第十一章：崩溃构体
两人赶回总部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沈远山拉着池歌在旁边的一家饭馆吃了口便饭。
池歌中间提了一嘴三号病人是什么情况，沈远山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边劝他多吃点菜，一边不停地在平板电脑上操作，自己的筷子一下也没动。
“很麻烦吗？”池歌吃饭的间隙中问道。
“不，麻烦倒是其次，主要是很奇怪。”沈远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不应该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出现了，这里缺少出现那种问题的土壤。”
“您能再谜语人一些吗？”池歌撇了撇嘴。
沈远山笑笑，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吃过饭，两人进入总部上方的书店，书店里空无一人，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有淡淡的熏香落在鼻尖。
“虽然加入刚一天，不过也算是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了，紧张吗池歌？用不用我给你热热场子，毕竟我可是你的好搭档呢。”
沈远山一边往里走一边揶揄池歌。
“大可不必，我纯纯社交恐怖分子好吧。”
池歌对此不屑一顾。
自左手边的门走进地下室，仍然是那条漫长的黑白两色挂满无框油画的走廊，走到尽头后沈远山用虹膜解锁，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然后池歌不易察觉地退后了半步，脸上面无表情。
好多人……
开门的瞬间，屋里的十几个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正当池歌已经开始琢磨去哪个角落窝着的时候，沈远山的手从他背后推了一把，然后带上门。
“回来啦，远山，哦还有池歌，你们这次功劳不小啊。”
唐肃走上前，一边笑一边大力拍打着两人的肩膀，池歌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随着唐肃的拍打震动，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沈远山突然俯身对着唐肃的腹部猛地一个刺拳。
唐肃拍打的动作一停，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然后慢慢弓下身子哀嚎。
“来池歌，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友。”沈远山回身，笑眯眯地带池歌越过了地上的人形物体。
池歌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像沈远山一样踩上去。
正在清洗沾血电锯的杜雨桐，一旁斥责杜雨桐不好好爱惜装备的阴阳头装备师阿鬼，两人中试图缓和气氛的啤酒肚中年男人老张；
身材健硕正挥汗如雨的大壮、豪哥和看上去已经要累死的瘦弱男小五，正在角落调酒自酌自饮的男人林逸舟；
戴着耳机安静看书的女生南寻，对着一幅画发呆的侧写师小安，躺在行军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钟武。
沈远山，池歌，某不知名的唐肃队长。
这便是素城巡游者的全部成员。
“你们还真是荤素不忌啊。”池歌低声道。
“我还以为在我招你进来的时候，你就有这觉悟了。”沈远山目不斜视，笑眯眯地道。
正在这时，被称为豪哥的矮壮男人做完最后一组卧推，从卧推架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向阿鬼喊道：“阿鬼，听说你们找到三号病人了？不赖嘛！”
“全靠了远山的消息。”阿鬼把一旁散落的头发撩上去，摇了摇头，“也是多亏了他后面的提醒，我才专门叫来桐姐和老张，不然只靠我和小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个子不高的小安也跑到沈远山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
“嗯嗯，小安乖。”沈远山摸摸小安的头，一把将正想开溜的池歌拽着领子抓了过来，清了清嗓子。
“说来惭愧，其实我今天就是个司机，主要线索都是池歌发现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池歌是一位敏感者。”
“不，我不是，我没有。”池歌连连摇头。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人质疑真实性，有人会冷嘲热讽，有人对此不屑一顾，有人逼逼叨叨叽里咕噜……池歌就感觉脑袋开始发胀。
他想跑，他想离开，他不想听嘈杂的话。
可耳朵里传来了声音。
有人正走了过来。
有人在看着他。
呼吸不畅。
宽大的手掌落在池歌肩头，随后是男人豪爽的笑声，“牛逼啊小哥！”
“呃？”池歌茫然地看着这个叫做大壮的男人。
在那之后，周围的“牛逼”声不绝于耳，就连桐姐都放下手里的电锯，跑过来朝他胸口轻轻来了一拳。
“干的不赖，小子。”
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小安虽然涨红了脸，但还是拉了拉池歌的衣角，声音微不可察，“谢谢……池，池歌。”
“啊不客气没关系吃了吗你要压岁钱吗哦不对还没过年……”池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堆，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样，帮到别人的感觉如何？”沈远山凑到池歌耳边说，带着笑意。
“有够烂的。”
池歌说，他抿着嘴，努力绷住表情，但还是感到耳朵尖有些微微发烫。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唐肃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摇头，等到大家的声音稍降下来一些后，唐肃拍了拍手。
“好了，新队员的庆祝仪式咱们晚一点再办，我们先说些正事，来看下三号病人吧。”
“三号病人在这儿？”小五问道。
“并不是，目前被收容在A207实验室地下的备用室里。”唐肃摇了摇头，走到一面墙体前拍了拍，墙体自中间裂开，随后向两侧平移，露出了后面的巨大显示屏。
此刻屏幕上正播放着收容三号病人的监控图象，池歌眯眼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喉头动了动。
“真是……有够恶心的。”
他听到有人低声说。
摄像头里并没有某个足以被称为“人”的生物存在，而是一个封闭的巨大箱装培养仓，里面是深红的血液、肉块和毛发。
那团烂肉和腥血的聚合体在培养仓中翻滚，偶尔能看到人类破碎的肢体在其中一闪而逝，在聚合体的最中央，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呆滞地盯着上方惨白的灯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摄像头，那双眼睛僵硬地把目光移了过来。
“有点瘆人啊。”豪哥搓了搓胳膊，看向阿鬼，“你们是怎么把这玩意带回来的？这，这完全就是一坨血浆和碎尸啊。”
“我来说吧。”桐姐开口道。
“最开始阿鬼喊我们过去的时候三号病人并没有展现出现在这个状态，而是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干燥的血液痕迹，但在我们根据远山，唔……”
她向池歌微微颔首，以示歉意。
“在我们根据池歌的理论对屋内进行血石共鸣后，那些血液重新恢复成了流淌的状态，并从中‘爬’出，或者说‘生长’出了许多人形怪物，虽然个体强度并不高，但环境中的血石粒子浓度飙升，使我们的意识状况负荷很大，幸好我们人手足够。”
“在处理完绝大多数血肉人形之后，屋内的所有血液汇聚成了半张残破的脸，并有类似血管的构造在后面形成了一个圆环，经过检测，那个圆环是一种高能血石粒子富集。”
“那现在你说的那个圆环呢？”豪哥走近屏幕看了看，“这玩意啥也看不着啊。”
“已经消失了。”一旁唐肃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在收容至培养仓后，按照流程我们给他提供了一定量的血石粒子环境，但那些血石粒子全部被三号病人吸收，随后圆环中产生了大量血液与肉块，并在之后那个圆环便消失了。”
“听着很像四阶段红死症患者向红死魔改变时的那种状态，只是那种状态是瞬间的，而这个却……”老张翻开了一本笔记，嘴里絮絮叨叨的。
“没错，我们的初步结论和你的想法相同。”唐肃点了点头，“我们认为三号病人现在就像是一种并非自发，而是强行推向红死魔而失败的，呃，怎么说？”
“崩溃构体。”沈远山忽然出声。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项研究曾经在第七区短暂出现过，被用于逆转红死魔的转化过程，使其在不被破坏富集体的前提下血肉结构崩坏，从而能在处决红死魔的同时完美回收高能血石粒子。”
“但之后的实验表明，即使能够使红死魔的血肉结构崩坏，但其由血石构成的主体结构会立刻释放一定量的血石粒子来促进生物活性，恢复自身，并且那些离体的血肉也会变成对有机物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由于最终目的没有太大价值，所以在走到这一步后，这一研究就被搁置了，中间倒是有些奇怪的产物，就比如说这种叫崩溃构体的，很难归类的生物。”
沈远山与屏幕中三号病人那双布满的眼睛对视着，眼神有些悲哀。
“他们由红死症患者转化而来，被卡在了转化至红死魔的最后一步，由于神经系统完全崩溃，他们实际上已经几乎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了。”
“但劣化的富集体又给了他们强大的生命力，只有保证血石粒子的供给和环境稳定，他们将具有漫长的生命，但也只是无意识的肉块，而且它们同样具有‘血瘾’，并因此试图捕获周围的高能血石粒子，也就是彤姐说的从血肉中爬出的人型生物的由来。”
“娘嘞。”豪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有池歌这个敏感者给提的建议，他们即使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也就是当做比较猎奇的凶杀，或者行为艺术现场，谁能想到下面竟然藏着这么一种怪物。
而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崩溃构体，是有人制造的吗，失踪的三号病人又为什么会回到自己家。
这些问题目前都很难得到一个解释。
看到众人的气氛有些低迷，身为队长的唐肃咳嗽一声，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好了，别想的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出乱子，池歌和远山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大家之后也要打起精神，面对怪异的场面一定要先报备后处理，明白了吗！”他沉声道。
“明白了。”众人纷纷回应。
“雨桐，阿鬼，你俩一会儿和D.R.C的人对接一下三号病人，他们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到，其他人没什么事可以先散了，哦对了南寻，你说的新书已经进回来了，在书店仓库，大壮，你跟着南寻去搬一下书……少扯淡，你那点训练量还怕差这么一会儿。”唐肃给其他人安排完，朝沈远山和池歌的方向招了招手。
“远山，池歌，你们俩和我来一下。”
池歌中间提了一嘴三号病人是什么情况，沈远山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边劝他多吃点菜，一边不停地在平板电脑上操作，自己的筷子一下也没动。
“很麻烦吗？”池歌吃饭的间隙中问道。
“不，麻烦倒是其次，主要是很奇怪。”沈远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不应该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出现了，这里缺少出现那种问题的土壤。”
“您能再谜语人一些吗？”池歌撇了撇嘴。
沈远山笑笑，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吃过饭，两人进入总部上方的书店，书店里空无一人，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有淡淡的熏香落在鼻尖。
“虽然加入刚一天，不过也算是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了，紧张吗池歌？用不用我给你热热场子，毕竟我可是你的好搭档呢。”
沈远山一边往里走一边揶揄池歌。
“大可不必，我纯纯社交恐怖分子好吧。”
池歌对此不屑一顾。
自左手边的门走进地下室，仍然是那条漫长的黑白两色挂满无框油画的走廊，走到尽头后沈远山用虹膜解锁，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然后池歌不易察觉地退后了半步，脸上面无表情。
好多人……
开门的瞬间，屋里的十几个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正当池歌已经开始琢磨去哪个角落窝着的时候，沈远山的手从他背后推了一把，然后带上门。
“回来啦，远山，哦还有池歌，你们这次功劳不小啊。”
唐肃走上前，一边笑一边大力拍打着两人的肩膀，池歌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随着唐肃的拍打震动，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沈远山突然俯身对着唐肃的腹部猛地一个刺拳。
唐肃拍打的动作一停，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然后慢慢弓下身子哀嚎。
“来池歌，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友。”沈远山回身，笑眯眯地带池歌越过了地上的人形物体。
池歌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像沈远山一样踩上去。
正在清洗沾血电锯的杜雨桐，一旁斥责杜雨桐不好好爱惜装备的阴阳头装备师阿鬼，两人中试图缓和气氛的啤酒肚中年男人老张；
身材健硕正挥汗如雨的大壮、豪哥和看上去已经要累死的瘦弱男小五，正在角落调酒自酌自饮的男人林逸舟；
戴着耳机安静看书的女生南寻，对着一幅画发呆的侧写师小安，躺在行军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钟武。
沈远山，池歌，某不知名的唐肃队长。
这便是素城巡游者的全部成员。
“你们还真是荤素不忌啊。”池歌低声道。
“我还以为在我招你进来的时候，你就有这觉悟了。”沈远山目不斜视，笑眯眯地道。
正在这时，被称为豪哥的矮壮男人做完最后一组卧推，从卧推架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向阿鬼喊道：“阿鬼，听说你们找到三号病人了？不赖嘛！”
“全靠了远山的消息。”阿鬼把一旁散落的头发撩上去，摇了摇头，“也是多亏了他后面的提醒，我才专门叫来桐姐和老张，不然只靠我和小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个子不高的小安也跑到沈远山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
“嗯嗯，小安乖。”沈远山摸摸小安的头，一把将正想开溜的池歌拽着领子抓了过来，清了清嗓子。
“说来惭愧，其实我今天就是个司机，主要线索都是池歌发现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池歌是一位敏感者。”
“不，我不是，我没有。”池歌连连摇头。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人质疑真实性，有人会冷嘲热讽，有人对此不屑一顾，有人逼逼叨叨叽里咕噜……池歌就感觉脑袋开始发胀。
他想跑，他想离开，他不想听嘈杂的话。
可耳朵里传来了声音。
有人正走了过来。
有人在看着他。
呼吸不畅。
宽大的手掌落在池歌肩头，随后是男人豪爽的笑声，“牛逼啊小哥！”
“呃？”池歌茫然地看着这个叫做大壮的男人。
在那之后，周围的“牛逼”声不绝于耳，就连桐姐都放下手里的电锯，跑过来朝他胸口轻轻来了一拳。
“干的不赖，小子。”
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小安虽然涨红了脸，但还是拉了拉池歌的衣角，声音微不可察，“谢谢……池，池歌。”
“啊不客气没关系吃了吗你要压岁钱吗哦不对还没过年……”池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堆，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样，帮到别人的感觉如何？”沈远山凑到池歌耳边说，带着笑意。
“有够烂的。”
池歌说，他抿着嘴，努力绷住表情，但还是感到耳朵尖有些微微发烫。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唐肃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摇头，等到大家的声音稍降下来一些后，唐肃拍了拍手。
“好了，新队员的庆祝仪式咱们晚一点再办，我们先说些正事，来看下三号病人吧。”
“三号病人在这儿？”小五问道。
“并不是，目前被收容在A207实验室地下的备用室里。”唐肃摇了摇头，走到一面墙体前拍了拍，墙体自中间裂开，随后向两侧平移，露出了后面的巨大显示屏。
此刻屏幕上正播放着收容三号病人的监控图象，池歌眯眼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喉头动了动。
“真是……有够恶心的。”
他听到有人低声说。
摄像头里并没有某个足以被称为“人”的生物存在，而是一个封闭的巨大箱装培养仓，里面是深红的血液、肉块和毛发。
那团烂肉和腥血的聚合体在培养仓中翻滚，偶尔能看到人类破碎的肢体在其中一闪而逝，在聚合体的最中央，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呆滞地盯着上方惨白的灯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摄像头，那双眼睛僵硬地把目光移了过来。
“有点瘆人啊。”豪哥搓了搓胳膊，看向阿鬼，“你们是怎么把这玩意带回来的？这，这完全就是一坨血浆和碎尸啊。”
“我来说吧。”桐姐开口道。
“最开始阿鬼喊我们过去的时候三号病人并没有展现出现在这个状态，而是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干燥的血液痕迹，但在我们根据远山，唔……”
她向池歌微微颔首，以示歉意。
“在我们根据池歌的理论对屋内进行血石共鸣后，那些血液重新恢复成了流淌的状态，并从中‘爬’出，或者说‘生长’出了许多人形怪物，虽然个体强度并不高，但环境中的血石粒子浓度飙升，使我们的意识状况负荷很大，幸好我们人手足够。”
“在处理完绝大多数血肉人形之后，屋内的所有血液汇聚成了半张残破的脸，并有类似血管的构造在后面形成了一个圆环，经过检测，那个圆环是一种高能血石粒子富集。”
“那现在你说的那个圆环呢？”豪哥走近屏幕看了看，“这玩意啥也看不着啊。”
“已经消失了。”一旁唐肃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在收容至培养仓后，按照流程我们给他提供了一定量的血石粒子环境，但那些血石粒子全部被三号病人吸收，随后圆环中产生了大量血液与肉块，并在之后那个圆环便消失了。”
“听着很像四阶段红死症患者向红死魔改变时的那种状态，只是那种状态是瞬间的，而这个却……”老张翻开了一本笔记，嘴里絮絮叨叨的。
“没错，我们的初步结论和你的想法相同。”唐肃点了点头，“我们认为三号病人现在就像是一种并非自发，而是强行推向红死魔而失败的，呃，怎么说？”
“崩溃构体。”沈远山忽然出声。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项研究曾经在第七区短暂出现过，被用于逆转红死魔的转化过程，使其在不被破坏富集体的前提下血肉结构崩坏，从而能在处决红死魔的同时完美回收高能血石粒子。”
“但之后的实验表明，即使能够使红死魔的血肉结构崩坏，但其由血石构成的主体结构会立刻释放一定量的血石粒子来促进生物活性，恢复自身，并且那些离体的血肉也会变成对有机物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由于最终目的没有太大价值，所以在走到这一步后，这一研究就被搁置了，中间倒是有些奇怪的产物，就比如说这种叫崩溃构体的，很难归类的生物。”
沈远山与屏幕中三号病人那双布满的眼睛对视着，眼神有些悲哀。
“他们由红死症患者转化而来，被卡在了转化至红死魔的最后一步，由于神经系统完全崩溃，他们实际上已经几乎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了。”
“但劣化的富集体又给了他们强大的生命力，只有保证血石粒子的供给和环境稳定，他们将具有漫长的生命，但也只是无意识的肉块，而且它们同样具有‘血瘾’，并因此试图捕获周围的高能血石粒子，也就是彤姐说的从血肉中爬出的人型生物的由来。”
“娘嘞。”豪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有池歌这个敏感者给提的建议，他们即使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也就是当做比较猎奇的凶杀，或者行为艺术现场，谁能想到下面竟然藏着这么一种怪物。
而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崩溃构体，是有人制造的吗，失踪的三号病人又为什么会回到自己家。
这些问题目前都很难得到一个解释。
看到众人的气氛有些低迷，身为队长的唐肃咳嗽一声，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好了，别想的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出乱子，池歌和远山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大家之后也要打起精神，面对怪异的场面一定要先报备后处理，明白了吗！”他沉声道。
“明白了。”众人纷纷回应。
“雨桐，阿鬼，你俩一会儿和D.R.C的人对接一下三号病人，他们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到，其他人没什么事可以先散了，哦对了南寻，你说的新书已经进回来了，在书店仓库，大壮，你跟着南寻去搬一下书……少扯淡，你那点训练量还怕差这么一会儿。”唐肃给其他人安排完，朝沈远山和池歌的方向招了招手。
“远山，池歌，你们俩和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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