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二章
第二天，在方芷怡的西山别墅里，一场婚礼正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进行。媒人是方芷怡，主婚人是毛洪，宾客全是毛洪手下的警卫、保镖和佣人。两个主角像是木偶，说拜天就拜天，说拜地就拜地，说夫妻对拜，俩人就趴下给对方磕头。
李仲元穿一身长袍马褂，头上戴顶黑呢礼帽，艾欣一身红袄红裙，头上罩块红绸子。也难为了方芷怡，这隔夜的功夫，也不知她从哪弄来的。好在中式衣裳不大讲究合不合体。
仪式一完，李仲元就急不可耐地往下扒他那身行头。一边脱一边说：“好事办完了，该说正事了。”倒是艾欣连红盖头也没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端庄贤淑的真像是个新娘子。
其他人都退出去以后，李仲元说：“从今往后，我全心全意帮您寻宝，找到后全归您。说您那边吧，第一，怎么保证我老妈的安全？”
方芷怡说：“知道您头一句就得问这一条。放心吧，早给您办好了。”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外边走进两个人来。方芷怡说：“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花马剑案的原告，这位是法院的法官……”
艾欣把红盖头掀起一角来，看了那俩人一眼，和李仲元探询的目光一对视，点了点头。
方芷怡说：“其实我早已经帮过您的忙了。当年把您老母亲从大牢里保出来，出面的是您师哥，出钱的可是我。昨儿晚上，我就把原告请来了，把剩下的也给他补齐了。这是他亲手写的伍万大洋的收条和撤拆书。”说着，把两张文书递给李仲元，说：“请您过目。”
李仲元接过来看了看，说：“不错。”然后，递给了艾欣。
方芷怡又说：“法官我也给您请来了，但结案的文书是官方的文书，这可不是哪个人随便写几笔就成。让他给您说说吧。”
那法官说：“您家这案子现在还算民事案，当时的判决就是在限定期内，要么还真剑，要么还钱。两样都还不上才到期转为刑事案。现在钱还上了，原告的撤诉书也写了，这案子就没问题了，只是法院办手续需要个时间。”
方芷怡说：“这件算给您办妥了吧？”
李仲元点点头说：“这件妥了，但是您这一说，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方芷怡说：“您说。”
李仲元说：“我师哥的女儿，当时是押在您这儿的。现在抵押物换成我了，小姑娘就能回去了吧？”
方芷怡笑着说：“能。这事我昨儿晚上就替您想好了。”说着，她又拍了拍手，然后，对进来的佣人说：“去，把小姑娘领来，让李先生看一眼。”
眨眼功夫，英子被领进来了。面色仍是白里透红，衣裳却比在家时更光鲜亮丽了。李仲元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说“英子，让你受苦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方芷怡把嘴一撇，说：“您要这么说可是屈心，小丫头在我这儿可是个公主。”
李仲元没理会她的话，指了指艾欣说：“一会儿让艾欣带着小丫头走，明天我就开工，给您干活。”
方芷怡立即说：“小丫头由我派人送到您师哥那里。但艾小姐可不能走，她还要跟咱们一起去寻宝呢！对吧，艾小姐，昨儿咱们是这么说的吧？”
不等艾欣回答，李仲元马上说：“不对。昨天咱俩不是说好了，放艾欣出去吗？”
方芷怡眨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对呀，让艾小姐出去，我没说让她在这儿待着呀！是跟咱们一块出去。艾小姐也同意了的。”
李仲元大怒：“跟我玩绕口令是吧！又绕回到昨天去了。那我还告诉你，今天说得全不算数！”
艾欣掀下盖头说：“跟你们一块去，我愿意。咱昨儿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方小姐保证了老妈的安全，其他一切都听她的。”
李仲元冲艾欣嚷道：“你闭嘴。老爷们说正事，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他的口气真像是两口子间，那个不说理的男人。
方芷怡软中带硬地说：“要这么说，那您几位可得在这多住些日子了。”
李仲元叹口气说：“您这儿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待，可我没办法。明跟您说吧，我心里明镜似的。跟您去寻宝，寻着了我是个死，寻不着我也是个死。临死前，我得确保了生我的和我生的人的安全。要不能确保我妈和我儿子的安全，就我这一堆，随您的便。”
方芷怡惊奇地睁大眼睛，说：“您儿子？在哪？”
李仲元一指艾欣，说：“我儿子不就在我媳妇肚子里嘛！”
方芷怡没好气地笑笑说：“您刚刚才拜完堂……”
李仲元接茬说：“可在拜堂之前就已经先入洞房了。”
方芷怡说：“就一夜……”
李仲元打断她的话，说：“一夜就不能有儿子？如果要有了呢！”
他把明明没有的事，却说得非常肯定，非常有理，让方芷怡一时语塞。她看了艾欣一眼，只见艾欣低着头，羞得满脸通红，可眼泪却在眼眶中直打转转。她知道，艾欣脸红是为他刚才那番话，这话搁在哪个女人身上也得羞死，可不管哪个女人也能从这话中看到他的心！这个死心眼的男人是在赌，押进去的是他自己个儿的命，竭尽全力想赎出来的，却是这个在别人武力胁迫下与他拜堂成亲的女人！
这个女人无疑是最幸福的女人，但这没文化的乡下姑娘不知道懂不懂。
方芷怡想了一下，抬头与毛洪对了个眼神，然后说：“成，全依您。艾小姐可随时带小丫头走。她一走，咱们就出发。”
李仲元一口回绝：“不成。我说的是我媳妇今天走，咱们明天出发。而且要先到山西，等我确信她们安全了。”
方芷怡问：“您怎么确定？难道要亲眼看见艾小姐坐在她家炕头上？”
李仲元对艾欣说：“媳妇，我第一回到你们村，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时，有一个女鬼救了我的那地方，你还记得吧？”
艾欣含着眼泪点点头：“记得。”
李仲元说：“你把那女鬼脖子里的那根上吊绳放在那儿，我去了一看，绳子在，就证明你安全了。”李仲元的主意很明白：艾欣即使是被人用枪比着，但只要让她进了地道里，那就什么人也奈何不了她了。
方芷怡原想，答应放艾欣走，不过是糊弄一下这死心眼的男人，当面放走，背后不能再抓回来吗！可听李仲元一说，她知道这假放人的把戏不成了。第一，他俩说得那地方不知道在哪；第二，那上吊绳什么样没见过。
她给毛洪使了个眼色，俩人相跟着进了里屋套间。
方芷怡关上门，说：“怎么办？昨儿打的如意算盘全没用了。”
毛洪想了想说：“那也没辙，咱把他千刀万剐了也没用。不过，要是寻不着，那我非把他大卸八块。”
方芷怡说：“寻着了也不能便宜了他。”
说完，二人一起走出来。方芷怡对李仲元说：“好，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我全答应您。不过，您也得付个定金，让我看到您的诚意。”
李仲元一听，喜形于色，马上说：“这好办。”说着，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把李自成写在战袍残片上的那段文字一字不拉地默写出来。之后，又把按照“跳二”解码法解读出来的文字写在另一张纸上，又从怀里把那块闯字令牌拿出来。然后指着这两样东西，对方、毛二人说：“李自成藏宝一事确实有，但藏宝图却和花马剑没一点关系。这块木头是接头凭证，这张纸上写的就是藏宝图，一共有五片，现在已经找到四片了。寻找最后那一片到什么地步了？方小姐您是亲自参与了的，您最清楚。”
之后，方、毛二人不断提问，李仲元则是有问必答，把这寻宝图如何破解，这上面每一个字代表什么意思，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方、毛二人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不时作出恍然大悟状。
听完之后，方芷怡问：“那照这么说，这严宗林盛四家所保存的寻宝图都在您手里了？”
李仲元说：“应该说都从我手里经过，但现在又都被人盗走了。”
方芷怡大失所望地说：“那怎么办啊？”
李仲元说：“这四片上都是只有文字没有图，我都牢记在心了。被盗的唯一损失是，盗窃者所掌握的情况和我一样多……”
毛洪问：“那他怎么不去找啊？”
李仲元自信满满地说：“只能说，他的脑子没我的好使，所以，只能一步不拉地跟着我，我找到一点，他就下手盗窃一点。”
毛洪问：“一步不拉？怎么可能？”
李仲元说：“因为他不是个人，是个鬼，一个三百年前的鬼……”
方芷怡失声惊叫：“真的有鬼！于贵当时跟我说，我还以为他是胡说呢。”
李仲元说：“所以说，这是个高危活。还没开工，就得先舍掉半条命，于贵就是死在他手里。”
毛洪咬着牙说：“别说半条命，全舍上也得干。”说完后，看见方芷怡仍在发呆，他拉了她一把说：“把你保存的那两张纸拿来对一对。”
方芷怡如梦方醒，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两张纸来，与李仲元所默写的寻宝图文字逐一比对后，说：“一字不差。”
李仲元和艾欣也探头过来一看，上面的文字果然一字不差。二人惊异地问：“这是从哪来的？”
方芷怡诡笑着说：“暂时保密。”说完，停了一下，又对李仲元说，“哎，对了，您不是说都牢记在心了吗？您把那三份也写出来吧。”
李仲元也说：“暂时保密。等我确定她们娘俩安全之后，才能告诉您。”
方芷怡沉思片刻，终于咬咬牙说：“好吧，就这么办。艾小姐，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艾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拉住英子的手说：“英子，阿姨带你回家。”
毛洪插嘴：“应该是叫婶娘吧！”
英子不知所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艾欣。艾欣说：“行，叫什么都行。”
英子看着李仲元说：“叔叔再见，我跟婶娘走了。”
临出门，艾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李仲元一眼。李仲元对她说：“走吧，把自己个儿管好，别操我的心。”
艾欣猛回头，把英子背在背上，大步走出门去……
李仲元目送艾欣离去后，用放松的口气说：“好了，我回房去睡觉，明儿一早咱们出发。”
李仲元穿一身长袍马褂，头上戴顶黑呢礼帽，艾欣一身红袄红裙，头上罩块红绸子。也难为了方芷怡，这隔夜的功夫，也不知她从哪弄来的。好在中式衣裳不大讲究合不合体。
仪式一完，李仲元就急不可耐地往下扒他那身行头。一边脱一边说：“好事办完了，该说正事了。”倒是艾欣连红盖头也没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端庄贤淑的真像是个新娘子。
其他人都退出去以后，李仲元说：“从今往后，我全心全意帮您寻宝，找到后全归您。说您那边吧，第一，怎么保证我老妈的安全？”
方芷怡说：“知道您头一句就得问这一条。放心吧，早给您办好了。”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外边走进两个人来。方芷怡说：“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花马剑案的原告，这位是法院的法官……”
艾欣把红盖头掀起一角来，看了那俩人一眼，和李仲元探询的目光一对视，点了点头。
方芷怡说：“其实我早已经帮过您的忙了。当年把您老母亲从大牢里保出来，出面的是您师哥，出钱的可是我。昨儿晚上，我就把原告请来了，把剩下的也给他补齐了。这是他亲手写的伍万大洋的收条和撤拆书。”说着，把两张文书递给李仲元，说：“请您过目。”
李仲元接过来看了看，说：“不错。”然后，递给了艾欣。
方芷怡又说：“法官我也给您请来了，但结案的文书是官方的文书，这可不是哪个人随便写几笔就成。让他给您说说吧。”
那法官说：“您家这案子现在还算民事案，当时的判决就是在限定期内，要么还真剑，要么还钱。两样都还不上才到期转为刑事案。现在钱还上了，原告的撤诉书也写了，这案子就没问题了，只是法院办手续需要个时间。”
方芷怡说：“这件算给您办妥了吧？”
李仲元点点头说：“这件妥了，但是您这一说，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方芷怡说：“您说。”
李仲元说：“我师哥的女儿，当时是押在您这儿的。现在抵押物换成我了，小姑娘就能回去了吧？”
方芷怡笑着说：“能。这事我昨儿晚上就替您想好了。”说着，她又拍了拍手，然后，对进来的佣人说：“去，把小姑娘领来，让李先生看一眼。”
眨眼功夫，英子被领进来了。面色仍是白里透红，衣裳却比在家时更光鲜亮丽了。李仲元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说“英子，让你受苦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方芷怡把嘴一撇，说：“您要这么说可是屈心，小丫头在我这儿可是个公主。”
李仲元没理会她的话，指了指艾欣说：“一会儿让艾欣带着小丫头走，明天我就开工，给您干活。”
方芷怡立即说：“小丫头由我派人送到您师哥那里。但艾小姐可不能走，她还要跟咱们一起去寻宝呢！对吧，艾小姐，昨儿咱们是这么说的吧？”
不等艾欣回答，李仲元马上说：“不对。昨天咱俩不是说好了，放艾欣出去吗？”
方芷怡眨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对呀，让艾小姐出去，我没说让她在这儿待着呀！是跟咱们一块出去。艾小姐也同意了的。”
李仲元大怒：“跟我玩绕口令是吧！又绕回到昨天去了。那我还告诉你，今天说得全不算数！”
艾欣掀下盖头说：“跟你们一块去，我愿意。咱昨儿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方小姐保证了老妈的安全，其他一切都听她的。”
李仲元冲艾欣嚷道：“你闭嘴。老爷们说正事，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他的口气真像是两口子间，那个不说理的男人。
方芷怡软中带硬地说：“要这么说，那您几位可得在这多住些日子了。”
李仲元叹口气说：“您这儿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待，可我没办法。明跟您说吧，我心里明镜似的。跟您去寻宝，寻着了我是个死，寻不着我也是个死。临死前，我得确保了生我的和我生的人的安全。要不能确保我妈和我儿子的安全，就我这一堆，随您的便。”
方芷怡惊奇地睁大眼睛，说：“您儿子？在哪？”
李仲元一指艾欣，说：“我儿子不就在我媳妇肚子里嘛！”
方芷怡没好气地笑笑说：“您刚刚才拜完堂……”
李仲元接茬说：“可在拜堂之前就已经先入洞房了。”
方芷怡说：“就一夜……”
李仲元打断她的话，说：“一夜就不能有儿子？如果要有了呢！”
他把明明没有的事，却说得非常肯定，非常有理，让方芷怡一时语塞。她看了艾欣一眼，只见艾欣低着头，羞得满脸通红，可眼泪却在眼眶中直打转转。她知道，艾欣脸红是为他刚才那番话，这话搁在哪个女人身上也得羞死，可不管哪个女人也能从这话中看到他的心！这个死心眼的男人是在赌，押进去的是他自己个儿的命，竭尽全力想赎出来的，却是这个在别人武力胁迫下与他拜堂成亲的女人！
这个女人无疑是最幸福的女人，但这没文化的乡下姑娘不知道懂不懂。
方芷怡想了一下，抬头与毛洪对了个眼神，然后说：“成，全依您。艾小姐可随时带小丫头走。她一走，咱们就出发。”
李仲元一口回绝：“不成。我说的是我媳妇今天走，咱们明天出发。而且要先到山西，等我确信她们安全了。”
方芷怡问：“您怎么确定？难道要亲眼看见艾小姐坐在她家炕头上？”
李仲元对艾欣说：“媳妇，我第一回到你们村，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时，有一个女鬼救了我的那地方，你还记得吧？”
艾欣含着眼泪点点头：“记得。”
李仲元说：“你把那女鬼脖子里的那根上吊绳放在那儿，我去了一看，绳子在，就证明你安全了。”李仲元的主意很明白：艾欣即使是被人用枪比着，但只要让她进了地道里，那就什么人也奈何不了她了。
方芷怡原想，答应放艾欣走，不过是糊弄一下这死心眼的男人，当面放走，背后不能再抓回来吗！可听李仲元一说，她知道这假放人的把戏不成了。第一，他俩说得那地方不知道在哪；第二，那上吊绳什么样没见过。
她给毛洪使了个眼色，俩人相跟着进了里屋套间。
方芷怡关上门，说：“怎么办？昨儿打的如意算盘全没用了。”
毛洪想了想说：“那也没辙，咱把他千刀万剐了也没用。不过，要是寻不着，那我非把他大卸八块。”
方芷怡说：“寻着了也不能便宜了他。”
说完，二人一起走出来。方芷怡对李仲元说：“好，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我全答应您。不过，您也得付个定金，让我看到您的诚意。”
李仲元一听，喜形于色，马上说：“这好办。”说着，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把李自成写在战袍残片上的那段文字一字不拉地默写出来。之后，又把按照“跳二”解码法解读出来的文字写在另一张纸上，又从怀里把那块闯字令牌拿出来。然后指着这两样东西，对方、毛二人说：“李自成藏宝一事确实有，但藏宝图却和花马剑没一点关系。这块木头是接头凭证，这张纸上写的就是藏宝图，一共有五片，现在已经找到四片了。寻找最后那一片到什么地步了？方小姐您是亲自参与了的，您最清楚。”
之后，方、毛二人不断提问，李仲元则是有问必答，把这寻宝图如何破解，这上面每一个字代表什么意思，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方、毛二人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不时作出恍然大悟状。
听完之后，方芷怡问：“那照这么说，这严宗林盛四家所保存的寻宝图都在您手里了？”
李仲元说：“应该说都从我手里经过，但现在又都被人盗走了。”
方芷怡大失所望地说：“那怎么办啊？”
李仲元说：“这四片上都是只有文字没有图，我都牢记在心了。被盗的唯一损失是，盗窃者所掌握的情况和我一样多……”
毛洪问：“那他怎么不去找啊？”
李仲元自信满满地说：“只能说，他的脑子没我的好使，所以，只能一步不拉地跟着我，我找到一点，他就下手盗窃一点。”
毛洪问：“一步不拉？怎么可能？”
李仲元说：“因为他不是个人，是个鬼，一个三百年前的鬼……”
方芷怡失声惊叫：“真的有鬼！于贵当时跟我说，我还以为他是胡说呢。”
李仲元说：“所以说，这是个高危活。还没开工，就得先舍掉半条命，于贵就是死在他手里。”
毛洪咬着牙说：“别说半条命，全舍上也得干。”说完后，看见方芷怡仍在发呆，他拉了她一把说：“把你保存的那两张纸拿来对一对。”
方芷怡如梦方醒，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两张纸来，与李仲元所默写的寻宝图文字逐一比对后，说：“一字不差。”
李仲元和艾欣也探头过来一看，上面的文字果然一字不差。二人惊异地问：“这是从哪来的？”
方芷怡诡笑着说：“暂时保密。”说完，停了一下，又对李仲元说，“哎，对了，您不是说都牢记在心了吗？您把那三份也写出来吧。”
李仲元也说：“暂时保密。等我确定她们娘俩安全之后，才能告诉您。”
方芷怡沉思片刻，终于咬咬牙说：“好吧，就这么办。艾小姐，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艾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拉住英子的手说：“英子，阿姨带你回家。”
毛洪插嘴：“应该是叫婶娘吧！”
英子不知所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艾欣。艾欣说：“行，叫什么都行。”
英子看着李仲元说：“叔叔再见，我跟婶娘走了。”
临出门，艾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李仲元一眼。李仲元对她说：“走吧，把自己个儿管好，别操我的心。”
艾欣猛回头，把英子背在背上，大步走出门去……
李仲元目送艾欣离去后，用放松的口气说：“好了，我回房去睡觉，明儿一早咱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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