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练手
相府。
“王爷来了，请坐”
“王相叫煜勋来，可是有事要交代？”
“王爷最近在查军械，可有眉目了？”
煜勋摇头“数据上，毫无漏洞，要么是没有猫腻，要么就是捂得太严”
王毓君道“那或许，这数据上，本来就没问题”
“王相查到什么了？”
“昨日见了定国夫人，京畿大营里的军械有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林将军所说，鱼目混珠，以次充好”
“这么严重？”
王毓君道“王爷还是去一趟京畿大营吧，去找林将军”
煜勋出来相府，带上云起，直奔京畿大营。
林绍迎出帐外“小王爷怎么来了？”
“城里憋得发慌，来找你练练身手”
“哈哈哈”林绍笑道“好啊，乐意之至啊”
脱了甲衣，换上精干单衣，校武场里转一圈“王爷挑个趁手的？”
煜勋摇头“我可打不过你，云起的枪法好，叫他先卸卸你的力，等会儿我也输得好看些”
林绍又笑“王爷真是抬举我”
一时摆开架势，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硬碰硬，高手过招且不说谁输谁赢，打起来是真好看。
煜勋坐着看戏，不时拍着手叫好，场边上围一堆兵士，一个比一个的嗓门亮，嗷嗷起哄，给他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助威。
林绍云起棋逢对手，都放开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打得酣畅淋漓，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校武场上的可都是内行人，也不管谁是谁了，谁的招数漂亮就给谁喝彩。
一会儿收了枪，云起道“佩服，还是林将军厚实”
林绍起了一身汗“你是个好对手，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该煜勋了，他挑了一柄长刀，手指枪柄上一敲，铮铮出声。
林绍也换了长刀，两招试探过后，便又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煜勋使尽了力，意在刀而不在人，铿锵有力的金属交错声不绝于耳，随着煜勋又一个大力劈斩，林绍手里的刀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再看煜勋手里的，伤痕累累，参差交错。
营帐里，煜勋盯着那断刀“以将军看，这问题出在哪儿？”
林绍道“兵器折损，司空见惯，可是这些，它就不应该出现在军营里”
“这些，跟正常的兵器差在哪儿”
“差在工艺，差在冶炼技术”
“愿闻其详”
林绍道“我找人问过了，这些兵器，应该不是出自铸造局，工部九家铸造局，这等工艺的，也就是民间打铁的水准”
“这些来自民间，这些来自工部，这就奇怪了，每年军需都有定数，户部银钱出入也有定数，难道，是工部偷工减料？”
林绍道“也许吧，关键是，兵部的查验也过了”
煜勋轻哼一声“看来这脏水流哪儿哪儿脏，这鬼呀，有一个就有一堆”
“那捉鬼的事儿可要王爷费些神了”
“这些军械，可有法子知道是来自哪家铸造局？”
“工部应该有法子”
煜勋捂着脑袋“看来这是个藤啊，牵枝绕蔓，就是不知道根儿在哪儿”
“这个，得王爷去找答案了”
辞了林绍，煜勋赶回洛阳，这一环一环的哪儿也接不上啊，想的他头疼。
夜里翻进沉鸣苑，找阿颜说话。
阿颜道“军械工艺参差，应该是铸造局的军械流向了卿家，然后卿家拿自己打的兵械填窟窿，这也不对啊”
“哪里不对？”
“他们的铁是哪儿来的？”
煜勋也终于想明白哪儿接不上了。
“民间铜铁的流通能力，绝对养不了一支军队，我也查过了，铜铁交易没有异常”
煜勋道“那肯定是我们漏了哪一环”
“卿夫人的局，又长又远”
阿颜伸手按着太阳穴“能捂的都捂了，真是伤脑筋啊”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悠长的声响，是响箭。
青衣叫道“是竹林”转身已经冲出屋子。
煜勋心里暗暗叫糟，这大约是自己带的尾巴，紧跟着青衣冲出去。
越过长廊就已经听见竹林里的打斗声，青衣几个起落，飞进竹林，手里的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意，两个人，普通百姓装扮，跟影人缠斗在一起，随着青衣加入战局，竹林深处又落下来两个影人，再加上煜勋，将这两个人，围死在竹林里。
青衣道“什么人？”
一个是简行，一个是成敏。
两个满脸不屑，很快又拉开战局。
影人看见青衣，都抱着手不动了，就这俩小菜，不够青衣出汗的。
一开始成敏想着，还挺讲究，一打一，过了两招就心里发惊，这什么人，在这竹林里，长剑本来就吃亏，可她的剑跟这竹影一样摇得他头脑发昏，手里的短戟成了笑话，打得他接不住招，溃不成军。
青衣又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人？”
成敏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划得不成样子了，褴褛得还不如混丐帮的，这到底是什么剑法，招招及人却招招不见血，他眼里的惊诧隐在夜色里，忍不住问“你是什么人？”
青衣道“闯到我的地界还问我是什么人，再不说，我的剑可要见血了”
成敏丢掉短戟“姑娘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杀要剐，但凭你处置就是”
简行也没在煜勋手里占到便宜，瞅准间隙向青衣抛出一枚针，青衣手上一动，轻轻一挽，简行还没反应过来，那枚针穿发而过，但凡手再狠一点，想穿他的脑袋也是不难。
煜勋抬手给了他一肘子“小人”
简行倒在地上，下巴打歪了，他摸了摸，嘴里一阵腥甜。
成敏和简行站在厅里，阿颜坐在案子后“两位，什么来路？”
成敏道“姑娘就别问了，姑娘要杀，悉听尊便”
说完瞄一眼青衣，厅里的灯点的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风，这身褴褛叫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跟着王爷来的？”
两人都不说话。
阿颜说“我这院子里，有的是法子叫人开口说话，可是你们信儿已经递出去了，杀人也于事无补，我也挺不爱血腥味的，我只再问一句，你们想好了再说，从哪儿开始跟着王爷的？”
成敏简行对看一眼“没人跟着王爷，但这城里有多少人盯着王爷，我就不知道了，只最后一条信儿说，王爷过了紫金街，进了竹林，我兄弟俩就跟进来了”
煜勋听得脊背发凉。
阿颜也觉得心惊，是仇隐吗？夫人说仇隐实力难测，这是冰山一角吗？
阿颜觉得要应付不过来了，她说“算了，青衣带他们下去吧”
青衣张着嘴“啊？带下去，然后呢？”
“我还没想好，先带下去”
青衣“哦”了一声“跟我走吧”
把人带到偏院，推开一扇门“进去吧”
成敏道“青衣姑娘，给换件衣裳吧，这样多不体面”
青衣道“你还要体面？”
成敏挠挠头“要，要吧”
青衣翻个白眼“你等着吧”
煜勋道“你觉得，他们是隐公子的人？”
阿颜道“或许吧，顾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爷来了，请坐”
“王相叫煜勋来，可是有事要交代？”
“王爷最近在查军械，可有眉目了？”
煜勋摇头“数据上，毫无漏洞，要么是没有猫腻，要么就是捂得太严”
王毓君道“那或许，这数据上，本来就没问题”
“王相查到什么了？”
“昨日见了定国夫人，京畿大营里的军械有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林将军所说，鱼目混珠，以次充好”
“这么严重？”
王毓君道“王爷还是去一趟京畿大营吧，去找林将军”
煜勋出来相府，带上云起，直奔京畿大营。
林绍迎出帐外“小王爷怎么来了？”
“城里憋得发慌，来找你练练身手”
“哈哈哈”林绍笑道“好啊，乐意之至啊”
脱了甲衣，换上精干单衣，校武场里转一圈“王爷挑个趁手的？”
煜勋摇头“我可打不过你，云起的枪法好，叫他先卸卸你的力，等会儿我也输得好看些”
林绍又笑“王爷真是抬举我”
一时摆开架势，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硬碰硬，高手过招且不说谁输谁赢，打起来是真好看。
煜勋坐着看戏，不时拍着手叫好，场边上围一堆兵士，一个比一个的嗓门亮，嗷嗷起哄，给他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助威。
林绍云起棋逢对手，都放开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打得酣畅淋漓，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校武场上的可都是内行人，也不管谁是谁了，谁的招数漂亮就给谁喝彩。
一会儿收了枪，云起道“佩服，还是林将军厚实”
林绍起了一身汗“你是个好对手，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该煜勋了，他挑了一柄长刀，手指枪柄上一敲，铮铮出声。
林绍也换了长刀，两招试探过后，便又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煜勋使尽了力，意在刀而不在人，铿锵有力的金属交错声不绝于耳，随着煜勋又一个大力劈斩，林绍手里的刀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再看煜勋手里的，伤痕累累，参差交错。
营帐里，煜勋盯着那断刀“以将军看，这问题出在哪儿？”
林绍道“兵器折损，司空见惯，可是这些，它就不应该出现在军营里”
“这些，跟正常的兵器差在哪儿”
“差在工艺，差在冶炼技术”
“愿闻其详”
林绍道“我找人问过了，这些兵器，应该不是出自铸造局，工部九家铸造局，这等工艺的，也就是民间打铁的水准”
“这些来自民间，这些来自工部，这就奇怪了，每年军需都有定数，户部银钱出入也有定数，难道，是工部偷工减料？”
林绍道“也许吧，关键是，兵部的查验也过了”
煜勋轻哼一声“看来这脏水流哪儿哪儿脏，这鬼呀，有一个就有一堆”
“那捉鬼的事儿可要王爷费些神了”
“这些军械，可有法子知道是来自哪家铸造局？”
“工部应该有法子”
煜勋捂着脑袋“看来这是个藤啊，牵枝绕蔓，就是不知道根儿在哪儿”
“这个，得王爷去找答案了”
辞了林绍，煜勋赶回洛阳，这一环一环的哪儿也接不上啊，想的他头疼。
夜里翻进沉鸣苑，找阿颜说话。
阿颜道“军械工艺参差，应该是铸造局的军械流向了卿家，然后卿家拿自己打的兵械填窟窿，这也不对啊”
“哪里不对？”
“他们的铁是哪儿来的？”
煜勋也终于想明白哪儿接不上了。
“民间铜铁的流通能力，绝对养不了一支军队，我也查过了，铜铁交易没有异常”
煜勋道“那肯定是我们漏了哪一环”
“卿夫人的局，又长又远”
阿颜伸手按着太阳穴“能捂的都捂了，真是伤脑筋啊”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悠长的声响，是响箭。
青衣叫道“是竹林”转身已经冲出屋子。
煜勋心里暗暗叫糟，这大约是自己带的尾巴，紧跟着青衣冲出去。
越过长廊就已经听见竹林里的打斗声，青衣几个起落，飞进竹林，手里的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意，两个人，普通百姓装扮，跟影人缠斗在一起，随着青衣加入战局，竹林深处又落下来两个影人，再加上煜勋，将这两个人，围死在竹林里。
青衣道“什么人？”
一个是简行，一个是成敏。
两个满脸不屑，很快又拉开战局。
影人看见青衣，都抱着手不动了，就这俩小菜，不够青衣出汗的。
一开始成敏想着，还挺讲究，一打一，过了两招就心里发惊，这什么人，在这竹林里，长剑本来就吃亏，可她的剑跟这竹影一样摇得他头脑发昏，手里的短戟成了笑话，打得他接不住招，溃不成军。
青衣又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人？”
成敏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划得不成样子了，褴褛得还不如混丐帮的，这到底是什么剑法，招招及人却招招不见血，他眼里的惊诧隐在夜色里，忍不住问“你是什么人？”
青衣道“闯到我的地界还问我是什么人，再不说，我的剑可要见血了”
成敏丢掉短戟“姑娘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杀要剐，但凭你处置就是”
简行也没在煜勋手里占到便宜，瞅准间隙向青衣抛出一枚针，青衣手上一动，轻轻一挽，简行还没反应过来，那枚针穿发而过，但凡手再狠一点，想穿他的脑袋也是不难。
煜勋抬手给了他一肘子“小人”
简行倒在地上，下巴打歪了，他摸了摸，嘴里一阵腥甜。
成敏和简行站在厅里，阿颜坐在案子后“两位，什么来路？”
成敏道“姑娘就别问了，姑娘要杀，悉听尊便”
说完瞄一眼青衣，厅里的灯点的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风，这身褴褛叫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跟着王爷来的？”
两人都不说话。
阿颜说“我这院子里，有的是法子叫人开口说话，可是你们信儿已经递出去了，杀人也于事无补，我也挺不爱血腥味的，我只再问一句，你们想好了再说，从哪儿开始跟着王爷的？”
成敏简行对看一眼“没人跟着王爷，但这城里有多少人盯着王爷，我就不知道了，只最后一条信儿说，王爷过了紫金街，进了竹林，我兄弟俩就跟进来了”
煜勋听得脊背发凉。
阿颜也觉得心惊，是仇隐吗？夫人说仇隐实力难测，这是冰山一角吗？
阿颜觉得要应付不过来了，她说“算了，青衣带他们下去吧”
青衣张着嘴“啊？带下去，然后呢？”
“我还没想好，先带下去”
青衣“哦”了一声“跟我走吧”
把人带到偏院，推开一扇门“进去吧”
成敏道“青衣姑娘，给换件衣裳吧，这样多不体面”
青衣道“你还要体面？”
成敏挠挠头“要，要吧”
青衣翻个白眼“你等着吧”
煜勋道“你觉得，他们是隐公子的人？”
阿颜道“或许吧，顾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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