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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苏禹元智抚山民

    胡月兰将苏禹元半醉的手拿开,她不可能再将自己的身体特质再传到小野所在的城里,最后一丝矜持她要给小野的朋友留下。心中半梦、半老的期待,城里男人个个如左培楷般的不野、不粗俗、白净让她不止一次渴望,可她无法确定院外会否有吴大用的眼睛,对方是小野的啥人。不管与小野是敌是友,她都不能在这里,啥也不清楚时候迈出一步。

    胡月兰说:“天己经很晚了,我收了你的房钱,给你提供些热水是合适的,这不是城里,没有别的延伸服务。明早你还有事,我也不打扰你了,快一些休息。”她不能让对方感觉到她有些恋恋,匆匆离开了的小野的房间。

    一早,苏禹元吃了一些胡月兰做好的山村早点,真有那么一些山谷露水的味道,他向胡月兰看看,比昨晚的那个些脸带愁容还要让男人动心。苏禹元有些后悔,既然袁家母女那样遭遇尚且没有人管,他没有用强有些可惜,浪费了一晚。能给他送热水,应当不会太拒绝,他有些跑神地看着远山。从峦起伏,一如面前胡月兰的现况,不惊人,但丰富。

    将昨晚喝酒听到的情况又和胡月兰核对一下,更加了解袁家母女生存在水深火坑之中,在他昨晚喝酒甚至休息时,说不定对方又不止一轮惨遭乡邻的欺辱。山乡是无序的弱肉强食,改革开放己经多年了,苏禹元没有想到,这里还会上演几近原始的欺灭孤门独户。

    苏禹元问道:“大姐,袁家所在的村是袁李村,即使袁田富出事不在家,那也还有所谓的近邻袁家旁系亲属,就没有一个人帮她们?”

    胡月兰说:“袁家在她们村的确有没出五伏的亲邻,可袁田富因为没有生出儿子,带头执行生育政策,早己引起他们族人的不满。加上他有猎枪,以前日子比邻居过得好,后来,女儿又优秀,他平时不积德,对乡邻多有歧视,现在遇事了,只有被人踩。”

    苏禹元的认识与眼前的情况对接不起来,他不懂,法制、野蛮间到底有多远。但胡月兰建议的方案与他来时的准备是吻合的,用钱,用钱扫荡一切可能出现的难。

    轻松地带上昨天与他喝酒的几个混事中年男来到了袁李村,听说有城里的老板来到袁家,排班值守的两个男的有些吃惊、害怕,大个子值守立即动了一个眼色,其中个头矮小的那个男值守立即离开袁锦丽的院子,应当出去招呼团队了。苏禹元看在眼里,因为有梁吴村的人跟在他的后面,他从容进了袁锦丽的正屋,不看罢了,看了之后,皱起了笔直的眉头。

    正屋的坑上有两个乱放而黑污的饭碗,年轻的女人半坐在坑头,双眼无光,头发散乱,盯着窗外射进来的早上阳光;漠视苏禹元这样的一个陌生男进来,另有一个女人躺在那里,看不出年龄,苏禹元知道,肯定是袁锦丽的母亲。这里听说曾经因为这个年轻女人考上一流大学热闹过,才一年多,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共红过。可现在,昨晚发生过什么,苏禹元不需用再听诉说或介绍。

    靠前,又靠近一些,室外有了嘈杂的声音,坐着的女人本能的向后墙移了一下,苏禹元读出了她眼神中的恐惧。矮个子搬来了救兵,苏禹元向那些只敢张牙,却没有一个敢主动率先舞爪的人群轻蔑地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一下试图想起身的躺着的女人。苏禹元出了正屋,向急急赶来的人群问道:“我受袁家朋友之托,来处理袁家现在的麻烦,你们哪个可以作主?”

    其中一个显然衣服整洁的男人在大家的推搡下近到苏禹元跟前,有人告诉苏禹元,这是村部会计,高中毕业,叫李岩。

    苏禹元平静地走到李岩面前问道:“是你安排村里人员看守她们的?你知道监狱吗?你正在向里面挤。”

    李岩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不说,我就将你当成以前来过我们村里专门拐卖女人的人贩子,大家看看,是不是和以前那些人贩子长得特别像:人模狗样,满嘴酸气,以为我们山里人好哄?好骗?大家快些将这样的人赶滚,请你们梁吴村的人喝一顿酒,你们就将他当作好人,真没有出息。”

    苏禹元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可以解决危急的人,本以为对付一群草民,大不了花一些钱,却不料一下将自己陷入被动。

    苏禹元清楚,如果现在被赶走,再想回来就更难了,他态度大转变地说:“李会计,你误会了,既然知道有人贩子,你就将我当成人贩子也行,我不会带人走,但会给你们钱,听我说可以吗?”

    大伙一听可以给钱,准备动手的人再也不想听李岩的,个个向苏禹元身边挤,想找个有利地形,如同对方马上要散钱一样,生怕抢不到。

    围绕苏禹元的扇形己经完成,他背对着袁锦丽母女,来不及再多了解情况,哪怕多看一眼真人都没有机会。与他同来的那几个昨晚喝酒的人也加入等他钱的行列,苏禹元只有开口道:“我是一个商人,帮助袁家母女也是商业行为,我是有偿受人之托。各位,我手里有三万元现金,如果哪位能保证袁家母女不再受伤害,我现在就将钱给他,至于你们其他人,我会从我自己所得到的佣金中拿一部分出来,感谢大伙现在的支持。”

    面对着苏禹元的三万元,所有人再也不将李岩当作他们的头人,大家面面相对,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李岩开了口,他说:“你将钱给我,我与大家商量,对你的要求我一定能做到,至于钱如何分,你就不用干预了,山村有山乡的规矩。”

    苏禹元正准备应对时,梁吴村跟苏禹元来的人先起哄,袁李村的旁观者也反对,大家当然不同意将钱给李岩,原来看上去极团结的一伙人,一下成了各自为保自己利益的散沙。此时,所有人的期待苏禹元能看出来,均分是他们认为最好的方式。可如果真的分了,还有后来的,还有相对强势的李岩们会拿钱后再带头闹事,不要看那些人此时想分,真的钱到手后,他们会立即调头,加入李岩辈继续伤害袁家母女的队伍。

    苏禹元转身向袁锦丽看看,他以为那对母女听说有人要帮她们,会有所表示,没有想到,她们的眼睛依旧木呆,苏禹元看不出一丝惊奇或期待。

    如果他选择带离她们,以面前的形势,他身上的钱一分也带不走,还真的会被扣上人贩子帽子,他想在人群中找出德高望重的权威,可遍眼下去,只有对他手上钱的盯视,没有一个能出自正义的头,是的,如果有,也不用他跑一趟。

    时间过得太慢,太阳的光线己经强烈起来,苏禹元发现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是他脱身的时候到了。他来到李岩面前问道:“你们村是哪个说了算?”

    李岩说:“我们有村长,可村长己生病多年,村里又没有资产,平时也没有他的事,镇上开会等全是我代他参加的。”

    苏禹元问道:“你们一伙人对待坑上的这两个人如此,不怕法绳?古剧目有秋后问斩,你们不担心秋后算帐?譬如,我手里的钱可以分,也可以收买能保证她们安全的力量,在金钱面前,混混,人多,有用吗?”

    李岩说:“我只是一个会计,你和我说这些想怎样?钱在你手,我们不会抢,但真抢了,你以为能让她们生不如死,还怕你几句文化人的嘴皮子?”

    苏禹元说:“我能敢来,能带着钱来,我就不怕你们人多,我有钱,还会没有人?我看中的是你们这一块的荒山,我要开发,要租赁,对袁家母女解救只是为帮一个友人。对我来讲,让她脱离你们,继续对你们追责,我有的是办法。法律没有为她们服务,但会为金钱服务,相信吗?我一个电话比她们母女的电话有效多了,不仅本地的公安,县里的公安也会出面,只是为了我长久的产业效益,我想和平处理这件事。”

    看客们良知没有,但利害关系知道,他们只所以欺负袁家母女,是看中了她们不可能有未来,尤其是只要逼着袁锦丽出不去,她们家就没有了希望,袁家就可以成为这样一群混子的临时天堂。他们本来就没有明天,如果今天可以狂欢,对他们来说,己经就是成全,就是眼前的福利,他们不需要,也考虑不到远方。

    李岩问向后退了半步,可那群人想知道结果,又将他向前推送给苏禹元,此时苏禹元也有些害怕,他懂得群体性事件。此刻,如果有人带头,他手上的钱,他的人身安全可能都保证不了,这些人,伤天的事可以做出,害理的事哪里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