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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再次被掳

    头依旧昏昏沉沉,夭夭从恍惚中醒来,

    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她揉揉额头,这是哪?猛掐了自己一下,“哎哟”一声直喊出声,不是在做梦啊……

    她努力回想,只记得睡前察觉屋中有一黑影,诡异至极,她直呼见鬼,害怕得想逃离便昏了过去。

    夜视渐渐清晰,她勉强看见物体轮廓。她正坐在一张大床上,置身于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此情此景为何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啊?她又被绑了?

    头很大脑很乱,她想找根绳上吊。

    想到什么,她忙检查自己身体,还好,衣服完整身子无异。踮着脚尖下床,胡乱摸索到门,便屏着呼吸推开而出。屋外是一条狭长的走道,明月当空,夭夭壮着胆小心翼翼地走着。整座宅邸空空荡荡,似乎没有任何声息。她拐进了一间屋子,只因小屋亮着微弱的光,时不时还有极轻的喘息声。

    一进去,便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夭夭捂着鼻缓缓前行,然而,眼前的场景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在昏暗的烛光下,惨相不忍直视。房内放着一个大铁笼,笼中正蜷缩着一位瑟瑟发抖的女孩,四周挂满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鲜血洒满各处,血红得宛如人间炼狱,整个房间显得阴霾瘆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

    夭夭捂嘴欲吐,强行镇定后,来到铁笼前唤道:“喂~你没事吧?”

    女孩抬起头望过来,全身依然颤抖着,她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嘴,喉咙只剩一片沙哑发出微弱的声音。

    “别害怕,我救你出去。”

    寻着了拴住笼子的铁锁,夭夭却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四处寻找钥匙。

    突然笼中的女孩面露惊恐之色,情绪波动强烈,像是见着了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

    夭夭正疑惑,却感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沉闷的雄性声音宛若一股阴风袭来,吹动着夭夭的柔发。

    她惊叫一声回过身,差点跌倒勉强抓着铁笼杆子。男子向前靠近一步,她哆嗦一下,直到他猛地抓住铁笼,近在咫尺。

    是之前那个独眼的变态!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金丝紫袍,长发半挽,脸色相较之前更加惨白。

    夭夭只要看到他,曾经的阴霾便笼上心头,止不住地害怕颤抖,下意识想到南宫弈。

    自上次,南宫弈离家失踪了半月,噩梦缠身的她整日盼望他能回来。如今,噩梦成真了。

    堇宏露出狞笑,那种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身体,他捏起她的下巴,与她的眼眸对视。

    “痛!”

    夭夭拼命挣扎,然而他的手力越来越大,她干脆一口咬了下去。

    可任凭她使出浑身力气在牙口上,堇宏任然不松手,甚至表情愈发变态扭曲,似在享受。

    她终是停下了啃咬,怒目破口骂道:“死变态,我劝你立刻放了我,否则无心阁、南宫弈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方却是狞笑更甚,一点点逼近,仅在咫尺间。

    “那些废物若真靠得住,我根本带不走你。”

    夭夭哑然,虽然无心阁设有结界,南宫弈也专派了人护她。可昏迷前的晚上,她的确被悄无声息闯入的黑衣人绑走。

    见她失了反抗,堇宏终于满意地松开手,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一路向下,竟拾掇起她的发丝卷在指尖享受地闻了起来。

    夭夭额间涔涔冒汗,环顾四周,也不知如何逃离。

    笼中女孩忽地惊叫一声,倒在地上掐着喉咙满地打滚,痛苦的哀嚎声声敲响长夜。

    “啧,扰了兴致。”堇宏转了脸色,低啐一声,长臂伸入笼中。藤蔓卷起女孩将她送至堇宏手中,他仅轻轻一捏,女孩瞬间失了血肉,成了枯槁干尸,落在地上碎成粉末。

    顷刻间,生命殆尽。

    速度太快容不得夭夭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只腿一软,不争气地扶着笼子铁栏瘫软在地。

    堇宏却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惨白有了血色,缓缓望向夭夭,那冷厉的眸子透着寒光,似乎她也即将变成他的猎物。

    “小祁……”

    那个名字再次响起,夭夭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吼:“我说了我不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

    泪水与话音一同落下,她真的受够了。从被人唤作“神女”之日起,她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平静被打破,还要套上莫名“拥护苍生”的枷锁。从始至终,她都觉得他们莫名其妙,所有人都带着目的接近她,把她架得高高的,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你想要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做个普通人,安安分分地过完余生。

    “不是?”堇宏也怒了,一把揪起她抵在牢笼,“你躲了几百年不愿见我,如今不想躲了却不肯承认?是当真封了自己的记忆还是故意装傻?”

    夭夭也不甘示弱地双目互瞪,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堇宏一声轻蔑冷笑,眼神向下扫至她的身上,“你是不是她,脱下衣物我一看便知。”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夭夭下意识地拽紧衣领护住自己,可力气终是敌不过对方。

    衣帛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震耳,仿佛与那日的屈辱一同重叠,夭夭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大哭。

    泪水糊了视线,空了脑海,以至于看不到对方错愕的表情和停下的动作。只靠在牢笼外,紧紧抱着仅剩的褴褛衣衫,浑身发抖,狼狈得像只被丢弃的小猫。

    月色皎洁,他清晰地看见她大腿外侧原本的蝴蝶状胎记变得狰狞难看,是有人一点点将那个胎记剜去,致使残留成丑陋的疤痕印记。

    那个人很可能是她自己。

    不,确切的说,是神女萧小祁。

    她在逃避,在憎恶,甚至想要抹杀自己。

    他伸手入触那道印记,却遭到对方敏感的反抗,歇斯底里地崩溃嘶吼。

    “别碰我……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尔后缓缓收回,钳制她的另一只手也渐渐松开。

    堇宏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想要近身抱起。却被对方无情推开,甚至将那金锦紫袍扔了回来,说的每个字几乎从牙缝中蹦出来。

    “滚开……恶心!”

    彼此僵持,终是堇宏败下阵,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黯淡,厉声唤了人。

    好半天,一个方脸老奴才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行了一礼,道:“君上。”

    “照顾好她。”

    堇宏轻声吩咐,转而默默离开了笼屋。

    待南宫弈再次醒来时,自己已身处海滩,四处是漫天鸣叫的海鸥声混和着拍打的海浪声,抬头,久违的阳光正沐浴着他的身躯。

    那老太果然不安好心。

    划船离去后他和老妪遇上迷雾,在迷失方向之时,一只海底巨兽冒出,老妪想丢他献祭。好在巨兽吃的老太,他与之交战数回合,所幸灼儿给的咒符起了作用,逃过一劫。而他也在激战中受伤晕厥,所幸抱住了碎掉的小船木块,一路漂至海边。福大命大,捡回一命。

    总算回到南禹,南宫弈快马加鞭赶回无心阁,却得知:夭夭失踪了。

    陶夭夭失踪已有五日,劫走神女的人武功高强,悄无声息地破了结界,更是越过他安排的护卫。听此情形,此人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很可能是其他势力或门派之人。

    众人焦急慌乱时,阁主却单独面见了南宫弈。

    “这是今早有人传来的密信,你看看吧。”阁主将一封信寄给他。

    南宫弈接近,上面仅写着一句话:“今夜子时,妖界宏王殿。南宫弈一人,交换神女。”

    “我?为什么?”

    “的确令人匪夷所思。”阁主哀叹一声坐回椅子,“这妖界七君主是个性情乖戾之人,此番操作确实不知用意。”

    “可我们不是与妖界签定过契约,互不越界,我们杀的也不过是越界悖约的妖。他作为一个妖君更应遵守,更是拿神女作威胁,是想宣战吗?”

    南宫弈将信捏在手心,一番愤慨。

    “宣战倒不至于。这些年妖界也出了许多变故,不会如此愚蠢。倒是……更像是私人恩怨,你杀妖无数,可记得得罪过他?”

    闻言,南宫弈心底闷哼一声,他算是听明白了,阁主是想让他赴约,私了此事。否则若是闹大,牵扯的是两界安宁。

    “明白了,现在离子时已不久,我立刻动身。”

    阁主立刻答应,假惺惺地说了关怀话:“好,务必将神女带回来,我会派人接应,一定要注意安全。”

    妖界。

    夭夭躲在床底下,捂紧嘴不敢吭声。

    说也奇怪,自从上次差点被轻薄,那个人就再没碰过她,只是每天被强迫一起吃饭、一起看表演、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堇宏总是很开心的模样,也企图逗她开心,可她简直生于水生火热之中。吃饭全程被搂,看表演是看他一遍遍虐待囚犯,至于看星星看月亮……他每天带她飞到老高的树上或屋顶上,她其实很想说:“放我下去,我恐高啊。”

    夭夭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成天被一个疯子囚禁,做不喜欢的事,看不喜欢的物。

    房内紧接着传来怒吼,堇宏像发了疯一样咆哮,拿着下人出气。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快去找!找到她!”

    疯狂地爱一个人很痛苦,被一个疯狂的人爱也很痛苦。

    听到有人疾步而去和门被关上的声音,夭夭终于呼出一口气,却依然在床底趴着。她特地破坏门栓让人觉得自己已经逃离,却一直躲在房底等待时机。

    这宫殿她大致摸透,侍卫下人也并不多,逃走不难,但要避开那疯子很难。

    她在床底整整待了一日,只零星听到那疯子提起了“无心阁”,此后很长时间陷入了寂静,没再听见任何声音。

    夭夭这才好艰难地从床底爬出,换上准备好的侍女服,逃了出去。

    逃出殿后,她更迷茫了。宫殿她花了几天记位置,可是殿外她从没出来过,望着一望无垠的丛林,她根本不知从何走起。

    七君主领地离闵州不远,只是妖界设成结界,午时最弱,子时最强,出来容易进去难,没有独门阵法无法打开。南宫世家自有祖传阵法可破,只是体力内力耗损巨大。

    强行打开一条裂缝,抓住时机,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剑阵护体,直至远离结界攻击范围内。每一君主领地结界守护均不同,七君结界壁上开满巨型食人花,伸缩自如,行动迅速,走位不好就会命丧此地。

    背倚着树,南宫弈难受地捂着胸口,在瀛洲海上负伤加上连日奔波,伤口再次裂开。一人赴约,显然是不明智的,他很有可能命丧于此,可又能如何?神女对妖而言是眼中盯、肉中刺,多待一刻即是危险,他又怎能置夭夭于不顾?

    “啊!——”在不远处传来了求救声,南宫弈立刻赶了过去,这个声音……像是陶夭夭的。

    果不其然,好几只妖兽正逐步紧逼着瘫坐在地的陶夭夭,它们虎视眈眈发出哧笑,已经锁定猎物准备发动攻击。一只妖兽已弓身一躯,轻跃跳起,直扑而来。

    刹那间,一道光束射来,一抹人影飞速在妖兽间穿梭,待人影站定,妖兽纷纷倒地而亡。

    夭夭悄悄探出脑袋,抬眼望去的并不是扑上来的妖兽,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弈。

    “南宫弈!”陶夭夭悲喜交加,激动地涕泪横流,直扑进他的怀里。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安抚,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原来以为会是场血战,如今见到陶夭夭完好无整地出现在眼前,他只觉幸运。

    陶夭夭察觉到方才的一虎扑,对方咬牙闷哼一声,似是身上有伤,收回了大拥抱。她摇头着笑得无比灿烂,只是还留着泪痕。

    “我没事。”

    “你不是……被七君主抓了吗?自己逃出来的?”

    这一问,陶夭夭直接来了气,控诉道:“就是上次那个独眼瞎!他脑子不正常,阴晴不定是个疯子,把我抓到这成天阴森森的地方,还成天要去看星星……”

    “哦?原来小祁是这么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