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突
九月六日，某处研究所
“呀啊啊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中断？！”
木原理兹宛如一个丢掉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发怒。
“明明表演正到精彩的地方啊！亚雷斯塔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匆匆环顾一周，发现身旁没有可摔的东西后，木原理兹把手里的钢笔猛地拍到桌子上，发出了足以刺痛耳膜的尖锐响声。她低着头大口喘气，仿佛要把满胸的怨念全部吐出来一般。
“算了算了，数据勉强收集完毕，实验到此为止吧……该死，投入了那么多，只实验了不到半个小时……”
呼吸逐渐恢复平静之后，木原理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荧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五指狠狠地摁住了桌子：
“level5能量操作，果然是个巨大的障碍……”
二十一时十分，第十八学区
被云彩覆盖的夜空依旧十分朦胧。
在这片夜空下，真角一辉与奈良以超音速展开了战斗。
空气被不断地撕扯，两人冲突所产生的冲击波在宽阔的街道上不断回荡着，爆发出了一连串的撞击声。拥有着相同力量的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占上风的似乎是奈良。
一辉腹部的伤口依旧不断地向外喷出血花，在超音速移动的影响下，刺骨的疼痛逐渐蔓延到了全身，让他的动作稍显迟缓了一点。而奈良由机械构成的身体完全没有这些问题，她以比一辉更加敏捷的速度在街道上高速穿梭着，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体力消耗。而且，为了与能量操作对抗，奈良再也没有切换过座标移动或大气制御能力。
躲过了奈良的一发撞击之后，一辉飞到了半空中，暗暗思索到：
这样别说切断AIM扩散力场的连接了，就连抵挡她的进攻都是问题……正一还在废墟那边，不过这时候把战斗引到那里的话，肯定会波及到他……
就在一辉这样想的时候，奈良的攻击再度袭来。
“轰轰轰！”
她踩碎了脚下的路面，将受到冲击而飞起的柏油碎块如数打了出去。橙色的光芒一道接一道地袭向了半空中的一辉，而一辉只是在身前生成等离子屏障，便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些攻击。
不过这种攻击还是太……咦？！
下一秒，娇小的身影撕破等离子屏障，冲到了一辉面前。
想趁我使用等离子屏障时发动突袭吗……
控制等离子屏障消耗了一辉大部分的计算力。如果在这时候产生冲突，他肯定会处于劣势。
没有任何犹豫，一辉抛弃了屏障，爆音随之迸发。失去控制的等离子体轰然爆炸开来，释放出了一团高热冲击波，将街道上的路灯杆如数折断。两人在这团冲击波之中高速交错。
“嘭！！！”
完全相同的两股力量，没有分出胜负。
一辉和奈良不约而同向后撤出了一段距离，两人一同踩踏在街边的大楼的墙壁上。不过，一辉没有做出任何后续动作。他只是抓住大楼墙壁上的横梁，静静地等待着奈良的行动。
现在主动发起攻击只会无意义地耗费体力，还有可能会露出破绽……不如等她发动攻击，然后再趁机接近……
奈良并没有让一辉等待太久。
玻璃的破碎声在不远处响起。公共电话亭被连根拔起，精准向着一辉砸了过来。但是——
没有达到三倍音速，甚至连汽车的速度都比不上，只是普通的投掷。
只有这种程度吗？这种速度，根本不需要发动能力也可以……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一辉的思绪被突然打断了。
奈良以比公共电话亭快得多的速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辉瞬间改变了想法：
难道……她想让我耗费所有的计算力与她近距离对决，从而无法应对电话亭的撞击吗？
如果应对电话亭的撞击，那他就会在冲突中落入下风。如果不去应对，就会被撞飞出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辉，在面前生成了等离子光球。紧接着——
“嘭！”冲突爆发的热风将电话亭直接吹飞了出去。完成了这一击后，一辉立即高速后退，进入了双向四车道交错的巨大十字路口当中。而奈良则移动到了被吹飞的电话亭旁边，挥动了手臂。
“轰！”
橙红色的光芒划过街道，直冲向十字路口中的一辉。与此同时，路边的风力发电机被一辉强行扯断，如同一把巨剑一般转动起来。
“嗖——”
空气被撕破的声音传来，高速劈下的风力发电机将飞来的橙色光芒直接摁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了路面上，扬起了浓密的粉尘，暂时遮挡住了一辉和奈良的视线。但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两点淡金色的光芒在烟尘中亮起，下一秒——
“轰！！！”
可怕的巨响在十字路口迸发。
两道一模一样的淡金色光线射出，在两人之间激烈冲突。高温等离子体从对撞的中心向四面八方泼洒，把柏油路面烧成了焦黑色，同时卷起了炽热的高速气流，将弥散在空中的粉尘一扫而光。拥有相同温度，相同冲击力的两道等离子射线，就这样僵持着。
但并没有持续很久。
奈良的等离子射线，逐渐由淡金色转为了纯白色。
“咦？！”
一辉的肩膀剧烈抖动了一下。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等离子射线之所以是淡金色，是因为高温等离子体发射出了可视的黑体辐射。所谓黑体辐射，简单来讲就是物体由于具有温度而释放出的热辐射。随着温度上升，黑体辐射会呈现出红、橙红、黄、黄白、白、蓝白的变化过程。温度越高，光谱中蓝色的成份就越多，红色成份就越少。
真角一辉所发射的等离子射线具有五千二百一十摄氏度的高温，所以呈现的颜色是淡金色。而奈良的等离子射线变成纯白色，说明其温度已经超过了一辉的等离子射线。
简而言之，现在的奈良，可以轻松掌握更加庞大的能量。
一辉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这家伙难道把本来传递给正一的计算力，用到自己身上了吗？
原先势均力敌的假像，被彻底打破。
“轰！！！”
宛如特摄剧中的对波场面一般，纯白色的光线迅速推回了淡金色光线。一辉向着一旁快速翻滚，等离子射线与他擦肩而过，轰击在了人行步道上。方圆数米内的固体在一瞬间被高温全部蒸发，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红绿灯和风力发电机一一折断。
还好，她没法把掌握的所有能量一口气全部作用在我的身上，能量密度没有大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
抱着这样想法的一辉以超音速从火焰中冲出。借着这个机会，他精准地控制温度，用火焰将腹部的伤口完全烤焦，暂时止住了血。
“不过这样的话就更麻——”“轰！”
奈良脚下的路面炸开了，泥土喷射而出，碎块四处飞射。重达数吨的柏油路面被整块抬起，向着一辉压了过去。
想以重量压倒我吗……
理论上来讲，一辉使用等离子屏障便可以完美的挡下这一击，但是如果奈良趁这个机会再进行突袭，那他会再次陷入被动。
于是，他选择高速后撤。
与此同时，巨响爆发。
不是柏油路面倒下的轰隆声，而是数吨重的物体突破四倍音速发出的。
换而言之，奈良把还未落地的柏油路面当作炮弹打了出去。
“轰！！！”
眨眼之间，街道被彻底摧毁。能轻松摧毁核庇护所的攻击，把数百米长的马路整整削去了一米深，将其恢复到了开工前的状态。冲击波将街道两旁建筑的玻璃窗如数震碎，大楼发出了诡异的声响。
一辉正飞行在半空中，注视着这一景象。
好险，这发攻击的能量已经逼近我的控制上限了……
他的视线又转向了处在十字路口的奈良。
趁这个机会发动袭击，说不定可以……
一辉蹬了一下大楼的墙壁，增大了自己的动能，将速度提升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瞬间拉近了与奈良之间的距离。然而——
奈良同时冲到了半空。
她的双手闪起了白光。
当一辉想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
在冲突的一瞬间，超过他控制上限的能量块正面袭来。
“咚！！！”“唔啊——”
惨叫声被巨响所吞噬，一辉的身体折成V形，朝着地面坠去。
在接触的那一刻，他拼尽全力消除掉了大部分的能量，但是依旧被不可避免地击飞了，身体被无形的重压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如果在平常，一辉可以让自己的速度降为零来免除跌落的伤害。但是现在，他把计算力全部用于应对面前的攻击，已经没有额外的精力来减缓自己的速度了。
“嘎……啊……”
腹部的伤口因为撞击被再度撕扯开来，鲜血漫到了柏油马路上，钻心的疼痛让一辉忍不住想张口大叫。但是在受到直击的那一瞬间，他肺部的空气被全部挤出，现在的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就算是面对超能力者第一位一方通行时，他也从没体验过这样在计算力上被完全压制的感受。
糟……了……
一辉想要站起，但身体已经不听大脑指挥。
而奈良的攻击并没有结束。
十字路口的中心开始卷起飓风。这道风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奈良一口气扩大对大气层的控制范围制造出来的。白色的光芒在这飓风的中心生成，但并没有保持球状，而是伴随着气流在空间中不断流动着。
这是……
空气与等离子体的乱流在空中舞动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混沌球体——更准确地来讲，是具有着高温和高压的能量团。
和之前攻击一辉的能量块本质上基本相同，只不过这个能量团集中了奈良所有计算力，其威力也远超之前的能量块。
带着巨大的能量团，奈良开始自由下落。
目标是真角一辉。
被巨大的压力拍到路口中心，四肢因疼痛已经完全失去力量的一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奈良带着能量团砸下。
集中了所有计算力，足以将方圆几百米内完全毁灭的一击，其所携带的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辉的控制上限。
他无法将这一击彻底消除。
如果放任奈良将能量团砸下，就算自己侥幸用能力抗下来了，离这里不远的藤原正一也会遭到波及——已经失去level5波动使力量的正一，肯定无法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无法原谅。
一心去想着拯救别人，到头来却连最简单的事情，保护自己的朋友都没能做到。他无法原谅这样无力的自己。
眼前的白色光芒，变成了最绝望的色彩。
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变得毫无意义。
能量团砸下。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然后——
一片寂静。
“咦？”
一辉发出了惊诧的声音。
拥有毁灭性力量的巨大能量团直接砸下来，别说十字路口了，整个街区都会被炸上天。如果能量密度过大，就连一辉自己都没有信心从这场灾难中全身而退。如果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能打碎一块玻璃，那就像洲际导弹只能打穿报纸一般不可思议。
但是，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眼前的白色光芒，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
“怎么回事……”
真角一辉拖着残破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立即得到了答案。
是一名刺猬头少年。
他伸向天空的右手中，寄宿着可以消除所有异能之力的【幻想杀手】。由能量操作制出来的巨大能量团，在接触到这种力量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化作热能回归到了大气层之中。
而少年的名字，一辉再熟悉不过了。
上条当麻。
他轻轻挥动那不可思议的右手，向着一辉打了招呼：
“所以，我来得还算及时，对吧？”
“呀啊啊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中断？！”
木原理兹宛如一个丢掉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发怒。
“明明表演正到精彩的地方啊！亚雷斯塔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匆匆环顾一周，发现身旁没有可摔的东西后，木原理兹把手里的钢笔猛地拍到桌子上，发出了足以刺痛耳膜的尖锐响声。她低着头大口喘气，仿佛要把满胸的怨念全部吐出来一般。
“算了算了，数据勉强收集完毕，实验到此为止吧……该死，投入了那么多，只实验了不到半个小时……”
呼吸逐渐恢复平静之后，木原理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荧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五指狠狠地摁住了桌子：
“level5能量操作，果然是个巨大的障碍……”
二十一时十分，第十八学区
被云彩覆盖的夜空依旧十分朦胧。
在这片夜空下，真角一辉与奈良以超音速展开了战斗。
空气被不断地撕扯，两人冲突所产生的冲击波在宽阔的街道上不断回荡着，爆发出了一连串的撞击声。拥有着相同力量的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占上风的似乎是奈良。
一辉腹部的伤口依旧不断地向外喷出血花，在超音速移动的影响下，刺骨的疼痛逐渐蔓延到了全身，让他的动作稍显迟缓了一点。而奈良由机械构成的身体完全没有这些问题，她以比一辉更加敏捷的速度在街道上高速穿梭着，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体力消耗。而且，为了与能量操作对抗，奈良再也没有切换过座标移动或大气制御能力。
躲过了奈良的一发撞击之后，一辉飞到了半空中，暗暗思索到：
这样别说切断AIM扩散力场的连接了，就连抵挡她的进攻都是问题……正一还在废墟那边，不过这时候把战斗引到那里的话，肯定会波及到他……
就在一辉这样想的时候，奈良的攻击再度袭来。
“轰轰轰！”
她踩碎了脚下的路面，将受到冲击而飞起的柏油碎块如数打了出去。橙色的光芒一道接一道地袭向了半空中的一辉，而一辉只是在身前生成等离子屏障，便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些攻击。
不过这种攻击还是太……咦？！
下一秒，娇小的身影撕破等离子屏障，冲到了一辉面前。
想趁我使用等离子屏障时发动突袭吗……
控制等离子屏障消耗了一辉大部分的计算力。如果在这时候产生冲突，他肯定会处于劣势。
没有任何犹豫，一辉抛弃了屏障，爆音随之迸发。失去控制的等离子体轰然爆炸开来，释放出了一团高热冲击波，将街道上的路灯杆如数折断。两人在这团冲击波之中高速交错。
“嘭！！！”
完全相同的两股力量，没有分出胜负。
一辉和奈良不约而同向后撤出了一段距离，两人一同踩踏在街边的大楼的墙壁上。不过，一辉没有做出任何后续动作。他只是抓住大楼墙壁上的横梁，静静地等待着奈良的行动。
现在主动发起攻击只会无意义地耗费体力，还有可能会露出破绽……不如等她发动攻击，然后再趁机接近……
奈良并没有让一辉等待太久。
玻璃的破碎声在不远处响起。公共电话亭被连根拔起，精准向着一辉砸了过来。但是——
没有达到三倍音速，甚至连汽车的速度都比不上，只是普通的投掷。
只有这种程度吗？这种速度，根本不需要发动能力也可以……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一辉的思绪被突然打断了。
奈良以比公共电话亭快得多的速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辉瞬间改变了想法：
难道……她想让我耗费所有的计算力与她近距离对决，从而无法应对电话亭的撞击吗？
如果应对电话亭的撞击，那他就会在冲突中落入下风。如果不去应对，就会被撞飞出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辉，在面前生成了等离子光球。紧接着——
“嘭！”冲突爆发的热风将电话亭直接吹飞了出去。完成了这一击后，一辉立即高速后退，进入了双向四车道交错的巨大十字路口当中。而奈良则移动到了被吹飞的电话亭旁边，挥动了手臂。
“轰！”
橙红色的光芒划过街道，直冲向十字路口中的一辉。与此同时，路边的风力发电机被一辉强行扯断，如同一把巨剑一般转动起来。
“嗖——”
空气被撕破的声音传来，高速劈下的风力发电机将飞来的橙色光芒直接摁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了路面上，扬起了浓密的粉尘，暂时遮挡住了一辉和奈良的视线。但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两点淡金色的光芒在烟尘中亮起，下一秒——
“轰！！！”
可怕的巨响在十字路口迸发。
两道一模一样的淡金色光线射出，在两人之间激烈冲突。高温等离子体从对撞的中心向四面八方泼洒，把柏油路面烧成了焦黑色，同时卷起了炽热的高速气流，将弥散在空中的粉尘一扫而光。拥有相同温度，相同冲击力的两道等离子射线，就这样僵持着。
但并没有持续很久。
奈良的等离子射线，逐渐由淡金色转为了纯白色。
“咦？！”
一辉的肩膀剧烈抖动了一下。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等离子射线之所以是淡金色，是因为高温等离子体发射出了可视的黑体辐射。所谓黑体辐射，简单来讲就是物体由于具有温度而释放出的热辐射。随着温度上升，黑体辐射会呈现出红、橙红、黄、黄白、白、蓝白的变化过程。温度越高，光谱中蓝色的成份就越多，红色成份就越少。
真角一辉所发射的等离子射线具有五千二百一十摄氏度的高温，所以呈现的颜色是淡金色。而奈良的等离子射线变成纯白色，说明其温度已经超过了一辉的等离子射线。
简而言之，现在的奈良，可以轻松掌握更加庞大的能量。
一辉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这家伙难道把本来传递给正一的计算力，用到自己身上了吗？
原先势均力敌的假像，被彻底打破。
“轰！！！”
宛如特摄剧中的对波场面一般，纯白色的光线迅速推回了淡金色光线。一辉向着一旁快速翻滚，等离子射线与他擦肩而过，轰击在了人行步道上。方圆数米内的固体在一瞬间被高温全部蒸发，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红绿灯和风力发电机一一折断。
还好，她没法把掌握的所有能量一口气全部作用在我的身上，能量密度没有大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
抱着这样想法的一辉以超音速从火焰中冲出。借着这个机会，他精准地控制温度，用火焰将腹部的伤口完全烤焦，暂时止住了血。
“不过这样的话就更麻——”“轰！”
奈良脚下的路面炸开了，泥土喷射而出，碎块四处飞射。重达数吨的柏油路面被整块抬起，向着一辉压了过去。
想以重量压倒我吗……
理论上来讲，一辉使用等离子屏障便可以完美的挡下这一击，但是如果奈良趁这个机会再进行突袭，那他会再次陷入被动。
于是，他选择高速后撤。
与此同时，巨响爆发。
不是柏油路面倒下的轰隆声，而是数吨重的物体突破四倍音速发出的。
换而言之，奈良把还未落地的柏油路面当作炮弹打了出去。
“轰！！！”
眨眼之间，街道被彻底摧毁。能轻松摧毁核庇护所的攻击，把数百米长的马路整整削去了一米深，将其恢复到了开工前的状态。冲击波将街道两旁建筑的玻璃窗如数震碎，大楼发出了诡异的声响。
一辉正飞行在半空中，注视着这一景象。
好险，这发攻击的能量已经逼近我的控制上限了……
他的视线又转向了处在十字路口的奈良。
趁这个机会发动袭击，说不定可以……
一辉蹬了一下大楼的墙壁，增大了自己的动能，将速度提升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瞬间拉近了与奈良之间的距离。然而——
奈良同时冲到了半空。
她的双手闪起了白光。
当一辉想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
在冲突的一瞬间，超过他控制上限的能量块正面袭来。
“咚！！！”“唔啊——”
惨叫声被巨响所吞噬，一辉的身体折成V形，朝着地面坠去。
在接触的那一刻，他拼尽全力消除掉了大部分的能量，但是依旧被不可避免地击飞了，身体被无形的重压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如果在平常，一辉可以让自己的速度降为零来免除跌落的伤害。但是现在，他把计算力全部用于应对面前的攻击，已经没有额外的精力来减缓自己的速度了。
“嘎……啊……”
腹部的伤口因为撞击被再度撕扯开来，鲜血漫到了柏油马路上，钻心的疼痛让一辉忍不住想张口大叫。但是在受到直击的那一瞬间，他肺部的空气被全部挤出，现在的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就算是面对超能力者第一位一方通行时，他也从没体验过这样在计算力上被完全压制的感受。
糟……了……
一辉想要站起，但身体已经不听大脑指挥。
而奈良的攻击并没有结束。
十字路口的中心开始卷起飓风。这道风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奈良一口气扩大对大气层的控制范围制造出来的。白色的光芒在这飓风的中心生成，但并没有保持球状，而是伴随着气流在空间中不断流动着。
这是……
空气与等离子体的乱流在空中舞动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混沌球体——更准确地来讲，是具有着高温和高压的能量团。
和之前攻击一辉的能量块本质上基本相同，只不过这个能量团集中了奈良所有计算力，其威力也远超之前的能量块。
带着巨大的能量团，奈良开始自由下落。
目标是真角一辉。
被巨大的压力拍到路口中心，四肢因疼痛已经完全失去力量的一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奈良带着能量团砸下。
集中了所有计算力，足以将方圆几百米内完全毁灭的一击，其所携带的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辉的控制上限。
他无法将这一击彻底消除。
如果放任奈良将能量团砸下，就算自己侥幸用能力抗下来了，离这里不远的藤原正一也会遭到波及——已经失去level5波动使力量的正一，肯定无法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无法原谅。
一心去想着拯救别人，到头来却连最简单的事情，保护自己的朋友都没能做到。他无法原谅这样无力的自己。
眼前的白色光芒，变成了最绝望的色彩。
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变得毫无意义。
能量团砸下。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然后——
一片寂静。
“咦？”
一辉发出了惊诧的声音。
拥有毁灭性力量的巨大能量团直接砸下来，别说十字路口了，整个街区都会被炸上天。如果能量密度过大，就连一辉自己都没有信心从这场灾难中全身而退。如果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能打碎一块玻璃，那就像洲际导弹只能打穿报纸一般不可思议。
但是，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眼前的白色光芒，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
“怎么回事……”
真角一辉拖着残破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立即得到了答案。
是一名刺猬头少年。
他伸向天空的右手中，寄宿着可以消除所有异能之力的【幻想杀手】。由能量操作制出来的巨大能量团，在接触到这种力量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化作热能回归到了大气层之中。
而少年的名字，一辉再熟悉不过了。
上条当麻。
他轻轻挥动那不可思议的右手，向着一辉打了招呼：
“所以，我来得还算及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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