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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书院肃清学风

    因着“林宇”惊马受伤,牵扯进了宇文家、曹家、袁家、魏家这京城四大世家;同时,四皇子因带“林宇”进宫疗伤也被牵连其中。

    翰林清流、世家党派、皇室子弟三个关键元素集中出现,很是吸引了京城百姓、书院学子、朝堂官员的目光。

    现在,云栖书院的“林宇”告假养伤,松鹤一班的林子凌亲自带着十个护卫来书院告假,原因是“恐被罪魁祸首再次惊马重伤不治而亡”!

    林子凌在书院一路招摇而过,凡是与其问好的学子都知道了其告假的缘由,而松鹤院直学得到消息出来阻止的时候,请假缘由已经传开。

    加之觚翰书院就读的四皇子也告假未归,宫中传出的消息是因着休沐日四皇子沉溺骑马玩乐,皇后屡教不改后罚其反思,四皇子跪伤了膝盖,只能将养好膝盖之后归学。

    对于“林宇”的伤情、治疗结果等消息,无一人知道,李明礼等四皇子的伴读已无入宫的腰牌,因此,休沐日也只是在府中等宫中的消息,但只得到“林宇被抬出宫送回林府养伤、太医院刘院正入府救治”的消息,这个消息凡京中关注此事的人都知道。

    这几日,朝会上虽然无人提起此事,但京城府尹、禁卫军统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带人调查事情真相,甚至云栖、觚翰多位学子都已经被询问过当时的场景,且宇文峥、曹晖等牵扯其中的四人被单独询问,小厮、车夫等更是被直接带走。

    觚翰书院多是看热闹的学子,而云栖就有些人心惶惶,学子间私下传言愈演愈甚,当时在现场看到经过,听到“林宇”所言的学子,家中有父祖辈官职较高者虽未多言,但心中已多半相信就是宇文峥等四人的手笔。

    值此之际,京城府尹衙门收到了多份状纸,都是揭露宇文家、曹家、袁家、魏家的罪行,因状告之人非同寻常,且状书重纸累札,府尹不得不奏请皇上。

    有些人家得了朝中的消息,早早让家中奴仆去书院外等候家中子弟,待中午用饭时间或是告诫或是警示,下午云栖书院九成九的学子无心学习,韩山长(主管学子德修)看到四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学子,气结大怒,让各院直学紧急停课,召集学子到泮林广场听训。

    “作为云栖书院的学子,可勉强堪称人中龙凤,各位能考入云栖,不止有学识积累,已能明辨是非曲直。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但现今一个谣传就能扰乱你们的心性,且很多学子参与造谣传谣,试问,你们的未来何在?”

    韩山长痛心疾首,书院应该是静心读书问学之地,现已被朝堂派系之争浸染,如此下去,修建四大书院的初心何存?

    “书院是教书育人、问学悟道,为大齐培养庙堂伟器之圣地,尊崇践行有教无类,权谋纷争不应出现在这里,而有些弟子以家有恒产、朝有重臣为倚仗,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不尊夫子学长、不亲学弟同窗,视院规诫训为无物,狂妄之甚难以言表,现为白身学子,就如此行事,以小见大,科举入朝后也是为虎作伥、欺下瞒上、污佞之徒,难为名臣大器!望尔等好自为之!”

    韩山长的一席话犹如警钟敲响,昭聋发聩,很多学子已经反思己身。

    闫山长抚须看着学子低头沉思,欣慰得点头,孺子可教也!

    语重心长道:“人之不同,可谓在向学之心、发奋之力之异,用心者可为天才、可为高人;自大者,唯有平庸。夸逞父辈功业、炫耀祖辈家资,皆为浮华,实则缥缈。躬耕自心,勘晓真理,方成大器。望尔等明心立志,持之以恒,玉柱擎天!”

    如果说韩山长的一席话令人振聋发聩,闫山长之语则是振奋人心。

    云栖书院凤翎院、松鹤院的部分学子可能还感触不深,但鸿鹄院、鲲鹏院的学子目光灼灼,对自身的认知更明确,抛却懵懂迷茫,未来之路日渐明朗。

    看着云栖书院学子的变化,觚翰书院四大山长商讨后,牵头组织院规修正会,联合云栖、博通、溯远书院的山长,对现行院规进行全面解读修正,并增添了多项新规定,院规诫训更为明确详细。

    新院规的宣传执行,使得书院的学风得到肃清,以往仗势欺人、谄媚奉承之人都缩着脖子,小心行事。

    更多的学子突然发现,同班、同院以往行事不显的同窗学友竟然很优秀,或是品行胜人,或是见识广博,甚至以往沉默寡言的同窗竟然能侃侃而谈,毫不怯言。

    萧卓阳归学之日,刚好是新院规修订成版、全面宣扬推广之际,竟然没有学子向四皇子打探消息,因此,早早准备了说辞的萧卓阳乐得清闲。

    太康帝得知四大书院的动静后,只是为四大书院各下一份表彰圣旨,同时赐三联“传道受业、教学相长;百世之师、百年树人;贤士弘毅、任重道远。”

    被四大书院悬于集贤祠(各大书院祭祀孔子先贤的祠堂),警醒自身,传戒后世。

    作为大齐朝等级最高的官学国子监、中央最高学府太学,并未得到皇上的任何指示,国子监祭酒深思之后,连同司业主动上朝表奏:

    臣近闻觚翰着云栖、博通、溯远酌修院规,整改教训,以正书院学风,肃我大齐文气。国子监融教、管之道,管、教自古同齐,当以表率,实学子纷争、互为欺斗、喜好浮名、无心向学,歪道盛行,不成体统。

    今社稷国朝微稳,上行之势初显,更需贤德之辈富我子民、壮我国威。育才,国之大事;治学,朝之根本,书院负大任却疏于本,臣有负皇恩、愧为王臣。匡扶学风、端正学制、整治国学,消弭隐患,当需即行,为皇解忧,为臣之道,臣等虽不才,必勉践诺,望陛下允。

    因着近些日子,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皇上压着府尹的奏折不发,且四大书院修改院规之事已成定局,因此,对于国子监祭酒的奏章并未反对,甚至都没有争论。

    有四大书院的动作在前,国子监、太学也应该有所表示,而祭酒大人的这份奏折,也有为自己找回颜面之意,大部分朝臣如此以为。

    四大书院跳过你国子监祭酒,自行商讨修改院规,虽四大书院的教学事务无需祭酒事事过问,但国子监“教管并行”自古使然,未提前上报祭酒私自修改院规,如何也避不开未将祭酒大人放在眼里之嫌,因此,祭酒联合司业的奏折合情合理。

    太康帝当即准奏,钦赐御笔一支,着祭酒带领司业整顿学纪。

    因此,“林宇”惊马受伤之事还未查清,学风肃清之举开始从京城传向全国,书院整顿学纪风靡大齐。

    而极少部分大臣,已经揣明皇上的用意,肃清学风、整顿学纪,这才是开局第一步。

    因此,看着世家派系的官员依然拉帮结派,为主家奔走以尽早解决当前的“问题”,暗自嗤笑。

    现在才想着安抚受害民众,消除正主怨气,晚了!

    勤政殿侧殿书房内,太子看着已经按世家、情节严重程度分类的状纸,很是疑惑,“父皇,这些诉状为何压着不发?”

    太康帝看着不下十沓的状纸久久无言,为何?

    因为当前皇权处于弱势,皇权能力还不能与世家势力直接碰撞;因为,将事情摆到明面上,让世家自己出面解决问题是当下最合理的方式。这些问题直接拿到朝堂上,世家有的是借口,有的是替罪羊,压着不发并非是让世家忌惮,而是让其重视并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势必会产生意见相左、观点分歧,不至于积仇,但也会结怨。这就是太康帝的用意,以在世家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让其产生分歧,慢慢分化其势力。

    太康帝教导太子,“你要知道,内部腐烂是一颗百年大树枯萎的关键。”

    最重要的是这些状纸,多为世家旁支仗势欺人之举,闹市区骑快马撞伤路人扬长而去、在书院下学后殴打学子、拉帮结派在书院欺辱农户出身商户出身的学子等等,这些小事真要拿朝堂上,不足以让世家伤筋动骨,反而引其戒备。

    缺乏最关键、最不可饶恕、能直接追究主家罪名的恶行,因此,太康帝也在等,等更多的状纸,等暗卫行动的结果。

    太康帝已经派遣了十队暗卫去京郊探查,百年世家并不会因京郊在皇城根下就会有所忌惮,反而在京城素有“地头蛇压过强龙”之称,更何况查南边江淮、西边甘宁卫等地,太过刻意。

    现在,书院肃清学风、府尹收取状纸两大行动,刚好吸引了京城百官的注意力,惊马事件后续行动能更顺利,如果能找出曹家的罪行铁证,正好能降低对小五的关注度,免得时日久了大家生疑。

    以后,即便小五的身份暴露,哼,世家只会心生忌惮,可谓是一举多得,一箭多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