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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域奇人,丐帮风波

    郭襄、杨成武和云陵他们一路向东而去,路上但见三人骑着骆驼,看他们形貌,高鼻梁、厚嘴唇、眼窝深陷,眼睛蓝绿色,他们既不是汉人也不是蒙古人,正不仅不慢地在路上走着,他们穿着红色衣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郭襄感觉好奇,问杨成武:“杨兄弟,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你清楚吗?”“莫非是大食人?”杨成武读过不少书,他读过唐史,里面有对大食人的描述,于是道:“书上说大食国在西域,他们文化风俗与中原迥异,穿长袍,高鼻深目,他们像我们一样也有过朝代更替,先后有倭玛朝,阿跋斯朝,法蒂玛朝,因穿的长袍不同,我们中原分别称黑衣大食、白衣大食、绿衣大食,但却没听说过有红衣大食,这伙人莫非是来与我中原通商的,但也不见他们随身携带着什么货物啊。”

    正疑惑时,为首的红衣人走上前来向他们弯腰行礼道:“尊敬的中原朋友,您好,我们是从波斯而来,想来与你们中原朋友交流文化,互相学习。”杨成武道:“你们好,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中原现在与西域元兵交战数年,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吃饱穿暖都不容易,何来心思读书,研究什么文化。我中原不太平,那鞑子凶恶,杀人不眨眼,你们不如远远地离开吧。”红衣人道:“我波斯古国素来与中原交好,而后只因朝代更迭,故而有百年未曾往来,现闻中原皇帝陛下蒙难,被鞑子追逐,百姓生活贫困,故而命我等前来解救众生痛苦,重振我教。”郭襄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解救我中原百姓之苦?”红衣人答:“我教奉行日月山水草木为神祇,以天为父,以大地为母,以光明之火为生命之神,早在千年之前,便传之东土,算来已有三十二位教主掌教,如今本教却隐晦不明,故我等前来重整我教,并选出第三十三任教主。”

    郭襄问:“既如此,那此教为何名?”红衣人答:“我教原名拜火教,后称景教,传入中原后为明教。”杨成武道:“我中土本生道教,奉老子为祖,道家讲清静无为,大道至简,然自汉朝以来,佛教传入中土,隋唐广兴,现下乱世逞雄,奸小之徒四起,民生凋敝,高僧大德,圣道真人渐落,我中原精神大部摧残,敢问明教于我国民有无拯救之望?”红衣人答:“我教正欲为此而来,我教以民族大义为首,教中人不分男女老幼,亲如兄弟,每临国难家亡,势必团结一心,排除万难,共渡难关,如你们中原‘众人拾柴火焰高’所说。”郭襄问:“你们教派中可有神奇武功传世。”

    红衣人道:“我们便试之一二,请勿取笑。”说完,一名红衣人手持一长绳,挥臂拋上空,刷刷几下竟如猿猴般爬上去,那绳高不可测,红衣人越爬越高,起初像一只高空的雄鹰,再后来小如麻雀,最后竟然只剩一红点如豆。杨成武也不禁赞叹:“可以了,可以,且让那朋友下来吧,太高危险。”红衣人朝远在高空的红衣人说了几句,叽哩咕噜不知什么语,那人刷刷降落下来,眨眼之间便回到地面。郭襄也惊得睁大了眼,她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我可以试试吗?”红衣人大方地说:“可以,但不知这位姑娘会爬绳子否。”郭襄笑道:“本姑娘从小爬屋上墙,什么事没做过,区区这绳子有何难。”红衣人点头表示同意,郭襄便抓起绳子,她试着往下抖了抖,那绳子顶端似乎在无限远的深空之中,像是挂在了某处树枝,可是此处四下空旷,哪里有什么参天大树,况且那绳子是笔直下垂的,即使有参天大树,又怎么能有这如此长的树枝,她虽觉神奇,但忍不住试了试,眨眼已爬了数十米高,杨成武怕她有闪失,喊她下来,郭襄经历了这些波折,对陌生人有了些抵妨,于是很快降落下来。

    杨成武问道:“此何功夫也?”红衣人答:“此西域通天绳之功,为我教掌教史所罗所创。”郭襄不服道:“贵教派还有何神功能显示一二啊?”红衣人不答,他命一位红衣人站立,与一骆驼相距十丈之远红衣人与骆驼面朝同一方向,红衣人对郭襄言:“姑娘请站在他们之间。”郭襄听命站了过去,红衣人言:“姑娘请用力推前面的教众。”郭襄便用力推,那红衣人明明瘦弱,但她却如同推一只老牛,她使出了浑身力气竟然不能推动。红衣人又道:“姑娘且使内功试试,但推无妨。”

    郭襄感觉这人当众令她出丑,于是心里有些不悦,便使出了爹爹教她的降龙十八掌基础掌法,并运起九阳神功,于是一招“见龙在田”使出去,但听她背后犹如排山倒海的声音传来,顿时飞沙走石,她收住掌法,回头一看,那头骆驼竟然倒退了十丈之远,她吃惊地望着红衣人,又望望杨成武,杨成武一脸茫然地摊了摊手,表示她背后并无人作小动作。但听红衣人道:“姑娘好掌法,姑娘内力雄厚,虽未使全力,却能倾刻间使一骆驼飞出十丈,我等不如。”郭襄和杨成武更加惊讶不已,郭襄的掌法能退去一骆驼并不为奇,他爹爹郭靖得降龙十八掌真传,一掌能退万人之兵,何况区区一骆驼,但令他们不解的是,郭襄明明是朝那瘦小红衣人袭去的,中招的却是她背后的骆驼。

    郭襄嘟囔道:“喂,你们这几个人,不要使障眼法啊,这有什么意思,这不骗人的吗。”红衣人笑答:“姑娘说笑了,我们均站着寸步不曾移,何来障眼法。不信你问问这位兄弟。”说着看了看杨成武,杨成武点点头表示未看到他们使障眼法。郭襄一脸茫然,红衣人答:“姑娘,这是我教的神功乾坤大挪移,顷刻间能将对方力道转移方向,可转至完全相反的位置,用以避敌。这是我教教主之圣公子阿胡拉”郭襄杨成武信服地点点头。

    红衣人对杨成武道:“适才我教已显露两次神功,这姑娘也显示了她的内力,且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有神功展示一下,也让我们异邦人士开开眼。”杨成武道:“可以,但在下学艺较浅,还望勿取笑。”红衣人答:“哪里,哪里。”杨成武心想,这些人用的都是邪术,不如趁此让他们见见我们中原博大精深的武术,但他此刻还不想拿出文天祥师父传授的奇门遁甲之术,如丘处机师父告诉他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看家本领和绝招。于是他使了一套全真剑法,另使一套玉女剑法,直舞得天花乱坠,飞沙走石,郭襄也不由得呆了,没想到杨兄弟的武功居然这样深不可测。

    红衣人拍掌叫好,他们居然主动提出:“这位公子剑法虽好,可惜手无利器,如遇江湖凡夫如同砍瓜切菜,但若遇雄浑之兵刃却不易攻破,只可自防。”郭襄听闻已急不可待,抽出倚天剑道:“谁说杨公子没有利器,你且看来。”说完她朝马蹬砍下去,顿时那马蹬已断掉一截,断面整齐,这一剑如同切豆腐一般。红衣人拍手叫好,道:“姑娘手中确实是宝剑,几乎再无兵刃可敌。”郭襄听他说几乎再无兵刃可敌,于是问:“难道阁下有能克我宝剑之兵刃?”红衣人答:“能克姑娘宝剑之兵刃恐怕世间少有,不过我这里有一物,姑娘请试砍一下。”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柄黑色的长状物,那物像收起的折扇,通身黑色,看不出纹理,像乌木,又像精钢煅粹入水后的样子。

    郭襄不免一阵不快,心想这人竟然拿半截断木取笑我,我且砍它个两截看他们有何话说,于是运起全力,使出倚天剑朝那黑物砍下去,“当”的一声响,那物竟纹丝未动,郭襄吃了一惊,红衣人笑而不答,杨成武道:“且运降龙内力试一试。”郭襄使出了十分内力,再次朝那黑物砍下去,那物是放在一块岩石上的,岩石如桌面大,郭襄感觉手臂酸痛,一剑下去竟又不能砍断黑物,再看那黑物时,竟深深地嵌入了石头内一指之深,拿起黑物时,下面的岩石尽皆粉碎如末。杨成武为缓解郭襄这一尴尬,也为了和气,只好道:“好宝物,不知此物为何所制?”红衣人答:“此我教宝物之圣火令,见之如见教主本人,无所不从。”郭襄也只好承认此物胜过倚天剑之利。

    红衣人对他们问道:“两位身怀绝技,有无兴趣加入我教,凭各位之才,必能光复民族大业。”杨成武看看郭襄,郭襄未置可否,杨成武答:“感谢阁下好意,我二人目前要寻家人,等日后有缘再见,定当再请赐教,眼下我等之事也较紧急,不如等安顿家人后再当别论。”红衣人答:“也好,我是本教使者图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杨成武心想,这些人日后不免与元兵打交道,如实名相告未免置自己于不利,不如取个别名以对,中原一人多名并不为怪,也不失为不义,未等郭襄答,杨成武抢先答道:“在下杨顶天,这是姊姊杨来风,那是妹妹杨起云。”郭襄差点笑出了声,她猜出了杨成武的用意,只好忍住了。

    他们相互道别,等离得远了,郭襄终于开口问杨成武:“杨兄弟,杨顶天,你怎么取了这么个古怪名字?”杨成武笑答:“我看那红衣人爬通天绳突然有了灵感的。”郭襄问:“那为什么又给我取这怪名?”杨成武道:“有天,自然有风了,还有云,这样我们仨才能在一起啊,不是吗。”郭襄笑了。

    他们又走了几天,距桃花岛还有一半路程,他们看到大队人马的元兵又呼啸而过,中间有红色轿子,非常豪华,后面有蓝色轿子,稍逊之。杨成武骑马闪到路边,但从闪过的轿子窗帘迎风一掀,他看清了轿子中乘坐的分明是位汉人装扮,模样极其面熟,随后轿子窗帘垂了下来,便再难以观察到。杨成武再想上前看清此人,但却被元兵喝退,他只好任其远去。郭襄拍马过来问道:“怎么了,那轿子里坐的是谁?”杨成武道:“没看清楚,似乎是,似乎是我哥。”郭襄道:“怎么可能,你哥怎么会坐在元贼的官轿里,你看花眼了吧,能把仇人看成自己亲人,真有你的。杨顶天!”郭襄最后一句称呼显然是有些讽刺他。杨成武道:“不可能,我从小在古墓里习武,眼前纵然是苍蝇闪过,我也能瞬间分清公母,这是娘很早就教我的工夫,这么个大活人,我怎么能看不清呢。”郭襄唏嘘了一阵,突然道:“这好办,抓个元兵小卒一问便知。”于是她把枣红马一鞭拍下去便追上了后面的步兵,她快速闪过去,一个燕子抄水轻轻松松便把那小元兵抓了过去,元兵大部被长官喝着快走,谁也没有注意队伍最后面这几个病殃殃的小兵。

    郭襄问那元兵:“小孩,我问你,前面的轿子里坐的是何人?快快如实招来,否则送你去喂马!”郭襄情急之下不免用错了词,也许此刻她脑子里又闪出了与杨成武相识的那客栈,杨成武听了不免轻笑了一下。那小兵颤栗答道:“前面轿子里坐的是当朝国师李清泉,后面轿子里坐的听说是他的心腹杨大人。”“杨大人?”郭襄听了不免一惊,看了看杨成武,感觉他的话已说对了七成,又问小兵:“杨大人,叫什么名?”小兵答:“这个不知,我们只听他们叫杨大人,至于名讳实在没有听过,也没听人叫过。”郭襄又问:“那我问你,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小兵道:“我是汉人。”“那为什么给他们当兵,欺辱我们同胞?”“哎,没办法啊,是李国师,不李清泉逼迫我们参军的,否则便格杀勿论。”“听我话,从此逃去吧,否则我也能杀得你,信不信?”“信,谢女侠。”说罢要拔腿便跑,杨成武喊道:“喂,且莫离去,你还知道些什么?此去是哪里?”小兵答:“听说是寻找皇帝。”郭襄吃惊道:“难道皇帝遇难了?”小兵点点头。

    郭襄,杨成武不再盘问小兵,任由他而去。郭襄问杨成武:“你的话我信了七八成。”杨成武道:“如此,我竟信了十二成。只是想不到为什么哥哥会做了元朝的官。”郭襄道:“也许他在像我混入蒙古武士一样,是认贼作父,伺机寻找机会呢。”杨成武道:“但愿如此吧。”郭襄不知为什么多问了一句:“但假如他真的是抛弃家国呢?”杨成武道:“不会的,我哥拜周伯通、一灯大师为师,必定不会变节为元狗。”郭襄没有回答。他们的马虽然快,元兵势大,行动相对缓慢,他们要追上也很容易,但郭襄回头又想,追上又如何,自己是通缉的要犯,见到杨成文也无济于事,不如先不要暴露身份。眼下杨成文不管计划如何,毕竟知道他的下落了,日后再打听也极容易,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爹娘遗骸和杨过夫妻下落,商议后再作计较,郭襄对杨成武说了,杨成武表示赞同。

    又过了几日,他们终于来到了桃花岛,然而却是四下无人,极度凄凉,郭襄找到平日里与弟弟打闹的地方,痕迹犹在,却物是人非,她大声呼喊爹娘和弟弟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海浪拍打崖壁和海风卷过的声音,郭襄跪倒在地,抽泣着。杨成武走过来安慰她:“姊姊,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幸福地活着,没有战争,没有烦恼。”郭襄很快便平复了情绪。

    他们商议了一下,为避免沿途的是是非非,他们准备沿海而下,去寻找最后的南宋同胞。他们结扎了个巨大的竹筏,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那神豹仍旧不离不弃,在陆地上奔跑,他们有时食物短缺时会靠岸来,神豹会立刻衔来各种野味。

    郭襄和杨成武轮流掌舵,谁空闲时便传授云陵武功,一是打发无聊的日子,二是能够让云陵危难时可以自保,此时的云陵已日渐长大,已摆脱了过去的小丫头气,已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形象,她皮肤白晳,眼睛很大,睫毛也长,瓜子脸,看起来颇有姿色,经过这些不平常的经历和耳濡目染地听姑姑和杨成武的谈话,她已逻缉清晰,口齿清楚,思维严密,学起武功来也不在话下,进步很快。海上颠簸起伏,云陵练基础功夫费了不少劲,然而也正因为这,她一月内已练成了别人两年才能练成的功夫。

    有一天郭襄问云陵:“陵儿,姑姑和杨兄弟教你的这些功夫,你更喜欢谁的啊?”云陵道:“姑姑和杨叔叔的武功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特点,姑姑的武功偏向阳刚,多顷向外力,杨叔叔的武功却偏向阴柔,多顷向内力。”郭襄道:“那你喜欢内力的还是外力的啊?”云陵道:“姑姑,这可叫我难以回答了,我觉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何门派都没有深度,都值得引以为荣,没必要比较来比较去。”郭襄和杨成武对她的回答都满意地点头笑了。

    郭襄对杨成武道:“杨兄弟你知道吗,我在少林寺听闻过一部《九阳真经》,那当真是一门十分阳刚的武功,我学习爹爹的降龙十八掌只记得个招式,但其中精妙的武功我却不能融汇贯通,只怪自己内力基础较浅,自己性格也不大适合练这些,我看不如悉数传授于你如何?”杨成武道:“我师父教授我的反而正是《九阴真经》和玉女剑法,师父说我性格阴柔,也比较适合,但这门功夫更适合女子所习,日后倘若再有男子的阳刚所弥补,便能成武林阴阳合壁,发挥无上神功,必能敌万人,此法我爹娘他们合练过,曾纵横江湖无人能敌,还能抵住西域神僧的龙象般若功,师父希望我能将此中原神功传承下去。”杨成武接着道:“姊姊若不介意,不如我将这悉数传与你吧。”云陵插话道:“姑姑,杨叔叔,你们推来推去,我看不如你们互相教授,互相练习岂不正好。”郭襄道:“这样正好。”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在竹筏上练起了武功。

    又过了些日子,他们各自已把对方的武功基础部分掌握了,便相互对练起来,这样进步就更快了,他们喂招拆招时,让云陵在一边点评,找出漏洞和不足,然后再纠正,有时三人相互拆招,一人模拟一对二的情景,或二对一,如此他们三人已攻守配合牢固不可破。这天,他们三人仍旧如往常一样对练,中途杨成武却突然摆手示意停止,他心绪突然焦躁起来,叫道:“不练了,不练了,这样有什么用呢。”郭襄云陵对望了一下不明所以,杨成武素来阴柔,遇事不焦不躁,冷静处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自从练了我的阳刚之功改变了性格,郭襄心里想。

    他们只好暂停下来,郭襄打来海鱼,云陵在竹筏上开剥了做成鱼汤递给杨成武,杨成武接过时看她满眼慈目,想起了自己的娘,不免一阵心酸,低下了头,郭襄走上来问:“杨兄弟,你想起了什么?”杨成武道:“我想起了娘,继而又想起了那西域红衣人阿胡拉。你说那乾坤大挪移,如果敌方使出来,临敌时,如果我方击向敌方的招式,敌方化为转向我方同伴,那岂不糟糕?”郭襄道:“你这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啊。”“假如这西域人来了我中原,他们一时哪里分得清善恶,我中原不学无术,又偷机取巧的人大有人在,假如有小人玩弄权术,那西域人不明所以,把此类人收为教徒,并传之以乾坤大挪移之法,那岂不是武林人的灾难。”郭襄道:“你这一说确实是啊,我们应该阻止才是。”

    杨成武听她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姊姊,我想加入那波斯明教。”郭襄道:“那可是外来教派,那些功夫我看有些邪乎,他们的真实目的你清楚吗,他们或许要独霸我中原武林呢,或许又要灭掉各门派,或许扶持元朝,什么可能都有啊。”杨成武道:“这些我也想过,不过你想想,不加入他们又怎么能深入了解他们的目的呢,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我中原武术不至沦为不堪一击,为了中原武林不被外邦霸占,哪怕龙潭虎穴我也决定闯一闯。即使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要唤醒入教的中原同胞们,免得堕入旁门外道。”郭襄道:“杨兄弟,你这番话颇有舍小家为大家之感。”杨成武道:“其实这是我文天祥师父教导我的,也受你一番影响。”

    杨成武于是把文天祥在狱中教他的文治讲了一遍,却没有提及传授他的奇门遁甲之术,因为他也与师父有过约定,师父告诉他,这奇门遁甲之术,五百年才得一传人,到文天祥这一世,已是从赵普隐秘相传而来,所谓隐秘相传便是从不公之于众,一代传一代,哪怕遇到生死大事,也不可随意透露,只可自知,不过也可自我相救,否则这法术如何后续相传,但切不可告之于人。

    文天祥曾说:“通过天机演算得知,眼下他这一世和杨成武这一世还不到改变国运之时,必等从赵普算起五百年后有一奇人横空出世,才会依此改变国运,我汉家天下将失而复得,如强制逆天而行,必将一败涂地,自己也难保,此术恐怕永久失专于世,切记切记。”所以杨成武隐下不提,那杨成武果真从不施展奇门遁甲之术,更不会将之用于改变国运,直到华山论剑,让明教,即后来的明教不堕入奸小之手,他才施出一番奇门剑法,破了乾坤大挪移神功,扳回中原武林之尊,此是后话。而文天祥所谓五百年后奇人,正是刘基,字伯温者。

    过了一会,郭襄又道:“杨兄弟,我突然又不想你加入明教。”杨成武问:“为什么?”郭襄道:“我觉得那些功夫邪门得很,我们不可以自堕魔道。你要身陷其中必然会难以自拔,谈何救人。而且,我觉得你那九阴白骨爪也很邪门,我不想让你练,更不想教给云陵。”杨成武道:“功夫邪不邪门要看怎么练,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作为惩治坏人能算邪门外道吗,如果好的功夫用来做坏事,那能说功夫坏吗,比如一人会轻功,假如他用来偷盗,那能说轻功是歪门邪道吗,应该是人的问题吧。”

    郭襄听他一句话自知落了下风,心有不甘,她嘟囔着:“人家没有你读书多,不和你计较了。”杨成武突然感觉姊姊在他眼里竟有点像妹妹一样,心想,姊姊确实比我大不了几岁,况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得承让一些才是,于是安慰她道:“好姊姊,我不练那功夫就是了,我也不加入明教了。”郭襄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郭襄又问:“那,你会帮我替爹娘报仇吗?”杨成武答:“当然会了。”郭襄又问:“我可是罪人之女。”杨成武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姊姊。”郭襄笑了,她笑得很开心,虽然海浪声远远地遮盖了她的笑声,但她心里的满足以前突然升起的希望远比这辽阔的大海更深遂。

    不久后,他们眼看离南海越来越近,杨成武道:“姊姊,云陵,不如你们上岸走吧,免得错过了南宋同胞们的一些重要决定。”郭襄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这茫茫大海漂泊得也有点够了。”

    上岸后,他们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南而行,衣衫破烂不堪,像一群难民,但又步履矫健,他们身上有的背三只布袋,有的背四只布袋,郭襄一眼便认出了,她叫道:“这是丐帮子弟,根据背上的布袋判断三袋弟子和四袋弟子。”杨成武道:“你是说他们都是梁长老的弟子?”郭襄高兴地道:“是啊,是啊。我们终于遇到自己人了。”

    郭襄他们追上丐帮弟子,一名弟子告诉她,他们丐帮要在前面的竹林园里选出丐帮代理帮主,打狗棒又一次落入歹人手中,丐帮中无人主持大事,他们选举代理帮主是目前最紧要的事。郭襄问梁长老是否赶了上来,那丐帮弟子说此事正是梁长老主持的。郭襄对杨成武道:“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我们仨这狼狈相,我看也与丐帮弟子差不多了。”杨成武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们,不由得笑了。

    丐帮大会在竹园的一片高地上举行,丐帮弟子有坐有卧,有躺着的还有蹲着的,他们为湖湖一大门派,人员众多,弟子参差不齐,郭襄以前见过他们在襄阳举行选举大会时,所以并不见怪,倒是杨成武和云陵从没有见过这阵势,他们仍旧气宇轩昂地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般。郭襄入乡随俗,她故意在自己脸上抹得黑乎乎地,她不想让丐帮弟子们认出她来,并提前交待那名谈话的弟子,不要透露她的行踪,他们故意躲到众弟子最后面,用草木遮挡了自己。

    大会开始了,站在最高处的正是郭襄他们在襄阳城遇到的梁长老,他似乎比以前更瘦弱了,已是满头白发,他向人群喊话:“我丐帮弟子们,老头子是丐帮梁长老,我帮耶律帮主为国殉难,前帮主黄蓉也殉难,相必都有所耳闻,各八袋长老也早已相继离世,只剩下我这老头子苟活人间,我本欲追随前几任帮主而去,但想到两位帮主死于非命,实在不甘,我在襄阳城守了近一年,可惜孤身力薄,没有办法为帮主们报仇雪恨,我吩咐了几位八袋长老,让他们随我大宋同胞而去,战至最后一刻,我在襄阳又停留了几日,在那里遇见了黄帮主之女郭襄女侠,还有杨过大侠之子,能在今生再遇两位实属奇缘,我已死而无憾。眼下丐帮人已尽数聚于此,我们必须推选出德高望重的帮主以主持大计,打狗棒信物等日后再慢慢找来不迟,我们以比武为次,以江湖威望和今后计划为主,国难当头,有谁能代领我丐帮众弟子走出一片光明道路来才是最重要之事。”“好!好!”众丐帮弟子齐声叫好。

    有人道:“梁长老,您是我丐帮唯一的九袋长老,论武功和品德谁能比得上,这帮主非您莫属,还选什么选。”梁长老摆手道:“哎,老头子最近疾病缠身,年龄也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武功平平,德行平庸,不如早早提携年轻后主,我也好早日落得清闲清闲啊。”底下有人叫嚷:“梁长老长命百岁,一定会再活二十年的。”“除了梁长老,此处谁当帮主我也不服!”“我们只服梁长老!”

    梁长老挥手表示安静,他接着说:“大家不要再感情用事了,我成朽木已是事实,眼下选举帮主是当务之急,我大限已至,请大家配合一下,让我能撑住这最后一口气啊。”说完他“咳咳”不止,底下出奇地安静,梁长老继续道:“唉!要是郭襄女侠和杨少侠有一人在此,也不至于如此麻烦啊。”“唉,唉!”丐帮众弟子都叹气不已。这时与郭襄交谈的那名弟子张口要呼叫,他想说,郭襄郭女侠就在此处啊,还有杨少侠,不过郭襄一把拉他过来,捂上了他的嘴,告诉他:“兄弟,先不要声张,我们姑且看看再说。”那丐帮弟子点点头。

    梁长老道:“我们姑且还是按以前的办法,先比武,不过我刚刚说过比武是其次,但也是必须的,我们先选出五位武功超群者,然后再让他们谈谈各自想法,大家赞同最多的当为帮主,其余几位落选者均可越级升为九袋长老。”底下当即有人叫道:“好!好!”“这个办法好。”梁长老接着道:“这样选出来的丐帮帮主仍是代理帮主,与正式帮主行使的权利一样,等日后寻得打狗棒或遇到郭女侠、杨少侠再作计较如何,他们两位的出身和江湖威望想必无人反驳吧?”丐帮弟子又欢呼道:“好!好!”

    比武开始,人群中你推我让了一番,一名七袋弟子终于打破了这一时刻,他跳上高台道:“各位长老,各位兄弟,我武功一般,但当下选举帮主事大,我姑且在这抛砖引玉了,为了帮中大事,大家不必谦虚推让,来吧!”他作了个辑,向众人作了个请的手势。梁长老道:“好!冷锋兄弟好样的!”这位六袋弟子正是非常积极的冷锋,他遇事总会发表意见,危难时总会冲到前面,在帮中威望甚高。

    “冷大哥,小弟与你对招。”说着另一名七袋弟子跳上台来,他以棍棒为武器,使一招“拨草寻蛇”,刷刷几棍朝冷锋要处攻来,冷锋以枪矛为兵器,以静制动,待到棍棒离他不到一尺时,他转身避过,待对方要变招时,他使一招枪法“回首望月”,对方肩部已被矛尖顶到,那七袋弟子抱拳认输道:“冷大哥并不以枪指我咽喉,反而点我肩,此大宏大量,我佩服不已。”说完他跳下台去。

    冷锋道:“刚才那兄弟也是有意相让,并未使出全力,为了我们帮中大事,各位万不可谦虚推辞啊。”他说完,底下也是议论纷纷,“这人颇有仁义。”“这人假惺惺,几句话便抬高自己身价了。”“三分靠实力,七分靠自荐。”

    “兄弟,我来请你赐招。”说完一名八袋长老跳上了台,冷锋道:“感谢大哥指教。”两人均是使枪,乒乒乓乓斗了三十回合竟不分胜负,这时梁长老突然制止道:“两位且歇息,听我道来。”大家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梁长老道:“各位,我看这样比下去不是办法,而且时间太长,这样类似车轮战的办法对先上场的兄弟也不公平,我看不如大家找自己相当的对手,两人一组,选出胜出者,再两两一组,以至选出最终五名,大家意下如何。”底下人叫道:“好!这办法好,梁长老太聪明了。”

    于是很快便选出了五名胜出者,他们分别是原七袋弟子冷锋、凌厉行,八袋弟子秦纪、景勇、曹明东,他们开始按梁长老的办法坦言自己的想法,秦纪先发言:“承蒙各位厚爱,我侥幸胜出,我想把净衣派和污衣派合并,并颁布我们的帮规,建立我们的帮会总坛……”他还没说完,底下便有人坐不住了,叫道:“这样还是丐帮吗,我们岂不和那些门派一样了,受各种约束。”“对,丐帮就得有丐帮的样子,我们以自由为基本要求,以天为盖以地为床。”“他是净衣派的,本就瞧不上我们这污衣派的,这也难怪。”“你要这样想,干脆入其它门教算了。”秦纪一听,只好住了口。

    然后是冷锋发言:“各位丐帮同胞,我有个想法,其它门派是否可以同时加入我丐帮,就是说能跨越门派加入其它帮派。”有人道:“这可是千古奇闻了,如此说来,那少林寺和尚,五岳道士也能入丐帮了?”冷锋道:“这样其实是取长补短,丰富我帮,不止如此,那朝中官宦也能加入我帮。”有人道:“越说越离谱了,那皇帝也能入我帮了?”“要真如此,到时帮主听皇帝的,还是皇帝听帮主的?”冷锋道:“做什么事听什么人的便是了,比如皇帝要参与我帮大事,当然帮主说了算,但倘若是正常官府百姓之事,自然是帮主听皇帝的。我们丐帮代表着劳苦大众,我们吸纳一部分官员,也能让他们随时了解了解,甚至体验体验底层人的生活状况。补充一下,其它门派加入我帮,如在其它门派有职位不可担任我帮职位,官员也不可担任职位,皇帝更不能。”有人道:“哎,这想法不错。”

    七袋弟子凌厉行道:“我赞同冷锋大哥的想法,我这人笨,没什么想法,情愿退出帮主之选,只拥护别人意见。”八袋弟子景勇道:“我也是,我也退出帮主之选。”于是只剩下了曹明东未表态。

    曹明东站出来道:“各位,冷锋兄弟的话想必大家都比较认可,我有个疑问,人家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特色的传世武功,而我们丐帮好像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我们人员参差不齐,基础不一,有练南拳的,有练北腿的,也没有像样的武器,大概只有帮主的打狗棒算得上我帮至宝,可惜那打狗棒法又只传帮主,如此便有许多弊端。”底下有人道:“嗯,好像有道理。”有人叫道:“曹长老,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想听听您的想法。”曹明东望了望梁长老,梁长老点头示意他可以说出自己想法。

    曹明东道:“我丐帮打狗棒法为洪七公所创,精妙无比,可惜我帮中弟子众多,穷其一生也不能窥其一二,我希望未来的帮主能将打狗棒法也传与我们一二,大家一为自保,二为光耀我帮。”底人人叫道:“好!我也要学打狗棒法。”“我也要学。”也有人反对道:“不可不可,打狗棒法自洪七公以来一直是只传帮主,如果人人都学会了,那帮主的地位岂不不稳。”“是啊,到时恐怕人人都觊觎帮主之位了。”曹明东道:“不会,那打狗棒法精妙无比,我们只学些基础招式,更深的武功仍然是在帮主间相传,我们基础功也参差不齐,每人悟性也不同,帮主也能借此在我们人中选择出类拔萃者培养以继承帮主之位。一旦帮主明确人选,其他人必须服从,否则将成为我丐帮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好!这话说得好!我赞同曹明东为帮主之选。”有人叫道。“我赞同!”“我也赞同!”呼叫的人越来越多,梁长老也满意地点点头。曹明东推辞道:“不不,这丐帮的改变之法是冷锋兄弟提出来的,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这帮主必须得冷锋帮主来担任。”冷锋道:“不可不可,大哥的想法我并没有想到,大哥的主意人人赞同,我有所不及,岂敢岂敢。”他们又推辞了一番,梁长老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咳咳了几声,眼看要气绝,他用力道:“众兄弟,众长老,众目所归,我们帮主之位已明确,下面我宣布,我帮帮主是……”

    “且慢!”有人从竹林后面突然走出来,跳到高台上,似乎从天而降一般,他手持一绿色棍棒之物喊道:“丐帮信物打狗棒在此,你们要当帮主,可这的狗棒法可有人会使吗!”全丐帮弟子都惊得呆了,半天没有人说话,郭襄、杨成武他们也听到了此人的叫喊,但都被前面的人挡住了,看不清来人的面孔。郭襄掂起脚尖依然看不到,杨成武低声对她说:“这是我哥哥杨成文。”“啊!怎么是他?”郭襄惊讶道。

    那人确实是杨成文不错,他手持打狗棒站在台上道:“在下杨成文,家父正是杨过。”梁长老在襄阳时听杨成武郭襄提到过,说杨成武有个哥哥叫杨成文,他们要去寻他。梁长老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杨大侠之后,这打狗棒又从何而来?”杨成文道:“我且使一套打狗棒法给诸位瞧瞧便是,家父使得打狗棒法,我从小便与家父学习过。”梁长老道:“不错,杨大侠是会打狗棒法,而且还得黄帮主亲自指点过。”杨成文扑扑地使了一套打狗棒法,梁长老道:“没错,这正是打狗棒法。只是你这打狗棒从何而来,还望明示。”

    杨成文道:“此是当朝国师李清泉所赐。”梁长老道:“李清泉乃是国贼,他趁火打劫,夺去了屠龙刀和打狗棒,现在为何又将这打狗棒赐于你?”杨成文正要回答,但见他背后飞来一暗器,众丐帮弟子离得远,他们谁也没有看清,梁长老突然间倒地,杨成文上前查看时,他已气绝而死,众丐帮弟子纷纷跑上前去呼唤梁长老。

    郭襄杨成武也忍不住了,跑上前去,冷锋检查了下尸体,看到额头上有红色一点,他指着杨成文厉声道:“你杀死了梁长老!”众人把目光向他移来,杨成文反驳道:“我没有。”冷锋道:“当时就你离得梁长老最近,他额头上有暗器射入,看情况必是用毒针所伤,你离他最近,又是面对面,只有你有机会发射这歹毒暗器。”有人骂道:“卑鄙无耻!”“真是给杨大侠丢脸啊!”“此人绝不是杨大侠之后,杨大侠光明磊落,岂能做这等无耻之事。”“此人必是偷学打狗棒法。”“此人也许是胁迫了黄帮主,逼她传授打狗棒法。”

    杨成武走上前对杨成文说:“哥,你怎么在这啊?”杨成文看他衣衫褴褛,破败不堪,一眼没认出他,杨成武抹了抹脸道:“我是成武啊,哥。”杨成文又看了看认出来了,说:“弟弟,原来真是你啊,你怎么会来这。”他们还未及回答,丐帮弟子便踊上前,问杨成武:“喂,你又是谁,你们是一伙的?”

    杨成武看看郭襄,可惜梁长老已死,也许此局面只有郭襄能化解了,郭襄会意地点点头,她走上高台对丐帮弟子说:“丐帮兄弟们,我是郭靖之女郭襄,这两位实为杨过杨大侠之后,是非曲直我们日后再论,眼下我们先要安葬好梁长老,再找出幕后凶手才行,大家不可伤了和气。”

    曹明东道:“我认得郭女侠,此是郭女侠无疑,既然郭女侠在此,那我们姑且推郭女侠为本帮帮主,以便主持帮中大事。”有人道:“对对,郭女侠既是黄帮主之女,又与耶律帮主连襟,此我帮中之福。”冷锋对杨成文道:“这位杨兄弟,还望把打狗棒交于郭女侠吧,郭女侠说您也是杨大侠之后,那必然无疑,杨大侠与我帮世世交好,您仍是我帮之贵宾。”杨成文正在犹豫时,“且慢!武林至尊,屠龙宝刀在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林中又有人跳出来,此人面色清瘦,不是李清泉更是何人。

    “师父。”杨成文上前道,“师父?”郭襄杨成武相互看了看惊讶不已。李清泉取了打狗棒,他一手持屠龙刀,一手持打狗棒,对丐帮众弟子道:“丐帮兄弟们,如今南宋大势已去,天下已为元朝所有,我朝定都大都,万邦来朝,我朝天子礼贤下士,武林人士尽皆归降我朝,尔等如能服从朝廷,一切既往不咎,帮中之事尔等可自行裁处,倘若不服,犹如此木。”说完,他一挥屠龙宝刀,旁边一棵大臂粗的竹子断倒。他转头又道:“此郭襄乃贼首之女,朝廷处处缉拿,尔等若拿下,当赏千金封万户侯。”

    曹明东道:“呸!乱臣贼子,郭襄乃郭大侠之后,人人敬之。”李清泉对杨成文道:“徒儿,杀了这人!”杨成武喊道:“大哥,这人是乱臣贼子,他本是重阳宫道长,他出卖了重阳宫全观道长,害死了郭大侠夫妇,又逼迫爹娘,趁火打劫,抢走屠龙刀和打狗棒,你不要中了他的花言巧语啊。此梁长老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你问问丐帮众兄弟。”那丐帮弟子中也有几个听说过襄阳城中事的,也有没听说的,当下议论纷纷。

    杨成文道:“兄弟,可是李大人告诉我说我们爹娘是被郭靖害死的。”李清泉道:“不错,各位有所不知,当年杨大侠和我观道兄本欲前来相救襄阳,那郭靖却坚守不出,不准开城,还说我们道兄是与元兵勾结,骗他开城门,还放箭相抵,我不少道兄死于乱箭之下,郭靖本就是杨大侠的杀父仇人,他怎么会相信杨大侠是来相救的呢,他还说过,留着此不肖之后永久是祸害,所以闭门不开,杨大侠以明己志并不反抗,所以死于乱箭之下,龙女侠见后也横刀自刎。”

    郭襄愤怒道:“你胡说八道!你害死我爹娘,又逼迫杨大侠夫妇自废武功,趁乱取了渔翁之利,竟在此大言不惭,还迷惑众英雄豪杰,且吃我一掌!”说完她使出了降龙十八掌朝李清泉面门上击去,杨成文居然上前道:“不可伤害我师父。”他使出了周伯通所教的左右互搏术,如同两人对敌郭襄一人,郭襄的降龙十八掌并未学到精要,况且她女儿之身,内力欠缺,竟招架不住,眼看已处下风,情急之下杨成武施展轻功上前欲拉开二人,杨成文却并不停止,他左右双管齐下,一人斗二人,在他眼中,一人是亲生弟弟,一人是仇人之女,他对弟弟是确认无疑的,所以招式尽数还是向郭襄压了过去,他师从周伯通所学的也是武当剑法、九阴真经的精要武功,云陵看姑姑处境艰难,也上前助战。

    一时,杨成文成了以一敌三,但这四人中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这里面郭襄最为年长,其次是杨成文,杨成武,最后是云陵。最开始郭襄只是想以大姊姊的身份给这杨兄弟一点教训,况且她看在杨成武的同胞兄弟上也肯定不会痛下杀手,然而杨成文却听从了李清泉的言语,认定郭襄是仇人之女,杨成武年轻不懂事,必定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被胁迫或是被迷惑,他一心想制伏郭襄,故而使出了凌厉招式。杨成武是想劝架,把他们拉开,对亲哥哥当然也不会下狠招,只是一味招架,并想把他进攻郭襄的招式吸引到自己这边来。而最后上场的云陵,她也是劝架的,她是给三人劝架,她也早听说杨成武有个哥哥的,她的姑姑郭襄当然是她最先要并肩战斗的人,所以她一上场便站在郭襄旁边,与她一起招架杨成文的来势。

    这番打斗,丐帮众弟子看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等阵势,如此四人拆了上百招竟不分胜负,众人以为杨成文最厉害,一定尽皆得了杨过真传。这时有一人正在一旁看得嘴角上扬,他暗自窃喜,没错,正是那国贼李清泉。

    李清泉悄悄拿起屠龙刀,他走到郭襄背后,举刀便要砍下去,正在这时,突然有人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杨成武使出了奇门剑决,拦在郭襄背后,当下来了个“玉女守门”,李清泉八卦宫位均成死门,杨成武与郭襄云陵的反都成了生门,李清泉一刀砍空,郭襄也在这时候拔出了倚天剑,欲朝李清泉胸上刺去,李清泉一个大跃步退出十丈。杨成文是他安排的一枚棋子,他哪管什么徒儿死活。

    僵局打破,杨成文被杨成武一掌推开,也退出数丈之远,郭襄云陵收住了招式。丐帮弟子又吃了一惊,“看来这兄弟杨成武的功夫还在他哥哥之上啊。”有人说道。“哥,你没事吧。”杨成武欲上前扶起杨成文,不料杨成文一把推开他道:“弟弟,你受了这妖女什么蛊惑,她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之女,你快杀了他,我们还是兄弟。”李清泉看到时机来了,也上前道:“成武兄弟,你哥哥说的不错,你必定受了她迷惑,快杀了她,我保你做元朝镇国将军。取了她手中倚天剑,给你封万户侯。”

    杨成武上前,他欲扶起郭襄和云陵,不料郭襄摆手,她两声哨响,但见一巨物呼啸而来,却是一花斑猛豹,众丐帮弟子纷纷逃去,李清泉举刀格避,杨成文也从来没见这架势,他适才一番打斗已耗尽内力,不加思索拔腿便跑,只有杨成武立在原地,李清泉只道他有邪术,不敢相抗,也趁机溜走。

    花豹驱走众人,回头找主人去了,转眼间竟只剩下了杨成武自己,他呆呆地站在地上,然后坐了下来,他脑子里想着,我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我该劝他迷途知返吗,他怎么能轻易相信,郭襄姊姊呢,还有云陵,她们肯定会有危险,那李清泉岂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诱惑哥哥去打斗,我哥哥武功不在我之下,适才用奇门剑法解除危机实属侥幸,郭姊姊和云陵肯定不会是我哥的对手,如果李清泉从旁暗算,那她们肯定要危险,不如先找到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