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真密之爻 » 6·陆·行卦·丙

6·陆·行卦·丙

    放下酒杯,我红红的脸畏羞的看着面前托着脸向我笑的一天,抿着嘴唇无地自容不知说何是好,但还是强忍着:“一天,我,我实在是无礼了……”

    一天挑了挑眉,嘴角一斜翘,像小鱼吐泡泡般坏坏的嘟起了嘴。我想她这应该不是在嘲笑我,看着她慢慢伸出手,提起酒壶中的酒觚,一点点挪到我的面前倒入我的酒杯中,再慢慢收回,归入酒壶,手型复位到脸颊,一切行动就像片段般一段一段的在我面前滞留、行过,我的心情更加难受:“你,就别耻笑我了……”

    “哪有!你想多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并且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看一个人喝酒了……你喝吧!”

    “但我还是感觉太无礼了,我敬你!”说着,我双手端起酒杯,等待一天的回复。一天毛茸茸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瞅了瞅我,探下黑黑眼球,垂下手,端起酒杯,食指在酒面上一拨,说时迟那时快‘呲溜’一口咽入了嘴中。

    “哎!一天,我只是行礼,并没需要你喝啊!你这么小怎么能喝酒呢?……”在一天端起酒杯的那一霎时,我已经准备伸手打断即将发生的错误,可最终还是慢了。

    “我小?我比你还长了好几千岁呢?”一天说着,自己又盛起了酒,抿在唇边准备下咽第二杯,但表情上却产生了悲悯之态。

    “小姑娘。童言无忌,但不可撒谎啊!”

    “我!一天!撒谎?……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一天吗!一天!一个一天,两个一天,生生世世的一天!多可笑!可笑的一天!我纯正就是一个大笑话,因为每个一天都是我生存的第一天……”一天倚着脑袋,眼神迷离,但却嘴角微笑的说道。

    我惊讶的“啥?”

    “呵呵!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出生时正赶上沧桑巨变,争权夺利之势欲相天地,而只有汪洋还算沉静。某一天一个贝壳中诞生了我,我无父无母,但是还好有很多的怪物异类愿伍为友,使我忘记了出世也忘记了孤独。正当八岁,突然天降陁崩霹雳,水火肆虐,尽物翻腾,其不周山坍塌,星斗褪色,后记史称逐鹿天劫。而天劫中最恐怖的九九八十一夜的玄火更是燃枯了我所居住的大海,广阔大海瞬间变成荒原,变成含火沙漠,而我也在这场灾难中焚烧死亡。可是不知何时我却再次复活,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身处在这个叫奎尼堡的村寨之中了,复活是如此奇妙,让人兴奋、让人高兴,尽管疑惑,但可重获新生。我欣赏着这面前新奇的一切,敬畏谦礼的攀谈着人间的生活。然而幸福的一天随着夜晚幕布的再次展开,微微日头的升起,我的时间却再次停止在了日出。我的身体开始无力,血液停滞僵化,心跳偷停,呼吸衰竭,还未坚持到一刻,眼前的黑暗,生命就再次殆尽消亡,这是又死的节奏。不过事情却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死亡就是复活,在我的身上真的出现了这般奇迹。正当申时五行金水,天光黄金时分,我如大梦初醒生命又一次复苏,惊现再次生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从担心、到恐惧、再到适应,循环反复历经多少时代,直至今天……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永远无法长大……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一天……永远的一天……”一天的神情欲哭无泪却又饱含欣慰和快乐幸福之感,虽然上天没有让她拥有岁月变化的奇异,但是却给了她无限的新生。我认真的听着她的故事,心中不免嫉妒,也不免产生匪夷:“一天,我真的不知是羡慕,还是敬畏,你定不是个简单人……对了!刚才听你说的,我还想请教你,不对您一下……您提到这个奎尼堡,几千年历史?这又怎么可能呢?哪有什么国家或城池,又或者一个小小不起眼的沙漠村寨会坚持这么多年?您已经是个奇迹了,难道说这里也是?……”

    一天‘呵呵’,仰天打量了下四周:“这里确实有三千三百六十五年的历史了,经过了虞、夏、商、周、秦、汉、三国、晋、南北朝、隋和唐……过眼云烟,只在一瞬,这里曾经只有过一个国家,而现在依然只有一个国家,甘沙国,许是因为这里的地貌贫瘠无人生活,又许是这里曾经被封遁为禁地,所以就没有人来敢掠夺,更没有人来建设,只有一些杂客偶尔会经过此地,讨点饮食以备行走……”

    “禁地?”我接着询问道。

    “大羿知道吧!曾九婴……”一天本是细心解答,但未料谈得尽兴中途却被我的无礼所打断,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重要,目的何在就在此,就是它‘九婴’,我激动的起身伸手拽住一天的手:“九婴?是九婴?……那你定听过九婴血喽!”

    “九婴,原来你们来此地就是为了它啊!……九婴,那个大妖怪九婴,早就死了,被大羿王杀死了。但要说九婴血,让我好好想想,好像在哪里听过?……九婴,九婴,九婴血……你找这个干什么?”一天表情心生谨慎,如似担忧忌讳的回问道。

    我觉察一天必定知道答案,便一五一十的把前因经过细细的讲给了一天。从一天的表情上我清楚我的讲述让她可信度很高,因为一天最终犹豫了。

    “你,你要明白一件事,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随便说的,言多必失,谨言慎行,点到为止,你所讲的我相信,但是相信归相信,我真的从未听说过九婴血还有此等作用,尤其你所提到的药料配理,更是前所未闻,何况九婴血这个东西也不会是一般人会晓得的啊?北海宸宁岛……敖家龙宫,何时又变成了宝煞宫了?畛,宇?……”一天紧起眉头,心情不悦的絮絮不休摇晃着头,实实否定着故事角色的真实。“你,会让我信任吗?……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咳!就算后悔又能如何,有了秘密早晚会被解开,大不违又如何,人生早晚要轮回,要是一生都以秘密的形式隐藏,终归不是一条长远好路,我不想后悔,不是不想后悔告诉你之后会出现的一切后果,而是怕后悔再不说出这个秘密的话,它会成魔,成为大千时代的心魔……我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我坚持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今天,甘沙国真正的秘密即将打开,而将来何去何从,我是不管了。今天,一个匪夷的一天,第一次摇出爻卦不真实的一天,今日亦正好三千年,整整的三千年,成佛大道的三千年,我想你能来此地定是上天的安排,这个封印就从你的身上解开吧!我不守了,望你发运……”听着一天的肺腑之言,心中几丝澎湃,几丝混沌,难道说这个秘密真的是如此重要吗?听着一天的陈述,看着她隐隐飘在眼球上的泪花,更加着实糊涂。

    “你想得到答案……都在上面。”一天随着眼神的一个倾斜,顺势移动全身,摆出手,指着墙壁上的一幅泛黄的旧画说道。

    自打从我进屋到现在,就从未注意到墙上还有这幅画,可能是因为这幅画褪色太过于严重正与剥开墙皮的墙壁浑然一体,致使自己未加注意。我扶起身子跪爬到壁画前,简单的捋了捋画面上的图案,却觉察极为熟悉的花样运墨和直曲线千变的笔触,恍惚中十分相似自家中堂作品《土畟图》,脑海之中再现不解,难道作品是一曲同工之作?但是从其他内容上观察却再无发现一点与之相同:“《示禾图》,又一个难以理解的名字”再看作品左上角大面积提款,以墨色和运笔看定为后期补充,并非原作所属:“传上古大羿逾杀九阳,后出迷乱心智之兽,此为九头金隼,因唤啼声似婴儿,故又名九婴。羿十日击杀,大胜,王封地,自称一国,剖九婴骨做城墙,拨其皮做国中皮袄,割万段筋肉供给百姓一世食材,抽取百份血做家族辟邪之物,然大羿自身八字相冲相克,命理孤辰寡宿,不可异性珠联,只能一生孤独,所以把九婴血提炼成高纯精华,做以胸前项坠,随身佩戴,以招桃花缘,不孤此生。某日偶遇一少女洛河宓雒,一见痴情,便逆天命、反凶卦,得寻此爱。可命盘已定,上苍规矩不容犯,得爱不足一载,天王命羿,欲天涯收复灵阙门神四星宿,战十年归,怎宓雒早已心悸而亡。为念爱人,大羿疯狂,驱赶百姓,以城建祠堂,命名宓妃宫,一人一生陪伴,后无记载……一天,要按此传说,这里便是大羿旧城喽?那宓妃宫就是藏九婴血的地方了,对吗?一天……”我的期待即将成为现实,我兴奋得难以控制住自己,连连靠拢向一天,以求得答案。

    “对,这里就是,五百里之外的枯树下就是曾经的大羿宓妃宫,也就是三界禁知禁地宓妃墓。辟邪九婴血便在此祠墓内之中……”

    “敬请可否,明日移步领我前往……”

    “你傻啊!我明日日出要得隐尸的!”

    “对不起,口误,咳!那我就明天自己摸瞎寻找了……但还是真心感谢,终归是有了目标,有了方向,再次感谢,你真是个大贵人”

    一天瞅着我满脸抽拧的微表情,似笑非笑似苦非苦,微微点了点头,便稍稍向后厨台张望:“我这三个下人,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哑巴、另一个是聋子,老大叫艾则孜.艾克板尔.阿力木是做饭的、老二萨迪克.亚库普.阿力木打零工的、老三萨比尔.艾合坦木.阿力木侍奉的,就是刚刚被外边的那个莽夫欺负的和给咱端菜上酒的那个人,他们三人跟我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了,瞎子不该看的不能看,哑巴不该说的不能说,聋子不该听的不能听,并且他们还可以做到不该记的不会记的保障……‘在告诉你个小秘密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哼……哈哈,噗……’”一天一个捣神,五官一揪,忽悠一下斜斜的小眼珠子在弯弯的眼睛里扑棱一转,探出头小心翼翼萌萌的‘噗呲’顺势绷开了坏坏的嘴脸。我猜:‘这个小丫头,是又要使坏了!’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孩,一天突然的丑怪我已在这段接触中习以为常,那个随时可以充分展现孩龄气息的举动,随时又可以迸发新奇想法的坏丫头,偶尔无理、偶尔乖巧、偶尔吵闹、偶尔又不厌其烦把可爱做到极致的她我真的是好喜欢,我知道现在面前讨喜的一天定又是想到了什么别人丢人现眼的事,让她这个小机灵鬼又当成了笑柄。我双手拖着下巴,用着渴望的眼神,等待着聆听这个孩子再次讲起她那些有趣的故事。

    “咳咳!我小点声说,咱别让人听见……告诉你哦!那三个兄弟可不是凡人哝!现在看起来他们就是三个窝囊废,其实哦!从前他们仨……呵呵……噗!……其实,其实他们三个,几千年前可是天将啊!……没想到吧!”这是一天又一次造出匪夷所思的故事,可这次故事,我并没有被吸引,许是脑子容量有限,经不住这些丰富资源的充斥。虽然说我根本没记住什么,但是现在我很愿听,非常想多多的聆听到一天的声音:“是吗!真的假的!这么有趣!你接着讲……”

    一天一眼高、一眼低疑惑的看着我,抬起手轻轻捋了捋额头上似乎平整油亮的发髻,斜着嘴微微的撵着口中的牙齿“怎么感觉你是在应付我呢?嗯……还是算了!不说了……”。我赶忙接住一天的话,顺势伸手抓住一天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回应道:“没有!你讲吧!我愿听……你都说出个头了,咋也不能再憋回去啊!你说是吧?”。只看一天眼珠子一低,瞟着我无理的手,下意识挑了两三下眉告诫我立刻收回的表情,接着说到:“呦呵!你这是熟了呗?……挺胆大啊!……拿回你的脏手。”听到训斥,再我歉疚的缩回手臂之时,难耐一天的右手指微微一弯,下意识般对着刚才我握住的抓痕轻轻不屑这么一弹的举动更是让我下不来台,囧上加囧。“好吧,接着跟你说……你听过九门吗?”,我点了点头,“不是这的什么九门府或九门什么院儿的……我说的是暗九门”,我摇了摇头,“想你就没啥见识!好好听着,多涨涨见识吧!……说到这暗九门,,还得从这上古说起,相传这天地源法大略形成之时,天神为了巩固方圆平衡,亲自从四界精选出千人,趋于暗室,为己所用,冠名‘暗武军’,说白了就是天上那些神不太听话了,天帝就想了个招,养一帮狗腿子,忽悠一帮听话的没啥仕途的杀手帮着暗杀。……接着呢!因其队伍骁勇灵锐,使用法术,皆为旁门左道,不可典查,个个又善于鬼巧之术,为助天帝谋伐天下大业做出来很多不为人知的贡献。后天地鼎立,赏善罚恶令预以形成,为感召这批神秘的军队,天策在已有的官衔基础之内,增设暗房‘暗武九门’,为其子孙再用……再说白了,就是说这帮人差不多用完了,当下没啥利用价值了,裁撤了还不好,影响名声,又想将来也许还会再用上,留着备用也不坏,所以就给这帮人封加了一个不痛不痒没啥权利的官作为奖赏……”“那这暗什么九门的,又跟这哥仨有啥关系……”“嘘!小点声,大惊小怪的,那还有个能听见的呢,这不还没说完呢吗!……听得了!……回上文说到这九门,暗武九门后人又称天下九门,共分为天三门、地三门、魔三门,每一门又下设四司人来进行管理。天三门分设金禅门、鸿华门和杲熙门。金禅门四司人由画棋师、点金师、旅族师、化方师组成;鸿华门四司人由赤教、工阁、常礼、真军组成;杲熙门四司人由赤羽蚀日将、梵王星将、修罗曼帝将、大普罗仙将组成,主要天归暗刑司理之能。地三门分设黑册门、黄封门、白医门,黑册四司人有黑社、原幽、黧商、黑美人;黄封四司人有书符令、咒术仪、机关郎和下法吏;白医有六司,内医部医芒、精神部医姽、五行色部医蛊、战备应急部医屠、外医部医僧和疾瘟部医巫组成。地三门主要职能是地处暗狱司理之能。魔三门分噬炼门、擎煞门、囚堃门,噬炼四司人含器骨司、无人殿、五簧柱力司、冥王星司;擎煞四司人含殇人、斗奇、案察和擎佰;囚堃四司人含敕甘子、戒中台、忤轮和古尸王,魔三门主要职能是魔黜暗煞司理之能。这就是传说的暗九门机构……要说那三个兄弟的前身,可是在暗九门的地三门擎煞四司——擎佰中,几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就是测听术的千响耳,左曈轮回、右曈血继的鬼曈子和临音幻颂术的口遁。我真是服了我,这都能摆了明白……”我连忙端臂已示敬佩“……这么厉害,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着眼珠子向左一歪,对着厨房内的三个好有故事的人瞄了瞄。“他们?他们仨,是我捡回来的……对了!我想想啥时候的事嘞?……就在脑皮子里晃荡呢!等等……哦!……火,难,对了,火难之劫。”“……火难之劫?大事件吗?”“废话!当然了!你也太没历史观了,这可是即南北海域大地裂之后的另一个大事件,是确立三界的重要开端。”“啊……!这,跟他们也有关系?”“那是!暗九门是个事就得跟他们有关,何况还是大事,其实这件事他们要是不掺和,不去造这个大孽,非要按照天帝屠杀令来行动,也不至于导致最后兵败西牛贺洲,最后里外不是人,还得背上战界大屠杀恶名的黑锅,致自己灭族崩离,被正军昆仑裔天魔大军四处追杀,导致最后只剩下这三个笨蛋苟活。你说惨不惨,你说背不背,纯正被人当棋子使了……。这场大难后,世界恢复了,宇宙也消停了,一个历史画上了句号,可这仨兄弟却在此次大时代,伤到了灵骨,断了法根,一生残废,致使三魂未定破两窍,七魄只剩怒惧哀……永远只能这样傻痴生活,咳……!但是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无忧无虑的,吃了睡,睡了吃,多不潇洒!”听到这,我的眼中不知是敬佩还是被什么思想所支配,呆呆而无神。“哎!怎么,愣了!看这状态应该是被吓到了!放心,这三兄弟现在就是个废物,干点粗活还行,其他什么也做不了。……咱,不是说好了就是闲聊吗?好了,不说了,今天的话有点多了,再说下去,我这嘴没个把门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得得罪人,给我下脚套呢!好了,今天咱们有幸结识,当是幸运,这样吧!明天的事,你就把他们三个带上吧!他们熟悉这里,让他们给你领个路,顺个脚把事帮你办了,我就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鬼送进门了!之后的路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