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局长办公室
黑白的名片左侧印着警徽，警微下方写着“服务，守护”四个字。右侧印着乔纳森的名字，警察编号和电话号码。
如他所料，乔纳森的手机号跟自己的手机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最后一个数字和他的手机号最后一个数字6被颠倒成了9。
他蓦地一阵心悸，一股莫明的恐慌猛然袭来，一瞬间，他感觉屁股下面的坐椅消失了，身子在往下坠。
“陈博士，你没事吧？”雷戈从后视镜里察觉到陈博士的脸色，便问。
陈博士缓过神来，继续盯着名片上的手机号。
“雷戈，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他从来不相信上帝的存在，现在，他不太确定了。如此多的巧合，除了名，智商和所处阶层不一样外，其他的都巧合得令人震惊，这种巧合差不多只有地球与之媲美。茫茫苍宇，宇宙138亿年，目前只有地球恰好的凑齐了所有机缘，才孕育出生命。而众多机缘，只要缺一条，差一厘一毫，生命都不可能出现。
“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警官吗？”雷戈说，“我听说每个人都至少有七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生活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我从未见过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的看法，陈博士，这十分神奇。”
“他跟我同姓，连电话号码跟我几乎一样。”
“是吗？”雷戈露出了惊惑的神情，“还有其他地方一样吗？”
“我需要你去好好调查他。”乔纳森说着，两指夹着名片从驾驶座间伸过去，递向雷戈。
雷戈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立即吸了一口气。“陈博士，也许神父可以解释。”
陈博士轻轻地笑了。“他们只会告诉你这是上帝的安排。而我想知道的是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这就是宗教和科学的区别。”雷戈说，“宗教只需要你信，其它的别多想。而科学则要不断的去求证，但人是多么渺小啊，不可能求证所有想求证的。”
“正是人类拥有创造神明的想象力，书写神明语言的智慧，才能在万年后拥有发现科学的能力，缔造科技的力量。人类用了上万年的时间编织神明。”
陈博士转头望着窗外往后飞快移动的建筑。
“你知道人类最初的神是谁吗？”
“是谁？”雷戈问。
“是祖先。”陈博士说，“是人自己。正是祖先将与大自然博斗的智慧，在四季轮替中生存的经验传下来，才有子孙的兴旺，部落的壮大，人们才能跨过江海，征服森林，最后创造了上帝。”
……
乔纳森此时坐在局长办公室门前的椅子里。在陈博士离去不久，局长又打来电话，叫他回警局后把执法记录仪交给他。
大约十分钟后，乔纳森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局长到了。乔纳森想着便站了起来，朝走廊另一头看去。
出现在拐角后面的人果然是局长先生。
“局长好。”乔纳森敬礼道。
局长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点头，继续朝办公室大门走去。乔纳森犹豫得要不要跑上前去替局长推开门时局长已经自己推开了门，他赶紧跟进去。
局长在宽大气派的实木办公桌后面坐定，乔纳森站在办公桌前。
“陈警官，你坐下。”局长说。
“谢局长。”乔纳森走到办公桌两把转椅前，坐在了左边一把转椅里。
局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仔细地端详起他，端详得乔纳森脸都红了，眼睛低垂下去，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之间感到不知道怎么摆。
“陈警官，你和陈博士是什么关系？”没想到局长会问这个问题。
“啊？”乔纳森睁圆眼睛，愣愣地说，“我们没关系。”
“也就是说你确定你爸妈只生了你一个对吧？”局长又问。
乔纳森点头。
“陈博士也一定很确定他爸妈只生了他一个。”局长一字一字说。
乔纳森等着局长继续说下去。
“陈博士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执法记录仪一直开着。”乔纳森说。
“放在这里。”
乔纳森摘下执法记录仪，放在办公桌上。
“行车记录仪呢？”
乔纳森愣了下说：“还在车内。”
局长点头道：“关于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是。”
“这是你第一次见陈博士吗？”
“不是。”乔纳森回答。
“原来你们早见过？在哪？”
“上个月我和詹姆斯警官送一个嫌疑人到南效的林奇康复院里时碰到的。”乔纳森回答。
“怎么碰到的啊？”局长又问。
“嗯。”乔纳森突然后悔提在康复院里的事了，“其实……其实是他来见我的。我当时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全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人跟他说了，他好奇下来看看吧。没想到这么巧，今天拦车时拦的是他。”
“是巧，巧得就像上帝安排好的。”局长的棕色眼睛里突然现出一丝迷惑，他额头上的皱纹也因为困惑叠得更密集了，“陈警官，你说这是为什么？”
乔纳森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抽动。“我……我也想知道。”他结巴道。
“我说过，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即使神父也不要提。听到没有？”
乔纳森点头。
“你走吧。”
乔纳森起身，刚走两步，就又被局长叫住了。他立即转过身去，面对局长。
“你刚才说詹姆斯也见过陈博士？”
“嗯，是的。”
“陈博士带你们参观了康复院没有？”
乔纳森点头，说：“康复院的情况非常好。陈博士对待病人的方式非常人性化。他让病人参与劳动，也让病人享受娱乐，比如看书，聊天，下棋，就是没有电视。”
“是不是你觉得还要有电脑？”局长问。
“不是，我是想说陈博士做得非常不做。在此之前，他们可全都绑在床上，或者关在……”乔纳森一时间不知道该把那一间间有栅栏铁门的房间要牢房呢还是该叫病房，想了想，继续说，“关在病房里。他让病人们有了尊严，有了重获新生的可能。”
“詹姆斯没有跟人提陈博士？”
“没有。”乔纳森说，“当时在回警局的路上，他也这么告诫我回去后不要提陈博士。”
局长脸上露出了笑容。“陈警官，你要向詹姆斯警官学习。”
“是。”乔纳森灵机一动，说，“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就是我没更多的机会向詹姆斯警官学习。”
静默了一会，局长一字一字说：“陈警员，你会有很多机会的。”
“谢谢局长。”乔纳森大声说。
乔纳森回到巡逻部更衣室时，正好看到詹姆斯警官在脱警服，撕开防弹衣。他的储物柜在詹姆斯警官储物柜的斜对面。他默默地走过去，打开柜门，卸下沉甸甸的执勤腰带，感到绷紧的肌肉宛如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般一阵松懈。
如他所料，乔纳森的手机号跟自己的手机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最后一个数字和他的手机号最后一个数字6被颠倒成了9。
他蓦地一阵心悸，一股莫明的恐慌猛然袭来，一瞬间，他感觉屁股下面的坐椅消失了，身子在往下坠。
“陈博士，你没事吧？”雷戈从后视镜里察觉到陈博士的脸色，便问。
陈博士缓过神来，继续盯着名片上的手机号。
“雷戈，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他从来不相信上帝的存在，现在，他不太确定了。如此多的巧合，除了名，智商和所处阶层不一样外，其他的都巧合得令人震惊，这种巧合差不多只有地球与之媲美。茫茫苍宇，宇宙138亿年，目前只有地球恰好的凑齐了所有机缘，才孕育出生命。而众多机缘，只要缺一条，差一厘一毫，生命都不可能出现。
“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警官吗？”雷戈说，“我听说每个人都至少有七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生活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我从未见过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的看法，陈博士，这十分神奇。”
“他跟我同姓，连电话号码跟我几乎一样。”
“是吗？”雷戈露出了惊惑的神情，“还有其他地方一样吗？”
“我需要你去好好调查他。”乔纳森说着，两指夹着名片从驾驶座间伸过去，递向雷戈。
雷戈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立即吸了一口气。“陈博士，也许神父可以解释。”
陈博士轻轻地笑了。“他们只会告诉你这是上帝的安排。而我想知道的是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这就是宗教和科学的区别。”雷戈说，“宗教只需要你信，其它的别多想。而科学则要不断的去求证，但人是多么渺小啊，不可能求证所有想求证的。”
“正是人类拥有创造神明的想象力，书写神明语言的智慧，才能在万年后拥有发现科学的能力，缔造科技的力量。人类用了上万年的时间编织神明。”
陈博士转头望着窗外往后飞快移动的建筑。
“你知道人类最初的神是谁吗？”
“是谁？”雷戈问。
“是祖先。”陈博士说，“是人自己。正是祖先将与大自然博斗的智慧，在四季轮替中生存的经验传下来，才有子孙的兴旺，部落的壮大，人们才能跨过江海，征服森林，最后创造了上帝。”
……
乔纳森此时坐在局长办公室门前的椅子里。在陈博士离去不久，局长又打来电话，叫他回警局后把执法记录仪交给他。
大约十分钟后，乔纳森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局长到了。乔纳森想着便站了起来，朝走廊另一头看去。
出现在拐角后面的人果然是局长先生。
“局长好。”乔纳森敬礼道。
局长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点头，继续朝办公室大门走去。乔纳森犹豫得要不要跑上前去替局长推开门时局长已经自己推开了门，他赶紧跟进去。
局长在宽大气派的实木办公桌后面坐定，乔纳森站在办公桌前。
“陈警官，你坐下。”局长说。
“谢局长。”乔纳森走到办公桌两把转椅前，坐在了左边一把转椅里。
局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仔细地端详起他，端详得乔纳森脸都红了，眼睛低垂下去，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之间感到不知道怎么摆。
“陈警官，你和陈博士是什么关系？”没想到局长会问这个问题。
“啊？”乔纳森睁圆眼睛，愣愣地说，“我们没关系。”
“也就是说你确定你爸妈只生了你一个对吧？”局长又问。
乔纳森点头。
“陈博士也一定很确定他爸妈只生了他一个。”局长一字一字说。
乔纳森等着局长继续说下去。
“陈博士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执法记录仪一直开着。”乔纳森说。
“放在这里。”
乔纳森摘下执法记录仪，放在办公桌上。
“行车记录仪呢？”
乔纳森愣了下说：“还在车内。”
局长点头道：“关于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是。”
“这是你第一次见陈博士吗？”
“不是。”乔纳森回答。
“原来你们早见过？在哪？”
“上个月我和詹姆斯警官送一个嫌疑人到南效的林奇康复院里时碰到的。”乔纳森回答。
“怎么碰到的啊？”局长又问。
“嗯。”乔纳森突然后悔提在康复院里的事了，“其实……其实是他来见我的。我当时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全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人跟他说了，他好奇下来看看吧。没想到这么巧，今天拦车时拦的是他。”
“是巧，巧得就像上帝安排好的。”局长的棕色眼睛里突然现出一丝迷惑，他额头上的皱纹也因为困惑叠得更密集了，“陈警官，你说这是为什么？”
乔纳森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抽动。“我……我也想知道。”他结巴道。
“我说过，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即使神父也不要提。听到没有？”
乔纳森点头。
“你走吧。”
乔纳森起身，刚走两步，就又被局长叫住了。他立即转过身去，面对局长。
“你刚才说詹姆斯也见过陈博士？”
“嗯，是的。”
“陈博士带你们参观了康复院没有？”
乔纳森点头，说：“康复院的情况非常好。陈博士对待病人的方式非常人性化。他让病人参与劳动，也让病人享受娱乐，比如看书，聊天，下棋，就是没有电视。”
“是不是你觉得还要有电脑？”局长问。
“不是，我是想说陈博士做得非常不做。在此之前，他们可全都绑在床上，或者关在……”乔纳森一时间不知道该把那一间间有栅栏铁门的房间要牢房呢还是该叫病房，想了想，继续说，“关在病房里。他让病人们有了尊严，有了重获新生的可能。”
“詹姆斯没有跟人提陈博士？”
“没有。”乔纳森说，“当时在回警局的路上，他也这么告诫我回去后不要提陈博士。”
局长脸上露出了笑容。“陈警官，你要向詹姆斯警官学习。”
“是。”乔纳森灵机一动，说，“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就是我没更多的机会向詹姆斯警官学习。”
静默了一会，局长一字一字说：“陈警员，你会有很多机会的。”
“谢谢局长。”乔纳森大声说。
乔纳森回到巡逻部更衣室时，正好看到詹姆斯警官在脱警服，撕开防弹衣。他的储物柜在詹姆斯警官储物柜的斜对面。他默默地走过去，打开柜门，卸下沉甸甸的执勤腰带，感到绷紧的肌肉宛如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般一阵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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