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市长的劝导
市长办公室很宽敞，摞着文件的办公桌前是沙发、茶几和地毯组成休息区。椭圆形的天花板下吊着一盏巨大的花瓣灯。在天花板和墙壁的连接附近还有一圈装饰灯。装饰灯没开，只有中间的大灯每一个花瓣都洁白通透。
市长在长沙发里坐下，陈博士则坐在一侧的沙发椅里。
“这房间很大，就算那小子在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市长不冷不淡，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陈博士把小瓶子放在了茶几上，说：“要不我从安东尼奥约我去教堂讲起吧。”
“教堂？”市长声音带着淡淡地困惑。似乎在问那小子为什么会去教堂？
陈博士索性将市长语气里透露的疑惑，当成了疑问，便缓缓地说：“你不知道安东尼奥会去教堂吗？会为你祈祷吗？”
市长突然换了一个坐姿，将右腿架在左腿上，一只手搭在右腿的膝盖上。
“陈博士你也会去教堂。”
“我为什么不会去？要不是安东尼奥把我惹火了，我就陪他进去了。他祈祷他的，我欣赏我的。教堂里的一砖一石，一画一雕都是人类为信仰凝聚的艺术。我不信上帝，但我对人类的创造从来是满怀祟敬。”
“他做了什么？”
“我让他死心，他就生气了。”陈博士话音末落，就见市长本来略为倾斜地身体坐正了。
“本来是由我来带他去吃饭，考虑到他的心情，所以我让他选地方。结果他赌气把我带到了88区，我们停在了理想街，进到一家理想国酒吧，那是一家同性酒吧。我们在里面吃了饭，跳了舞。其间我发现人们不是在嗑药，就是忙着注射。后来我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碰到一个毒瘾上身的大汉。”
陈博士继续以陈述地口吻说：“他威胁我，接着攻击了我。幸好雷戈及时闯进来把他一脚踹开。然后他狂暴地扑向雷戈。这时塞戈尔赶来，他朝大汉开枪，但并不能阻止大汉的狂暴，大汉的体积反而在增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隆起来，就像一块块岩石从土层里祼露出来。最后塞格尔一枪击中了大汉的头。市长先生，你猜发生了什么？”
市长已经把架起的腿放下来了，神情肃然。
陈博士说：“他的头爆炸了，就像西瓜那样爆炸了。就好像他体内的那股膨胀之力到了极限。一旦受到外力施压，就会爆炸。”
市长的目光突然转向放在茶几上的小瓶子，一字一字说：“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吗？”
“我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种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子。由于受到大汉攻击，所以那个小瓶子我并没有带回来。”
“噢，故事还没结束啊？”
“然后我们从卫生间的窗户跑出去了。很快有一群人来追我们，他们对我们开枪。正如我刚刚对你说的，如果不是雷戈和塞格尔，我和安东尼奥就被他们打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人突然放弃了追我们。他们消失了。”
陈博士继续说：“然后我们在穿过帐篷林立的街道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而这个小药瓶就是从那个女人的帐篷里搜出来的。由于她处在看到“上帝”的第二阶段，所以我决定把她带回康复院。她也同意跟我走。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尖叫声，然后一个人扑向了我们。他把我扑到了地上，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
“我一拳挥过去，他没有反应。这时候，莫娅，也就是那个女人突然将注射器扎进他的后颈，他才松开我，去追莫娅。雷戈和塞格尔这才开枪将其击毙。我们又回到“理想国”，安东尼奥和塞格尔去开车，抱歉让市长你的儿子冒这么大风险……”
市长打断陈博士的话，沉声说：“我看你一点也不抱歉。”
“考虑到你儿子制造麻烦的技术差点把他自己和我们害死，我确实不抱歉。”陈博士坦诚道。
市长突然咬住了唇，目光冷厉地盯着陈博士。“那女人在外面等你吗？”
“我让她坐雷戈的车走了。”
“我很感兴趣，你会怎么折磨那个可怜的女人。”市长冷冷地说，“你可真是魔鬼，先给人们光，然后将人们置于地狱。陈博士，你晚上不做噩梦吗？你不需要安眠药吗？”
陈博士伸手拿起小瓶子，站起来，说：“市长先生，你要不要叫你的局长去清理一下，那是你的事了。我做了我该做的。”
市长随即站起来，冷声道：“难道你还有选择吗？”
“我没有选择。就像我八岁从中国来到美国没有选择一样。我从来就没有选择。”
市长顿了下，似乎这句话让他有所震动。过了一会，他放软了语气，缓缓地说：“像你这样的天才，来美国是迟早的事。中国天才到美国少吗？他们很多的成就都是到了美国完成的，或者美国开扩了他们的视眼，启发了他们的思维。纵然是天才，若没有合适的土壤，一次次时机的浸润，也无法从一颗珍奇的种子长成硕果累累的大树。”
“至少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所拥有的谁不羡慕和嫉妒？”市长满脸和蔼地说，“如果不是命运造化，你现在在哪？又是谁？或许你只是天才梯队里众多落入‘聪明凡人’的天才中的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普通的教授？普通的学者？只在别人建好的花园里裁培着别人培育好的种子。”
市长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双手，搭在了陈博士的双肩上，用慈父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这一切终将过去。不管你现在有多么的恐惧和悔恨，一旦过去了，那种感觉就不会再纠缠你。”
陈博士笑了一下，说：“因为你教育安东尼奥，人没有忏悔本能，只有自保本能吗？”
市长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会重新站在阳光下，你会再次被万众瞩目。你会回到校园，继续传道授业……”
“校园，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也没资格再回去了。”
“你现在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只是你对未来不确定。杰弗雷，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一次，那时候，你会成为世界的传奇，时代的榜样……”
市长在长沙发里坐下，陈博士则坐在一侧的沙发椅里。
“这房间很大，就算那小子在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市长不冷不淡，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陈博士把小瓶子放在了茶几上，说：“要不我从安东尼奥约我去教堂讲起吧。”
“教堂？”市长声音带着淡淡地困惑。似乎在问那小子为什么会去教堂？
陈博士索性将市长语气里透露的疑惑，当成了疑问，便缓缓地说：“你不知道安东尼奥会去教堂吗？会为你祈祷吗？”
市长突然换了一个坐姿，将右腿架在左腿上，一只手搭在右腿的膝盖上。
“陈博士你也会去教堂。”
“我为什么不会去？要不是安东尼奥把我惹火了，我就陪他进去了。他祈祷他的，我欣赏我的。教堂里的一砖一石，一画一雕都是人类为信仰凝聚的艺术。我不信上帝，但我对人类的创造从来是满怀祟敬。”
“他做了什么？”
“我让他死心，他就生气了。”陈博士话音末落，就见市长本来略为倾斜地身体坐正了。
“本来是由我来带他去吃饭，考虑到他的心情，所以我让他选地方。结果他赌气把我带到了88区，我们停在了理想街，进到一家理想国酒吧，那是一家同性酒吧。我们在里面吃了饭，跳了舞。其间我发现人们不是在嗑药，就是忙着注射。后来我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碰到一个毒瘾上身的大汉。”
陈博士继续以陈述地口吻说：“他威胁我，接着攻击了我。幸好雷戈及时闯进来把他一脚踹开。然后他狂暴地扑向雷戈。这时塞戈尔赶来，他朝大汉开枪，但并不能阻止大汉的狂暴，大汉的体积反而在增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隆起来，就像一块块岩石从土层里祼露出来。最后塞格尔一枪击中了大汉的头。市长先生，你猜发生了什么？”
市长已经把架起的腿放下来了，神情肃然。
陈博士说：“他的头爆炸了，就像西瓜那样爆炸了。就好像他体内的那股膨胀之力到了极限。一旦受到外力施压，就会爆炸。”
市长的目光突然转向放在茶几上的小瓶子，一字一字说：“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吗？”
“我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种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子。由于受到大汉攻击，所以那个小瓶子我并没有带回来。”
“噢，故事还没结束啊？”
“然后我们从卫生间的窗户跑出去了。很快有一群人来追我们，他们对我们开枪。正如我刚刚对你说的，如果不是雷戈和塞格尔，我和安东尼奥就被他们打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人突然放弃了追我们。他们消失了。”
陈博士继续说：“然后我们在穿过帐篷林立的街道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而这个小药瓶就是从那个女人的帐篷里搜出来的。由于她处在看到“上帝”的第二阶段，所以我决定把她带回康复院。她也同意跟我走。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尖叫声，然后一个人扑向了我们。他把我扑到了地上，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
“我一拳挥过去，他没有反应。这时候，莫娅，也就是那个女人突然将注射器扎进他的后颈，他才松开我，去追莫娅。雷戈和塞格尔这才开枪将其击毙。我们又回到“理想国”，安东尼奥和塞格尔去开车，抱歉让市长你的儿子冒这么大风险……”
市长打断陈博士的话，沉声说：“我看你一点也不抱歉。”
“考虑到你儿子制造麻烦的技术差点把他自己和我们害死，我确实不抱歉。”陈博士坦诚道。
市长突然咬住了唇，目光冷厉地盯着陈博士。“那女人在外面等你吗？”
“我让她坐雷戈的车走了。”
“我很感兴趣，你会怎么折磨那个可怜的女人。”市长冷冷地说，“你可真是魔鬼，先给人们光，然后将人们置于地狱。陈博士，你晚上不做噩梦吗？你不需要安眠药吗？”
陈博士伸手拿起小瓶子，站起来，说：“市长先生，你要不要叫你的局长去清理一下，那是你的事了。我做了我该做的。”
市长随即站起来，冷声道：“难道你还有选择吗？”
“我没有选择。就像我八岁从中国来到美国没有选择一样。我从来就没有选择。”
市长顿了下，似乎这句话让他有所震动。过了一会，他放软了语气，缓缓地说：“像你这样的天才，来美国是迟早的事。中国天才到美国少吗？他们很多的成就都是到了美国完成的，或者美国开扩了他们的视眼，启发了他们的思维。纵然是天才，若没有合适的土壤，一次次时机的浸润，也无法从一颗珍奇的种子长成硕果累累的大树。”
“至少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所拥有的谁不羡慕和嫉妒？”市长满脸和蔼地说，“如果不是命运造化，你现在在哪？又是谁？或许你只是天才梯队里众多落入‘聪明凡人’的天才中的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普通的教授？普通的学者？只在别人建好的花园里裁培着别人培育好的种子。”
市长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双手，搭在了陈博士的双肩上，用慈父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这一切终将过去。不管你现在有多么的恐惧和悔恨，一旦过去了，那种感觉就不会再纠缠你。”
陈博士笑了一下，说：“因为你教育安东尼奥，人没有忏悔本能，只有自保本能吗？”
市长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会重新站在阳光下，你会再次被万众瞩目。你会回到校园，继续传道授业……”
“校园，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也没资格再回去了。”
“你现在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只是你对未来不确定。杰弗雷，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一次，那时候，你会成为世界的传奇，时代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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