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噩耗
“朕愚极，真的，”朱由检道，“朕今方知人之为恶，能至于此。”
“朕这半头白发，耗费的心血，是喂了狗！”
朱由检发泄完，四周瞬间安静了，入耳的只有呼喝的风声。
三人举头望月，气氛有些冷清与尴尬。
“是朕不好，“朱由检道，”明日就是元旦了，朕在这里大发了一顿肝火，实属不应。“
“明日了，朕带你们出宫去散散心。”
“陛下，大事不好了！”正当朱由检憧憬着大年初一嗨起来时，一声焦急的声音响起：“遂平公主，病重了！”
朱由检定睛一看，乃是自己同父异母姐姐遂平公主朱徽婧贴身侍女。
朱由检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遂平公主长自己月余，和自己的八姐乐安公主朱徽媞一样，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去岁冬，遂平公主病笃，后身体一直不好，朱由检也隔三差五常去探视。
朱由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自己七姐病榻前的。
朱徽婧脸色苍白无血色，气若游丝，显然命在旦夕。
“七姐！”朱由检握住朱徽婧如柴般的手，一股砭骨的冰凉刺入朱由检心间。
乐安公主、周后，田妃，朱徽婧生母傅懿妃焦急的站在榻前。
朱徽婧忽然猛咳了数声，脸上恢复了血色，坐了起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妾有些体己话要和皇弟讲。”朱徽婧道。
“七姐!””婧儿！”“公主殿下！”众人皆知朱徽婧这是回光返照，没有几刻时间了。
“出去吧，妾要和皇弟单独呆一会。”
众人双目含泪，不舍的退出房间。
“由检啊，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朱徽婧摸着朱由检脸颊，道，“五岁就失去了生母，姐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是啊，”朱由检道，“亦不知父皇何故大发雷霆，杖杀了母后。”
“妾听母妃言是时父皇酒醉，精神错乱，故杖杀太后。”朱徽婧道，“父皇杖杀太后后，草草掩埋之，不敢叫皇祖父知之。”
“父皇和母后，都成了一抔黄土啊，”朱由检哽咽道，“姐，你今日，亦要离由检而去吗？”
朱徽婧嫣然一笑，道，“由检啊，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说来我朱家，也是命运多舛。”
“父皇生了七子十一女，活到成年的只有妾，八妹，陛下还有由校哥。”
“妾能活到成年，比之早夭的兄弟姊妹，妾知足了。”
“姐！”朱由检泪流满面，不停的抽泣。
朱徽婧爱抚的把朱由检搂到怀里，道，“由检乖，莫要哭了，姐讲些事与你听，你能记住多少算多少。”
“万历年间的梃击案，移宫案，红丸案，想必由检你有所了解吧。”朱徽婧道。
“弟知道的不分明，时间也有些过于久远了。”朱由检道。
“这三大疑案，背后的主谋，是部分勋贵和部分势力庞大的士人在暗中策划。”朱徽婧斩钉截铁道。
朱由检听了，头发不由得都炸起来了。
“因为，那个移宫案被处死的张某人，据母后说，此人出入过成国公府。”朱徽婧继续道。
“娘娘何以知道各种缘由？”朱由检道。
“因为，母妃的贴身侍女，在出宫采办时，在成国公府，见到过这个张某人。”
朱由检暗暗点了点头，道，”娘娘的宫人，何以指认的如此清楚？”
“这个刺客，和宫人是同乡。”朱徽婧道。
朱由检闻言，长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由检，你是妾和八妹唯一的弟弟，是我们的心肝，“朱徽婧道，”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寝宫的方向一至夜晚，常有异动，妾夜夜忧虑，幸我弟乃天佑之人也。“
朱由检苦笑了一声，没有说破。
这哪里是什么天佑，这全赖黄得功等人的忠心护卫啊。
自己只是抄了一个兵仗局，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朱由检微微的动了动，把身体偎依进了七姐怀里。
“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朱徽婧笑道，“你小时候啊，没有同龄的男孩子陪你玩，由校哥比咱们都大好几岁，玩不到一起去。“
“父皇也不怎么管咱们的学业，我和八妹整天带着你去花园看花，玩捉迷藏，喂塘里的小鱼，你就跟在我们后面跑.....”
“那个时候啊，咱们都不懂什么是皇家，整天就是没心没肺的玩，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七姐，”朱由检啜泣道，“你要好起来啊，朕不久前从民间收罗了一个水平高超的医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用的，”朱徽婧摇了摇头，道，“姐的身体，姐自己知道，就是忧伤过度，坏了身子。”
“咱们十岁的时候，皇祖父和父皇先后离开了我们。”
“皇祖父和父皇虽然没怎么关心过我们，可他毕竟是我们的至亲。”
“皇祖父和父皇出殡那天，姐哭的失去了知觉。”
“此后，每逢极端天气，姐就容易害病。相必就是那个时候，姐的根基已然受损。”
“再后来，由校哥也被奸人所害，意外落水，去世了，才二十三岁。”
“特别是最近半年，由检你寝宫的方向，每至夜晚，常有可疑的声音。”
“姐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是每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怕弟弟你也向由校哥一样，哪天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朱徽婧说完，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朱由检紧紧的搂住朱徽婧，道：“七姐，答应朕，不要走......”
朱徽婧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姐的时间不多了。“
“姐告诉你，由校哥和父皇的死，背后是勋贵和文官集团，弟你千万要小心应对。”
朱由检无力的点了点头，道，”七姐，朕一定会留意的。“
朱徽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姐不在了，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姐时辰不多了，叫母妃，八妹，八驸马，婉言和秀英进来吧。”
朱由检浑浑噩噩的走出了房间，将在外面等候的人都叫了进来。
“朕这半头白发，耗费的心血，是喂了狗！”
朱由检发泄完，四周瞬间安静了，入耳的只有呼喝的风声。
三人举头望月，气氛有些冷清与尴尬。
“是朕不好，“朱由检道，”明日就是元旦了，朕在这里大发了一顿肝火，实属不应。“
“明日了，朕带你们出宫去散散心。”
“陛下，大事不好了！”正当朱由检憧憬着大年初一嗨起来时，一声焦急的声音响起：“遂平公主，病重了！”
朱由检定睛一看，乃是自己同父异母姐姐遂平公主朱徽婧贴身侍女。
朱由检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遂平公主长自己月余，和自己的八姐乐安公主朱徽媞一样，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去岁冬，遂平公主病笃，后身体一直不好，朱由检也隔三差五常去探视。
朱由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自己七姐病榻前的。
朱徽婧脸色苍白无血色，气若游丝，显然命在旦夕。
“七姐！”朱由检握住朱徽婧如柴般的手，一股砭骨的冰凉刺入朱由检心间。
乐安公主、周后，田妃，朱徽婧生母傅懿妃焦急的站在榻前。
朱徽婧忽然猛咳了数声，脸上恢复了血色，坐了起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妾有些体己话要和皇弟讲。”朱徽婧道。
“七姐!””婧儿！”“公主殿下！”众人皆知朱徽婧这是回光返照，没有几刻时间了。
“出去吧，妾要和皇弟单独呆一会。”
众人双目含泪，不舍的退出房间。
“由检啊，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朱徽婧摸着朱由检脸颊，道，“五岁就失去了生母，姐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是啊，”朱由检道，“亦不知父皇何故大发雷霆，杖杀了母后。”
“妾听母妃言是时父皇酒醉，精神错乱，故杖杀太后。”朱徽婧道，“父皇杖杀太后后，草草掩埋之，不敢叫皇祖父知之。”
“父皇和母后，都成了一抔黄土啊，”朱由检哽咽道，“姐，你今日，亦要离由检而去吗？”
朱徽婧嫣然一笑，道，“由检啊，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说来我朱家，也是命运多舛。”
“父皇生了七子十一女，活到成年的只有妾，八妹，陛下还有由校哥。”
“妾能活到成年，比之早夭的兄弟姊妹，妾知足了。”
“姐！”朱由检泪流满面，不停的抽泣。
朱徽婧爱抚的把朱由检搂到怀里，道，“由检乖，莫要哭了，姐讲些事与你听，你能记住多少算多少。”
“万历年间的梃击案，移宫案，红丸案，想必由检你有所了解吧。”朱徽婧道。
“弟知道的不分明，时间也有些过于久远了。”朱由检道。
“这三大疑案，背后的主谋，是部分勋贵和部分势力庞大的士人在暗中策划。”朱徽婧斩钉截铁道。
朱由检听了，头发不由得都炸起来了。
“因为，那个移宫案被处死的张某人，据母后说，此人出入过成国公府。”朱徽婧继续道。
“娘娘何以知道各种缘由？”朱由检道。
“因为，母妃的贴身侍女，在出宫采办时，在成国公府，见到过这个张某人。”
朱由检暗暗点了点头，道，”娘娘的宫人，何以指认的如此清楚？”
“这个刺客，和宫人是同乡。”朱徽婧道。
朱由检闻言，长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由检，你是妾和八妹唯一的弟弟，是我们的心肝，“朱徽婧道，”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寝宫的方向一至夜晚，常有异动，妾夜夜忧虑，幸我弟乃天佑之人也。“
朱由检苦笑了一声，没有说破。
这哪里是什么天佑，这全赖黄得功等人的忠心护卫啊。
自己只是抄了一个兵仗局，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朱由检微微的动了动，把身体偎依进了七姐怀里。
“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朱徽婧笑道，“你小时候啊，没有同龄的男孩子陪你玩，由校哥比咱们都大好几岁，玩不到一起去。“
“父皇也不怎么管咱们的学业，我和八妹整天带着你去花园看花，玩捉迷藏，喂塘里的小鱼，你就跟在我们后面跑.....”
“那个时候啊，咱们都不懂什么是皇家，整天就是没心没肺的玩，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七姐，”朱由检啜泣道，“你要好起来啊，朕不久前从民间收罗了一个水平高超的医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用的，”朱徽婧摇了摇头，道，“姐的身体，姐自己知道，就是忧伤过度，坏了身子。”
“咱们十岁的时候，皇祖父和父皇先后离开了我们。”
“皇祖父和父皇虽然没怎么关心过我们，可他毕竟是我们的至亲。”
“皇祖父和父皇出殡那天，姐哭的失去了知觉。”
“此后，每逢极端天气，姐就容易害病。相必就是那个时候，姐的根基已然受损。”
“再后来，由校哥也被奸人所害，意外落水，去世了，才二十三岁。”
“特别是最近半年，由检你寝宫的方向，每至夜晚，常有可疑的声音。”
“姐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是每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怕弟弟你也向由校哥一样，哪天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朱徽婧说完，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朱由检紧紧的搂住朱徽婧，道：“七姐，答应朕，不要走......”
朱徽婧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姐的时间不多了。“
“姐告诉你，由校哥和父皇的死，背后是勋贵和文官集团，弟你千万要小心应对。”
朱由检无力的点了点头，道，”七姐，朕一定会留意的。“
朱徽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姐不在了，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姐时辰不多了，叫母妃，八妹，八驸马，婉言和秀英进来吧。”
朱由检浑浑噩噩的走出了房间，将在外面等候的人都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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