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这热闹怕是不好看
苏菀青接到杏儿的传话时，她正在埋头作画，画的是一副采莲图。湖面上，滚圆的荷叶丛里，托出朵朵芙蓉，一只小船荡开了层层涟漪。
画只完成了一半，仅用墨笔做了简单的勾勒，尚未着色。
杏儿六神无主地站在廊下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才见苏菀青悠悠地走出来。
“大小姐！”杏儿一脸的焦虑不安，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再笨也知道，夫人请大小姐过去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毕竟两日内接连折损了左膀右臂，这不是在夫人头上点火吗？即便是那姚嬷嬷不知尊卑主动挑衅的，可夫人的脾气是不讲道理的。
要是大公子在旁边就好了，府里面也就只有大公子能镇得住夫人，让夫人悉听尊教，只是大公子每日闭门读书，足不出户。
“走吧！”苏菀青自然是瞧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不过什么反应也没有。
去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况且她回来几日了，也确实该去给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请安了。
院子门口，来传话的婢女早就急得焦头烂额，见人终于出来了，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她若空手而归，今日必定被打得半死。
“大小姐安！”婢女恭敬地行礼，一抬头便瞅见面前的女子冰冷的表情，刚缓和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大小姐气势骇人，果真不好惹！
苏菀青一路步伐轻盈地往正院走去，这是她第二次走这趟路。
上一回是晚上，自己心思沉重地低着头想事情，没来得及细看府里的景致。这一次是白天，心情又如天空一样万里无云，便一边走一边打量沿途的风景。
这一路走来发现，她住的院子确实非常偏僻，但胜在清幽明净，尤其是那一片碧碧翠翠的竹林，一株株秀竹高耸挺拔，顶天立地，它们迎风而动，却从不折腰。
行走在中间，阳光透过竹叶散散地照下来，洒下一地婆娑影子。秋风扫过时，纤细轻盈的竹叶随之舞动，若是闭目凝神，可以听到沙沙的竹语。
那淡淡的竹清气味，扑鼻而入，一直飘进人的心坎里；那温柔的竹声细语，贯入耳中，像幼时阿娘唱的歌谣。
这个时候，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这种感觉失去了太久。
苏菀青喜欢这片竹林。
出了林子，入目是一座精美的小花园，园子里尽态极妍，美不胜收。假山怪石叠堆，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花园的不远处，一行高大茂盛的古树直冲云霄，再往里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大院子，青墙黑瓦，飞檐走壁。
“那是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住的地方，叫墨韵居。”杏儿见她多看了几眼，便细心地介绍，“这是除了老爷和夫人住的正院外，府里最大最好的院子。大公子喜欢清静又忙着读书，寻常不让人随意靠近这座花园。”
“府里正东边是嫡出的公子们住的地方，姨娘和庶出的小姐公子们住在正西边。”杏儿说完，小心地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她脸上极旧没有任何波澜，心里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她家主子太委屈了！堂堂嫡女住在奴仆们住的东偏院里！
也就是她家大小姐大度心善，才不计较。
一会儿去了正院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想起那个恶贯满盈的姚嬷嬷，心里就气得不行。
还没走出花园，就见迎面的转弯处，走过来一位清丽婉约的女子。
是大少夫人简氏。
她穿着一件杏色的散花水雾襦裙，外披一身淡蓝色的翠烟衫，头上仅戴了一顶简约但不失贵气的金色花冠。
整个人温婉大气，娴静端庄。
平淡不失贵气，简约不失高雅。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这是在底蕴深厚的大家族里，经过日积月累的熏陶和耳濡目染才能拥有的气质。
“大嫂。”苏菀青隔空打了声招呼。
简氏听到声音后顿住脚步，见到面前来人后微微愣了一下，紧跟着莞尔一笑，道：“原来是菀青妹妹，这两日一直寻思着去找妹妹解闷儿，又怕扰了妹妹清净，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碰见了。”
她看了眼苏菀青身后站着的人，声音温柔地接着问，“妹妹这是往哪去？”
“母亲传我去正院。”苏菀青语气平平。
简氏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疏离，唇角依旧挂着笑意。
她绕过面前的几盆花草，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那真是巧了，我也要去母亲那里请安，听说母亲今日身子大好，你兄长顾着读书实在无暇，就让我替他走一趟。咱们正好一道去。”
她的脸上除了嫣然得体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苏菀青眼眸微眯，这会儿刚过晌午，谁会在这个时候去请安。
不过她没有多想，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地往正院里去。
跟在身后的杏儿，脸上倒是绽开了笑。
苏府的大花园里，有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有幽深秀丽的湖廊水榭，奇山怪石与花草藤木点缀其间，一步一景，十分恢弘壮丽。
出了大花园，便是正院熙和堂。
两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穿梭于花圃中，刚走到小道的尽头，“二姐姐！”
苏月月刚一抬眸，就看见远处一蓝一白两名貌美的女子，正一前一后款步姗姗地走来。
定睛细看，那不是大嫂和苏菀青吗？
她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呢？
前面那位蓝衣女子，身材高挑，雍容雅姿，明明一身平淡素净的打扮，却如潺潺春水般波光粼粼。
后面那位白衣女子，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美目盼兮，明明不施粉黛、不着绫罗，却颜色如朝霞映雪般光彩夺目。
若说前面那位是闭月羞花，那后面那位便是国色天香。
再加上那身尊贵天成的气质，从容不迫的容色，气贯长虹的气势。
苏月月顿时觉得相形见绌，有一口气慢慢汇集在心口，进不来也出不去。
尤其是后面那人，如荷塘里开得最艳丽的莲花一样，清雅绝尘又高贵冷艳，看着她犹如仰望天神一般，让人生畏不敢靠近。
难怪姚嬷嬷在她手上吃了亏。
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想要打败她，寻常的手段可不行，得细细筹谋。
苏菀青人还没有走进，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朝她汹涌而至。
轻轻抬了下眉眼，余光扫到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前面的树从后面。
她连个多余的眼神儿都没给，提快了脚步，径直与简氏往正院走去。
“二姐姐，我们回去吧！母亲这会正在气头上，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苏青青一脸担忧害怕地劝说。
她们本来上午来了一趟，可下人们说嫡母还在休息，就打道回去了，不过特意留了人守着正院传消息，得知嫡母醒来后大发脾气还传了偏院那位，二姐姐又怂恿她过来一起看热闹。
刚才瞧着大姐姐那气势，着实有些让人心惊胆战。何况身边还有大少夫人，后面还跟着大公子的奶嬷嬷。
于是觉得有些不妙，这热闹怕是不好看。
一旁的苏月月听到她的话后，原本有些退却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母亲正在气头上才好呢！看那个苏菀青一会儿还能不能嚣张起来！一想到她要出丑丢人心里就愉悦不少！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个热闹必须看！
“怕什么！又不会吃人！走！”她压下了心底的复杂情绪，脸上是平日里惯有的一副娇媚动人神色，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
“大嫂，大姐姐，这么巧，你们也来给母亲请安，我和三妹妹也刚到呢！”苏月月拽着苏青青的胳膊，迎了上去，两人按规矩行了礼。
苏菀青依旧瞧都没瞧她们一眼，脚下的步子一步也没停。
明眼人都能猜到，这两人心怀不轨。
简氏微微撇了撇嘴，顿住脚步笑着接话，“确实好巧，那就一块进去吧。”紧接着抬步往里走。
被冷待的苏月月定在原地，脸上没了笑容，面色有些黯淡还有些尴尬。
“二姐姐，我们也进去吧。”
苏月月敛了复杂神色，边走边动脑子，经过抄手游廊时，她追上了苏菀青，“大姐姐，母亲身子向来虚弱，受不得刺激，一会儿你可得少说些话，免得更加激怒母亲。”
苏菀青停下脚步，她头也未动地瞥了一眼身侧的二小姐，这个她名义上的二妹。
见她花颜月貌，桃腮杏面，楚楚动人，从唇角的笑容到走路的姿态，均恰到好处的得体。只看眼前这副表象，确实是一副端庄大方、秀丽优雅的贵女气质。
无心揭穿她的假面，但也不屑于多看一眼，苏菀青边走边道：“二妹妹有心了！”
这毫不掩饰的轻蔑，让苏月月的脸色非常难看，心头那股子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可又不能发作，只能使劲儿地压下去。
她很不甘心，正欲再度追上去时，瞥见简氏冲着她温婉地笑了笑，她不得不咬了咬牙，将面上的不甘收起来，重新换上得体的笑容。
哼！一会儿等着瞧！
看你还怎么神气！
正院的堂屋里，青烟缭绕。
屋子安静地出奇，一靠近门就明显感觉到空气沉闷压抑。
守门的婢女掀开门帘，往里通报：“夫人，大小姐来了。”见郭氏没有反应，她顿了几息，接着道：“大少夫人与二小姐、三小姐也来了。”
话音刚落，托着额头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郭氏，终于睁开了眼睛。
画只完成了一半，仅用墨笔做了简单的勾勒，尚未着色。
杏儿六神无主地站在廊下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才见苏菀青悠悠地走出来。
“大小姐！”杏儿一脸的焦虑不安，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再笨也知道，夫人请大小姐过去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毕竟两日内接连折损了左膀右臂，这不是在夫人头上点火吗？即便是那姚嬷嬷不知尊卑主动挑衅的，可夫人的脾气是不讲道理的。
要是大公子在旁边就好了，府里面也就只有大公子能镇得住夫人，让夫人悉听尊教，只是大公子每日闭门读书，足不出户。
“走吧！”苏菀青自然是瞧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不过什么反应也没有。
去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况且她回来几日了，也确实该去给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请安了。
院子门口，来传话的婢女早就急得焦头烂额，见人终于出来了，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她若空手而归，今日必定被打得半死。
“大小姐安！”婢女恭敬地行礼，一抬头便瞅见面前的女子冰冷的表情，刚缓和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大小姐气势骇人，果真不好惹！
苏菀青一路步伐轻盈地往正院走去，这是她第二次走这趟路。
上一回是晚上，自己心思沉重地低着头想事情，没来得及细看府里的景致。这一次是白天，心情又如天空一样万里无云，便一边走一边打量沿途的风景。
这一路走来发现，她住的院子确实非常偏僻，但胜在清幽明净，尤其是那一片碧碧翠翠的竹林，一株株秀竹高耸挺拔，顶天立地，它们迎风而动，却从不折腰。
行走在中间，阳光透过竹叶散散地照下来，洒下一地婆娑影子。秋风扫过时，纤细轻盈的竹叶随之舞动，若是闭目凝神，可以听到沙沙的竹语。
那淡淡的竹清气味，扑鼻而入，一直飘进人的心坎里；那温柔的竹声细语，贯入耳中，像幼时阿娘唱的歌谣。
这个时候，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这种感觉失去了太久。
苏菀青喜欢这片竹林。
出了林子，入目是一座精美的小花园，园子里尽态极妍，美不胜收。假山怪石叠堆，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花园的不远处，一行高大茂盛的古树直冲云霄，再往里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大院子，青墙黑瓦，飞檐走壁。
“那是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住的地方，叫墨韵居。”杏儿见她多看了几眼，便细心地介绍，“这是除了老爷和夫人住的正院外，府里最大最好的院子。大公子喜欢清静又忙着读书，寻常不让人随意靠近这座花园。”
“府里正东边是嫡出的公子们住的地方，姨娘和庶出的小姐公子们住在正西边。”杏儿说完，小心地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她脸上极旧没有任何波澜，心里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她家主子太委屈了！堂堂嫡女住在奴仆们住的东偏院里！
也就是她家大小姐大度心善，才不计较。
一会儿去了正院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想起那个恶贯满盈的姚嬷嬷，心里就气得不行。
还没走出花园，就见迎面的转弯处，走过来一位清丽婉约的女子。
是大少夫人简氏。
她穿着一件杏色的散花水雾襦裙，外披一身淡蓝色的翠烟衫，头上仅戴了一顶简约但不失贵气的金色花冠。
整个人温婉大气，娴静端庄。
平淡不失贵气，简约不失高雅。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这是在底蕴深厚的大家族里，经过日积月累的熏陶和耳濡目染才能拥有的气质。
“大嫂。”苏菀青隔空打了声招呼。
简氏听到声音后顿住脚步，见到面前来人后微微愣了一下，紧跟着莞尔一笑，道：“原来是菀青妹妹，这两日一直寻思着去找妹妹解闷儿，又怕扰了妹妹清净，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碰见了。”
她看了眼苏菀青身后站着的人，声音温柔地接着问，“妹妹这是往哪去？”
“母亲传我去正院。”苏菀青语气平平。
简氏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疏离，唇角依旧挂着笑意。
她绕过面前的几盆花草，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那真是巧了，我也要去母亲那里请安，听说母亲今日身子大好，你兄长顾着读书实在无暇，就让我替他走一趟。咱们正好一道去。”
她的脸上除了嫣然得体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苏菀青眼眸微眯，这会儿刚过晌午，谁会在这个时候去请安。
不过她没有多想，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地往正院里去。
跟在身后的杏儿，脸上倒是绽开了笑。
苏府的大花园里，有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有幽深秀丽的湖廊水榭，奇山怪石与花草藤木点缀其间，一步一景，十分恢弘壮丽。
出了大花园，便是正院熙和堂。
两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穿梭于花圃中，刚走到小道的尽头，“二姐姐！”
苏月月刚一抬眸，就看见远处一蓝一白两名貌美的女子，正一前一后款步姗姗地走来。
定睛细看，那不是大嫂和苏菀青吗？
她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呢？
前面那位蓝衣女子，身材高挑，雍容雅姿，明明一身平淡素净的打扮，却如潺潺春水般波光粼粼。
后面那位白衣女子，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美目盼兮，明明不施粉黛、不着绫罗，却颜色如朝霞映雪般光彩夺目。
若说前面那位是闭月羞花，那后面那位便是国色天香。
再加上那身尊贵天成的气质，从容不迫的容色，气贯长虹的气势。
苏月月顿时觉得相形见绌，有一口气慢慢汇集在心口，进不来也出不去。
尤其是后面那人，如荷塘里开得最艳丽的莲花一样，清雅绝尘又高贵冷艳，看着她犹如仰望天神一般，让人生畏不敢靠近。
难怪姚嬷嬷在她手上吃了亏。
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想要打败她，寻常的手段可不行，得细细筹谋。
苏菀青人还没有走进，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朝她汹涌而至。
轻轻抬了下眉眼，余光扫到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前面的树从后面。
她连个多余的眼神儿都没给，提快了脚步，径直与简氏往正院走去。
“二姐姐，我们回去吧！母亲这会正在气头上，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苏青青一脸担忧害怕地劝说。
她们本来上午来了一趟，可下人们说嫡母还在休息，就打道回去了，不过特意留了人守着正院传消息，得知嫡母醒来后大发脾气还传了偏院那位，二姐姐又怂恿她过来一起看热闹。
刚才瞧着大姐姐那气势，着实有些让人心惊胆战。何况身边还有大少夫人，后面还跟着大公子的奶嬷嬷。
于是觉得有些不妙，这热闹怕是不好看。
一旁的苏月月听到她的话后，原本有些退却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母亲正在气头上才好呢！看那个苏菀青一会儿还能不能嚣张起来！一想到她要出丑丢人心里就愉悦不少！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个热闹必须看！
“怕什么！又不会吃人！走！”她压下了心底的复杂情绪，脸上是平日里惯有的一副娇媚动人神色，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
“大嫂，大姐姐，这么巧，你们也来给母亲请安，我和三妹妹也刚到呢！”苏月月拽着苏青青的胳膊，迎了上去，两人按规矩行了礼。
苏菀青依旧瞧都没瞧她们一眼，脚下的步子一步也没停。
明眼人都能猜到，这两人心怀不轨。
简氏微微撇了撇嘴，顿住脚步笑着接话，“确实好巧，那就一块进去吧。”紧接着抬步往里走。
被冷待的苏月月定在原地，脸上没了笑容，面色有些黯淡还有些尴尬。
“二姐姐，我们也进去吧。”
苏月月敛了复杂神色，边走边动脑子，经过抄手游廊时，她追上了苏菀青，“大姐姐，母亲身子向来虚弱，受不得刺激，一会儿你可得少说些话，免得更加激怒母亲。”
苏菀青停下脚步，她头也未动地瞥了一眼身侧的二小姐，这个她名义上的二妹。
见她花颜月貌，桃腮杏面，楚楚动人，从唇角的笑容到走路的姿态，均恰到好处的得体。只看眼前这副表象，确实是一副端庄大方、秀丽优雅的贵女气质。
无心揭穿她的假面，但也不屑于多看一眼，苏菀青边走边道：“二妹妹有心了！”
这毫不掩饰的轻蔑，让苏月月的脸色非常难看，心头那股子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可又不能发作，只能使劲儿地压下去。
她很不甘心，正欲再度追上去时，瞥见简氏冲着她温婉地笑了笑，她不得不咬了咬牙，将面上的不甘收起来，重新换上得体的笑容。
哼！一会儿等着瞧！
看你还怎么神气！
正院的堂屋里，青烟缭绕。
屋子安静地出奇，一靠近门就明显感觉到空气沉闷压抑。
守门的婢女掀开门帘，往里通报：“夫人，大小姐来了。”见郭氏没有反应，她顿了几息，接着道：“大少夫人与二小姐、三小姐也来了。”
话音刚落，托着额头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郭氏，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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