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举屠刀
我闻听此言已是怒火中烧，几步就跑进了院子。
那几个汉子见我闯入院中，面露不善。
为首的一人冲我喝道：“哪钻出来的野小子，莫要扰了爷们的好事，识相的赶紧滚，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心思理会那几个泼皮，急忙闪身进入屋中查看。
眼前的惨状更是令我愤怒不已。
只见宝儿扑在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怀中失声痛哭。女人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剪刀，已然没了气息。
而就在不远处，一个男童面色惨白，脖子上淤青未退，鼓鼓的瞪着一双眼睛，静静地躺在地上。
显然这伙人是先将女人凌辱，又残忍的掐死了男童。女人奋起反抗却被杀害。
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他们居然没有一丝悔意，甚至都不怕被人撞见，还围堵在门口，嬉笑着欣赏眼前的惨剧。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转身看向那几个汉子，冷冷的说道：“是你们干的？”
“嘿嘿，就是爷们干的。怎么？你想替她们出头？”
此刻的我已经青筋暴跳，浑身颤抖。
“大哥你看，这小子吓得都哆嗦了。哈哈”
为首的汉子似乎毫无惧意，一脸轻蔑的说道：“怎么？知道怕了？知道怕就赶紧给爷滚开，少在这碍事。”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而是慢慢的解下身后的包袱，将长刀提在了手中。
“大哥，那小子有刀，好像是个硬茬子。”
“点子硬怕什么？咱们五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亮家伙！”
为首之人一声吆喝，其余几个人纷纷从腰中抽出宽背短刀，慢慢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缓缓的闭上双眼，沉声问道：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磕头认错的机会，放下武器，自断一条手臂，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几个汉子闻言一愣，随后狂笑到。
“他说什么？”
“甭废话，弄死他！”
还没等他们进攻，我猛然睁开双眼，抽刀在手，一个闪身近前，站在了为首那人身后。
哐当一声，汉子短刀脱手。圆滚滚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从断开的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屋顶。
余下四人见势不妙，纷纷夺门而出想要逃跑。而我却再次飞身上前，堵住了那几人的退路。
“想跑可没那没容易。既然杀了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我不再多言，挥刀上前，迅速的再次击毙三人。
剩下的那个此刻早已吓的屁滚尿流，浑身颤抖着扔下短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侠饶命，都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求大侠开恩啊，饶了我吧。”
我懒得理会这种渣滓，刚要再次挥刀，却看见宝儿木雕般的站在门里，直愣愣的看向我。
是啊，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见得了这种血腥场面？
于是我垂下了刀，想要让她转过身去。
可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发现了身后的宝儿。趁我不备，一个狗熊钻裆，跑到了宝儿身后，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短刀，架在宝儿的脖子上。
“小子，你不是很猛吗？过来啊！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如此丧心病狂的叫嚣，倒令我投鼠忌器了。
我心下一阵懊恼：“装什么圣母啊，早知道一刀杀了这个杂碎，就没这么一出了。
反派死于话多，好人死于心软。血的教训啊，怎么能不记住呢？”
我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人，却无济于事。
那人见我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笑得更加狰狞，竟然伸手向宝儿的怀里摸去。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我。
见我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又伸手去褪宝儿的裤子。
“贼子，尔敢？”
我怒不可遏，大声喝骂。
“嘿嘿，你说我敢不......”
突然那人表情一怔，嘴角竟然缓缓流出鲜血。
我急忙看向宝儿，却见小姑娘忽然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发现藏在包袱里的那柄短刀不知何时到了宝儿手中。而此刻，那柄刀正捅进了那个汉子的身体里。
汉子一脸不甘的看向宝儿，双眼圆睁，缓缓地倒了下去。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孩竟有勇气杀了自己。
“宝儿！”
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急忙走到近前，想看看她是否受伤。
宝儿似乎被我这一声惊醒，扑向我的怀里，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衫，痛哭不止。
也许是哭得累了，宝儿竟沉沉的睡了过去，怀中紧紧抱着我的那柄短刀。
入夜后，我将那几个杂碎的尸体拖到了附近的荒山上。在他们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又划上了十几刀，希望尸体散发出的腥气能引来附近的野兽。
又在小院的不远处挖了个大坑，将小屋中的木板拆下，打了一个简易的棺材，埋葬了那对可怜的母子。
夜深了，我带着昏睡中的宝儿在小屋中休息了一晚。天亮后又带着她祭奠了一番亲人。
我问她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亲人，她却神情木然的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
我对她说：“我要走了，你要继续留下来吗？”
宝儿再次摇了摇头，紧握着我的那柄短刀对我说到：“你可以教我用刀吗？”
我感到有些惊讶。
“你真的要学吗？”
宝儿目光坚定的冲我点了点头。
“学武很苦的。”
“我不怕！”
“为什么要学？”
“我要杀光天底下的坏人！”
听着她无比坚定的回答，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可我不能苛责于她，毕竟从我知道她身世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无法对这个女孩的事置身事外了。
这万恶的宝藏，这该死的世道。到底还要继续害死多少人才能天下太平？
我无力改变这世道，甚至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自从我成为陆子枫的那天起，就注定要面对腥风血雨。
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不为苦井村的百姓报仇，而是继续躲在深山老林里苟且偷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可真的那样做，我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么？
当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一生不会平静。而我能做的，就是靠着手上的这把刀，去改变这世上的不公。
无关道义，只因为我还活着。
虽说杀的只是几个泼皮无赖，可既已背上人命，就已经惹上是非。
于是我一把火烧了那个简陋的小院，带着宝儿远走他乡。
我在最近的小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又给宝儿置办了几套新衣服。带上仅剩的二十多两盘缠，从容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来我才得知，那几个泼皮是当地船帮的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船帮是当地的一块毒瘤，就是官府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个仇，只能先记下。
一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将近十几天。终于在一个名叫刘家寨的小山村落了脚。
我从村正那里花了五钱银子，买下了一块靠山的地皮。卖掉了马车，换了一头耕牛。又雇佣村里的匠人盖了一间房子。这才算安置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又隐匿了身份，干起了老本行。
农忙时种下几亩田地，闲时就带着宝儿上山打猎，教授武艺。
暑往寒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年。宝儿也从小姑娘出落成了十五六岁的娉婷少女。
尽管身形气质早已和昔日渡口的卖花姑娘大不一样，但那双冰冷无比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
我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她笑了。
除了在练功时听到我的夸奖，偶尔会露出一丝笑意，其他的时候总是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令不少热心的媒婆们都大感头疼。
五年了，虽然我们一直以师徒相称，但我却是待她如女儿一般。尽管如此，她的心结依旧没人能够解开。
也许永远也不会解开了吧。
这天，我刚刚忙完地里的农活。宝儿就做好了饭在家中等我。
我见桌上菜肴比以往丰富许多，一时心下好奇，便问到：“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有客人来吗？”
宝儿说道：“没有客人，这些都是给您做的。”
我见她一反常态，便说到：“每次你一做这么多菜，肯定是有事求我。这些年，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你还想要什么？”
“师父，我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宝儿眼神坚定的看着我，目光中满含期待。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用剑比较好，女孩子用刀，太不雅了。”
“不，我只想要刀，就像师父你用的那把刀。”
我将脸沉了下来，沉声说道：“那把刀你驾驭不了。死了这条心吧。”
宝儿见我不允，固执的站在一旁，赌气的说道：“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我也来了脾气，起身走到屋中，从柜子里将那柄长刀取了出来扔向她，对她说到：“去，到院子里。如果你能连续挥刀一百次，我就答应你。”
宝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气呼呼的走到院子里。二话不说，拔刀便挥了起来。
我从厨房取出一坛自酿的黄酒，饶有兴致的靠在门口，边饮边看。
才挥了五十多刀，宝儿就已经大汗淋漓。连站立的姿势都有些不稳。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儿见我叹气，像是来了脾气，执意要挥完这一百刀。
我心下一惊，急忙过去阻止。
“快停下，你这样会把双手练废的。”
可宝儿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仍旧勉强支撑着。终于到了八十多刀的时候，我挥起一根木棍迎了上去。
就听当啷一声，长刀坠地。宝儿的双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见她还要将刀拾起来，我急忙握住她的双臂，不停地为她揉搓肌肉。
“你疯了吗？再继续下去，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刀了。”
见我如此生气，宝儿忍不住哭了出来。
“对不起师父，都是宝儿没用。”
我见她如此难过，只能好言安慰道：“好了，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干重活了。过几天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好好看家吧。”
我知道，宝儿终有一天要下山报仇，拦是拦不住的，我也只能站在她的身后，慢慢地去解开她的心结。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到了邻村的铁匠铺里，专门为她打造了两把刀。
刀型是仿自倭刀，一柄太刀，一柄胁差。但锻造出来却比倭刀更加耐用，也更适合女孩子使用。
当宝儿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武器时，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我也知道，我将再次踏上亡命天涯的道路。
那几个汉子见我闯入院中，面露不善。
为首的一人冲我喝道：“哪钻出来的野小子，莫要扰了爷们的好事，识相的赶紧滚，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心思理会那几个泼皮，急忙闪身进入屋中查看。
眼前的惨状更是令我愤怒不已。
只见宝儿扑在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怀中失声痛哭。女人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剪刀，已然没了气息。
而就在不远处，一个男童面色惨白，脖子上淤青未退，鼓鼓的瞪着一双眼睛，静静地躺在地上。
显然这伙人是先将女人凌辱，又残忍的掐死了男童。女人奋起反抗却被杀害。
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他们居然没有一丝悔意，甚至都不怕被人撞见，还围堵在门口，嬉笑着欣赏眼前的惨剧。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转身看向那几个汉子，冷冷的说道：“是你们干的？”
“嘿嘿，就是爷们干的。怎么？你想替她们出头？”
此刻的我已经青筋暴跳，浑身颤抖。
“大哥你看，这小子吓得都哆嗦了。哈哈”
为首的汉子似乎毫无惧意，一脸轻蔑的说道：“怎么？知道怕了？知道怕就赶紧给爷滚开，少在这碍事。”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而是慢慢的解下身后的包袱，将长刀提在了手中。
“大哥，那小子有刀，好像是个硬茬子。”
“点子硬怕什么？咱们五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亮家伙！”
为首之人一声吆喝，其余几个人纷纷从腰中抽出宽背短刀，慢慢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缓缓的闭上双眼，沉声问道：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磕头认错的机会，放下武器，自断一条手臂，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几个汉子闻言一愣，随后狂笑到。
“他说什么？”
“甭废话，弄死他！”
还没等他们进攻，我猛然睁开双眼，抽刀在手，一个闪身近前，站在了为首那人身后。
哐当一声，汉子短刀脱手。圆滚滚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从断开的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屋顶。
余下四人见势不妙，纷纷夺门而出想要逃跑。而我却再次飞身上前，堵住了那几人的退路。
“想跑可没那没容易。既然杀了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我不再多言，挥刀上前，迅速的再次击毙三人。
剩下的那个此刻早已吓的屁滚尿流，浑身颤抖着扔下短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侠饶命，都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求大侠开恩啊，饶了我吧。”
我懒得理会这种渣滓，刚要再次挥刀，却看见宝儿木雕般的站在门里，直愣愣的看向我。
是啊，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见得了这种血腥场面？
于是我垂下了刀，想要让她转过身去。
可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发现了身后的宝儿。趁我不备，一个狗熊钻裆，跑到了宝儿身后，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短刀，架在宝儿的脖子上。
“小子，你不是很猛吗？过来啊！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如此丧心病狂的叫嚣，倒令我投鼠忌器了。
我心下一阵懊恼：“装什么圣母啊，早知道一刀杀了这个杂碎，就没这么一出了。
反派死于话多，好人死于心软。血的教训啊，怎么能不记住呢？”
我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人，却无济于事。
那人见我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笑得更加狰狞，竟然伸手向宝儿的怀里摸去。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我。
见我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又伸手去褪宝儿的裤子。
“贼子，尔敢？”
我怒不可遏，大声喝骂。
“嘿嘿，你说我敢不......”
突然那人表情一怔，嘴角竟然缓缓流出鲜血。
我急忙看向宝儿，却见小姑娘忽然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发现藏在包袱里的那柄短刀不知何时到了宝儿手中。而此刻，那柄刀正捅进了那个汉子的身体里。
汉子一脸不甘的看向宝儿，双眼圆睁，缓缓地倒了下去。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孩竟有勇气杀了自己。
“宝儿！”
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急忙走到近前，想看看她是否受伤。
宝儿似乎被我这一声惊醒，扑向我的怀里，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衫，痛哭不止。
也许是哭得累了，宝儿竟沉沉的睡了过去，怀中紧紧抱着我的那柄短刀。
入夜后，我将那几个杂碎的尸体拖到了附近的荒山上。在他们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又划上了十几刀，希望尸体散发出的腥气能引来附近的野兽。
又在小院的不远处挖了个大坑，将小屋中的木板拆下，打了一个简易的棺材，埋葬了那对可怜的母子。
夜深了，我带着昏睡中的宝儿在小屋中休息了一晚。天亮后又带着她祭奠了一番亲人。
我问她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亲人，她却神情木然的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
我对她说：“我要走了，你要继续留下来吗？”
宝儿再次摇了摇头，紧握着我的那柄短刀对我说到：“你可以教我用刀吗？”
我感到有些惊讶。
“你真的要学吗？”
宝儿目光坚定的冲我点了点头。
“学武很苦的。”
“我不怕！”
“为什么要学？”
“我要杀光天底下的坏人！”
听着她无比坚定的回答，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可我不能苛责于她，毕竟从我知道她身世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无法对这个女孩的事置身事外了。
这万恶的宝藏，这该死的世道。到底还要继续害死多少人才能天下太平？
我无力改变这世道，甚至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自从我成为陆子枫的那天起，就注定要面对腥风血雨。
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不为苦井村的百姓报仇，而是继续躲在深山老林里苟且偷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可真的那样做，我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么？
当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一生不会平静。而我能做的，就是靠着手上的这把刀，去改变这世上的不公。
无关道义，只因为我还活着。
虽说杀的只是几个泼皮无赖，可既已背上人命，就已经惹上是非。
于是我一把火烧了那个简陋的小院，带着宝儿远走他乡。
我在最近的小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又给宝儿置办了几套新衣服。带上仅剩的二十多两盘缠，从容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来我才得知，那几个泼皮是当地船帮的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船帮是当地的一块毒瘤，就是官府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个仇，只能先记下。
一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将近十几天。终于在一个名叫刘家寨的小山村落了脚。
我从村正那里花了五钱银子，买下了一块靠山的地皮。卖掉了马车，换了一头耕牛。又雇佣村里的匠人盖了一间房子。这才算安置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又隐匿了身份，干起了老本行。
农忙时种下几亩田地，闲时就带着宝儿上山打猎，教授武艺。
暑往寒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年。宝儿也从小姑娘出落成了十五六岁的娉婷少女。
尽管身形气质早已和昔日渡口的卖花姑娘大不一样，但那双冰冷无比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
我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她笑了。
除了在练功时听到我的夸奖，偶尔会露出一丝笑意，其他的时候总是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令不少热心的媒婆们都大感头疼。
五年了，虽然我们一直以师徒相称，但我却是待她如女儿一般。尽管如此，她的心结依旧没人能够解开。
也许永远也不会解开了吧。
这天，我刚刚忙完地里的农活。宝儿就做好了饭在家中等我。
我见桌上菜肴比以往丰富许多，一时心下好奇，便问到：“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有客人来吗？”
宝儿说道：“没有客人，这些都是给您做的。”
我见她一反常态，便说到：“每次你一做这么多菜，肯定是有事求我。这些年，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你还想要什么？”
“师父，我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宝儿眼神坚定的看着我，目光中满含期待。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用剑比较好，女孩子用刀，太不雅了。”
“不，我只想要刀，就像师父你用的那把刀。”
我将脸沉了下来，沉声说道：“那把刀你驾驭不了。死了这条心吧。”
宝儿见我不允，固执的站在一旁，赌气的说道：“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我也来了脾气，起身走到屋中，从柜子里将那柄长刀取了出来扔向她，对她说到：“去，到院子里。如果你能连续挥刀一百次，我就答应你。”
宝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气呼呼的走到院子里。二话不说，拔刀便挥了起来。
我从厨房取出一坛自酿的黄酒，饶有兴致的靠在门口，边饮边看。
才挥了五十多刀，宝儿就已经大汗淋漓。连站立的姿势都有些不稳。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儿见我叹气，像是来了脾气，执意要挥完这一百刀。
我心下一惊，急忙过去阻止。
“快停下，你这样会把双手练废的。”
可宝儿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仍旧勉强支撑着。终于到了八十多刀的时候，我挥起一根木棍迎了上去。
就听当啷一声，长刀坠地。宝儿的双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见她还要将刀拾起来，我急忙握住她的双臂，不停地为她揉搓肌肉。
“你疯了吗？再继续下去，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刀了。”
见我如此生气，宝儿忍不住哭了出来。
“对不起师父，都是宝儿没用。”
我见她如此难过，只能好言安慰道：“好了，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干重活了。过几天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好好看家吧。”
我知道，宝儿终有一天要下山报仇，拦是拦不住的，我也只能站在她的身后，慢慢地去解开她的心结。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到了邻村的铁匠铺里，专门为她打造了两把刀。
刀型是仿自倭刀，一柄太刀，一柄胁差。但锻造出来却比倭刀更加耐用，也更适合女孩子使用。
当宝儿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武器时，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我也知道，我将再次踏上亡命天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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