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再遇晏若
呵斥的是易善渊身边的警务员。
“小周”，易善渊不赞成的看了眼警务员。
“都是要用在人民身上的，就算现在不知道，到方舟了也要知道的。”他拍拍警务员严肃的肩膀，落后走到那对不安的夫妻旁边。
“咱们这些科研人员可优秀的不得了，都是管吃管喝的要紧物什。比如那吸水偏，小小一片，能吸附转化一大桶水。就算是生活在船上，淡水也是管够的。”
大娘：“哦唷，那了不得，我家那小子还说以后水可难可难有了，都是咸的不能用，要省着点。”
“不用省不用省，我们都想着让以后的生活和陆地一样方便。”易善渊笑笑，“还有个叫营养剂，有了它，咱们可以用最少的粮食供养更多的人。”
“方舟有种地的地方呀？”大娘不解，而且她听说不止方舟，连大禹号都有种植区。
易老身边另个圆脸警务员说：“虽然方舟都有粮食，但不够呀大娘，咱一艘小的方舟就有上千人了，更别说上万人的那几艘，咱就算全只种高产主粮也杯水车薪。”
而营养剂则是能最大程度上解决食物的利用率问题，当然，同样也会减少排泄。
大娘听的似懂非懂，她闷葫芦似的厨师丈夫突然问：“那以后是不是用不到我了？”
男人做了一辈子大厨，还特意去研究了营养学食物相生相克之类的学问，如今忽然得知营养剂的存在，眼神有点落寞。
易善渊：“不会的不会有那种事的，这以后美食依旧存在，只是变成纯粹的享受了，到时候你可要大受欢迎的。”
粮食作物、经济作物的种植自由都在方舟上人们自己的手中，只是大禹有相应的指标和补贴，营养剂的存在更不是为了取缔美食。
毕竟这个国家的文明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有关吃的文化。况且美食的存在也能大幅度提高人民的幸福指数。
要不然为什么方舟上的空间这么紧张，却依旧建有厨房和灶具？
“每天就惦记着你锅铲上的那点事儿。”大妈笑骂，然后想到现在大家一会人转移来转移去就是因为运输车被抢，慌忙道：
“那车子，长官可得抢回来，这可不止是杨工吴工他们的心血，这不得关乎着好多人性命哩！”
此言不假。
易老在天破之时当机立断让运输车中断当前任务改为前往大学城、张特助在天破后受命带人离开大禹前往大学城——都是为了这批设备。
若不是为了让其形成工业流水化的生产仓，这几个要紧的东西可都是要在第一批转移的。
换句话说它们的重要性，是让身为黄三代的刘泽明宁可放弃攻击可武器也要选择的空间凭证；是负责人有权在遇到危急时刻让任何武装部队奉为首要的保护目标；是能使远在百公里外的大禹号，让一群正准备启航还在组装方舟的子弟兵放下手中事物，不顾一切带上重武器前来的支援
只不过此时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伙不到三十个人，可等不到大禹号的支援。
易善渊带着一众人穿梭来回，有走门的也有过窗的，甚至有时候还需要观察者武器破墙而过。
比如现在。
景丰看着手持剑鞭的张芷惠如切豆腐似的把墙面划开一米宽左右，然后由身后的士兵踹开。
这堵墙后是学校外面，而十米远的地方赫然停着辆随时准备发动走人的军卡。
景丰：“……”
从易善渊最开始指路她就想说了，东走西窜，明明敌人已经包围，但他们一行人在老人的指路下硬是一个敌人都没碰见。明明是在同一个大楼，却像是身处不同空间。
她原以为是巧合，但看到墙外停着的来自附属医院的军卡，也不知道说什么。
景丰深深看了眼正和司机说什么的老者，在旁人察觉前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
车绕着大学城开了会儿，景丰注意到老人似乎手指又在摆弄什么。随后他突然叫停，接着张芷惠自然地下车，在几个军人的保护下唤出武器劈开面前的墙体。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刘泽明等人！
什么东西？？！
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世俗者膛目结舌，眼里罕见地露出骇然和惊疑。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来者身上，并没人看见景丰的异样。
此时的刘泽明远没有上次碰见的精英范，他现在不仅满头的灰土，衣角上还留有褐红的血迹，形容狼狈。
___
变故发生的时候，刘泽明正照惯例将空间中的设备转移到运输车。突然就被身边的士兵按压匍匐在地，随即而来的就是子弹。
枪声震耳，鸣声中似乎还隐约能捕捉到金属弹头的反弹声。
对面敌人的目的是想致人死地，所以枪枪都往人群中射击。
火力冲击、敌数众多，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杂牌军打不过己方手持冲锋的专业人士。
刘泽明没事，他被保护的很好，然而代价是不断因断后而减少的战士。在出现第三个牺牲者的时候，刘泽明眼底已经红得吓人——那是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他记得路上这个小伙子好奇的想尝试摸摸观察者凭证的样子。
那时候他正和这群差不多大的战友畅想大禹号上的未来。
【明明，就算我死了，观察者凭证依旧可以被转移，不会妨碍大局。】趴在建筑物后的刘泽明想。
但没有人丢下他，甚至于他被保护的连个伤口都不见得有。
他们说，刘同志你不能死，物资运输还得靠你。
他们说，你要努力活下来，你是我们见过最棒的候选者。
他们说，希望未来能变好，希望家人能活下去。
……
子弹擦耳而过，建筑石块掉落，短暂性耳鸣失聪，被撞击得大脑震荡眩晕。
在这支小队的班长牺牲后，刘泽明作为当时军衔最高的人接过领导权限，窝在一处爆炸后的废墟里，提出以整化零、分散撤退的计划。而他也无愧是军事大学的高材生，最终也的确冲出了包围圈，在敌人全歼的攻势下以惨痛代价回到大部队身边。
“抱歉。”刘泽明对那群英烈的长官说道。那一瞬间他是茫然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但痛苦仇恨和自责却是真真确确存在——可能因为他没有完好的带着人回来，可能因为那群年轻人间接或直接因他而死。
“要不是你，可能他们都得死在那群王八蛋手里。”长官看着零星活着的两人，忍不住哽咽，但他还是认真的向刘泽明表达感谢。
但显然刘泽明只以为那是场面话。
景丰坐在军卡最里面，身边是研究员里唯二的女士，对面是厨师大叔的妻子。她在听刘泽明讲的过程中有些疑惑点，本想询问，但见气氛沉重，刘泽明更是在被轮流开导，故而最后只摸了摸耳朵，没有打扰。
虽然她的确有所疑虑，但现在的时间还是留给缅怀的人。
运输车被占据，F大沦陷，有生力量骤降一半。
这还是张特助带了六十人过来的结果。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运输车上有两道安全锁，一个是放物资器械的DNA锁，权限在易教授和刘泽明身上；一个是运输车启动的智能锁，权限在几位军人身上，当然，其中两名已经牺牲了。
有这两道锁，敌人开不走运输车也动不了设备。
军车在F大医学院附属医院停下。
此时积水已能浸湿脚板。
张特助在路上不断向周边及大禹发出红色警戒和支援讯号，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严重的电磁干扰现象，使得通讯质量极差。
众人在医院碰见了原本在隔壁F理工大的失联的关教授等人。
交流完信息后众人才知道，F理工遭遇攻击的时间更早，沦陷也更快。
通讯失联的背后，是三名士兵枪亡，七人中轻程度的枪伤刀伤，潘琛右手被砍断，就连年纪大的关教授，也收到子弹擦伤。
若不是晏若带着几位年轻的候选者力排众议以己为饵引开敌人，关老等人必会全军覆没。
是的，以己为饵。
“他们的目标是候选者。”
三楼手术室门口，景丰走到额头和手臂都有包扎的晏若身边，抱着手臂俯视低头的青年：“而且他们分辨得出来候选者。”
青年如玉的脸庞此时带着灰黑，身上还散发着硝烟的味道。洁白的纱布只遮住一半蹙起的眉头，晏若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少女。
景丰听到他轻柔地嗯了声，却没说话，不免皱了皱眉头。
晏若知道景丰想问什么，刚刚的陈述句也只是她在表达疑问。看见她她表情不满，他张开干涩的嘴巴，证实她的猜测：“我的确没有发现他们其中有候选者。”
晏若已经是观察者凭证的候选者了，没有看到敌人的凭证，只能说明要么对方没有，要么凭证等级比观察者还高。
但后者可能性不大。
所以……
“看来这出暴|乱中，有别的成分掺杂。”景丰道。
包括晏若在内的几个候选者能成功吸引走敌人，就证明他们的身份暴露。而造成这种结局的，四成可能性是官方资料泄露，四成可能性是候选者内部出现告密者，二成是神庙登记时偶然瞥见的漏网之鱼。景丰想到李升带领的那群和官方似有间隙的候选者集会，点着手指思考他们的可能性。
晏若则低头不停转动手上的扳指，见景丰若有所思，忽然道：“这手术室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
景丰抬眼望去，做出倾听姿态。她知道青年此时不只想说这一句。果然他接着道，门里面的观察者候选人，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潘琛。
景丰给了个嗯表示回应。
青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说了些他们认识的趣事，说潘琛最喜欢长缨枪，也很有天赋……说到这他自责道，如果那时候由他去那边，他也不会遇到此时。
景丰听他带着轻柔难过的尾音，庆幸道幸好今天医院带队的主任是何医生，擅长镜下血管手术，也足以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完成再植。而这代表潘琛起码不会失去右手……
景丰：“就算残废，不是还有观察者凭的神赐？”她转念想一，反问，“不是先天观察者的凭证呢，所以没有神赐？”她猜测道。不然无法解释青年现在的担忧。
晏若一愣，倒是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们除了没有再一次的预知，其他都和我们差不多。”
“小周”，易善渊不赞成的看了眼警务员。
“都是要用在人民身上的，就算现在不知道，到方舟了也要知道的。”他拍拍警务员严肃的肩膀，落后走到那对不安的夫妻旁边。
“咱们这些科研人员可优秀的不得了，都是管吃管喝的要紧物什。比如那吸水偏，小小一片，能吸附转化一大桶水。就算是生活在船上，淡水也是管够的。”
大娘：“哦唷，那了不得，我家那小子还说以后水可难可难有了，都是咸的不能用，要省着点。”
“不用省不用省，我们都想着让以后的生活和陆地一样方便。”易善渊笑笑，“还有个叫营养剂，有了它，咱们可以用最少的粮食供养更多的人。”
“方舟有种地的地方呀？”大娘不解，而且她听说不止方舟，连大禹号都有种植区。
易老身边另个圆脸警务员说：“虽然方舟都有粮食，但不够呀大娘，咱一艘小的方舟就有上千人了，更别说上万人的那几艘，咱就算全只种高产主粮也杯水车薪。”
而营养剂则是能最大程度上解决食物的利用率问题，当然，同样也会减少排泄。
大娘听的似懂非懂，她闷葫芦似的厨师丈夫突然问：“那以后是不是用不到我了？”
男人做了一辈子大厨，还特意去研究了营养学食物相生相克之类的学问，如今忽然得知营养剂的存在，眼神有点落寞。
易善渊：“不会的不会有那种事的，这以后美食依旧存在，只是变成纯粹的享受了，到时候你可要大受欢迎的。”
粮食作物、经济作物的种植自由都在方舟上人们自己的手中，只是大禹有相应的指标和补贴，营养剂的存在更不是为了取缔美食。
毕竟这个国家的文明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有关吃的文化。况且美食的存在也能大幅度提高人民的幸福指数。
要不然为什么方舟上的空间这么紧张，却依旧建有厨房和灶具？
“每天就惦记着你锅铲上的那点事儿。”大妈笑骂，然后想到现在大家一会人转移来转移去就是因为运输车被抢，慌忙道：
“那车子，长官可得抢回来，这可不止是杨工吴工他们的心血，这不得关乎着好多人性命哩！”
此言不假。
易老在天破之时当机立断让运输车中断当前任务改为前往大学城、张特助在天破后受命带人离开大禹前往大学城——都是为了这批设备。
若不是为了让其形成工业流水化的生产仓，这几个要紧的东西可都是要在第一批转移的。
换句话说它们的重要性，是让身为黄三代的刘泽明宁可放弃攻击可武器也要选择的空间凭证；是负责人有权在遇到危急时刻让任何武装部队奉为首要的保护目标；是能使远在百公里外的大禹号，让一群正准备启航还在组装方舟的子弟兵放下手中事物，不顾一切带上重武器前来的支援
只不过此时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伙不到三十个人，可等不到大禹号的支援。
易善渊带着一众人穿梭来回，有走门的也有过窗的，甚至有时候还需要观察者武器破墙而过。
比如现在。
景丰看着手持剑鞭的张芷惠如切豆腐似的把墙面划开一米宽左右，然后由身后的士兵踹开。
这堵墙后是学校外面，而十米远的地方赫然停着辆随时准备发动走人的军卡。
景丰：“……”
从易善渊最开始指路她就想说了，东走西窜，明明敌人已经包围，但他们一行人在老人的指路下硬是一个敌人都没碰见。明明是在同一个大楼，却像是身处不同空间。
她原以为是巧合，但看到墙外停着的来自附属医院的军卡，也不知道说什么。
景丰深深看了眼正和司机说什么的老者，在旁人察觉前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
车绕着大学城开了会儿，景丰注意到老人似乎手指又在摆弄什么。随后他突然叫停，接着张芷惠自然地下车，在几个军人的保护下唤出武器劈开面前的墙体。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刘泽明等人！
什么东西？？！
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世俗者膛目结舌，眼里罕见地露出骇然和惊疑。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来者身上，并没人看见景丰的异样。
此时的刘泽明远没有上次碰见的精英范，他现在不仅满头的灰土，衣角上还留有褐红的血迹，形容狼狈。
___
变故发生的时候，刘泽明正照惯例将空间中的设备转移到运输车。突然就被身边的士兵按压匍匐在地，随即而来的就是子弹。
枪声震耳，鸣声中似乎还隐约能捕捉到金属弹头的反弹声。
对面敌人的目的是想致人死地，所以枪枪都往人群中射击。
火力冲击、敌数众多，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杂牌军打不过己方手持冲锋的专业人士。
刘泽明没事，他被保护的很好，然而代价是不断因断后而减少的战士。在出现第三个牺牲者的时候，刘泽明眼底已经红得吓人——那是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他记得路上这个小伙子好奇的想尝试摸摸观察者凭证的样子。
那时候他正和这群差不多大的战友畅想大禹号上的未来。
【明明，就算我死了，观察者凭证依旧可以被转移，不会妨碍大局。】趴在建筑物后的刘泽明想。
但没有人丢下他，甚至于他被保护的连个伤口都不见得有。
他们说，刘同志你不能死，物资运输还得靠你。
他们说，你要努力活下来，你是我们见过最棒的候选者。
他们说，希望未来能变好，希望家人能活下去。
……
子弹擦耳而过，建筑石块掉落，短暂性耳鸣失聪，被撞击得大脑震荡眩晕。
在这支小队的班长牺牲后，刘泽明作为当时军衔最高的人接过领导权限，窝在一处爆炸后的废墟里，提出以整化零、分散撤退的计划。而他也无愧是军事大学的高材生，最终也的确冲出了包围圈，在敌人全歼的攻势下以惨痛代价回到大部队身边。
“抱歉。”刘泽明对那群英烈的长官说道。那一瞬间他是茫然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但痛苦仇恨和自责却是真真确确存在——可能因为他没有完好的带着人回来，可能因为那群年轻人间接或直接因他而死。
“要不是你，可能他们都得死在那群王八蛋手里。”长官看着零星活着的两人，忍不住哽咽，但他还是认真的向刘泽明表达感谢。
但显然刘泽明只以为那是场面话。
景丰坐在军卡最里面，身边是研究员里唯二的女士，对面是厨师大叔的妻子。她在听刘泽明讲的过程中有些疑惑点，本想询问，但见气氛沉重，刘泽明更是在被轮流开导，故而最后只摸了摸耳朵，没有打扰。
虽然她的确有所疑虑，但现在的时间还是留给缅怀的人。
运输车被占据，F大沦陷，有生力量骤降一半。
这还是张特助带了六十人过来的结果。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运输车上有两道安全锁，一个是放物资器械的DNA锁，权限在易教授和刘泽明身上；一个是运输车启动的智能锁，权限在几位军人身上，当然，其中两名已经牺牲了。
有这两道锁，敌人开不走运输车也动不了设备。
军车在F大医学院附属医院停下。
此时积水已能浸湿脚板。
张特助在路上不断向周边及大禹发出红色警戒和支援讯号，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严重的电磁干扰现象，使得通讯质量极差。
众人在医院碰见了原本在隔壁F理工大的失联的关教授等人。
交流完信息后众人才知道，F理工遭遇攻击的时间更早，沦陷也更快。
通讯失联的背后，是三名士兵枪亡，七人中轻程度的枪伤刀伤，潘琛右手被砍断，就连年纪大的关教授，也收到子弹擦伤。
若不是晏若带着几位年轻的候选者力排众议以己为饵引开敌人，关老等人必会全军覆没。
是的，以己为饵。
“他们的目标是候选者。”
三楼手术室门口，景丰走到额头和手臂都有包扎的晏若身边，抱着手臂俯视低头的青年：“而且他们分辨得出来候选者。”
青年如玉的脸庞此时带着灰黑，身上还散发着硝烟的味道。洁白的纱布只遮住一半蹙起的眉头，晏若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少女。
景丰听到他轻柔地嗯了声，却没说话，不免皱了皱眉头。
晏若知道景丰想问什么，刚刚的陈述句也只是她在表达疑问。看见她她表情不满，他张开干涩的嘴巴，证实她的猜测：“我的确没有发现他们其中有候选者。”
晏若已经是观察者凭证的候选者了，没有看到敌人的凭证，只能说明要么对方没有，要么凭证等级比观察者还高。
但后者可能性不大。
所以……
“看来这出暴|乱中，有别的成分掺杂。”景丰道。
包括晏若在内的几个候选者能成功吸引走敌人，就证明他们的身份暴露。而造成这种结局的，四成可能性是官方资料泄露，四成可能性是候选者内部出现告密者，二成是神庙登记时偶然瞥见的漏网之鱼。景丰想到李升带领的那群和官方似有间隙的候选者集会，点着手指思考他们的可能性。
晏若则低头不停转动手上的扳指，见景丰若有所思，忽然道：“这手术室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
景丰抬眼望去，做出倾听姿态。她知道青年此时不只想说这一句。果然他接着道，门里面的观察者候选人，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潘琛。
景丰给了个嗯表示回应。
青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说了些他们认识的趣事，说潘琛最喜欢长缨枪，也很有天赋……说到这他自责道，如果那时候由他去那边，他也不会遇到此时。
景丰听他带着轻柔难过的尾音，庆幸道幸好今天医院带队的主任是何医生，擅长镜下血管手术，也足以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完成再植。而这代表潘琛起码不会失去右手……
景丰：“就算残废，不是还有观察者凭的神赐？”她转念想一，反问，“不是先天观察者的凭证呢，所以没有神赐？”她猜测道。不然无法解释青年现在的担忧。
晏若一愣，倒是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们除了没有再一次的预知，其他都和我们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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