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入金营
这时身侧一个双手高举狼牙棒的金将向赵滢沁猛然砸来，赵滢沁不得不侧身避开，本欲射向完颜宗弼的羽箭射飞了。
赵滢沁看清楚半路杀来的人原来是完颜宗旺的手下，曾在燕京府出现同面具少年阻止她们营救张觉的人，后来张觉事件也成了金人南下攻打大宋的理由。同时又在金兵第一次围城汴京城时夜袭金营与其交过手。
不过赵滢沁看得出来对方并未认出自己。
中年男子躁进猛攻，力大招狠，狼牙棒再度雷霆般砸向赵滢沁，使得赵滢沁不得不凝神接战。
砰得一声兵刃相接震天巨响，两股内力激荡城楼上砂石飞舞，赵滢沁被对方巨力震出数米，脚下不稳险些栽倒。
不禁暗道好大的力气，再这么硬接他的狼牙棒我的手就要废了。
随即一个滑步来到对方身侧剑法斗变，长剑追风逐电般刺向对方，一剑刺穿对方左肩。
男子痛得惊呼挥起狼牙棒继续砸向赵滢沁，威力可裂石开山，赵滢沁当即纵身退开，紧接着长剑星驰电闪般向男子左腹击去。
男子出招虽猛如恶虎，心中实也叫苦不迭，拆到数招亦是险象环生。
赵滢沁退出数米弯下腰抓起地上散落的长矛掷向男子，被男子的狼牙棒大力砸开断成两截。
赵滢沁迅速不断拾起地上的长矛向男子抛掷，呛啷呛啷…七八柄长矛先后被狼牙棒击飞而出。
与此同时赵滢沁剑光似闪电迅疾刺向男子左腿。
男子虽守得严密，奈何赵滢沁剑招太快，终究还是被刺伤，左腿剧痛登时崩出鲜血来。
男子接连受创，满腔怨毒都要发泄在赵滢沁身上，忍痛抡起狼牙棒迎面砸来，赵滢沁不敢硬接，身子向后闪避，但听面前呜呜风响。
赵滢沁利落再度来到其身侧，长剑刺削点斩又接连出了数十招，男子将狼牙棒舞得飕飕风响。
赵滢沁眼下急攻不下，跃身而起从空中踏上男子的狼牙棒借力翻身至其身后，待还未落定长剑倏地反转倒刺，叮叮叮数十下急促声响，与对手的狼牙棒不断撞击。
男子暗道这小子越打越快，想要胜他不易，但汴京城就在眼下，二太子此次对围攻汴京城极为重视，今日我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猛地虎吼一声，狼牙棒挥出向赵滢沁疾冲过去。赵滢沁亦不敢稍有松懈，此时每一招都是生死系于一发，招招凶险步步危机。二人左攻右拒，纵跃酣斗。
男子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风，赵滢沁斜身移步避开数招，乘隙又抢上数步，剑招莫测覆盖对方身上数处大穴。
男子狼牙棒飕得一声疾驰，赵滢沁连忙矮身从其身侧滑过，复又迅捷一跃而起踏上城垛，转身长剑白刃如飞、迅如闪电刺穿男子心脏。
此时此刻赵滢沁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哪料空中数枝羽箭疾射而来，连忙横持长剑翻舞剑花击开羽箭，然后斜身跃起避开却是脚下一滑栽下城楼。
汴京城外城里里外外遍地矛断折戟、死马残旗，血泊汩汩成河、断臂残肢堆如山积。
这一战汴京城外城被陷，宋朝大将损失惨重，张叔夜父子力战受创，也只好退回。
叶花城护着李墨玉逃回内城，刚进城便累得抱着李墨玉从马上摔了下来，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再起不来。
孙雅樱手扶着流着血纤腰，来到叶花城和李墨玉跟前，低头看向叶花城道：“滢沁呢？你们没看到滢沁吗？”
叶花城眯着眼睛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一战金人攻势太过猛烈，能活着回到内城的已是不易。
过了许久，才见到韩曦背着昏死的赵滢沁在远处出现。
原来韩曦刚冲杀出了城，正撞见赵滢沁从城墙之上摔了下来，幸而城墙之下死去的士兵堆的太高，捡了一条命，但背心撞得剧痛，忍耐不住，昏死了过去。
赵滢沁在床上始终昏睡不醒，张氏担心不已日夜守着赵滢沁，韩曦也日日来王府为赵滢沁看诊。
待赵滢沁醒来已是数日之后，一醒来便努力回想着战况，自己摔下城楼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曦坐在床前道：“自外城被陷之后，完颜宗旺就要求上皇前去金营订盟，官家称上皇已惊忧成疾，无法出盟，不得已由他亲往。”
赵滢沁沮丧道：“都是我们打了败仗。”说完身上无力又倒在了床上。
金营大帐内，钦宗向完颜宗旺长揖，并递上了降表。
完颜宗旺高坐在软椅上，神情高高在上道：“我国本不愿兴兵，只因汝国君臣昏庸已极，所以特来问罪，现拟另立贤君，主持中国，我等便即退师了。”
钦宗沉默不语。
身后宋廷大臣急道：“贵国欲割地纳金，均可依从，惟易主一层，但请毋庸议及！”
完颜宗旺听罢，面露狰狞笑道：“你等既愿割地，快去割让两河，讲到金帛一层，最少要金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
宋朝大廷皆被震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又案前拿出一张画像，着身旁将领递给钦宗，道：“宋廷可有此女子？”
赵圆珠女扮男装站在钦宗一侧，看到画像竟是赵滢沁，心中大震，暗道怎么回事儿。
钦宗看着画像，暗道这不是上皇最疼爱的茂德帝姬么？金人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务必交出此人！”完颜宗旺道。
这时有宋臣在钦宗身侧看到画像道：“这是我朝帝姬，非寻常人家女子。”
完颜宗旺听罢心中大喜，道：“原来是位公主，宋廷国主，我欲和亲迎娶这位帝姬。”
宋廷大臣忙拒绝道：“不可啊！帝姬身份高贵，而且已是蔡家儿媳。如果非要和亲，那她一定会反抗自尽。”
完颜宗旺听罢既沮丧又气愤，大怒道：“想要我朝退兵，就必须活着交出这位帝姬和亲。”
钦宗沉默无奈摇头。
完颜宗旺竟将钦宗等人拘着硬行胁迫妥协所有蛮横无理要求。过了两日，钦宗为求回京只好允议。完颜宗旺方才释令还朝，限日办齐。
赵圆珠随钦宗回汴京城路上，钦宗自金营出来，已是涕泪满面。道旁见士民迎接拜谒掩面大哭，士民们也流涕不止。
这日赵滢沁进宫去见赵圆珠，在去赵圆珠寝宫的路上，迎面撞见茂德帝姬赵福金哭得梨花带雨。
茂德帝姬乍一见到赵滢沁，想起当日茶楼赵滢沁用剑威喝她，心中当下一惧。
但又见赵滢沁换回女儿装扮清丽绝俗不在自己之下，只是面色非常不好，似乎比之之前相遇虚弱许多。
心中疑惑，自己从未见过金国大帅，怎么可能会被指名要求和亲。倒是赵滢沁一直在和金兵打仗，难道这金帅错把她认成自己了？
心中有此一念，顿时气愤不已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我和亲！你这个混蛋丫头怎么不下地狱？我恨死你了！”
平日里温婉妩媚的赵福金此时冲到赵滢沁身前给了赵滢沁一巴掌，赵滢沁的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印痕。
赵滢沁被打得懵了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之前恐吓过她，而且此时的茂德帝姬痛苦难当，也就沉默没有还手。
赵滢沁快速离开是非之地，来到赵圆珠寝宫。赵圆珠震惊地看着赵滢沁的脸，问道：“你这是被谁教训了？”
“赵金福。我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过她么！”赵滢沁气闷道。
“哦，是她。那就是你活该受了。”赵圆珠豁然道。
“为什么？”赵滢沁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的脸……你的脸到底何时被完颜宗旺这个狗贼见过？”赵圆珠疑惑地问道。
赵滢沁更加困惑了，什么情况，真和自己相干？自己倒是的确曾经差一点儿就杀了这个金国二太子。
“你又和茂德帝姬长了极为相似的脸，本来赵福金就比你黑点儿，你打仗又从来涂得一脸黑。”
“再加上你自小离开汴京城，很多宋朝大臣及官家都不清楚你如今的模样，当然也都错把你认成她了。”
“人家替你背了这么大屈辱，你挨个巴掌又算什么？”赵圆珠说道。
赵滢沁听罢心中释然的同时又觉得对赵福金愧疚。此时赵圆珠已用冷水浸好毛巾给赵滢沁敷面。
“我听说官家回宫后，即遣刘鞈、陈过庭、折彦质等为割地使，分赴河东、河北割地畀金。又遣欧阳珣等二十人，往谕各州县降金。”赵滢沁说道。
赵圆珠道：“你消息还挺灵通。”
赵滢沁道：“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两河军民，皆不肯降金，多半闭门拒使，谢绝诏命。”
“欧阳珣亦痛斥金人，不肯屈服金人，被金人掳到燕京焚死。”
赵圆珠听罢倒吸了口冷气。
数日后，赵福金被开封府送上马车，随开封府送给宗望、宗翰的蔡京、王黼、童贯家的歌妓各二十四人一同被送往金营。
一个年轻护卫上前掺扶着赵福金上马车，赵福金抬头看到竟是赵滢沁，不敢置信。
赵滢沁低声语道：“我护卫你去金营。”
赵福金冷冷地收回被赵滢沁抚着的胳膊，上了马车。
此时正值寒冬，天空飘起雪花。
马车一路向着东路金营而去，在城东刘家寺附近。最后被安排住进了被金人征用的一户民房，房屋摆设简单。
赵滢沁同其他侍卫在房外守着，雪花越下越大，天地素白一色。
完颜宗旺派来两个侍女安抚赵福金。
到了夜里天寒地冻，赵滢沁冻得僵硬，这时其他侍卫从怀中掏出一袋酒递给赵滢沁，道：“兄弟，喝点儿吧，身上就热了。”
赵滢沁犹豫了一下又递还给了对方。
这时已经梳洗毕的赵福金已被灌醉被抬出带走。
赵滢沁看着不对劲刚欲上前阻止，一名金兵持刀横在脖颈前拦住，道：“这是大帅的命令，谁敢违抗！”
……
人生岁月不过数十春与秋，
爱恨清谈世间多变迁。
红尘奢恋道路漫漫，
黄河滚滚东去谁能留住？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庙堂江湖谁不曾身不由己。
酒杯中深藏无限真情，
烟花尽落飞雪寒情落地成霜。
留下瑶琴为你弹唱史书豪杰。
断琴弦缘起缘灭终究大梦三生。
赵滢沁看清楚半路杀来的人原来是完颜宗旺的手下，曾在燕京府出现同面具少年阻止她们营救张觉的人，后来张觉事件也成了金人南下攻打大宋的理由。同时又在金兵第一次围城汴京城时夜袭金营与其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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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旺听罢，面露狰狞笑道：“你等既愿割地，快去割让两河，讲到金帛一层，最少要金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
宋朝大廷皆被震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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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珠女扮男装站在钦宗一侧，看到画像竟是赵滢沁，心中大震，暗道怎么回事儿。
钦宗看着画像，暗道这不是上皇最疼爱的茂德帝姬么？金人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务必交出此人！”完颜宗旺道。
这时有宋臣在钦宗身侧看到画像道：“这是我朝帝姬，非寻常人家女子。”
完颜宗旺听罢心中大喜，道：“原来是位公主，宋廷国主，我欲和亲迎娶这位帝姬。”
宋廷大臣忙拒绝道：“不可啊！帝姬身份高贵，而且已是蔡家儿媳。如果非要和亲，那她一定会反抗自尽。”
完颜宗旺听罢既沮丧又气愤，大怒道：“想要我朝退兵，就必须活着交出这位帝姬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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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珠随钦宗回汴京城路上，钦宗自金营出来，已是涕泪满面。道旁见士民迎接拜谒掩面大哭，士民们也流涕不止。
这日赵滢沁进宫去见赵圆珠，在去赵圆珠寝宫的路上，迎面撞见茂德帝姬赵福金哭得梨花带雨。
茂德帝姬乍一见到赵滢沁，想起当日茶楼赵滢沁用剑威喝她，心中当下一惧。
但又见赵滢沁换回女儿装扮清丽绝俗不在自己之下，只是面色非常不好，似乎比之之前相遇虚弱许多。
心中疑惑，自己从未见过金国大帅，怎么可能会被指名要求和亲。倒是赵滢沁一直在和金兵打仗，难道这金帅错把她认成自己了？
心中有此一念，顿时气愤不已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我和亲！你这个混蛋丫头怎么不下地狱？我恨死你了！”
平日里温婉妩媚的赵福金此时冲到赵滢沁身前给了赵滢沁一巴掌，赵滢沁的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印痕。
赵滢沁被打得懵了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之前恐吓过她，而且此时的茂德帝姬痛苦难当，也就沉默没有还手。
赵滢沁快速离开是非之地，来到赵圆珠寝宫。赵圆珠震惊地看着赵滢沁的脸，问道：“你这是被谁教训了？”
“赵金福。我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过她么！”赵滢沁气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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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赵滢沁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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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滢沁更加困惑了，什么情况，真和自己相干？自己倒是的确曾经差一点儿就杀了这个金国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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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滢沁听罢心中释然的同时又觉得对赵福金愧疚。此时赵圆珠已用冷水浸好毛巾给赵滢沁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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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珠道：“你消息还挺灵通。”
赵滢沁道：“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两河军民，皆不肯降金，多半闭门拒使，谢绝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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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珠听罢倒吸了口冷气。
数日后，赵福金被开封府送上马车，随开封府送给宗望、宗翰的蔡京、王黼、童贯家的歌妓各二十四人一同被送往金营。
一个年轻护卫上前掺扶着赵福金上马车，赵福金抬头看到竟是赵滢沁，不敢置信。
赵滢沁低声语道：“我护卫你去金营。”
赵福金冷冷地收回被赵滢沁抚着的胳膊，上了马车。
此时正值寒冬，天空飘起雪花。
马车一路向着东路金营而去，在城东刘家寺附近。最后被安排住进了被金人征用的一户民房，房屋摆设简单。
赵滢沁同其他侍卫在房外守着，雪花越下越大，天地素白一色。
完颜宗旺派来两个侍女安抚赵福金。
到了夜里天寒地冻，赵滢沁冻得僵硬，这时其他侍卫从怀中掏出一袋酒递给赵滢沁，道：“兄弟，喝点儿吧，身上就热了。”
赵滢沁犹豫了一下又递还给了对方。
这时已经梳洗毕的赵福金已被灌醉被抬出带走。
赵滢沁看着不对劲刚欲上前阻止，一名金兵持刀横在脖颈前拦住，道：“这是大帅的命令，谁敢违抗！”
……
人生岁月不过数十春与秋，
爱恨清谈世间多变迁。
红尘奢恋道路漫漫，
黄河滚滚东去谁能留住？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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