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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再议

    下午固有从四艺堂回来,让人准备晚饭。华沙“中午没回来,你这是开始学双行符了!”。固有“掌门,你是啥都懂,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就会天天在大殿里耍嘴皮子”。华沙“先吃饭。待会再说”。饭后华沙带固有去了大殿的静室“试问修行是五行同修。双行符虽然对你在修行上的认知感受都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主次还是要分清的。所以,你最好先完成一次进级再学双行符更稳妥。这个可不是小事。修行看天分,重悟性,尤其试问一途。而且你学制符本来就是以调整心态为目的。所以这次让你闭关就很有必要了。不过你也不必强求。修行终究是自然。能成更好,不成就继续学制符”。固有“华沙掌门,让我闭关我没意见。但是好话歹话全让你一个说了。我倒是拣哪头的听呀!”。华沙“你现在这个态度就是心性不足的表现。你是聪明人,如果闭关后不能入静,可以看看墙上写的这两句话”。华沙走了,固有坐在垫子上看着墙上写着的“静默中慢慢沉淀”和“物尽其用需心敬”。

    几天后,大殿里,华沙坐在桌子前发愣。固有从静室出来站在大殿的内门旁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己去了后殿。

    星岩来到大殿,见华沙面露疑色,先开口问“掌门,更易城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华沙“北双给我发了信符。师兄,我没想到是火存门的人在背后捣乱。烟元也是金丹掌门。他会自降身份跟几家小山门勾连不清?”。星岩“确实是火存门的人出面拉拢更易城外的势力。不过他们终究要顾及及语前辈和掌门,沒敢在更易城里闹事”。华沙“这个我知道。我这会是担心众源谷。更易城外的几方势力都不大。不管是谁跟火存门合作,他们也不敢招惹安侍门。再说,烟元掌门自己未必就知道更易城会出这种乱子!”。星岩“烟元掌门不会贸然打众源谷的主意。掌门,这次怕是你想多了”。华沙摇摇头“师兄,你没听明白。我也不认为烟元敢对众源谷动手。我是怕长渊门。如果留发掌门眼热火存门这次在更易城捞的好处也有样学样,众源谷可是离长渊门不远!”。星岩听到这里停了一下才说“掌门,长渊门的事我没想过。我这次来大殿,就是想问你,咱们是不是派人去一趟更易城”。华沙没答应“还是先顾着众源谷。不过师兄是该派个人去看望及语掌门在更易城的后人。其他的事等等再说”。星岩不知道物启已经去了火存门附近驻守,但是考虑到安侍门自己还没做出公开的反应也就没再追问。华沙送走星岩又去静室找固有。发现静室里没人就去了后殿。

    等固有收了符笔华沙才问她“没发现你进级,是前天早上?”。固有“掌门这不是知道吗?”。华沙“我一直留心静室的变化,只有前天早上去了一趟四艺堂这才错过了你进级的事。现在制符怎么样了?”。固有“对灵气的引导封存比以前有些改进。但是画双行符箓还是不成”。华沙听完这句有些不明白,正要仔细问下去,固有又说“掌门,我觉得静室墙上的第二句,应该改一下更合适”。华沙“你认为应该怎么改?”,固有“把需心敬改成当有余”。华沙低声唸了一遍“物尽其用当有余?”。固有点了一下头“就是这句。我还是闭关前听了掌门那番话才想到的”。华沙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说的内容“你把这一节仔细讲讲,我怎么不记的说过这句”。固有“掌门当时说,这次闭关能进级更好,进级不成还可以继续学制符”。华沙还是不明白“我那是让你不要把进级当做必须完成的功课,跟物尽其用可不沾边!”。固有“我觉得都一样。掌门,既然术士修行可以把进级当成次要的事。对物尽其用这一点也可以当做一种留用余地的修行手段”。固有说得挺顺溜,但是华沙听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固有,还是你厉害。我这筑基术士都听不懂你的话了。我得好好的想一下”。固有“掌门,你不会是又想闭关吧!”。华沙“让你说中了。我去闭关。你在大殿盯几天。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你去找星岩商量”。华沙闭关了,固有留在大殿查收公文。三天后华沙出关,固有问他“更易城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华沙“他们没敢在城内出手,我就没告诉你。再说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已经让星岩派人去家里探望。固有,入了修行就不好再介入平民事务。尤其是你,已经有了道号,更不能轻易沾惹这些事”。固有“前几天你拿回来的信上也提到这些。不过,我一家都在更易城,出了这种事总是不太放心”。华沙“所以,我让星岩派人去家里看看。固有,不说别人,及语掌门到现在也没出面,想来更易城内没受太大的影响。你真的不用担心”。固有“等山门的人回来,掌门帮我再问问。我明天能回四艺堂了?”。华沙“制符你都快入门了就别耽误太多,明天还是去四艺堂”。

    固有把更易城的事放下又想到华沙刚刚出关“掌门,你这次闭关有什么进展?”。华沙看着固有“嘿嘿”的笑,把固有笑的心里直发毛“我知道不该打听筑基术士的修行。不过你这次突然闭关多少和我有些关联。你就不能说一下?”。华沙“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是你自己先问起更易城的事。这个可不能怪我”。眼看着固有又要着急,华沙就近坐下后对她说“我当时想着你制符的情况,被你一句“物尽其用当有余”给带沟里去了。闭关第二天才想明白。这两句话不是一回事。你说的物尽其用当有余是具体的修炼手段,我写在墙上的是修行的态度。固有,这两者的曲别不明显,放在一起就很容易混淆。尤其在你这个阶段。说起来也是我心急了。不该让你这么早去接触道义这个层次的东西”。固有“你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些?你可是筑基掌门。这点事也要闭关才想明白?”。华沙挥挥手让大殿门口的道童关上大门,回过头来才接着讲“我原来自己修行是从不考虑物尽其用这一句的”。固有“不考虑还写在静室的墙上?你专门为我写的?”。华沙“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能算到你什么时候闭关。物尽其用这一句是在原石谷遇到尤豆苗时听他说。能写在静室墙上与物启也有关联”。固有听华沙讲完静室墙上两句话的来历,表情很是惊呀“合着你把从两个炼气术士那里得来的感悟又吿诉我了。可是我没什么收获”。华沙“能想到物尽其用也要留有余地,这就是收获。也是心性的提升。另外,我再告诉你。我这次闭关,从你这句话上也有所得。只是你现在修行境界太低,还是不能跟你说太细了。慢慢来,万一遇到我自己也想不通的情况,对咱俩都不好”。

    尤豆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录文阁内有关制符的书都翻遍了,也没解决在木板上封存灵气的问题。过了几天,制符坊的几处阵坛到了需要修补的时间。管事安排尤豆苗几个人跟着阵法师一起修补阵坛。分给尤豆苗的活就是拆阵坛。“阵法已经关闭,元石也收了。你从土行阵纹这里开始拆。整个阵坛有七十七块阵纹板。拆下来以后按各自的灵属分开放好。先后顺序别搞错了”。尤豆苗听阵法师讲完问了一句“师叔,为什么先从土行阵纹开始?这个阵坛是水行灵属为重。先拆水行阵纹不行吗?”。阵法师“制符坊的人果然是先注意水行灵属。这处阵坛是辅助那件大型法器调制符墨。符墨的水行灵属本来就重,水行阵纹就不能与符墨直接接触的,而且符墨调制的关键在于调合五行。土行灵属的阵纹才是温养符墨的重点”。阵法师的话尤豆苗并没有全部都听明白,但是对方已经开始安排别人干活,尤豆苗也不好追着问。傍晚,从制符坊出来尤豆苗去了录文阁查找符墨阵坛的记录。第二天,尤豆苗开始清理拆下来的阵纹板。阵法师看尤豆苗干活挺快就问他“知道用木刀铲平土行阵纹,你学过阵法?”。尤豆苗“师叔昨天说这处阵坛以土行灵属为主,我就去录文阁查了以前的记录,才明白阵纹的修补以生克为先,不是制符那种调合并行的手法”。阵法师听尤豆苗这话也算通顺,一时高兴就多说了一句“听你这话占点道理,但是还没真想明白。生克也好,并用也罢,都是为了达到五行融合的目的。生克一说是五行分明在先,融合在后。并行一说,是从一开始就要在五行并用的同时借着术士的法力融于一处。这个恐怕你现在还理解不了。阵法运行就是五行分明的灵气通过阵纹达到融合一体后再选出合适的五行匹配方式。你现在清理的阵纹板,只是为收纳单一灵属的五行灵气做准备”。阵法师走后,尤豆苗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试问修行就是五行同修,跟制符对五行灵属的要求正合,为什么我制符的效果会那么差?”。

    华沙不知道尤豆苗正在为五行灵气的运行方式头疼。他这会坐在静室里正在考虑试问一途的筑基功法“闻召说过功法不过是法术的扩展增强。本身还是法术,只是更适合术士用来修炼。一个着重于用,一个侧重于炼。但是不管是法术,功法还是辅艺,想要用来提升修行境界,都绕不开悟。筑基之后神识的运用,全在术士自己的体会和控制。如何能做到让神识与法力一样,通过悟来提升神识的修炼与控制呢?”。再想到固有那句“物尽其用当留余地”华沙觉得自己之前在试问的筑基功法上有些过于荷求了。“能不能先把神识与法力联系起来,以后再考虑通过悟来提升?只是,这样的功法还是试问修行的筑基功法吗?”。

    固有从四艺堂回来告诉华沙“今天看见尤豆苗了。他跟着阵法师修补阵坛。我看他干的挺来劲”。华沙一开始没在意,吃完饭才想到尤豆苗来积拙门也快两年了。固有见华沙今天又没话说以为他还在想更易城的事“我这几天也想通了。更易城里还没人敢跟安侍门做对。家里不会有事”。华沙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术士修行,全在自悟。尤其是你现在的情况,心态的转变是提升悟性的关键。这个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尤豆苗也一样。我去余善堂看看”。来到余善堂,星岩正在休息。见华沙来了星岩先递给华沙两张信符“一张是径陌院的,一张是派去更易城管事的。更易城里确实没什么变化。但是火存门的人已经在附近的几个小山门公开露面了。估计是烟元派来长驻的弟子”。华沙看过两张信符想了想告诉星岩“让北双把径陌院的人先撤回来。这事得让师父拿主意”。星岩“我也是这么想的。事情根源还是在众源谷。现在看来当初是我莽撞了!”。华沙“有众源谷,咱们是不好说话的。但是安侍门一直没个态度,这就不对了。术士也好,平民也好。都知道更易城是安侍门的地盘。及语掌门的后人就住在更易城里”。星岩“我也猜不透安侍门这是什么意思。要不你自己问问叶目?”。华沙“都知道事出众源谷。师兄,这句话不好问呐!我先见过师父再说。其实这事交给闻召师叔最简单了”。星岩没接这句而是问华沙“掌门来余善堂就为了更易城?”。华沙“还有个事!下次众源谷轮换弟子。把尤豆苗派过去”。知道尤豆苗与华沙另有因果星岩就没再多问,只是在轮换名单上加了尤豆苗的名字。

    从余善堂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华沙又去了小楼。北双不在小楼,值守的外事行走说北双去宜行院了。问过布业闭关的情况华沙才回大殿。第二天一早,华沙去了后山。朝夕听华沙讲完更易城的事,面色沉了下来“火存门独占南域还不满足?虽说咱们新建了众源谷,可那里原来就是无主之地。烟元这次有点过份了。我问问及语。先看他怎么说”。

    及语收到朝夕的信符,知道积拙门对烟元现在的行事也不满意就安排子谷去找叶目。子谷接到消息来承平殿见叶目。“师父让我来找你。说是为了更易城的事”。叶目“火存门已经在更易城分派了长驻弟子。他们这是故意要让师父难看!”。子谷“我还以为烟元掌门捞点好处就算了。没想到他是想抢地盘。师兄,你准备怎么办”。叶目看看子谷“师父拖到今天才把更易城的事挑明了,应该已经做好准备。子谷,你去更易城,把大阵打开。他们都以为安侍门筑基术士不多,就没了反制的手段。这次不要有顾虑,直接启动”。子谷孤身一人来到更易城,先去了城内的阵坛。把带来的两千元石铺满阵坛上的凹坑。埋在更易城地下的聚灵阵发动了。很快,更易城四周的灵气开始往城内聚集。更易城外,几个小山门的驻地内,术士们发现附近的灵气慢慢的沉寂下来,几家小山门内一些闭关的术士也不能修炼了。大家互相打听“怎么灵气不动了?”。分别驻守小山门的火存门弟子互相通了信,一翻查证后才知道“灵气被地脉吸附,不再流动。这是有人在用大型阵法操控地脉”。更易城的事报到烟元这里,烟元叹了口气“安侍门这是图什么呢?及语早说句话又有什么为难的,一定要拖到今天?更易城彻底废了!”。

    子谷回到安侍门先来见叶目。“师兄,为什么还有一层地补阵?整个更易城现在不能供术士修行了!”。叶目“这个只能怪更易城的事有平民掺和进来。估计师父是想这一次就断了平民与术士勾联的心思”。子谷“怎么又跟平民有关系?”。叶目“其实火存门是后来才接触到更易城的事。最初是平民中有人要立帝称王。但是师父的后人就在更易城。山门又不同意有人在那里称孤道寡。这些平民就转而向更易城周围的小山门求助。这些小山门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可是又不甘心放弃这伙平民送上门的好处,这才找到火存门。火存门因为众源谷的事本来就不满意咱们和积拙门的关系,随势就答应了。师父这次同意你下山,就是要绝了那伙平民称王的心。火存门还在其次。至于几家小山门,还是自求多福吧!”。

    星岩来大殿把更易城的事告诉了华沙。华沙“及语掌门这一步有些过了!把更易城内外的灵气用地脉全给封锁了。这可不是小事。师兄,你陪我一起去见师父”。两人来后山见朝夕。朝夕听星岩讲完更易城的事半天没说话。华沙看看星岩又看向朝夕“师父,事情虽然出在安侍门,可我总觉得跟咱们也有关系。师父,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朝夕“这种事不必急于一时。不过,对安侍门的人多照应点。咱们现在是借了他家的光”。从后山下来,星岩和华沙一起回到大殿。“师兄,我这大殿动不动就唱空城计。这可不成。你得想个办法。再没人来大殿管事,我就把北双调回来,径陌院你自己想办法”。星岩听了把一张纸递给华沙“三位新晋筑基,这是他们的记录。你自己挑一个来大殿。先说好,你挑剩下的两人我得派到众源谷去。观非叫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华沙一边看纪录一边招呼人泡茶。放下记录华沙告诉星岩“就选这位序文师弟。我怎么对他没一点印象。按入门算,我还没拜师他就在四艺堂任值了”。星岩摇摇头“四艺堂的事我也说不好。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在他早期一直在铸炼坊”。华沙“师兄,你自己的辅艺就是铸炼。怎么会没印象?你可是在四艺堂筑基的?”。星岩“我在炼气五层之后就跟着老师兄修行。对铸炼坊的事就很少打听了”。华沙仰头想了一会没再追问下去。星岩“掌门,其实固有道人在庶务上很有想法。大殿的事务你不妨多跟她商量”。华沙摇摇头但是没做解释,只是告诉星岩“序文最好在三天内来大殿。具体如何安排,我得见了人再说”。星岩“我已经告诉序文,明天来大殿见掌门”。华沙问星岩“师兄怎么知道我会选中序文?”。星岩“你自己选了水铸法做辅艺,难道还会找一个精擅阵法的师弟来大殿?北双来大殿也就是图个清静。你可别说当时不是这么想的”。华沙拧着脖子看星岩“合着你什么都知道,还是把北双留在径陌院了!”。星岩可不背这个锅“人是依川找来的,去径陌院也是你自己安排的。这事可赖不着我!”。华沙被星岩的赖皮相给气笑了“你怎么不提自己不想管径陌院这一节?等布业结丹了,我让新金丹继续管径陌院,看看谁难受!”。星岩脸上一丝的变化也不见“你觉得闻召师叔会同意?有本事你就折腾。反正径陌院跟别处没有直接的关联,你随意就好!”。华沙喝了口茶又问“师父说咱们沾了安侍门的光。不会单指众源谷吧?”。星岩“刚才在后山你不问师叔,这会又找我算这糊胡帐?”。华沙“在后山光想着更易城和众源谷了。刚才你一提固有,我才觉得不对劲。师兄,你说说及语掌门走这一步是啥意思?”。星岩“我也说不好!真的不好说,华沙,这事肯定还有咱们不摸底的地方。但是径陌院也没给我更多的回信,我不能胡猜一气”。华沙“北双还没回来?”。星岩“没有。他这次下山事情挺多,不单是为了更易城的事。不过,我觉得北双能多打听点安侍门的动静”。星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其实你直接问叶目最简单了。一句话的事!”。华沙摇摇头“现在更易城的事已经传开了,本来是能问问叶目。但是有固有在,这个嘴就不好张了!总不能只许咱们去打听,不让子谷多问吧!不开这个头是最好!尤其是我,更不好主动找叶目和子谷”。星岩想着布业很快就要结丹了,两家山门的关系会更进一步,这些不着边的小事确实要多注意了。

    星岩刚走,固有就回来了。“今天回来这么早,人也喜庆!这是制符入门了?”。固有“你还真是能蒙事!这次让你猜中了,今天我画的两张双行符都过关了。汇厅说我在制符上还有些天份”。不等华沙说话固有又问“我的制符法器可不能再耽搁了!你倒是准备没准备?”。华沙先给固有讲了更易城的事,最后又告诉她“明天有位新晋筑基师弟来大殿。如果他能留下出任管事,我就有时间给你炼制法器”。固有“你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往后拖?信你的话我早晚得抓瞎!好在星岩给的法器用着顺手”。

    第二天,序文来到大殿见华沙,“新晋筑基序文见过掌门师兄。筑基已过半年,今天才来拜见掌门,还请掌门见谅”。华沙“客气话就免了。能用半年时间解决筑基功法,你也算是少有的好悟性了。我想让你留在大殿任管事,怎么样?”。序文“我原来在铸炼坊也管过一段任务分派。单说庶务安排应该没问题。但是大殿管事一职,比余善堂主事不差。掌门,我先试试。成不成的还得听你安排”。华沙听到这里两眼放光“听你这意思,在四艺堂没少跟几位金丹师叔打交道”。序文“让掌门见笑了。几位堂主的脾气掌门也知道。在他们手下任值,光听话可不成。我这序文的道号,就是几位堂主要我少说话的意思”。华沙“这就对了!我正愁星岩师兄走了没人跟几位堂主熟悉。以后四艺堂有事,你多跑几趟”。

    尤豆苗又画了一摞木符,结果还跟从前一样。成符的比例提高了一点,但是木板上的灵气存不住,还是白折腾。看着桌子上一排排废掉的木板,尤豆苗又开始琢磨五行同用的事“我还没学过五行俱全的符箓。这五行同用的手法该怎么练呢?”。再想想在制符坊与阵法师对话的情景,尤豆苗索性换了把小刀拿在手上“符箓没学全,还有阵法。我今天就仿照阵坛的样式先复制一套木板阵图”。

    固有从四艺堂回到大殿,知道序文在大殿任值管事。吃完饭固有问华沙“我虽然入修行比较晚,也听说过一点修行的事。掌门,序这个字用在道号上好象不太合适呀!序字多见于平民,在修行上跟序字相对应的应该是澜。用澜文更通顺”。华沙就把序文道号的来历讲了一遍“这位序文师弟在四艺堂估计是没少给几位金丹师叔出难题,才让他们给惦记上了。等到筑基成功定选道号这一关,就给他选了序文两字。意思是要他以后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多干活少说话”。固有听完掩口窃笑。华沙问“平时见你都是直爽性子,敢说敢笑。今天怎么有点放不开?”。固有扭扭捏捏的不说话,华沙就更好奇了,一连问了几遍,固有扛不过最后说了实话“我听你讲明序文这道号的来历想起大姑来了”。华沙听完更奇怪了“子谷金丹跟序文还有连系?不应该呀!”。固有“我可没说跟序文师兄有连系。我在安侍门时,听大姑讲过掌门道号的来历。跟序文的差不多,一个意思”。华沙一开始没听明白“掌门?你是说及语掌门?跟序文一个意思?”。华沙把及语两字跟序文两字反复比较之后突然明白了“及语掌门年轻时也是个难缠的话唠?”。固有在边上听华沙点透了其中的原由就放下矜持放声大笑。

    宁般院里。尤豆苗自己用木板复刻完一套阵图,发现木板上的灵气没有明显的变化,连忙拿来之前画的木符做对比“阵图是按单行灵属刻的阵纹,也是没灌输灵气法力,木板原来不多的灵反倒保存下来。木符也是按单行灵属的符纹画成,但是配上了单行灵气,结果连带木板自身灵气全消失了。难道是阵图包融五行的原因?”。尤豆苗自己对阵法不熟悉,只是简单的复制阵图也解释不了这种情况,但是在苦思一夜后硬生生憋出一条新路来“不管法力够不够,明天试试五行俱全的符箓”。第二天,尤豆苗从制符坊出来又去了录文阁,找到一本《大五行符》,书上记录了三十二张五行俱全的符箓。但是这本书上记录制符要点的第一条就是“筑基术士试用”。尤豆苗这会急于试验五行同用的制符手段,把这一项前提自动忽略了。回到宁般院的住处,准备好木板符笔按照书上的讲解强行绘制五行俱全的直升符。结果只在木板上画了半张符就发现自己的法力失控,引发周围的灵气急剧灌入直接把木板给炸开了。再一次的失败让尤豆苗彻底安静下来。看着桌上的木渣木条,尤豆苗知道自己在制符上很难再有进步了。第二天,在制符坊里尤豆苗找到管事“师兄,我想试试别的辅艺。制符太难了!”。管事“换个新辅艺不难,不过你要想好学什么。尤豆苗,你跟其他弟子不同,年龄太大了。纵然学辅艺沒有明确的限制,你也要从时间上多考虑一下。别耽误了!”。尤豆苗“多谢师兄关心。我想去阵坛坊学阵法”。管事给尤豆苗写了转换的文书“你拿这张文书去阵坛坊就行。不过,阵法是辅艺中最难的一项。你自己要有个准备才好”。尤豆苗再次谢过管事就去了阵坛坊。

    固有一连几天没看到尤豆苗,就跟制符坊的管事打听,知道尤豆苗去了阵坛坊当天回到大殿就告诉了华沙。华沙听了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自算计“难道是尤豆苗的机缘到了?我让星岩把他调去众源谷,尤豆苗这边就改学阵法了。观非师兄在阵法上的见解比依川不差。只是尤豆苗金火两行灵属都很弱,他可学不来破阵的手段!”。

    第二天华沙接到物启的信符“火存门周围的四家小山门和堪城的散修,有结盟的意向。估计跟火存门参与更易城的事有关。火存门已经开始招回外出游历的弟子。另外,有传言烟元掌门闭关了”。华沙收好信符自己一个人去了后山见朝夕。朝夕听华沙讲到烟元闭关的事就说了一句“烟元掌门的事不是咱们能管的。更易城的事就这样了。但是众源谷也不能再扩大了。这话我以前告诉过你,不许再惹事”。

    尤豆苗在阵坛坊学了两个月阵法,就接到去众源谷任值的差事。阵坛坊的管事“你境界不高还不到正式任值的时候。本来不用去众源谷的。但是余善堂转来的名单上有你,这次轮换你就要一起去。你也不必担心,众源谷的观非谷主就是阵法师。去了众源谷也不耽误你学阵法”。两天后,尤豆苗和三十多名炼气术士一起坐梭舟去了众源谷。梭舟在众源谷阵坛前降落,由带队的管事与观非等人办好交接后,尤豆苗一行三十多人先去宿舍休息。观非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手上的名单直皱眉“怎么派来一个炼气二层的弟子,年龄还不小,辅艺也没入门。好在他又选了阵法。在众源里正合适学习阵法”。观非正在琢磨怎么安置这位境界太低的弟子,图会斤来了。“谷主,我手上制符的物料用完了。你给安排一下”。观非“你早一天来就好了。送轮换弟子的梭舟刚走!”。图会斤“谷主也不用着急,师弟们学制符的符纸还能支撑几天。主要是我自己制符的符墨用完了。我也想借这个机会闭关”。观非没答应“图符师,虽然众源谷来了两位筑基师弟,但是两人都不擅长制符。这一批轮换弟子当中也有几个学制符的。你还是帮着他们制符。另外还有一个是从制符改学阵法的尤豆苗。你问问他,倒底是怎么回事,炼气二层就派到众源谷来了!”。

    北双回到积拙门,先去余善堂见星岩。“堂主,更易城外的小山门这次算是彻底完了。原来的地界不能修行,除了很少一部分术士并入火存门,大多数都成了散修。我用宜行院的名义雇了十四个人,都在炼气五层以上。还请堂主帮着把把关。能用的就留在径陌院任外事行走”。星岩“这事好说。晚一天我去宜行院看看。华沙对更易城的事挺上心,还去小楼找过你。估计是为了固有道人的家事担心。抽空你去趟大殿”。北双答应一声就去了小楼。

    第二天北双来到大殿。华沙问他“这次下山时间不短。说说都有什么新发现!”。北双把更易城和雇佣外事行走的事讲了一遍。华沙觉得不对劲“北双,这点事就值当你在山下待了几个月?你现在管着径陌院,按你平时的习惯这可讲不通!”。北双“我就知道瞒不过掌门。这次下山是闻召金丹安排的”。华沙“是为了布业师兄?”。北双连忙点头应是,“闻召金丹来小楼看望布业院主结丹的情况。临走的时候交待我,一但更易城有变动,先去众源谷看看。其他的事都是捎带着办的。就是比较费时。这才多耽搁了几天”。既然是闻召事先安排,华沙也不好多说。又跟北双交待几句就让他回去了。下午固有回到大殿见华沙不在就问序文“掌门呢?山门有事?”。序文告诉固有“上午北双来了,掌门吃完中午饭就出去了。没告诉我去哪里!”。一直到晚上华沙才回大殿。固有“掌门,山门有事我也帮不上忙!可是我的法器你还做不做了?”。华沙“山门能有什么事!真有事序文第一个坐不住。我今天是去找闻召师叔了。至于你的法器好说。再过个一两天就给你做法器”。华沙在后殿坐不住,三转两拐的又回到大殿。推开一扇窗子,微风吹进。“闻召师叔看望布业师兄只是个借口。估计师叔闭关之前已经知道更易城有平民要立帝称王,这才引出来北双下山。师叔能在安侍门做出反应之前提醒北双,这份掐算时间拿捏分寸的本事我是学不来的。但是长渊门到现在也没见动静,留发掌门是真的改脾气了?散修围攻众源谷的事到今天也没个准信”。华沙有心把物启调到长渊门,但是考虑物启以前在众源谷待的时间并不短,恐怕已经被长渊门的人记住了,走这一步的风险也是不小。山门公务不好挪动发挥,华沙的心思又转自家私事上“固有的法器确实不能再拖了。好歹自己是山门执掌,不能留下言而无信的恶名。至于其他的私事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打定主意,华沙在大殿的桌子上给序文留了字条,让他自己在大殿查收公文。处理完这类琐碎细务,华沙就去了静室开始用水炼法铸造制符法器。

    众源谷里,图会斤把尤豆苗找来问“我查了你的纪录,学制符两年又改学阵法。可是按你的五行灵属,并不适合学阵法。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尤豆苗就把自己在四艺堂修行和制符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师兄,我知道你是符师,我正想请教,象我这种情况四艺堂的符师还有游学汇厅符师都没办法。你能不能给找个出路?”。图会斤听完笑了“你这种情况在散修中并不稀罕。我确实听别人讲过这类事。不过我也是雇佣的符师,可不能白帮你。你能出个什么价?”。尤豆苗“师兄是高人,能自己配制寂澜油一定能帮我学会制符。不过我到现在就攒了五块元石,还请师兄不要嫌弃”说完尤豆苗就要掏元石。图会斤把尤豆苗拦住了“本来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在积拙门有薪俸就不会让你另出一份。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配制寂澜油的?积拙门里知道这事的可不多!”。尤豆苗不好真接说华沙在送他的功法的事,只能假借固有来解释“固有道人也在四艺堂学制符。我是偶然听她提到过图符师”。图会斤“你一说固有道人,我想起来在大殿内有一块玲珑石,上面画了一道聚灵符。应该是你送的吧!”。尤豆苗“玲珑石就不说了。我画的聚灵符只能聚集方寸之间的灵气,几乎没什么用。就是个摇设”。图会斤“只看那道聚灵符的符纹笔迹,你在制符上应该下了不少工夫。按你自己说的,只是符箓上灵气的调配封存出了问题。这事简单”。尤豆苗见图会斤直接点出了自己制符的优劣所在,对图会斤自然是更加信服“但凡图符师有所指派,尤豆苗绝无二话。还请符师,帮我过这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