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5）
草地上有两朵娇嫩的花。
一朵是纯白无暇的，一朵是花瓣尖尖带点粉色的。
但是她们都是即将枯萎的花朵。
一朵从花芯弥漫了焦黑的颜色，由内而外开始干枯。
一朵从花瓣边缘开始凋零，是自然的生长现象。
拾叶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什么洁白无瑕的花朵，只有洁白无瑕的墙壁。
身旁秋玉还在酣睡，她放轻了动作洗漱，随即就去主卧找妈妈。
榆宴正巧还没出门，看见拾叶，就问她：“起啦？等会儿要不要妈妈送你？”
拾叶点点头，已经六点多了，她走路去怕是赶不及了。
“客厅里还有几个小面包，你拿两个路上吃，牛奶在茶几上，零食自己带点。”
榆宴边收拾边和她说，拾叶在一旁点头。
“你快去收拾书包下楼去，我上个厕所就来。秋玉今天还得在咱家待一天，晚上你回来还能和她玩。”
拾叶乖乖把桌上的零食装书包里，拿上钥匙背着书包下楼。
榆宴拿好东西，先去小叶房间看了看秋玉，昨天俩孩子玩得很晚，秋玉的身体肯定遭不住。
“秋玉？秋玉？阿姨先去送小叶上学了，你在家乖乖睡觉，别乱跑啊。”
秋玉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榆宴便带上门，匆匆下楼去。
把拾叶送到学校门口，看她进了教学楼，榆宴才开车又回到家里。
她回来时俟西和宿知也来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等着卫生间那个女孩洗漱。
宿知嘟囔道：“时间不多了。下次能不能让我自己长大？人家真正的二小姐不会委屈吗？莫名其妙丢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光。”
榆宴剥开橘子皮，递给两个人：“我问过了，我们的时间相当于借的，我这个原身就不说了。你们俩都是会发生灾祸的，按照原本的轨迹，她们依旧会荒废掉很多时间。”
俟西若有所思：“那么她们该怎么接受这些我们做的事情？”
榆宴看了看卫生间，依旧平缓答到：“接受这些不属于她们的记忆，让她潜意识以为是自己做的。”
宿知叹气：“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就像那些小说里面，女主穿越过来，所有人都爱上了她，女主离开了这个身体，原女主却被所有人厌弃。可是原女主又有什么错呢？”
俟西瞥她一眼：“你还没懂，用我们借来的时间换她们身体安康，事业有成，这还不公平？”
宿知摇头：“你也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借啊。”
榆宴打断她们：“好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反映了。估计之前二虫莫名其妙变成妹喜，心里也觉得不好。以后不会了。”
三人安静下来，又就着今天的行程开始讨论。
“我已经拿到楚盛的把柄了，他们楚家可不得了啊，私下敛财，偷税漏税，拐卖人口……”
俟西啧啧不已。
宿知张大了嘴，“还是你厉害，我用二小姐的关系去查，才发现这些所谓大家族都互相勾结，啥都不告诉二小姐这个傻白甜。”
榆宴问她们：“你们都能感受到时间不多，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宿知举手：“我们仨那公司我和她大姐说就是搞了个投资玩玩，上周就撤资啦。外面的活动都以二小姐的名义结束了。放心吧都是二小姐能干的事，什么资助了个乐队，出国看演唱会，这里玩玩那里玩玩。”
俟西也点点头：“我那边还是照常，没人怀疑，三月的公司我搞了钱就撤了。三月把楚盛解决掉就差不多了。”
榆宴压了压手，示意她们别说了。
洗手间里的秋玉出来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客厅的三位阿姨。
三位阿姨同样回望她。
秋玉便走过去，乖巧坐在她们面前。
榆宴看了看两位好友，首先道：“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阿姨能理解你的心情。小叶毕竟要高考了，压力大，你选择不告诉她，阿姨很感激。”
“但是秋玉，人存在的方式是有很多种的，你不去一个个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能长久的走下去呢？”
“阿姨曾经也被判活不久了，但是你看现在阿姨健健康康坐在你面前。绝症算个什么事情，那天来了再说。你要是一个人自己跑了，我们找不到，香香找不到你，拾叶也找不到你，她们得多难过？”
秋玉看着三位阿姨，又能够理解为什么昨天晚上小叶说她感受到了爱。
那样恶毒的人，也会变成阿姨这样温柔的母亲吗？
秋玉闷闷道：“阿姨你放心，拾叶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也是拾叶唯一的好朋友，就算不是为了她，我也会积极接受治疗的。”
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榆宴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阿姨们带你出去玩，明天再去住院。”
秋玉身上穿着拾叶的毛衣，和拾叶一样乖乖巧巧的。
三人心里看着也喜欢。
“那好，出门了。”
三人把秋玉带到了公司，宿知带她去逛了逛，俟西得去梁百一趟，榆宴则在会议室开会。
秋玉很安静，阿姨在忙的时候她也不会突然出声打扰。
宿知觉得把孩子晾着不好，问秋玉要不要出去玩。
秋玉却说看她们工作很有意思。
宿知于是又把她带到办公室，看她有没有点商业头脑。
她拿自己的公司举例，问秋玉：“假如阿姨的公司最近遇到一点问题，天灾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对手也在对我们进行打压，如果秋玉是我们公司的老板，秋玉会怎么做呢？”
秋玉蹙眉，她没接受过教育，只能浅显地进行理解应对：“宿姨，天灾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得在灾祸之前就考虑到这个情况。如果灾祸已经发生，来不及拯救，那么……”
宿知听她兴致勃勃地讲，忽然想到了快手上有个姑娘叫，李蠕蠕也叫李如蠕，她的销冠系列就很不错。
于是她对秋玉表示了肯定，夸她很好，又从拿出一个新手机送给她。
“这上面存了我们三个阿姨，还有院长爷爷，还有你好朋友拾叶的联系方式，这样你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了。拾叶天天念叨想你，要和你一起玩，之前没给你送，是考虑到你身体原因，想着等你康复了再送，如今你也……倒不如随心所欲一点。”
秋玉瞬间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宿姨，我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对我。”
宿知心疼地搂住她：“傻姑娘，说什么呢，在阿姨心里你和拾叶一样，都是我们的乖宝宝。福利院那么多小天使，阿姨可疼不过来啊。”
宿知轻轻拍着她的背，郑重道：“秋玉，做人就是大大方方一点的。一点病痛又算得了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现在你也是有亲人，有朋友的女孩子。”
秋玉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她也想好好活下去啊，她真的也想好好活下去。
拾叶已经带她见识了这世界的美丽，带她体味到了亲情的温暖，她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我就不在一会儿你就把人小姑娘给弄哭了？”
榆宴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秋玉连忙抹抹眼泪，笑着说：“没有，榆姨，我就是泪点低，容易哭。”
宿知对着榆宴讪笑道：“开完会了？”
榆宴点头：“等会就带秋玉出去玩。二虫那边也快忙完了，我们顺着梁百那条街过去。”
宿知叫秋玉擦擦脸，让她把手机拿好，顺便把桌上的一些文件收起来，放在了包里。
三人一起出了写字楼，她们往北步行，此时天气尚好，她们边走边买。
“这裙子倒挺合身，留着。”榆宴看了看穿着白色碎花裙的秋玉，给出了评价。
宿知在一旁挑选，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件衣服了。
秋玉感到有些难为情：“榆姨，够了，够了，我穿不了这么多。”
宿知抬起手里的衣裳：“才这么点，女孩子就是要多打扮嘛！我记着小叶也爱穿白色，三月你多留意，给她俩打扮成双胞胎似的多好看。”
榆宴表示很赞同。
秋玉想到了昨天晚上拾叶也带着她这样买买买，忽然感觉这母女俩挺像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们每个店都会进去看，俟西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许多袋子了。
俟西无奈地把东西都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带几人一路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中午她们去了一个大餐厅吃饭，下午带秋玉回公司午睡，然后去又带着她去子公司视察工作。
秋玉还主动提出想去接拾叶放学。
于是几人又开车到了淮安一中，玩耍一番，时间便很快过去。
下课铃响了，拾叶看着吵闹的教室，不慌不忙，仍然继续做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
吵闹声渐渐消失，她算出答案，放下笔，抬头一看。
人都走完了。
只有她一个人，还坐那里。
拾叶合上书，看向窗外的操场，黑漆漆的一片。
她静静地背起书包，关上教室的灯和门，一个人，独自走向校门口。
校外有闪烁的霓虹灯，有拥挤的人群。
校内有漆黑的许多楼，安静的台灯亮着，安静的书上写满了一页又一页的笔记。
想到等会还能见到秋玉，拾叶的脚步又轻快起来。
她在脑海里复盘今天做过的大题，默背一首首古诗，她刷了走读卡，一脚踏出校园，来到校外。
“拾叶。”
路灯下少女明亮的眼，亲切的呼唤，让她从繁重的学习中又活过来了。
“秋玉！你怎么来了？”
拾叶惊讶地看着秋玉，秋玉背后，妈妈还有阿姨们有说有笑。
“当然是来接你的啦！你有没有饿，来吃个煎饼果子。”
拾叶捧着手里热乎乎的煎饼，看着她们的笑脸，心里忽然暖融融的。
秋玉和她说今天去公司玩了，玩的好高兴，见了好多的人。
拾叶听到她分享今天的行程，疑心更重：她们不是整天整天忙着工作么？怎么还有时间带着秋玉出去玩？
拾叶敛敛心神，告诉秋玉今天考试的时候有人作弊，被发现了。那考生哭得很伤心，还跪下来求监考老师不要往上报。监考老师可不敢让他跪，又叫了好几个老师来把他拉出考场。
秋玉听得一脸震惊，忙追问她然后呢？
拾叶说当时考理综，她一心做卷子就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身后三个大人也有说有笑，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叫孩子们看着点路。
两个女孩子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她们紧紧牵着对方的手，脸上扬起高高的笑容。
她们背后的三个大人，却接着月光开始加密谈话：“快了，如果我删了你们就说明是二小姐。”
宿知看着两位好友：“今天该办的都办完了。让我们仨也好好玩呗！”
俟西看着前面的两个孩子，接话道：“看来昨天是二小姐突然上线，问我是谁。”
榆宴笑着说：“还想买什么？我请客！”
宿知欢呼：“好耶！我要买闺蜜套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吃吃喝喝！”
榆宴对前面的孩子道：“秋玉，小叶，你们先上楼，妈妈和阿姨们还有事情。”
两个女孩手牵手回家了。
三个大人在夜市逛吃逛喝。
一朵是纯白无暇的，一朵是花瓣尖尖带点粉色的。
但是她们都是即将枯萎的花朵。
一朵从花芯弥漫了焦黑的颜色，由内而外开始干枯。
一朵从花瓣边缘开始凋零，是自然的生长现象。
拾叶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什么洁白无瑕的花朵，只有洁白无瑕的墙壁。
身旁秋玉还在酣睡，她放轻了动作洗漱，随即就去主卧找妈妈。
榆宴正巧还没出门，看见拾叶，就问她：“起啦？等会儿要不要妈妈送你？”
拾叶点点头，已经六点多了，她走路去怕是赶不及了。
“客厅里还有几个小面包，你拿两个路上吃，牛奶在茶几上，零食自己带点。”
榆宴边收拾边和她说，拾叶在一旁点头。
“你快去收拾书包下楼去，我上个厕所就来。秋玉今天还得在咱家待一天，晚上你回来还能和她玩。”
拾叶乖乖把桌上的零食装书包里，拿上钥匙背着书包下楼。
榆宴拿好东西，先去小叶房间看了看秋玉，昨天俩孩子玩得很晚，秋玉的身体肯定遭不住。
“秋玉？秋玉？阿姨先去送小叶上学了，你在家乖乖睡觉，别乱跑啊。”
秋玉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榆宴便带上门，匆匆下楼去。
把拾叶送到学校门口，看她进了教学楼，榆宴才开车又回到家里。
她回来时俟西和宿知也来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等着卫生间那个女孩洗漱。
宿知嘟囔道：“时间不多了。下次能不能让我自己长大？人家真正的二小姐不会委屈吗？莫名其妙丢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光。”
榆宴剥开橘子皮，递给两个人：“我问过了，我们的时间相当于借的，我这个原身就不说了。你们俩都是会发生灾祸的，按照原本的轨迹，她们依旧会荒废掉很多时间。”
俟西若有所思：“那么她们该怎么接受这些我们做的事情？”
榆宴看了看卫生间，依旧平缓答到：“接受这些不属于她们的记忆，让她潜意识以为是自己做的。”
宿知叹气：“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就像那些小说里面，女主穿越过来，所有人都爱上了她，女主离开了这个身体，原女主却被所有人厌弃。可是原女主又有什么错呢？”
俟西瞥她一眼：“你还没懂，用我们借来的时间换她们身体安康，事业有成，这还不公平？”
宿知摇头：“你也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借啊。”
榆宴打断她们：“好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反映了。估计之前二虫莫名其妙变成妹喜，心里也觉得不好。以后不会了。”
三人安静下来，又就着今天的行程开始讨论。
“我已经拿到楚盛的把柄了，他们楚家可不得了啊，私下敛财，偷税漏税，拐卖人口……”
俟西啧啧不已。
宿知张大了嘴，“还是你厉害，我用二小姐的关系去查，才发现这些所谓大家族都互相勾结，啥都不告诉二小姐这个傻白甜。”
榆宴问她们：“你们都能感受到时间不多，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宿知举手：“我们仨那公司我和她大姐说就是搞了个投资玩玩，上周就撤资啦。外面的活动都以二小姐的名义结束了。放心吧都是二小姐能干的事，什么资助了个乐队，出国看演唱会，这里玩玩那里玩玩。”
俟西也点点头：“我那边还是照常，没人怀疑，三月的公司我搞了钱就撤了。三月把楚盛解决掉就差不多了。”
榆宴压了压手，示意她们别说了。
洗手间里的秋玉出来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客厅的三位阿姨。
三位阿姨同样回望她。
秋玉便走过去，乖巧坐在她们面前。
榆宴看了看两位好友，首先道：“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阿姨能理解你的心情。小叶毕竟要高考了，压力大，你选择不告诉她，阿姨很感激。”
“但是秋玉，人存在的方式是有很多种的，你不去一个个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能长久的走下去呢？”
“阿姨曾经也被判活不久了，但是你看现在阿姨健健康康坐在你面前。绝症算个什么事情，那天来了再说。你要是一个人自己跑了，我们找不到，香香找不到你，拾叶也找不到你，她们得多难过？”
秋玉看着三位阿姨，又能够理解为什么昨天晚上小叶说她感受到了爱。
那样恶毒的人，也会变成阿姨这样温柔的母亲吗？
秋玉闷闷道：“阿姨你放心，拾叶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也是拾叶唯一的好朋友，就算不是为了她，我也会积极接受治疗的。”
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榆宴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阿姨们带你出去玩，明天再去住院。”
秋玉身上穿着拾叶的毛衣，和拾叶一样乖乖巧巧的。
三人心里看着也喜欢。
“那好，出门了。”
三人把秋玉带到了公司，宿知带她去逛了逛，俟西得去梁百一趟，榆宴则在会议室开会。
秋玉很安静，阿姨在忙的时候她也不会突然出声打扰。
宿知觉得把孩子晾着不好，问秋玉要不要出去玩。
秋玉却说看她们工作很有意思。
宿知于是又把她带到办公室，看她有没有点商业头脑。
她拿自己的公司举例，问秋玉：“假如阿姨的公司最近遇到一点问题，天灾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对手也在对我们进行打压，如果秋玉是我们公司的老板，秋玉会怎么做呢？”
秋玉蹙眉，她没接受过教育，只能浅显地进行理解应对：“宿姨，天灾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得在灾祸之前就考虑到这个情况。如果灾祸已经发生，来不及拯救，那么……”
宿知听她兴致勃勃地讲，忽然想到了快手上有个姑娘叫，李蠕蠕也叫李如蠕，她的销冠系列就很不错。
于是她对秋玉表示了肯定，夸她很好，又从拿出一个新手机送给她。
“这上面存了我们三个阿姨，还有院长爷爷，还有你好朋友拾叶的联系方式，这样你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了。拾叶天天念叨想你，要和你一起玩，之前没给你送，是考虑到你身体原因，想着等你康复了再送，如今你也……倒不如随心所欲一点。”
秋玉瞬间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宿姨，我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对我。”
宿知心疼地搂住她：“傻姑娘，说什么呢，在阿姨心里你和拾叶一样，都是我们的乖宝宝。福利院那么多小天使，阿姨可疼不过来啊。”
宿知轻轻拍着她的背，郑重道：“秋玉，做人就是大大方方一点的。一点病痛又算得了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现在你也是有亲人，有朋友的女孩子。”
秋玉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她也想好好活下去啊，她真的也想好好活下去。
拾叶已经带她见识了这世界的美丽，带她体味到了亲情的温暖，她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我就不在一会儿你就把人小姑娘给弄哭了？”
榆宴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秋玉连忙抹抹眼泪，笑着说：“没有，榆姨，我就是泪点低，容易哭。”
宿知对着榆宴讪笑道：“开完会了？”
榆宴点头：“等会就带秋玉出去玩。二虫那边也快忙完了，我们顺着梁百那条街过去。”
宿知叫秋玉擦擦脸，让她把手机拿好，顺便把桌上的一些文件收起来，放在了包里。
三人一起出了写字楼，她们往北步行，此时天气尚好，她们边走边买。
“这裙子倒挺合身，留着。”榆宴看了看穿着白色碎花裙的秋玉，给出了评价。
宿知在一旁挑选，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件衣服了。
秋玉感到有些难为情：“榆姨，够了，够了，我穿不了这么多。”
宿知抬起手里的衣裳：“才这么点，女孩子就是要多打扮嘛！我记着小叶也爱穿白色，三月你多留意，给她俩打扮成双胞胎似的多好看。”
榆宴表示很赞同。
秋玉想到了昨天晚上拾叶也带着她这样买买买，忽然感觉这母女俩挺像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们每个店都会进去看，俟西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许多袋子了。
俟西无奈地把东西都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带几人一路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中午她们去了一个大餐厅吃饭，下午带秋玉回公司午睡，然后去又带着她去子公司视察工作。
秋玉还主动提出想去接拾叶放学。
于是几人又开车到了淮安一中，玩耍一番，时间便很快过去。
下课铃响了，拾叶看着吵闹的教室，不慌不忙，仍然继续做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
吵闹声渐渐消失，她算出答案，放下笔，抬头一看。
人都走完了。
只有她一个人，还坐那里。
拾叶合上书，看向窗外的操场，黑漆漆的一片。
她静静地背起书包，关上教室的灯和门，一个人，独自走向校门口。
校外有闪烁的霓虹灯，有拥挤的人群。
校内有漆黑的许多楼，安静的台灯亮着，安静的书上写满了一页又一页的笔记。
想到等会还能见到秋玉，拾叶的脚步又轻快起来。
她在脑海里复盘今天做过的大题，默背一首首古诗，她刷了走读卡，一脚踏出校园，来到校外。
“拾叶。”
路灯下少女明亮的眼，亲切的呼唤，让她从繁重的学习中又活过来了。
“秋玉！你怎么来了？”
拾叶惊讶地看着秋玉，秋玉背后，妈妈还有阿姨们有说有笑。
“当然是来接你的啦！你有没有饿，来吃个煎饼果子。”
拾叶捧着手里热乎乎的煎饼，看着她们的笑脸，心里忽然暖融融的。
秋玉和她说今天去公司玩了，玩的好高兴，见了好多的人。
拾叶听到她分享今天的行程，疑心更重：她们不是整天整天忙着工作么？怎么还有时间带着秋玉出去玩？
拾叶敛敛心神，告诉秋玉今天考试的时候有人作弊，被发现了。那考生哭得很伤心，还跪下来求监考老师不要往上报。监考老师可不敢让他跪，又叫了好几个老师来把他拉出考场。
秋玉听得一脸震惊，忙追问她然后呢？
拾叶说当时考理综，她一心做卷子就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身后三个大人也有说有笑，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叫孩子们看着点路。
两个女孩子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她们紧紧牵着对方的手，脸上扬起高高的笑容。
她们背后的三个大人，却接着月光开始加密谈话：“快了，如果我删了你们就说明是二小姐。”
宿知看着两位好友：“今天该办的都办完了。让我们仨也好好玩呗！”
俟西看着前面的两个孩子，接话道：“看来昨天是二小姐突然上线，问我是谁。”
榆宴笑着说：“还想买什么？我请客！”
宿知欢呼：“好耶！我要买闺蜜套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吃吃喝喝！”
榆宴对前面的孩子道：“秋玉，小叶，你们先上楼，妈妈和阿姨们还有事情。”
两个女孩手牵手回家了。
三个大人在夜市逛吃逛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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