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年礼物
清晨的阳光从帘缝里钻进，照亮了杂乱的卧室，床上鼓着一团被子，一只白毛黑色花纹的“大”狗坐在上面闲暇地摇着尾巴。
“Legendsneverdie，Whentheworldiscallingyou……”
被子掀开一角，缓缓伸出一只手，将手机拖到里面来。
“喂？几点了？”
“七点。”
“行，给我15分钟洗漱时间，七点十五上号。”
“上啥号，我就在你楼下，快点下来啊，二十见。”
“寒假第一天，早起出门？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大哥？”
“给我妹妹买礼物，快……”
话未说完就被挂断，被角一抬，手机被无情地扔了出来。
“Legendsneverdie，Whentheworldiscallingyou，Canyouhearthemscreamingoutyourname……”
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个没完。
被子辗转反侧，里面的人被烦到不行，只好再把手机拿进来。
“你狠！我现在就起床！”
“孺子可教～”
“草！”
国骂脱口而出，手机又被摔了出来。
棉被滚动了几个弧度，“大”狗却依然稳坐如山。
王憾知的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看着那个“壮硕”的背影，语气悲愤。
“花花，你该减肥了！”
单元门打开，少年扭过头来，精气神十足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
王憾知一脸萎靡，见他就没好气，皮笑肉不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好的？”
少年全当没有听见，虚心地请教问题。
“哪里卖一些小玩意？女生都喜欢的那种，你见多识广，带我逛逛呗。”
王憾知朝前挥挥手，示意边走边说。
“你哪来的妹妹？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呃，小时候玩闹，想着比她大，就让她喊‘哥哥’，一直喊到现在，就当做亲妹妹了。”
“哼？女朋友？原来你好这口？”
见少年被噎了一下，王知憾算是好好地吐出一口恶气。
至于吴安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禁更加悲愤，为啥我就没一个青梅呢。
说起买新年礼物这件事，也是吴安昨晚才冒出的主意。
被顾笙语逗得口干舌燥时，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热水递到面前。
秋若初明眸微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白色的裙摆随风扬起，飘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一口喝完，吴安看着她端着杯子无声走出房间，心里琢磨起遇见秋若初的日子。
‘若初给了我一份生日礼物，我是不是也该还一份礼？还可以给顾笙语也带一份，促进下关系。’
这才有了今天这事。
吴安跟着王憾知，来到百货的二楼，一下就注意到了一家店。
店面宽大，各种各样的装饰物、小玩具、生活用品摆放得当，整齐地列在柜台上，看得吴安目不暇接，在临旁的几家普通店铺里，显得尤为突出。
“到了，优品店。”
两人走进店里，好些客人在参观、挑选。服务员瞟了一眼，看见是两个学生，便没有理会，只当是两个看客。
王憾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一些新奇的盲盒上，有点兴趣，却又不太舍得花钱。
吴安则盯着上上下下的好几层柜台发愁。
戒指？不知道大不大，若初戴不戴得上，送给顾笙语的话，会不会有些太直白了；
发圈？若初好像不太喜欢束起头发，从来没见过她扎起来。顾笙语的话，他更喜欢她披着头发的样子，多了些温婉的感觉；
玩偶？太过显眼，带回家里，爸妈肯定会怀疑，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再说了，总不能抱着个玩偶去学校吧……
一个个选项在无安心中闪过又排除，一些有点意动的，抬头一看价格，又瞬间打消了想法。
头疼时，余光中闪过点点璀璨。
一条，或是说两条项链，日月交辉，连并在一起。
皎洁的月牙弯弯，包住一轮昏黄落日，云彩喝醉了酒，染上几许绯红，半掩在残阳之前。
吴安将项链拿起，放在手上仔细观摩，零点思绪飘过，目光温柔。
好像很符合啊，顾笙语如那夕时晚日，似梦似幻，携着温柔与美好；若初像是夜里明月，朦胧柔和，陪伴在身侧。
他这么想着，刚要喊服务员，就看到那吓人的价格。
“王憾知。”
“嗯？”
王憾知还在盯着盲盒，心里来回斗争，没有回头，简单应了声。
“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
“七十。”
“……感情你没带钱就出来买东西？”
“不是，这玩意170，我攒了五周的零花钱，只有100。”
王憾知一脸难以相信，看向那条项链。
做工确实挺精致的，但看起来也没有金啊银啊什么的，这么贵？
他伸出手，想要拿过来仔细看看，却被吴安打到一旁。
“狗爪子拿走，别弄坏了。”
“你还借不借钱了？”
“……请让一下，不要乱碰，我怕它脏了你的爪、手。”
“……”
吴安就这么看着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离自己而去，换来一个小小的包装盒，心里痛到窒息。
他一把搂过王憾知向外走，语气激愤。
“走！牛肉面！我请客，你出钱。”
王憾知神情麻木，淡然说道：“这么大的一笔债，你不来个‘以身相许’、陪我上分，就说不过去了。”
“可以可以，陪你掉分都行。”
“不陪女朋友了？”
“不去不去，女人哪有你重要。”
“老板，两碗牛肉面，都要鸡蛋，一碗不要香菜，再来一杯豆奶一杯豆浆。”
“大气啊，王老板。”
肚子填饱，两人各自回家。王憾知沐浴在晨光下，颇为感慨，没想到放假第一天，还能见到早上的太阳。
“Legendsneverdie。”
“喂？”
“憾知啊，我突然有点急事，咱们有机会再双排吧，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啊。”
听着吴安泛着心虚的声音，王知憾深吸口气，笑容真诚，吐字清晰。
“您可真不是个人呐。”
吴安充分诠释了“见色忘友”的意思，空闲时间倒陪过王憾知等人开黑，但顾笙语一喊，就屁颠屁颠地迎了过去。
直到新年那几天，顾笙语要跟着父母四处走动，两人的“二人世界”时间才渐渐减少，换成了互相交换生活照片和趣事。
在王知憾所看来的“回心转意”“良心发现”之时，吴安一直有意留心着手机的动静，不愿错过她的一条消息。
大年夜，团圆饭吃罢，安巧雯、林焱、奶奶带着林黎回家，云姥姥找到正在泡脚享受的吴安，告诉他一则“好消息”。
“你爸说，初七初八应该会在这边住两天，来看看你。”
吴安没有在云姥姥面前流露出丝毫负面情绪，内心却有些烦躁。
平时的耳濡目染，加上年幼时的被抛弃，他对吴辛华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
秋若初坐到他身旁，刚要开口安慰，就被打断。
“过年，不想那些烦心事。来，新年礼物，哥哥现在穷，只买得起这个，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秋若初接过那条皎月项链，开心一笑，却很快撇起了嘴。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哥，你能不要跟赵浮鸿走得太近吗？”
“为什么呢？”
“我不喜欢他……”
“好，我知道了。你顾姐姐发消息了，我先去回她，一会儿再说。”
吴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与顾笙语聊得正酣时，鼓起勇气，打下一句话。
【惊鸿：笙语，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身在家乡的少女唇角扬起，借几个月的年龄差调侃。
【笙雨：小安，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喜欢，吗？”
房间里响起一声自问，语气似乎是欣喜的。
“Legendsneverdie，Whentheworldiscallingyou……”
被子掀开一角，缓缓伸出一只手，将手机拖到里面来。
“喂？几点了？”
“七点。”
“行，给我15分钟洗漱时间，七点十五上号。”
“上啥号，我就在你楼下，快点下来啊，二十见。”
“寒假第一天，早起出门？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大哥？”
“给我妹妹买礼物，快……”
话未说完就被挂断，被角一抬，手机被无情地扔了出来。
“Legendsneverdie，Whentheworldiscallingyou，Canyouhearthemscreamingoutyourname……”
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个没完。
被子辗转反侧，里面的人被烦到不行，只好再把手机拿进来。
“你狠！我现在就起床！”
“孺子可教～”
“草！”
国骂脱口而出，手机又被摔了出来。
棉被滚动了几个弧度，“大”狗却依然稳坐如山。
王憾知的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看着那个“壮硕”的背影，语气悲愤。
“花花，你该减肥了！”
单元门打开，少年扭过头来，精气神十足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
王憾知一脸萎靡，见他就没好气，皮笑肉不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好的？”
少年全当没有听见，虚心地请教问题。
“哪里卖一些小玩意？女生都喜欢的那种，你见多识广，带我逛逛呗。”
王憾知朝前挥挥手，示意边走边说。
“你哪来的妹妹？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呃，小时候玩闹，想着比她大，就让她喊‘哥哥’，一直喊到现在，就当做亲妹妹了。”
“哼？女朋友？原来你好这口？”
见少年被噎了一下，王知憾算是好好地吐出一口恶气。
至于吴安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禁更加悲愤，为啥我就没一个青梅呢。
说起买新年礼物这件事，也是吴安昨晚才冒出的主意。
被顾笙语逗得口干舌燥时，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热水递到面前。
秋若初明眸微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白色的裙摆随风扬起，飘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一口喝完，吴安看着她端着杯子无声走出房间，心里琢磨起遇见秋若初的日子。
‘若初给了我一份生日礼物，我是不是也该还一份礼？还可以给顾笙语也带一份，促进下关系。’
这才有了今天这事。
吴安跟着王憾知，来到百货的二楼，一下就注意到了一家店。
店面宽大，各种各样的装饰物、小玩具、生活用品摆放得当，整齐地列在柜台上，看得吴安目不暇接，在临旁的几家普通店铺里，显得尤为突出。
“到了，优品店。”
两人走进店里，好些客人在参观、挑选。服务员瞟了一眼，看见是两个学生，便没有理会，只当是两个看客。
王憾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一些新奇的盲盒上，有点兴趣，却又不太舍得花钱。
吴安则盯着上上下下的好几层柜台发愁。
戒指？不知道大不大，若初戴不戴得上，送给顾笙语的话，会不会有些太直白了；
发圈？若初好像不太喜欢束起头发，从来没见过她扎起来。顾笙语的话，他更喜欢她披着头发的样子，多了些温婉的感觉；
玩偶？太过显眼，带回家里，爸妈肯定会怀疑，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再说了，总不能抱着个玩偶去学校吧……
一个个选项在无安心中闪过又排除，一些有点意动的，抬头一看价格，又瞬间打消了想法。
头疼时，余光中闪过点点璀璨。
一条，或是说两条项链，日月交辉，连并在一起。
皎洁的月牙弯弯，包住一轮昏黄落日，云彩喝醉了酒，染上几许绯红，半掩在残阳之前。
吴安将项链拿起，放在手上仔细观摩，零点思绪飘过，目光温柔。
好像很符合啊，顾笙语如那夕时晚日，似梦似幻，携着温柔与美好；若初像是夜里明月，朦胧柔和，陪伴在身侧。
他这么想着，刚要喊服务员，就看到那吓人的价格。
“王憾知。”
“嗯？”
王憾知还在盯着盲盒，心里来回斗争，没有回头，简单应了声。
“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
“七十。”
“……感情你没带钱就出来买东西？”
“不是，这玩意170，我攒了五周的零花钱，只有100。”
王憾知一脸难以相信，看向那条项链。
做工确实挺精致的，但看起来也没有金啊银啊什么的，这么贵？
他伸出手，想要拿过来仔细看看，却被吴安打到一旁。
“狗爪子拿走，别弄坏了。”
“你还借不借钱了？”
“……请让一下，不要乱碰，我怕它脏了你的爪、手。”
“……”
吴安就这么看着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离自己而去，换来一个小小的包装盒，心里痛到窒息。
他一把搂过王憾知向外走，语气激愤。
“走！牛肉面！我请客，你出钱。”
王憾知神情麻木，淡然说道：“这么大的一笔债，你不来个‘以身相许’、陪我上分，就说不过去了。”
“可以可以，陪你掉分都行。”
“不陪女朋友了？”
“不去不去，女人哪有你重要。”
“老板，两碗牛肉面，都要鸡蛋，一碗不要香菜，再来一杯豆奶一杯豆浆。”
“大气啊，王老板。”
肚子填饱，两人各自回家。王憾知沐浴在晨光下，颇为感慨，没想到放假第一天，还能见到早上的太阳。
“Legendsneverdie。”
“喂？”
“憾知啊，我突然有点急事，咱们有机会再双排吧，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啊。”
听着吴安泛着心虚的声音，王知憾深吸口气，笑容真诚，吐字清晰。
“您可真不是个人呐。”
吴安充分诠释了“见色忘友”的意思，空闲时间倒陪过王憾知等人开黑，但顾笙语一喊，就屁颠屁颠地迎了过去。
直到新年那几天，顾笙语要跟着父母四处走动，两人的“二人世界”时间才渐渐减少，换成了互相交换生活照片和趣事。
在王知憾所看来的“回心转意”“良心发现”之时，吴安一直有意留心着手机的动静，不愿错过她的一条消息。
大年夜，团圆饭吃罢，安巧雯、林焱、奶奶带着林黎回家，云姥姥找到正在泡脚享受的吴安，告诉他一则“好消息”。
“你爸说，初七初八应该会在这边住两天，来看看你。”
吴安没有在云姥姥面前流露出丝毫负面情绪，内心却有些烦躁。
平时的耳濡目染，加上年幼时的被抛弃，他对吴辛华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
秋若初坐到他身旁，刚要开口安慰，就被打断。
“过年，不想那些烦心事。来，新年礼物，哥哥现在穷，只买得起这个，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秋若初接过那条皎月项链，开心一笑，却很快撇起了嘴。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哥，你能不要跟赵浮鸿走得太近吗？”
“为什么呢？”
“我不喜欢他……”
“好，我知道了。你顾姐姐发消息了，我先去回她，一会儿再说。”
吴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与顾笙语聊得正酣时，鼓起勇气，打下一句话。
【惊鸿：笙语，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身在家乡的少女唇角扬起，借几个月的年龄差调侃。
【笙雨：小安，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喜欢，吗？”
房间里响起一声自问，语气似乎是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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