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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任务开启

    面汤倒是喝得热乎乎的,但对于这个法子,张毅辰有点胆怯,看了看院子里的食客早已经吃完走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不好吧?”

    “你不敢么?”朱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再张毅辰的眼前,甚至还有了几分轻蔑的意味。

    这个小小少年怎禁得起这样的激将法,立刻就跳起脚来,“怎么不敢!我可以!”

    “那就好。”朱艳离他略远了一点,“记得要给我九百两哦。”

    “一言为定!”张毅辰挺起了胸膛,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一时间给不了那么多银子……”朱艳也忽然想到房产和首饰也没有那么容易变现的,“你就先做我的奴仆好了。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小莲庄朱老爷的第十六个女儿,不过,这也没什么可炫耀的。你略略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罢了。”

    听了这话的张毅辰又愣住了,这一次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往后挪了挪。“你你你你你是小莲庄的小小姐?”

    “哟,你倒是知道我?”朱艳又笑了起来,“我很有名么?”

    “也不是,只是曾经听我母亲提起过醉红楼那些女子当年也都是极其有名的红人,她最喜欢的就是一名叫做素澜,琴棋书画歌舞乐样样精通。但后来就做了朱老爷的妾,也是挺意外的。后来她生了个女儿,没几年就忽然死掉了……我当时还挺难过的,这女儿的日子必然过得也挺难过的。”

    “呵呵,那倒是没什么,就是过日子呗。”朱艳抿了抿嘴,很是严肃地对张毅辰说道,“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出的主意。日后,你拿到银子之后可以去百间楼紫藤树下找我。至于现在么,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算从来没有说过话了。记住没有?”

    张毅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事情成功与否,也都是需要他自己去处理的,若不能孤注一掷,怕是连一两银子都要不回来,自己怕是连性命也都没有了。

    看着张毅辰出了门,阿婆走了过来问朱艳:“小小姐,这孩子能成么?”

    “试试吧,如果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能把事情做好,这辈子也就算完了。”朱艳瞥了一眼张毅辰喝得一干二净的面碗,“这吃得倒是很干净,怕日后也是要吃得多的。”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阿婆也是点了点头,“张家老五也是个缺德鬼,自己有了这么多妾侍,还要有外室。这女子也真是能忍,这么多年都没进门……”

    “进门又如何?和那群女人一处在男人下面讨生活么?”小小年纪得朱艳忽然流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笑容,彷佛是看破了什么一般,“她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是自由自在,死了也就是死了。倒是这个儿子还真是笨了些。”

    “小小姐……”阿婆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朱艳打断了,“阿婆,你快些收拾收拾去京城吧。之后我们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面了,你要保重好自己。”

    “小小姐……你也要保重自己,莫要让自己有事情……”阿婆的话里有话,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朱艳走出后街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又吃到了鱼丸面,都是鱼丸,没有面。她想了想,还是去了小莲庄。这毕竟也是她的家,她也是朱家的十六小姐,下人们总也是要对她行礼问好的。

    十五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正缠着亲娘要买一件点翠楼新出的头钗。

    “娘啊,转过年我就十八了,您可是要给我买些有头面的首饰了,否则让刘家黄家张家那几个小姐妹看到,还不笑话我么?七姐姐那边我自是不敢比的,但总也是要拿得出手才好吧?”十五姐朱锦长得有些圆润,最近贴秋膘也贴得有些多,新衣服都在身上紧绷绷的,看着一点都不美。

    不过,自家的女儿怎么都是好看的。朱夫人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能在五十多岁的时候生了这样一个女儿,当然也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坏掉了。“买,你喜欢什么就去买!让你爹给你掏钱买。回头再做两身新衣服,见你未来夫婿的时候,也让他惊艳一下。”

    “娘亲啊……”十五姐的这一声撒娇,喊得朱艳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出了一身,站在门口都没敢进去。

    这十五姐朱锦倒是个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瘦瘦小小的朱艳,立刻收敛的表情,很是不悦地说道:“我说谁站在暗地里听窗根儿呢,原来是十六啊。你怎么不在百间楼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大人前两日说是想吃秋笋,我剥了一些送过来,一会儿让他们给炒个热菜的。”低眉顺眼的朱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很是干巴巴地回答着。

    “行了,那你就去后厨吧,你父亲今日正与县丞顾大人说话,也没空搭理你。”朱夫人甚至都没有看朱艳一眼,依旧拉着自己的女儿说着话。“回头你去找你七姐问问,她认识点翠楼的老板,还能给你个折扣呢。”

    “好啊。”朱锦也已经不再看朱艳,继续与娘亲腻歪起来。

    故意气她?谁让她娘亲死得早?朱艳一点都不在意,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即便是路过她娘亲溺亡的莲池也没有半点情绪。她看到朱政正与顾大人在莲德斋说着风雅诗词,也完全没有多看朱艳一眼。

    朱艳转身就去了后厨房,看到自己的两个姨母正在清洗笋干,已经出了一大身的汗,她蹲下了身子将手也伸进了冰冷的水里。

    “我的小小姐,这可不成,仔细把手弄坏了,还是要写字的呢。”三姨母已经低声喊了起来,四姨母就直接将她的双手捞了出来,并且在自己的围裙上擦干净,又摸了摸看看有没有沾染上污秽。

    “这又如何?怎么也都是要做的。”朱艳不太满意,这几个姨母把她当作小小孩来对待,而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娘亲刚刚死时的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了。

    当年醉红楼忽然结业,她母亲和二十三个姐妹一起做了朱家七小姐的陪嫁来到了东藏县。也真是难得,这些姐妹一直是情比金坚,相互帮扶,这十四年的时光中,只有朱艳的母亲做了朱家的妾,而其他女子一直留在朱家做侍女,并没有嫁人。她们长得也都是极为标致清丽的,否则也不会在醉红楼里做事。

    在东藏县久了,也有不少人求娶,但她们均以不想嫁人,只想照顾好姐妹的小孩——朱艳为理由,拒绝了他人的好意。就这么陪着朱艳一路长大,并且也将自己的艺技教给了她。这倒是让朱家的十六小姐很是与众不同,至少说起来,她会有二十三个姨母站在身后,也是黑压压一大片的。尽管上面的那些哥哥姐姐看不起她,但因为有了众多护犊子的姨母,朱艳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其实,当年不少陪嫁女都已经嫁了人,也将家安在了百间楼。刘家和朱家无所谓,还觉得这种仆人以及家生子更容易管理,也成为自己世代的奴仆很是不错。七小姐头胎得子,居然比朱艳也就小了一岁,生得倒是人高马大,长得也很是不错。

    十几年过去,朱刘两家联姻得成效很是不错,刘家家主也渐渐将管理权交给了儿子。又有了朱家七小姐做主母,朱政越发觉得日子过得逍遥起来,偶尔还要偷偷来几口东瀛国的神仙烟,悠哉悠哉。

    擦干净手的朱艳推开窗向外望去,远远看到她父亲朱政也刚好将莲德斋的窗户打开,眯着眼睛看向这一片有些凋零的莲池,还感叹了一句:“这日子过得真快,没想到我还乡后的日子过得倒比在京城更忙碌了。”

    顾县丞也眯着眼睛向窗外看了看,吸了一下鼻子才说道:“这小莲庄在朱老大人的打理下,倒是越发的美了,像个慵懒的美人未曾梳妆。”

    “莲有荒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扬素兮。”朱政忽然悠悠地念了两句,神情更加迷惘起来。

    “这似乎不是《诗经》?老大人是改了其中的字?”顾县丞也是读书人,自然听得出改编的字句,“老大人是在怀念某人么?女人?”

    “或许是吧,老朽老矣,但美人依然是美人。”朱政明显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就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才又说道:“我送顾大人出去吧,我那个学生应该也已经从京城过来了,顾大人不妨也去迎一迎,见上一面。”

    “唐大人要到了?”顾县丞的眼睛亮了一下,“少年才俊,现在已经是礼部的大员了吧?”

    “他也真是极有才华,皇上对他很是看重,想过了年就让他进翰林院,专门做皇上的御笔。”

    “哎呀呀,那可真是不得了了。”顾县丞立刻就拱手行礼起来,“还是朱老大人识人眼光独特,当年一个穷小子,现在居然也就平步青云了。”

    “话也不应该这样说,这小子也是命好而已。”朱政又笑了起来,“我也不会什么识人之术,很多人我也是看不清楚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朝着朱艳待的方向看了过来。朱艳适时地拿起了挂在窗口的一颗长长的蒜辫,笑着对四姨母说道:“莲子炒大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或许也很好吃吧?”

    “回头给你做一个,不吃都不成。”四姨母宠溺地看着她,还悄悄从灶台上拿了一颗十分饱满的枣子递给她,“女孩子要吃些这个,补血气的。你那个十五姐常吃。”

    “所以她都胖成猪了么?”朱艳想起刚才十五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彼时的朱政已经和顾县丞出了小莲庄的大门,站在小码头前看着往来的船只以及不停有装货卸货的人,也的确很是热闹。刘家四儿子刘腾昌刚好监工完一艘小货船的装载,目送船家摇橹而去。转头看到朱政和顾大人出来,就规规矩矩地行礼说道:“父亲大人,顾大人。”

    朱政只是点点头,并未开口。顾县丞倒是笑容满面地说道:“看来小刘老板又卖出去不少好东西吧?”

    刘腾昌刚想说话,却听得小码头对岸传来了一声大喝:“张士庆!把我母亲的钱还给我!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欺负!我一样是可以打你的!”

    紧接着就听到棍声起,落在人身上的声音。那声音都能够判断出来力道不小,闷狠,立刻就有人“嗷嗷嗷”大喊起来。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抄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正在奋力地抡起来向着一个中年人打过去,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棍都打得极为凶狠。当然,初始这中年人没有防备,被揍了好几下。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能够躲开这人的袭击,并且指挥身边的人齐齐上阵去控制这个小子。

    长棍被拽住,这小子直接扔掉了棍子,将对面这个中年人扑到,用双手抓他的脸和头发,瘦小得像个猴子一样,一时间这男人也没有摆脱掉他,几下子就被抓花了脸,气的他又大叫起来:“张毅辰,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敢打你老子!反了你!”

    “打的就是你!把钱还给我!”张毅辰人小声量大。

    看热闹就是不嫌事大,见血才是最好的。东藏县的人也绝对没有例外,立刻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近距离围观。

    别看张毅辰身量小,但也足够灵活和有力气。就愣在攀爬在高大的张士庆的身上,根本弄不下来。张家的家仆们想要伸手拽他下来,他就死死揪住张士庆的头发,张士庆吃痛,又“嗷嗷嗷”的大叫起来,场面愈发不可收拾。

    张士庆怎么说也是张家人,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个小儿打了,脸面上怎么也是过不去的。刚好张家大郎张毅肃从外面回来,见到这个情形就立刻上前去动手去抓这个小子。

    “下来!”张毅肃,张家大郎,嫡子嫡孙,未来的张家家主,这么大的光环之下,自然是很多人更想凑近看热闹了。不仅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还更因为这张毅肃的颜值,真是一等一的天生好相貌。

    一身黑衣锦袍,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但虽说是俊美无双,可他脸上神色总是十分淡漠,给这份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不失美感,却也令人难以亲近。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是令人感到有些胆寒,或许还因为有超强武功加持,他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把张毅辰从五叔的身上摘了下来,丢在地上。

    张毅辰并未受伤,但他这个缺德父亲已经是头发凌乱,脸上也都是血丝,看起来很是狼狈。他还在破口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尊卑不分,连你爹也打!我要拉你去告官!弄死你!”

    看热闹的人中已经有人喊了起来,“顾大人在这里!”

    顾县丞本来不想管这样的事情,毕竟这是张家的家务事,或者还有那么几分不光彩。可是,被人喊破了身形,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的确也是作为东藏县官员要出面的时刻。他暗自叹了口气,才从一众看热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从小码头穿越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当事人的面前。此时,张家大郎张毅肃已经闪开了身,站到了一旁,玉树之姿令不少人都暗自赞叹。

    顾县丞刚要张口,就看到张毅辰跪在地上哇哇痛哭起来,那模样也真是可怜至极。

    “顾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这小子居然打他老子,真是反了他了!”张士庆捂着头和脸,极为气愤,也十分没有礼貌。

    “你是县丞大人?”张毅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县丞,“张士庆是我的父亲,我母亲亡故之后,他抢走了母亲留给我的全部家产,让我流浪街头。之前我三番五次上门找他理论,他都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是气不过,才动手打了他的。”

    “咦?他刚才不是说你打了老子,这不是认了你么?”爱热闹的群众真是太多了,已经有人插嘴了。这么一来,不止是顾县丞停顿了一下,张士庆也忽然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事情要糟糕了。立刻又喊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想匡我的银子!顾大人,你可要明察!”

    “可你刚才已经认了……”围观的人这几日也都见过张毅辰蹲在张家大宅门口哭泣的样子,很是同情他,就纷纷出言来声援他。

    张毅辰又哇哇哭了起来,很是伤心,大喊道:“他对我的母亲始乱终弃,又抢走了她的家产去填补赌博的亏空。大人啊,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一下子说破了之前的过往,看热闹人们的舆论一下子就全都倒向了这个哭得极为可怜的孩子,甚至都咒骂起来:“张家太过分了!”

    “有钱了不起么?

    “就这样欺负人家一个小孩子么?”

    不太好收场啊!顾县丞都禁不住啧啧啧起来,很是为难。他从来都是偏帮有钱人这一边,但现在这个状况,他也要顾及到民愤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