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又死一个
不管怎么说，谢必安的尸身也算是检验完了，接下来就是先送去义庄停放。因为还没有查清案件，所以他的家人也不能收尸。
这与小谢老板的尸身放在了一起，自然又是引起了谢家人的一顿嚎哭。
朱艳跟着老张头回了县衙，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后堂背阴处，听着顾县丞审问这些谢家的家仆。
为何是顾县丞亲自审问？
因为这事情越发严重了，谢家接连死了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大谢老板几乎要用头撞墙了，哭着喊着要顾县丞尽快破案。
顾县丞也知道，这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第一是在东藏县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第二就是将来这里小住的皇上也会重新掂量他的乌纱帽。
顾县丞和李主簿等几位师爷已经一字拉开，他来主审，师爷们做笔录。
朱艳回来的时候，就绕到了后面，站在背阴通风的地方听着这些人诉说自己昨夜今晨所做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并且几乎所有人都有旁人作证，也没有单独行动，或者解释不清楚的时间。
谢家只是金狗，居住的院落虽然不小，但这些仆从们也都十分有规矩，并且效仿了张家家规，前院和后院的家仆不能相通，男仆更不能进入后院。
一圈听下来，朱艳大致顺了一下。
因为小谢老板忽然亡故，谢家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仆从们也都在谢管家的指挥下，忙着处理后事所需要的物品，也算是有序。
小谢老板的妻妾都在自家的院落里哭灵，虽然尸身还没有从义庄拉回来，但棺椁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了院子里。
灵棚虽然刚刚开始搭建，但也只是支起了皤，并没有完成。
大谢老板病倒了，据说昨日听说顾县丞带着人挖了秦汉之的坟，心情不好，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开始发烧，躺在床上一整天没有动地方。
他的妻妾在左右服侍着，并且将他呕吐的东西做着清理，还洗了不少衣服和被褥，很是忙碌。
大谢老板有一个儿子谢全福，已经十七岁。
他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谢家的家主。
不过，他平素里少言寡语，并不是很活络之人，性格还有些孤僻。
为此，谢家两兄弟也很是头疼，甚至想着给他找个厉害的正妻，也好做个帮衬。
谢全福与二叔小谢老板关系还是很好的，小时候二叔常常带着他出去玩，仆人们都说二叔比亲爹还像亲爹，溺爱得不成。
所以，小谢老板死了之后，谢全福更是郁郁寡欢，躲在房间里喝酒，把所有的仆人全都赶了出去。
大谢夫人也病了，但还是咬着牙撑着身子去看了谢全福，不过也被他赶了出来。
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日子慢慢过，慢慢熬。
人生的所有沟坎，都只能是这样过。
她回了自己的院落继续照顾大谢老板，只是吩咐管家谢必安和他的妻子多多照顾谢全福。
现在，谢管家也死了，谢全福就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有仆从还听到他在房间里砸东西的声音。
谢家的仆从们挨个问话，因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又都放了回去。
朱艳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就去了县衙的后厨帮忙，至少先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大家吃一些。
八娘九娘早都已经在后厨忙碌起来，朱艳就蹲在一旁帮忙洗洗青菜。
老张头也跟了过来，他想喝些酒。
不过，县衙的后厨可没有准备，他有点悻悻。
“你怎么做这些事情？”老张头看到朱艳清洗完菜叶之后，又去洗肉。
“啥？这不是能快一些，大家就可以吃饭了。”朱艳的动作很快，将肉泡在了清水里，还挥赶了飞过来的苍蝇。“这肉怕是不新鲜了，要用一些料酒腌浸一些去去味道才好。”
“黄酒可好？”老张头举了举手中的小坛子，“我刚从那边拿来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些什么菜？最好是下酒菜，我这几日都没有吃好。”
“这大白日的，您就喝酒，怕是不太好吧。要是让顾县丞知道了，还不打您板子？”朱艳笑了一下。
“啧，他可管不了我。我可是皇上禁军的仵作，他一个小官，不敢管。”老张头居然还挺拽的。
“哦哦哦，张大人，您得把黄酒给我，我才能做下酒菜呀。”朱艳抬着头看着这位仵作大人，与刚才验尸时的严肃认真不同，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非常平凡的老头，除了那双晶亮有神的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令人感受到官威。
他是66.66D里的厉害人物么？
那他的儿子怎么死的？
此时的朱艳很想和系统沟通一下，但双手都在处理着吃食，也没有办法沟通。
或许，晚一点才可以。
老张头将小酒坛交给了朱艳，又帮她赶了赶飞散在四周的苍蝇。
忽然，他问道：“你不觉得今年的苍蝇蚊虫很多么？东藏县最近怎么这么脏？难道是因为修缮小莲庄的莲池，把蚊虫都放了出来？”
“瞎说，莲池很干净的。那里面养鱼和青蛙，也都是吃蚊虫的。”朱艳有点不乐意了，毕竟，小莲庄也算是她的家。
“这倒也是，你家那个莲池虽然水多，但似乎也没有什么蚊虫。朱政当年也很是爱干净，还经常烧一些艾草，我记得莲池边上还种了些夜来香吧。”
“嗯。”朱艳点了点头，又伸手赶了赶苍蝇。“应该还是因为这肉不新鲜了，所以苍蝇会追着味道过来……”
说道这里，朱艳停顿了一下，看着老张头，此刻，老张头也看着她，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大戏台下面一定有问题。”
这个论断一出，两个人都兴奋起来。
朱艳问道：“我就觉得苍蝇很多，但当时是戴着面巾，掩住了口鼻闻不到什么味道。那么，现在说起来，应该也是有不好的味道？”
“大戏台虽然没有专门的人看守，但平日里也有顽皮的孩子往里面扔东西。现在，如果是有这么的蚊虫在附近飞舞，第一是因为尸身的血腥气带来的，那么，为什么大戏台内部也有蚊虫苍蝇呢？”
这两人已经有了模糊的方向，但还不能证实。
“要不然，真的挖开看看吧？”朱艳总算是找到了挖戏台的理由。
“这事情还是要问问顾县丞和张老板的，挖张家戏台，也是大事情。”老张头沉吟了一下，“你还真是不怕，你可知，这戏台可是张家的象征，挺重要的。”
“那涉及了人命，就不能管那么多了。”朱艳也挺有理的。
顾县丞也挺敬业的，直到把谢家三十多仆从全都审完了，才说可以开饭了。
此时的朱艳早已经偷偷吃了东西，就帮忙把饭菜端了过去。
其他人看到顾县丞都开始吃饭了，才急吼吼地去了后厨吃饭。
八娘九娘的厨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也准备了不少给师爷捕快们，所以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心情都还算不错。
这满桌子的菜肴，也是荤素搭配，看起来就很是赏心悦目。
朱艳也做了几道菜，练练手。
她现在想得很开，不管在哪里，都要先吃好喝好，才能有个好心情。心情好，身体好，运气也会好。
就算是一团乱麻的案情，也总是能够理顺的。更何况，只要是做过，就必然有破绽。就算是凶徒做了各种遮掩，也依然会被找出来的。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朱艳也就很是淡定和坦然。
老张头只吃朱艳亲手做的糖醋里脊，就着那一小坛子黄酒，倒也是滋味十足，表情都愉快了许多。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这有些臭了的肉做成了美味。”顾县丞都忍不住抢了几口，很是赞叹。
“也还好，多加一些黄酒和糖醋就好。”朱艳很是细心，还准备了一壶热茶给他们。
“好吃。”顾县丞点了点头，“以后你可要多来做做饭才好。”
“那我可不敢，您这里可是衙门重地，我不过是个草民而已。”朱艳微微笑了一下，“万一做得不好吃，又吓到您了，您不是又要把我丢进大牢了去了……”
“嘿，那次你都快把我吓死了。”顾县丞瞪了眼睛，“下次你有事就说事，别吓唬我就成。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正经的事情，我都会考虑的。”
“那我想挖一下大戏台成么？”朱艳趁热打铁，立刻就提出了要求。
顾县丞直接凝固住了，半天才问道：“这可是你们张家的大戏台，为何要来问我？”
“因为这是张家给东藏县修的，大部分承接了东藏县的大小事情。那就算是我家老爷同意了，您若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挖的。因为这戏台您也是可以做主的。”
朱艳很懂得说话的技巧，张家是出钱的人，但县丞拥有大部分的使用权。
先把顾县丞顶在前面，他若是同意了，张士贤也必须同意。
“行吧，那我也得问问为什么要挖开吧？难不成，里面有东西？”顾县丞也不是傻子，能够听得出来朱艳的用意。
“嗯，我和仵作大人刚刚商量过了，我们总觉得大戏台这个扩音处中必然是有什么东西，虽然也无法确定，但小谢老板和谢管家都把头塞了进去，应该是要看什么的。否则的话，这种姿态实在是太奇怪了。”朱艳又把老张头搬到了前面，顺手又给他夹了几块八娘刚刚片好的酱牛肉。
老张头在美味的驱使下，也点了点头。“我只看尸体，不管破案。但尸身的头颅都朝向了戏台里面，这是事实。”
“行吧，挖。”顾县丞也是要给老张头面子的，“不过，这事情你还是要再问问张老板，并且，这挖开戏台的事情也挺大的，全东藏县都看着呢，还是要提前计划好的。”
“仵作大人刚刚说大戏台是有暗格的，应该也不会太复杂。”既然得到了顾县丞的首肯，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朱艳的，所以她也不能让顾县丞觉得挖戏台是个大工程，否则就又会是阻碍了。
“你们商量吧，现在是要赶紧破案才好。我刚刚都听到那些仆从们又开始说有鬼的事情了，要不然，你们挖的时候，也烧烧香什么的。”
“……”对于这个提议，朱艳还是有点咧嘴。
不过，就在她想敷衍过去的时候，余捕头三步并做一步，几乎就是飞进来的，大声喊道：“大人啊，不好了啊，又死了啊！”
“呸呸呸，瞎说八道什么呢！你们家大人正吃饭呢！死什么死！”顾县丞脸都黑了，差点要扔个碗过去。
“大人啊，真的是死了啊！”余捕头还没反应过来，还咋呼着。
“谁死了？”朱艳趁顾县丞没有继续发火，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余捕头，莫急，慢慢说。”
“谢必安的女儿死了，就刚才。”余捕头这一次到是说清楚了。
不过，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怎么又死了一个？
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怎么死的？”老张头也不喝酒了，立刻问道。
“我还没看到，是刚刚有谢家的人跑来报官，说是刚回去，就发现谢云秀死了。”余捕头又抹了抹脸上的汗。
这谢家一连死了三个人，已经是重大案件了。
顾县丞也不吃了，抹了抹嘴，就站起身往出走，“把人都叫上，去谢家。”
老张头还是往嘴里又塞了两块肉，才起了身。
朱艳想去帮忙拎那个仵作的工具箱，但的确是太沉了，她拎不动。
老张头还是自己扛了起来，对她说：“跟过来，这是个女孩子，你去也方便一些。”
“嗯嗯。”朱艳立刻点头，她也极为震惊，怎么会又死了一个呢？
现在看起来，谢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情，且都是谢家的人，凶徒也应该是与谢家有关的人。
会是秦汉之的鬼魂闹事么？
一想到这个，朱艳也犹豫了一下。
66.66D系统里，会不会有鬼？
这与小谢老板的尸身放在了一起，自然又是引起了谢家人的一顿嚎哭。
朱艳跟着老张头回了县衙，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后堂背阴处，听着顾县丞审问这些谢家的家仆。
为何是顾县丞亲自审问？
因为这事情越发严重了，谢家接连死了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大谢老板几乎要用头撞墙了，哭着喊着要顾县丞尽快破案。
顾县丞也知道，这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第一是在东藏县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第二就是将来这里小住的皇上也会重新掂量他的乌纱帽。
顾县丞和李主簿等几位师爷已经一字拉开，他来主审，师爷们做笔录。
朱艳回来的时候，就绕到了后面，站在背阴通风的地方听着这些人诉说自己昨夜今晨所做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并且几乎所有人都有旁人作证，也没有单独行动，或者解释不清楚的时间。
谢家只是金狗，居住的院落虽然不小，但这些仆从们也都十分有规矩，并且效仿了张家家规，前院和后院的家仆不能相通，男仆更不能进入后院。
一圈听下来，朱艳大致顺了一下。
因为小谢老板忽然亡故，谢家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仆从们也都在谢管家的指挥下，忙着处理后事所需要的物品，也算是有序。
小谢老板的妻妾都在自家的院落里哭灵，虽然尸身还没有从义庄拉回来，但棺椁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了院子里。
灵棚虽然刚刚开始搭建，但也只是支起了皤，并没有完成。
大谢老板病倒了，据说昨日听说顾县丞带着人挖了秦汉之的坟，心情不好，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开始发烧，躺在床上一整天没有动地方。
他的妻妾在左右服侍着，并且将他呕吐的东西做着清理，还洗了不少衣服和被褥，很是忙碌。
大谢老板有一个儿子谢全福，已经十七岁。
他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谢家的家主。
不过，他平素里少言寡语，并不是很活络之人，性格还有些孤僻。
为此，谢家两兄弟也很是头疼，甚至想着给他找个厉害的正妻，也好做个帮衬。
谢全福与二叔小谢老板关系还是很好的，小时候二叔常常带着他出去玩，仆人们都说二叔比亲爹还像亲爹，溺爱得不成。
所以，小谢老板死了之后，谢全福更是郁郁寡欢，躲在房间里喝酒，把所有的仆人全都赶了出去。
大谢夫人也病了，但还是咬着牙撑着身子去看了谢全福，不过也被他赶了出来。
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日子慢慢过，慢慢熬。
人生的所有沟坎，都只能是这样过。
她回了自己的院落继续照顾大谢老板，只是吩咐管家谢必安和他的妻子多多照顾谢全福。
现在，谢管家也死了，谢全福就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有仆从还听到他在房间里砸东西的声音。
谢家的仆从们挨个问话，因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又都放了回去。
朱艳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就去了县衙的后厨帮忙，至少先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大家吃一些。
八娘九娘早都已经在后厨忙碌起来，朱艳就蹲在一旁帮忙洗洗青菜。
老张头也跟了过来，他想喝些酒。
不过，县衙的后厨可没有准备，他有点悻悻。
“你怎么做这些事情？”老张头看到朱艳清洗完菜叶之后，又去洗肉。
“啥？这不是能快一些，大家就可以吃饭了。”朱艳的动作很快，将肉泡在了清水里，还挥赶了飞过来的苍蝇。“这肉怕是不新鲜了，要用一些料酒腌浸一些去去味道才好。”
“黄酒可好？”老张头举了举手中的小坛子，“我刚从那边拿来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些什么菜？最好是下酒菜，我这几日都没有吃好。”
“这大白日的，您就喝酒，怕是不太好吧。要是让顾县丞知道了，还不打您板子？”朱艳笑了一下。
“啧，他可管不了我。我可是皇上禁军的仵作，他一个小官，不敢管。”老张头居然还挺拽的。
“哦哦哦，张大人，您得把黄酒给我，我才能做下酒菜呀。”朱艳抬着头看着这位仵作大人，与刚才验尸时的严肃认真不同，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非常平凡的老头，除了那双晶亮有神的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令人感受到官威。
他是66.66D里的厉害人物么？
那他的儿子怎么死的？
此时的朱艳很想和系统沟通一下，但双手都在处理着吃食，也没有办法沟通。
或许，晚一点才可以。
老张头将小酒坛交给了朱艳，又帮她赶了赶飞散在四周的苍蝇。
忽然，他问道：“你不觉得今年的苍蝇蚊虫很多么？东藏县最近怎么这么脏？难道是因为修缮小莲庄的莲池，把蚊虫都放了出来？”
“瞎说，莲池很干净的。那里面养鱼和青蛙，也都是吃蚊虫的。”朱艳有点不乐意了，毕竟，小莲庄也算是她的家。
“这倒也是，你家那个莲池虽然水多，但似乎也没有什么蚊虫。朱政当年也很是爱干净，还经常烧一些艾草，我记得莲池边上还种了些夜来香吧。”
“嗯。”朱艳点了点头，又伸手赶了赶苍蝇。“应该还是因为这肉不新鲜了，所以苍蝇会追着味道过来……”
说道这里，朱艳停顿了一下，看着老张头，此刻，老张头也看着她，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大戏台下面一定有问题。”
这个论断一出，两个人都兴奋起来。
朱艳问道：“我就觉得苍蝇很多，但当时是戴着面巾，掩住了口鼻闻不到什么味道。那么，现在说起来，应该也是有不好的味道？”
“大戏台虽然没有专门的人看守，但平日里也有顽皮的孩子往里面扔东西。现在，如果是有这么的蚊虫在附近飞舞，第一是因为尸身的血腥气带来的，那么，为什么大戏台内部也有蚊虫苍蝇呢？”
这两人已经有了模糊的方向，但还不能证实。
“要不然，真的挖开看看吧？”朱艳总算是找到了挖戏台的理由。
“这事情还是要问问顾县丞和张老板的，挖张家戏台，也是大事情。”老张头沉吟了一下，“你还真是不怕，你可知，这戏台可是张家的象征，挺重要的。”
“那涉及了人命，就不能管那么多了。”朱艳也挺有理的。
顾县丞也挺敬业的，直到把谢家三十多仆从全都审完了，才说可以开饭了。
此时的朱艳早已经偷偷吃了东西，就帮忙把饭菜端了过去。
其他人看到顾县丞都开始吃饭了，才急吼吼地去了后厨吃饭。
八娘九娘的厨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也准备了不少给师爷捕快们，所以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心情都还算不错。
这满桌子的菜肴，也是荤素搭配，看起来就很是赏心悦目。
朱艳也做了几道菜，练练手。
她现在想得很开，不管在哪里，都要先吃好喝好，才能有个好心情。心情好，身体好，运气也会好。
就算是一团乱麻的案情，也总是能够理顺的。更何况，只要是做过，就必然有破绽。就算是凶徒做了各种遮掩，也依然会被找出来的。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朱艳也就很是淡定和坦然。
老张头只吃朱艳亲手做的糖醋里脊，就着那一小坛子黄酒，倒也是滋味十足，表情都愉快了许多。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这有些臭了的肉做成了美味。”顾县丞都忍不住抢了几口，很是赞叹。
“也还好，多加一些黄酒和糖醋就好。”朱艳很是细心，还准备了一壶热茶给他们。
“好吃。”顾县丞点了点头，“以后你可要多来做做饭才好。”
“那我可不敢，您这里可是衙门重地，我不过是个草民而已。”朱艳微微笑了一下，“万一做得不好吃，又吓到您了，您不是又要把我丢进大牢了去了……”
“嘿，那次你都快把我吓死了。”顾县丞瞪了眼睛，“下次你有事就说事，别吓唬我就成。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正经的事情，我都会考虑的。”
“那我想挖一下大戏台成么？”朱艳趁热打铁，立刻就提出了要求。
顾县丞直接凝固住了，半天才问道：“这可是你们张家的大戏台，为何要来问我？”
“因为这是张家给东藏县修的，大部分承接了东藏县的大小事情。那就算是我家老爷同意了，您若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挖的。因为这戏台您也是可以做主的。”
朱艳很懂得说话的技巧，张家是出钱的人，但县丞拥有大部分的使用权。
先把顾县丞顶在前面，他若是同意了，张士贤也必须同意。
“行吧，那我也得问问为什么要挖开吧？难不成，里面有东西？”顾县丞也不是傻子，能够听得出来朱艳的用意。
“嗯，我和仵作大人刚刚商量过了，我们总觉得大戏台这个扩音处中必然是有什么东西，虽然也无法确定，但小谢老板和谢管家都把头塞了进去，应该是要看什么的。否则的话，这种姿态实在是太奇怪了。”朱艳又把老张头搬到了前面，顺手又给他夹了几块八娘刚刚片好的酱牛肉。
老张头在美味的驱使下，也点了点头。“我只看尸体，不管破案。但尸身的头颅都朝向了戏台里面，这是事实。”
“行吧，挖。”顾县丞也是要给老张头面子的，“不过，这事情你还是要再问问张老板，并且，这挖开戏台的事情也挺大的，全东藏县都看着呢，还是要提前计划好的。”
“仵作大人刚刚说大戏台是有暗格的，应该也不会太复杂。”既然得到了顾县丞的首肯，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朱艳的，所以她也不能让顾县丞觉得挖戏台是个大工程，否则就又会是阻碍了。
“你们商量吧，现在是要赶紧破案才好。我刚刚都听到那些仆从们又开始说有鬼的事情了，要不然，你们挖的时候，也烧烧香什么的。”
“……”对于这个提议，朱艳还是有点咧嘴。
不过，就在她想敷衍过去的时候，余捕头三步并做一步，几乎就是飞进来的，大声喊道：“大人啊，不好了啊，又死了啊！”
“呸呸呸，瞎说八道什么呢！你们家大人正吃饭呢！死什么死！”顾县丞脸都黑了，差点要扔个碗过去。
“大人啊，真的是死了啊！”余捕头还没反应过来，还咋呼着。
“谁死了？”朱艳趁顾县丞没有继续发火，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余捕头，莫急，慢慢说。”
“谢必安的女儿死了，就刚才。”余捕头这一次到是说清楚了。
不过，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怎么又死了一个？
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怎么死的？”老张头也不喝酒了，立刻问道。
“我还没看到，是刚刚有谢家的人跑来报官，说是刚回去，就发现谢云秀死了。”余捕头又抹了抹脸上的汗。
这谢家一连死了三个人，已经是重大案件了。
顾县丞也不吃了，抹了抹嘴，就站起身往出走，“把人都叫上，去谢家。”
老张头还是往嘴里又塞了两块肉，才起了身。
朱艳想去帮忙拎那个仵作的工具箱，但的确是太沉了，她拎不动。
老张头还是自己扛了起来，对她说：“跟过来，这是个女孩子，你去也方便一些。”
“嗯嗯。”朱艳立刻点头，她也极为震惊，怎么会又死了一个呢？
现在看起来，谢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情，且都是谢家的人，凶徒也应该是与谢家有关的人。
会是秦汉之的鬼魂闹事么？
一想到这个，朱艳也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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