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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谁的孩子

    朱艳见过了小莲庄的优雅和张家大宅的壮阔,现在看到谢家的玲珑秀美的院落,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里有江南的秀雅和精致,绿植很多,枝条修剪得也极为精致,白墙灰瓦也显得干净整齐。

    唯一令人不舒服的,就是院落中的白皤。

    这是为小谢老板准备的,只是刚刚做了一半,这又死了谢管家和他的女儿。

    谢管家住在谢家宅院的一角,也算是单独的院落,整体风格与大小谢老板的院落相似,若是不特别说明,还会觉得这可能也算是第三等的好院落。

    听那些仆从对于谢管家的尊敬之情,大致也能感受得到这位谢管家也算是谢家的第三号人物,说不准因为管理的事物多,有时候做具体事情时候,说话比两位谢老板还管用呢。

    这倒是挺令人意外的。

    朱艳暗暗想着这个事情,也比较着张家的大管家所做的事情。

    在张家,管家的职权范围的确很大,但依然需要事事请示张士贤,甚至一些购买茶叶的小事情。

    张大管家就像是一个执行者,但没有权利,有时候还不如朱艳手中的凤牌管用。

    至少朱艳尝试过,用凤牌出面,去采买了一堆比较贵的食材,没有请示家主张士贤。但张士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月度账本,就过去了。

    但朱艳分明见过张管家想去买些贵重的茶叶和饮片,还要请示张士贤,并且记录在账本之上,盖上印章。

    所以说,张家的家主位置也很是辛苦的。若是能够将权利分散出去一些,会不会就没有那么累了?

    随便想着,已经跟着众人走进了谢管家居住的院落。

    因为之前两次人命,谢家的人也开始懂得保护现场的重要性。

    人是死在了自己的闺房之中,是被送饭的婆子先发现的。

    谢必安的这个女儿谢云秀不经常出门,总喜欢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些女红打发时间。谢管家也不太管她,反正不出门,也没有必要规束太多。

    婆子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见到谢云秀应答。

    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就没成想看到谢云秀依靠在里屋的床榻之上,已经是满头鲜血,一动不动了。

    婆子吓得大喊了一声,都没敢上前去触碰谢云秀的身体,就慌忙跑了出来,并且冲进了谢管家的房间叫人。

    不过,此时的谢管家的妻子钱氏正在前院处理谢管家丧事需要的物品,并不在房间里。

    婆子的惊叫之声也招来了其他的谢家仆从,还有一些是刚刚从县衙被问话之后回来的人。

    大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立刻喊了钱氏过来。

    钱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女儿的面都没看到,就直接昏了过去。

    婆子们又赶紧对她进行施救,掐人中,顺心口,好一顿忙乎。

    有仆从已经跑到县衙报案了,余捕头这才急冲冲地禀告了顾县丞,顾县丞也就带着一众人等来到了这里。

    老张头带着朱艳直接进了谢云秀的房间,那一股子血腥味让朱艳差点吐了出来。

    略微清了清场,只有刚刚清醒过来的钱氏跪坐在地上嚎啕痛哭。

    “我见到云秀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敢动,只是喊了喊她,但没有任何反应。”第一个发现谢云秀尸体的婆子满脸的悲切,“我是看到这么多的血,想来人也是没了。因为之前看到过小谢老板和谢管家都是这副模样,所以我也没敢动。我记得大人说过,不可以破坏现场的。”

    “嗯。”余捕头正在问话,李主簿也赶紧掏出了纸笔开始做记录。

    老张头指挥着衙役准备搬动谢云秀的尸身,朱艳勉强忍住了不适,仔细看了看谢云秀的样貌。

    尽管是头破血流的样子,但还算是面容姣好,并且双眼已经闭上,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甚至可以说,她表现出很是平静的神情。

    有些胖,特别是腰身还挺粗壮的。

    朱艳本身很是纤细,所以看到其他女子若是丰腴一些,都会好生羡慕。至少她们不会因为要保持身材和样貌,必须少吃或者不吃。

    就在衙役们搬动谢云秀的尸身平躺在地上的时候,钱氏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抱着谢云秀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啊!”钱氏的声音极为凄厉,一日之间失去了丈夫和女儿,双重打击之下,她已经疯癫,“这让我怎么活啊!为什么啊!这是妹妹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声声,一句句,都在泣血。

    谢家的仆从都跟着哭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集体嚎哭,令人感到悲伤。

    朱艳稳住心神,跟着老张头查看谢云秀的尸体。

    “没有了脉搏,看血凝固的状态,应该是死了一个时辰左右。身体已凉,但还算柔软。”老张头让朱艳也戴上了面巾,并且写下他说的话作为验尸记录。

    勘验尸身这种事情,老张头自然是熟门熟路,他已经要动手掀谢云秀的衣衫了。

    钱氏自然是不同意的,并且大声吼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老张头的手只好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余捕头,“让家属先回避一下?”

    余捕头点了点头,让人去拉扯钱氏。

    但钱氏此时真的是疯魔了一般,大哭大叫,不管不顾地挣脱了衙役们的拉扯,扑到在自己女儿的身边,哭得上起步接下去,这场面的确是太惨了。

    朱艳都忍不住流了眼泪,人间悲剧。

    钱氏哭晕过去了。

    余捕头立刻让谢家的婆子过来把钱氏抬到了隔壁房间,这才对老张头说道:“仵作大人,您来吧。”

    老张头刚才就已经闪到一边去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上前,直接对朱艳说道:“你去看看吧。”

    “啥?”朱艳还在抹眼泪,一下子被这话搞的愣住了。“我不会验尸。”

    “无妨的,你就摸摸好了。”老张头居然还挺严肃的。

    “……摸哪里?”朱艳又含糊了一下。

    “你们都先出去,余捕头,你把人都清一清,太乱,门口,窗口,都赶一赶。”老张头还往门口走了走,看了一眼谢管家住的这个小院落,同大谢老板的院落有一道小院门相连,想必当初也是为了方便听大谢老板的吩咐才修的。

    听了老张头的话,顾县丞都走了出去,只留下了朱艳和李主簿站在屋里,余捕头去维持外面的秩序。

    “谢云秀,十七岁,死于头颅上方左侧的血窟窿,怀疑是利器所为,或许也是铁铸烛台,需要再仔细寻找。”老张头看到凶案房间内终于把人都清理出去了,又开始了验尸。

    朱艳已经把纸笔交给了李主簿,她蹲在谢云秀的尸身边,掀开了她的衣衫。“腰腹部还是挺胖的……对不住对不住,不是说你胖,只是说你的肚子有点大……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朱艳伸手摸了摸已经冰凉的谢云秀的尸身,十七岁的女孩子,似乎真的是太胖了一些,特别是肚子。“不对,肚子上怎么有纹路?不对劲……”

    因为没有了钱氏在一旁,老张头也走了过来查看状况。

    他就看了一眼,立刻愣住了。

    左右没有了旁人,才对朱艳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摸一下她的前胸,敲击一下……”

    朱艳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照做了,用指节轻轻叩击了一下前胸,声音有些空洞。

    “怎么会?”老张头的表情很是惊疑,“再敲一下。”

    “哦。”朱艳立刻照做,同时她也忽然反应过来,这谢云秀是刚刚生过孩子吧。

    “此女子应是已经生产过了,或者是流产……不过,看这个身量,流产的话,孩子的月份应该也很大了……要仔细尸检才能知道。”老张头的表情很是不好,朱艳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谢云秀才十七岁,居然有了孩子,谁的孩子?

    并且,之前拿到的资料,谢云秀还是待字闺中,连婆家都没有开始找呢。

    现在,怎么搞出了孩子?

    既然有了这个论断,朱艳也没管那么多,又摸了摸尸身的腰腹部,发现依然很是鼓胀,不管是生产过,或是流产了,也应该都是近一个月的事情。

    “仵作大人,这事情先莫要说出来。”朱艳有些怜惜这个女孩子的脸面,“我们先记录下来,等下回去说。”

    老张头看了朱艳一眼,也点头答应。

    李主簿又细细地写着验尸记录,表情也严肃了很多。

    初步的勘验结果已经记录好,老张头带着朱艳和李主簿出了谢云秀闺房的门,并且要求余捕头先找人把这里看管起来,莫要让任何人靠近。

    “这房间要先贴上封条。”老张头对站在门口的顾县丞说道,“按照法例,这尸身先送去义庄停放。进一步的尸检,还是要征求家属的意见。钱氏还没有醒过来,我们也不好多做些什么。”

    “嗯,先等一等吧。”顾县丞的心思也没在这里,因为他正在安慰刚过来的大谢老板。

    大谢老板面色苍白,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在妻妾的搀扶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些也都能够理解,谁遇到这样的情形都会承受不住的。

    “顾大人,大谢老板,这里或许是真的闹鬼,恐怕还是恶鬼。我不过是张家小妾,也真是无能为力了,回头我让人多送来一些金箔金钱,烧一烧吧。当然,请广惠寺的济禅大师做做法事吧,消灾弭祸。”

    朱艳忽然说起了鬼神之事,搞得老张头都多看了她一眼。毕竟,之前他们两个还说着无鬼神之事。

    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的情况下,顾县丞也更愿意相信闹鬼之说。这样的话,他也能推卸责任。至少,这句话不是他先说的,是大家都这样说了。

    大谢老板流着眼泪,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也很是伤心难过。

    他转头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钱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是要烧些纸钱的……怎么会这样啊!”

    看到家主都哭了起来,谢家仆从们自然也跟着哭了出来,场面又失控了。

    老张头应该也是看过这种类似的场面,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自己的仵作工具箱,拉着朱艳出了谢家。

    反正后面还有顾县丞收尾,这里也会暂时监控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刚刚转过街角,老张头就停下了脚步,看着朱艳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啥?”冷不防这么一问,朱艳差点摔倒。

    “谢云秀的死……”

    “我有个事情还要再确认一下,我们先回县衙吧。”朱艳可不想在大街上讨论案情,更何况她只是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

    等顾县丞安慰好了大谢老板回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朱艳看完了谢家所有家仆的口供之后,已经先回了张家,说是要准备一些香烛纸钱给谢家送过去,他家遇到这样的大事情,四象之首的张家也是要表示一下的,这样也能显示张家在东藏的地位。

    不管怎么说,朱艳将这个分寸拿捏得还是很到位和得体的。

    她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类型,也是真真切切大气的现代人。

    老张头跟着她回了张家吃饭,还通知了顾县丞和余捕头也都过来吃饭。

    余捕头三十多岁的壮汉,正是吃得多的年纪,他也很喜欢八娘九娘的手艺,所以一听说可以吃饭,立刻就欢喜地答应下来。

    “余捕头,谢家外面还是要安排一些人,看看最近进出的人。”朱艳在二重院的花厅同这两人吃饭。

    “艳姨娘的意思是?”余捕头有点好奇,他现在有些信服朱艳的能力,也喜欢同她多说说话。

    “……余捕头,可以唤我‘十六’的,艳姨娘这个……您懂得,我不喜欢。”朱艳轻笑了一下,妾室的身份,怎么都是别扭的。

    “好的,十六。”其实,大家都知道朱艳是朱政的第十六个女儿,从前说起她的时候,也都会说“朱家那个小十六”。

    “等下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去一下谢家。”朱艳的语气很是柔和,仿佛就是要去走走邻居一般。

    “为何?”余捕头喝完了一大碗汤,消除了一大部分劳累感。

    “抓凶徒。”

    就这么一句话,让老张头和余捕头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极大,“什么?你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