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童年的光阴（九） —真相
东屋里面传来两个男人带些笑意的声音，还有醇香的动物油脂味道。那种味道只有自家种的猪才会有的，浓厚又流连忘返。
温家房子在三镇村子里已经是很旧很旧的房子了。村子里好像只有温家做屋子里天花板和其他家不一样。
他们房子都换成了瓦房，是那种外面墙壁用小白砖铺成。厨房里用得也是那种好看又滑亮的瓷砖，连地面都是地板砖铺成的，天花板则是那种纯色或者有花纹的塑料板铺成。
只温家还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村子里的旧房子，屋子里站脚得地是全土或者小红砖铺成的。
屋顶使用五颜六色得塑料卷铺成的。在长方形的屋顶上固定位置，把长条形的塑料一条一条横着铺一遍，在竖着铺一遍，这样就不漏风了，也不漏雨了。
温颜黎看着头顶这些花花绿绿的屋顶，仍然记得上次铺它们得时间，是自己刚上幼儿班。
这种东西便宜，但是维持的年限不久。
“大哥，你干脆别让二丫头上学了，赶紧让出去干活去！”
温泉量对温宁说着。
时间也没多久，相隔也就不到四年的时间。
温颜黎四年前偷偷听到这句话时，温泉量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温颜黎的爸爸温宁干活。
随后，温泉量站起来两手叉腰，用使唤人的口吻没好气的说温宁该怎么干活怎么怎么样。
温泉量吃着温宁家的饭，却又不帮忙，一个劲得横。当时的温颜黎就挺讨厌温泉量的，可是仍旧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温宁为什么还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好像很多事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温颜黎想得有些入神。偶尔听到东边屋子里两个男人吃饭发出的“洗啦”声。
“三丫头是不是秋天就升学了。”
温多记问苏莉芳。
苏莉芳坐在炕沿上，温婉乐一直盯着两个男人的碗。
苏莉芳搓了一下双手，微微仰头说了句。
“爸，还不知道，她还没考试呢。”
温多记咽下去了一口饭。坐在他旁边的三儿子把一口肉递给了温成，温全喜两个眼睛看着那一口肉，盯了好久。
苏莉芳是特别传统的女人，家里来人了，如果凑巧是吃饭时间，她不会让自家孩子同他们一起吃饭的。要么在厨房偷偷一个人吃，要么就让孩子们静悄悄坐在一旁。
可是苏莉芳又要强，又在意别人得眼光，家里穷得叮当响，却也要把门面上得事情做的让村子里的人看得过去。
这么多年了，温颜黎知道，村子里每人说过母亲几句坏话，都夸她是好媳妇。
这天中午，苏莉芳就做了家里四口人的饭。可是一下子来了三个人，苏莉芳习惯性的苦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和自己，把饭都让这些所谓的亲戚给吃了。
大人们朱东屋里有的没的说着话，温全喜被姐姐温婉乐按着小手。苏莉芳看到全喜一动不动得眼睛和咽下去的唾沫。
温多记把一碗面吃完了，随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头也没抬。
“爸，饭还有，我再去给你么一碗。”
苏莉芳站起来准备去拿婉。
“不吃了，饱了。”
温多记一边用手势拒绝，一边摇头，语气倒也平和。
温婉乐看了看爷爷，又看看来自己三爸，温泉量已经吃第二碗饭了。
温多记舌头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嘴巴微微凸起又恢复了原样，做了吃完饭后习惯性得动作。
“莉芳，这两孩子还没吃饭吧，你让她们先去吃饭。”
温多记说。
“嗯，还没有。”
苏莉芳说完，給温婉乐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把温全喜带下去，这几个大人之间又要说话了。
温颜黎早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偷听着了。
上次三爸来家里也是混吃混喝来，明明家里穷的一清二白了。温颜黎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温泉量都要在饭点来，还要吃两碗饭。
温泉量取了个很厉害而且在村里人眼里很漂亮的媳妇，可是，温泉量的钱全部被他老婆拿着。
温颜黎很不喜欢这两口子，包括他们的一切。她总是觉得这两口子就是故意欺负自己得爸妈，看着自己爸妈好说话，能吃亏。村子里没有谁不知道温宁家的条件，可偏偏这个温泉量就是喜欢在自己大哥家里吃白食。
温颜黎一直这么想，总是再苏莉芳面前这么说。苏莉芳也是拿温颜黎没有办法。
温颜黎刚升一年级的时候。
温全量和她媳妇来温宁家，饭桌上她们说话不好听。坐在一旁得温颜黎就插嘴了大人说的事情。
温泉量想出去干活，把手里十几亩地浇水得事情让苏莉芳帮忙，他媳妇带着自己儿子回娘家去了。
一家子人只想着他们自己，麻烦了苏莉芳很多次，苏莉芳不拒绝，竟然答应了。
可是，他们走了之后，苏莉芳就会和温宁吵架，就开始骂人。
温颜黎不但生气温泉量一家子的行为，还气走的母亲。只要他们一来，苏莉芳就会好好招待他们，把平日里几个孩子吃不到的东西给这家子。
苏莉芳总是告诉温颜黎。
这是礼貌，是礼节，大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外公外婆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的温颜黎不听，也不相信。
当时温颜黎十一岁了。
“温泉量，你们赶紧滚！”
“你们都她妈是不是眼瞎了！”
“我妈不够苦嘛！”
“想找人，你们去找温多记！”
“凭啥你们只想着自己，我们家拿你们家钱了，还是分地分的多。”
“收庄稼得时候你们见死不救，要帮忙了就开始说好话了。”
温颜黎吵着闹着想把三爸温泉量和他媳妇要赶出去，气得温颜黎面红耳赤，嗓门也很大。
苏莉芳却拉着温颜黎让她出去，让她别说了。温颜黎不听，一个劲得使劲说。
“瞟”
一巴掌落在温颜黎脸上，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和女人，女人在偷笑，男人面无表情。
苏莉芳一脸的焦急和怯弱。
温颜黎跑出去了，自此之后。温泉量过来家里，温颜黎都不会张口问他，从来也不说一句话，几乎再也没去过温泉量家里。
再后来，温颜黎每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想骂人。她心疼自己的母亲啊，可是又憎恶自己母亲的软弱。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公平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
温婉乐不记得听自己姐姐骂人有多少次了，可是苏莉芳仍旧是那副做派。好像长了一岁之后，这样的事情仍旧继续发生着。
苏莉芳每一次都会給温颜黎说。
“你是小孩，你不懂，你不要插嘴大人得事情。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他们人来了你要张口问。”
“你不问他们，村子里的人会笑话你不懂事，会说你没家教，你没有礼貌，温家怎么怎么样了。”
从记事起，温颜黎听多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一直绕在温颜黎耳畔。
可是当时的温颜不知道，她以为，她那么一说一闹，事情就好了。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话同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继续发生着。
厨房里，锅里就剩一口汤了，飘着几个面片。
温婉乐用筷子给弟弟找猪肉吃，来回翻了好几次，还是一捞而空。
温婉乐把饭倒在碗里，让温全喜吃，自己看着。
西屋里，温颜黎咬着牙，气的想把墙給打个洞。
“大姐，村子里下个月修渠，大哥回来不？”
温泉两把这话问的很轻柔，完全没有往日里说话得那种粗劲。
“我媳妇娘家说，她母亲病了，要我过去照顾几个月，你看大哥要回来了帮爹把我们那一份子渠也修个哈。”
温泉量说的很轻松，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说完看了看旁边坐着得温多记，温多记眨了几下眼睛，嘴巴紧紧闭着。
苏莉芳脸上表情不好看，瞅了眼温泉量，淡淡说了句。
“不回来。”
苏莉芳知道，庄家收完村子里就要修渠。
屋子里静了，大家都不说话了。
半晌。
“大姐，要不我打电话让大哥先回来，把活先停一停。”
温泉量继续说。
“嘭”
门被使劲摔了一声。
“赶紧滚，你算什么东西，又来欺负我们是吧。”
“温泉量，我爸妈凭啥給你修渠，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我就知道！你们一来没啥好事。你撒这种谎也不看看你自己得嘴脸！”
“还有你，温多记，结果你这次来我们家是为了这事啊，那你以后最好别来，死了我也不认你！”
温颜黎只要嗓门一大，声音就很尖锐，比苏莉芳得还要大。
惊得厨房里的温婉乐赶紧就往外跑，跑进东屋，温颜黎正在气头上继续骂人。
“颜黎，你别说了，写作业去。”
“颜黎，你快要考试了，回去写作业去。”
苏莉芳又说了一遍，声音很大。
“码头，你咋这样呀，他门都这么欺负你了，你怎么还忍着呀。”
温颜黎跺脚，扯着嗓子，用手指着温多记。
“狗蛋，你别管了，我们去吃饭，这是大人的事情。”
温婉乐说完，想把温颜黎往外面拉。
温颜黎甩了温婉乐得胳膊，继续说了句。
“太气人了，那能这样做事。”
中午刚过，太阳光直直照过来，整个温度升了不少。
温颜黎靠在墙上，看着前院里的两颗梨树。梨树旁边长满了杂草，最前面的向日葵开的正盛。
东屋里，又静下来了。
温多记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出了门，温多记回头看了一眼温颜黎，把两手背在后面，温颜黎盯着那身黑色衣服，怀恨在心。
“码头，这是啥亲戚啊，你怎么啥都答应啊！”
温多记后脚离开，温颜黎嚷嚷到。
“他们就那么一说，你放心吧，你爷爷他没脸这么做。”
苏莉芳平静得说了句，温颜黎感觉到母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一般。
“颜黎，以后人来了你问人，别搞得别人又再村子里说。”
苏莉芳说完，去厨房了。
温颜黎跟着去了厨房。
“那他让爹爹提前回来啥意思，不就是帮他们修渠嘛！”
温颜黎嘟囔着嘴说。
“没事，你爹今年不回来！田我们自己收，渠也自己修！”
苏莉芳这话犹如雷声一样，震的温颜黎没说话。
温家房子在三镇村子里已经是很旧很旧的房子了。村子里好像只有温家做屋子里天花板和其他家不一样。
他们房子都换成了瓦房，是那种外面墙壁用小白砖铺成。厨房里用得也是那种好看又滑亮的瓷砖，连地面都是地板砖铺成的，天花板则是那种纯色或者有花纹的塑料板铺成。
只温家还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村子里的旧房子，屋子里站脚得地是全土或者小红砖铺成的。
屋顶使用五颜六色得塑料卷铺成的。在长方形的屋顶上固定位置，把长条形的塑料一条一条横着铺一遍，在竖着铺一遍，这样就不漏风了，也不漏雨了。
温颜黎看着头顶这些花花绿绿的屋顶，仍然记得上次铺它们得时间，是自己刚上幼儿班。
这种东西便宜，但是维持的年限不久。
“大哥，你干脆别让二丫头上学了，赶紧让出去干活去！”
温泉量对温宁说着。
时间也没多久，相隔也就不到四年的时间。
温颜黎四年前偷偷听到这句话时，温泉量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温颜黎的爸爸温宁干活。
随后，温泉量站起来两手叉腰，用使唤人的口吻没好气的说温宁该怎么干活怎么怎么样。
温泉量吃着温宁家的饭，却又不帮忙，一个劲得横。当时的温颜黎就挺讨厌温泉量的，可是仍旧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温宁为什么还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好像很多事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温颜黎想得有些入神。偶尔听到东边屋子里两个男人吃饭发出的“洗啦”声。
“三丫头是不是秋天就升学了。”
温多记问苏莉芳。
苏莉芳坐在炕沿上，温婉乐一直盯着两个男人的碗。
苏莉芳搓了一下双手，微微仰头说了句。
“爸，还不知道，她还没考试呢。”
温多记咽下去了一口饭。坐在他旁边的三儿子把一口肉递给了温成，温全喜两个眼睛看着那一口肉，盯了好久。
苏莉芳是特别传统的女人，家里来人了，如果凑巧是吃饭时间，她不会让自家孩子同他们一起吃饭的。要么在厨房偷偷一个人吃，要么就让孩子们静悄悄坐在一旁。
可是苏莉芳又要强，又在意别人得眼光，家里穷得叮当响，却也要把门面上得事情做的让村子里的人看得过去。
这么多年了，温颜黎知道，村子里每人说过母亲几句坏话，都夸她是好媳妇。
这天中午，苏莉芳就做了家里四口人的饭。可是一下子来了三个人，苏莉芳习惯性的苦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和自己，把饭都让这些所谓的亲戚给吃了。
大人们朱东屋里有的没的说着话，温全喜被姐姐温婉乐按着小手。苏莉芳看到全喜一动不动得眼睛和咽下去的唾沫。
温多记把一碗面吃完了，随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头也没抬。
“爸，饭还有，我再去给你么一碗。”
苏莉芳站起来准备去拿婉。
“不吃了，饱了。”
温多记一边用手势拒绝，一边摇头，语气倒也平和。
温婉乐看了看爷爷，又看看来自己三爸，温泉量已经吃第二碗饭了。
温多记舌头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嘴巴微微凸起又恢复了原样，做了吃完饭后习惯性得动作。
“莉芳，这两孩子还没吃饭吧，你让她们先去吃饭。”
温多记说。
“嗯，还没有。”
苏莉芳说完，給温婉乐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把温全喜带下去，这几个大人之间又要说话了。
温颜黎早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偷听着了。
上次三爸来家里也是混吃混喝来，明明家里穷的一清二白了。温颜黎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温泉量都要在饭点来，还要吃两碗饭。
温泉量取了个很厉害而且在村里人眼里很漂亮的媳妇，可是，温泉量的钱全部被他老婆拿着。
温颜黎很不喜欢这两口子，包括他们的一切。她总是觉得这两口子就是故意欺负自己得爸妈，看着自己爸妈好说话，能吃亏。村子里没有谁不知道温宁家的条件，可偏偏这个温泉量就是喜欢在自己大哥家里吃白食。
温颜黎一直这么想，总是再苏莉芳面前这么说。苏莉芳也是拿温颜黎没有办法。
温颜黎刚升一年级的时候。
温全量和她媳妇来温宁家，饭桌上她们说话不好听。坐在一旁得温颜黎就插嘴了大人说的事情。
温泉量想出去干活，把手里十几亩地浇水得事情让苏莉芳帮忙，他媳妇带着自己儿子回娘家去了。
一家子人只想着他们自己，麻烦了苏莉芳很多次，苏莉芳不拒绝，竟然答应了。
可是，他们走了之后，苏莉芳就会和温宁吵架，就开始骂人。
温颜黎不但生气温泉量一家子的行为，还气走的母亲。只要他们一来，苏莉芳就会好好招待他们，把平日里几个孩子吃不到的东西给这家子。
苏莉芳总是告诉温颜黎。
这是礼貌，是礼节，大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外公外婆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的温颜黎不听，也不相信。
当时温颜黎十一岁了。
“温泉量，你们赶紧滚！”
“你们都她妈是不是眼瞎了！”
“我妈不够苦嘛！”
“想找人，你们去找温多记！”
“凭啥你们只想着自己，我们家拿你们家钱了，还是分地分的多。”
“收庄稼得时候你们见死不救，要帮忙了就开始说好话了。”
温颜黎吵着闹着想把三爸温泉量和他媳妇要赶出去，气得温颜黎面红耳赤，嗓门也很大。
苏莉芳却拉着温颜黎让她出去，让她别说了。温颜黎不听，一个劲得使劲说。
“瞟”
一巴掌落在温颜黎脸上，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和女人，女人在偷笑，男人面无表情。
苏莉芳一脸的焦急和怯弱。
温颜黎跑出去了，自此之后。温泉量过来家里，温颜黎都不会张口问他，从来也不说一句话，几乎再也没去过温泉量家里。
再后来，温颜黎每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想骂人。她心疼自己的母亲啊，可是又憎恶自己母亲的软弱。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公平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
温婉乐不记得听自己姐姐骂人有多少次了，可是苏莉芳仍旧是那副做派。好像长了一岁之后，这样的事情仍旧继续发生着。
苏莉芳每一次都会給温颜黎说。
“你是小孩，你不懂，你不要插嘴大人得事情。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他们人来了你要张口问。”
“你不问他们，村子里的人会笑话你不懂事，会说你没家教，你没有礼貌，温家怎么怎么样了。”
从记事起，温颜黎听多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一直绕在温颜黎耳畔。
可是当时的温颜不知道，她以为，她那么一说一闹，事情就好了。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话同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继续发生着。
厨房里，锅里就剩一口汤了，飘着几个面片。
温婉乐用筷子给弟弟找猪肉吃，来回翻了好几次，还是一捞而空。
温婉乐把饭倒在碗里，让温全喜吃，自己看着。
西屋里，温颜黎咬着牙，气的想把墙給打个洞。
“大姐，村子里下个月修渠，大哥回来不？”
温泉两把这话问的很轻柔，完全没有往日里说话得那种粗劲。
“我媳妇娘家说，她母亲病了，要我过去照顾几个月，你看大哥要回来了帮爹把我们那一份子渠也修个哈。”
温泉量说的很轻松，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说完看了看旁边坐着得温多记，温多记眨了几下眼睛，嘴巴紧紧闭着。
苏莉芳脸上表情不好看，瞅了眼温泉量，淡淡说了句。
“不回来。”
苏莉芳知道，庄家收完村子里就要修渠。
屋子里静了，大家都不说话了。
半晌。
“大姐，要不我打电话让大哥先回来，把活先停一停。”
温泉量继续说。
“嘭”
门被使劲摔了一声。
“赶紧滚，你算什么东西，又来欺负我们是吧。”
“温泉量，我爸妈凭啥給你修渠，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我就知道！你们一来没啥好事。你撒这种谎也不看看你自己得嘴脸！”
“还有你，温多记，结果你这次来我们家是为了这事啊，那你以后最好别来，死了我也不认你！”
温颜黎只要嗓门一大，声音就很尖锐，比苏莉芳得还要大。
惊得厨房里的温婉乐赶紧就往外跑，跑进东屋，温颜黎正在气头上继续骂人。
“颜黎，你别说了，写作业去。”
“颜黎，你快要考试了，回去写作业去。”
苏莉芳又说了一遍，声音很大。
“码头，你咋这样呀，他门都这么欺负你了，你怎么还忍着呀。”
温颜黎跺脚，扯着嗓子，用手指着温多记。
“狗蛋，你别管了，我们去吃饭，这是大人的事情。”
温婉乐说完，想把温颜黎往外面拉。
温颜黎甩了温婉乐得胳膊，继续说了句。
“太气人了，那能这样做事。”
中午刚过，太阳光直直照过来，整个温度升了不少。
温颜黎靠在墙上，看着前院里的两颗梨树。梨树旁边长满了杂草，最前面的向日葵开的正盛。
东屋里，又静下来了。
温多记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出了门，温多记回头看了一眼温颜黎，把两手背在后面，温颜黎盯着那身黑色衣服，怀恨在心。
“码头，这是啥亲戚啊，你怎么啥都答应啊！”
温多记后脚离开，温颜黎嚷嚷到。
“他们就那么一说，你放心吧，你爷爷他没脸这么做。”
苏莉芳平静得说了句，温颜黎感觉到母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一般。
“颜黎，以后人来了你问人，别搞得别人又再村子里说。”
苏莉芳说完，去厨房了。
温颜黎跟着去了厨房。
“那他让爹爹提前回来啥意思，不就是帮他们修渠嘛！”
温颜黎嘟囔着嘴说。
“没事，你爹今年不回来！田我们自己收，渠也自己修！”
苏莉芳这话犹如雷声一样，震的温颜黎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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