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公主之愿
安泽公主给“正金上仙”提出养兵平乱的建议，还仔细分析道：“上仙若能举旗兴兵，则聚财更易，募兵有名，奉仙卫国，士气必盛，平乱讨逆，贼胆必丧！若恐官民供奉之金银不能久续，可以之为本，置业取财，亦是长久之计。”
郑积恩说道：“经商谋利？恐非易事。”
安泽公主回道：“臣女未出阁，梁王未开府，我姊弟之私囊连同母妃宫中私库，皆以大半交由国舅褚雱料理，年入两成，四年翻番。上仙府库若能着其料理，想必其获利更丰。”
安泽公主王修仁，与皇六子梁王塨，皆是庄妃褚舜华所生。褚氏乃关中望族，族中子弟有从军为将者，有从文做官者，有行商聚财者，甚至也有出家修玄者；族中之女大多嫁入其他豪门联姻，其中不乏得封诰命夫人者，便是皇妃，褚舜华也不是族中第一个了。
安泽公主口中的国舅褚雱，字沐泽，便是庄妃褚舜华的同父庶弟。虽是庶弟，但这位褚雱褚沐泽自幼情商颇高，与嫡姊的关系处得很好，很得皇妃姐姐的信任，并且他很有经商头脑，不搞囤积居奇官商勾结的路数，也能稳定盈利，而这种能力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尤为重要。
因为世家大族要维持住体面、人脉、资源、地位，满足日常的庞大开销，养活依附的门客、奴仆、护卫等，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可以说，世家大族里，有人负责入朝掌权，有人负责持家生财，权势是家财的保障，家财是权势的根基，两者互为依托，不可偏废。所以，褚雱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在家族里，其地位却丝毫不比几位做官的伯叔兄弟低。
便是深居宫中的庄妃娘娘，也要依靠这位庶弟的能力助其生财进益。原因很简单，将来梁王成年出去开府，就要养活一个王府的人，还要维持一个王爷的体面，那排场开销只会更大。虽然亲王都可以从朝廷领取年俸爵禄，但仅凭那些是不够的，若不趁早为其攒点家业，那梁王将来就要做一个穷酸王爷了。所以这些年，庄妃都是从她们娘仨的小金库里拿出七成左右，交给褚雱打理，这位国舅的经营能力也确实可以，年均投资收益率至少在两成。
现在，安泽公主当面向“正金上仙”推荐她的舅舅，来做他的“投资经理”。郑积恩感觉，这位公主怎么越看越像以前时空里，那些身穿工装套裙、黑丝高跟的理财柜姐呢？理财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于是，郑积恩拒绝道：“本座临凡公干，并无逐利之心，况仙家之财流向何方，导向深远，干系重大，当从长计议，不可草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公主还有何求？”
说到这，郑积恩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拒绝这位公主后，都要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请求？我为什么一定要满足她的一个请求才行？”冷静一想，郑积恩意识到，“我是被这个小妮子给迷惑了啊。”
安泽公主正值妙龄，本就亭亭玉立青春貌美，而今天的妆容精致更胜往日，一袭星蓝色长裾留仙裙衬得她清纯、高贵，又显身材。加上两人对话的位置，郑积恩坐在抚云阁七层东厢的矮榻上，安泽公主跪坐在他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两步。仔细嗅嗅，有淡淡的幽香入鼻，房内此时并未熏香，显然，这香是从安泽公主身上来的。
好家伙，这妮子今天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啊！恐怕借着风雪不回宫，也是早有计划吧。“看来，这位公主是把我当作凡俗男人来对待啦。我得掌握分寸，不能被美女一忽悠就迷了心智。”
郑积恩正在心理活动之时，安泽公主也在思考，不一会，她说出了一个新的请求：“上仙可否带臣女飞天游览一番？”
我……
郑积恩差点被安泽公主给噎到。这姑娘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她提的这几个要求谁也不挨着谁嘛。郑积恩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转念一想，欸？这个要求可以答应啊。不但可以答应，还应该想办法做成可以反复体验的项目，用这个项目来装神弄鬼搞创收，肯定更吸引人呢！
想到这，“正金上仙”轻描淡写地说道：“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到底是肉体凡胎，若贸然飞天恐有离魂之祸。”安泽公主听了很是失望。
“正金上仙”接着说：“虽不能亲身飞天游历，但本仙可略施法术，让公主神游一番。”安泽公主听到这，兴奋之情溢于眉宇。
“只是……”郑积恩说到这，话头又一转。安泽公主急切地问：“只是怎样？”
“只是公主须能做到三件事，方可承受神游法术。”郑积恩准备提要求了。
“哪三件事？”
“其一，神游之前三日，公主须斋戒沐浴，净体清心。”郑积恩缓缓说道。
“此事不难。其二呢？”
“其二，神游之前三日，公主须每日到朱雀大街跪拜赤霞仙舟。”郑积恩继续说道。
“这也不难。每日跪拜多久？”安泽公主问道。
“至少一炷香。”郑积恩说完，站起身说道：“公主须练习三个招式。”
说着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这一式，一足抬起不可触地，须能闭目坚持三百次脉搏。”
接着又平伸双臂，闭目前行，“这一式，须能闭目直行三十六步而不偏。”
再俯下身，做了个平板支持的姿势，“这一式，从头至足当呈平直之态，亦须坚持三百次脉搏。”
安泽公主极为认真地记下了所有的要求，就恭敬地再施一礼，缓缓退去了。
待安泽公主离开，郑积恩让朱鹮前来伺候笔墨，又画了一幅图纸，命人连夜送往将作监速速打造。
次日，腊月廿三，该是虹蕊等六名女官当值，彩蝶等为辅。郑积恩却发现，虹蕊和青梅的精神不振，眼带困意。一问方知，安泽公主昨夜虽然留在了抚云阁，却整夜未睡，一直缠着虹蕊和青梅，要她们陪练——看她闭眼走得直不直，在她做闭目独立和平板支撑时替她数脉搏。结果，三项测试没有一样达标的，于是安泽公主狂练了一整晚，却越练越火大，越练越浮躁，也越练越累，三个招式却是没什么进展。
郑积恩一听，面无表情，心中却狂笑不止，利用权势，捉弄妙龄少女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这丫头也真是够急的！看她这意思，恨不得一夜练成三个招式，从今起就开始斋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我提的要求。这几个招式看似极为简单，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让她先折腾吧，反正我为此准备的微形暗室还没做好，她就算今天练成了也没用。”
郑积恩一边忍着一肚子坏笑，一边吃完了“俭朴的”早膳。秦慎来报：晋王妃求见。
郑积恩看了看递上来的谒帖，上面的落款是：臣妇晋藩王妃甄妙清叩拜上仙。
晋王妃。来干什么？
郑积恩说道：“经商谋利？恐非易事。”
安泽公主回道：“臣女未出阁，梁王未开府，我姊弟之私囊连同母妃宫中私库，皆以大半交由国舅褚雱料理，年入两成，四年翻番。上仙府库若能着其料理，想必其获利更丰。”
安泽公主王修仁，与皇六子梁王塨，皆是庄妃褚舜华所生。褚氏乃关中望族，族中子弟有从军为将者，有从文做官者，有行商聚财者，甚至也有出家修玄者；族中之女大多嫁入其他豪门联姻，其中不乏得封诰命夫人者，便是皇妃，褚舜华也不是族中第一个了。
安泽公主口中的国舅褚雱，字沐泽，便是庄妃褚舜华的同父庶弟。虽是庶弟，但这位褚雱褚沐泽自幼情商颇高，与嫡姊的关系处得很好，很得皇妃姐姐的信任，并且他很有经商头脑，不搞囤积居奇官商勾结的路数，也能稳定盈利，而这种能力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尤为重要。
因为世家大族要维持住体面、人脉、资源、地位，满足日常的庞大开销，养活依附的门客、奴仆、护卫等，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可以说，世家大族里，有人负责入朝掌权，有人负责持家生财，权势是家财的保障，家财是权势的根基，两者互为依托，不可偏废。所以，褚雱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在家族里，其地位却丝毫不比几位做官的伯叔兄弟低。
便是深居宫中的庄妃娘娘，也要依靠这位庶弟的能力助其生财进益。原因很简单，将来梁王成年出去开府，就要养活一个王府的人，还要维持一个王爷的体面，那排场开销只会更大。虽然亲王都可以从朝廷领取年俸爵禄，但仅凭那些是不够的，若不趁早为其攒点家业，那梁王将来就要做一个穷酸王爷了。所以这些年，庄妃都是从她们娘仨的小金库里拿出七成左右，交给褚雱打理，这位国舅的经营能力也确实可以，年均投资收益率至少在两成。
现在，安泽公主当面向“正金上仙”推荐她的舅舅，来做他的“投资经理”。郑积恩感觉，这位公主怎么越看越像以前时空里，那些身穿工装套裙、黑丝高跟的理财柜姐呢？理财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于是，郑积恩拒绝道：“本座临凡公干，并无逐利之心，况仙家之财流向何方，导向深远，干系重大，当从长计议，不可草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公主还有何求？”
说到这，郑积恩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拒绝这位公主后，都要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请求？我为什么一定要满足她的一个请求才行？”冷静一想，郑积恩意识到，“我是被这个小妮子给迷惑了啊。”
安泽公主正值妙龄，本就亭亭玉立青春貌美，而今天的妆容精致更胜往日，一袭星蓝色长裾留仙裙衬得她清纯、高贵，又显身材。加上两人对话的位置，郑积恩坐在抚云阁七层东厢的矮榻上，安泽公主跪坐在他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两步。仔细嗅嗅，有淡淡的幽香入鼻，房内此时并未熏香，显然，这香是从安泽公主身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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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积恩正在心理活动之时，安泽公主也在思考，不一会，她说出了一个新的请求：“上仙可否带臣女飞天游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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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积恩差点被安泽公主给噎到。这姑娘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她提的这几个要求谁也不挨着谁嘛。郑积恩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转念一想，欸？这个要求可以答应啊。不但可以答应，还应该想办法做成可以反复体验的项目，用这个项目来装神弄鬼搞创收，肯定更吸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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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神游之前三日，公主须斋戒沐浴，净体清心。”郑积恩缓缓说道。
“此事不难。其二呢？”
“其二，神游之前三日，公主须每日到朱雀大街跪拜赤霞仙舟。”郑积恩继续说道。
“这也不难。每日跪拜多久？”安泽公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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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泽公主离开，郑积恩让朱鹮前来伺候笔墨，又画了一幅图纸，命人连夜送往将作监速速打造。
次日，腊月廿三，该是虹蕊等六名女官当值，彩蝶等为辅。郑积恩却发现，虹蕊和青梅的精神不振，眼带困意。一问方知，安泽公主昨夜虽然留在了抚云阁，却整夜未睡，一直缠着虹蕊和青梅，要她们陪练——看她闭眼走得直不直，在她做闭目独立和平板支撑时替她数脉搏。结果，三项测试没有一样达标的，于是安泽公主狂练了一整晚，却越练越火大，越练越浮躁，也越练越累，三个招式却是没什么进展。
郑积恩一听，面无表情，心中却狂笑不止，利用权势，捉弄妙龄少女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这丫头也真是够急的！看她这意思，恨不得一夜练成三个招式，从今起就开始斋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我提的要求。这几个招式看似极为简单，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让她先折腾吧，反正我为此准备的微形暗室还没做好，她就算今天练成了也没用。”
郑积恩一边忍着一肚子坏笑，一边吃完了“俭朴的”早膳。秦慎来报：晋王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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