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𝚇𝙸𝙸 - 秘境神所

    (声明:本作品中所出现的人物、城市、国家、历史事件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窗外照射到车里的灯光逐渐暗淡,大概是快到清隐山了吧,出租车停到了清隐山某条栈道起点,织部推了推北山,叫醒睡眠中的北山,说:“到地方了,付款吧。”

    本来北山睡得朦胧,可这句话,就像是淋头冰水一样,钱包的鼓动让他精神抖擞。

    “多……多少?”北山一边把手放进钱包里,一边颤颤巍巍地询问。

    计程表在前座放着,上面写着:27870円。

    一张卡被抖动着拿出来,从卡槽中一划,两万七烟消云散……

    “回去第一件事找所罗门先生报销,这辈子不想坐出租车了。”出租车司机远去后,北山小声地嘀咕着。

    “没看出多心疼啊?咱们出了花昌后,你可是一直在睡觉。”织部背对着北山,慢慢走上栈道,“别想这么多了,嗯,快过来。”

    “这儿好阴森啊……”

    “那后面还有灯呢,前面连灯都没有。”

    确实,他们是面对着深山走去,背后是城市霓虹,眼前是黑暗深邃。

    这曲折蜿蜒的古老栈道,是歇息在山阴的古龙,它无声地在层林覆盖的山体上,沉睡了百年的轨迹,是他脊背上横生的杂草和腐痕。凡是那些光芒不可触及的地方,它便偏要蔓延到。

    它就这样载着两人,到了山上,闻到溪水潺潺,在那龙鳞般层叠的松与枫中,青苔爬在树根上,树根穿过参道,青苔顺着树根和参道,抬头看到了鸟居。

    此时月下鸟居,更是幽玄。

    “北山,抬头。”织部和北山现在就在这古老参道之下,居高的鸟居门凝视着二人,从它脚下流淌出的参道一路走到二人脚下,“你去,你走前面。”

    “为啥啊?”北山被下了一跳,但他又不敢发出声音,连鼓掌都能唤醒神灵,若是大喊大叫,怕是要惊扰它们。

    “因为,如果你在前面遇到敌人,可以很快到我后面躲避。若是你在后面,恐怕会被偷袭,因此我来殿后。”织部解释了一下,听起来很合理,但看向他平静又不怀好意的表情,北山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不过还是照做了。

    “你是不是又忽悠我。”

    “说不定你身上还有一丝狐妖血脉呢?我只是试试而已。”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爬上了台阶,走到鸟居门前,北山面对着高大的鸟居,鞠了个躬,然后向前走去。

    “啊!”

    一道紫色的电光在鸟居门中闪动,就在北山的手触摸到的地方,像是一堵墙一样,蔓延到四周又消失的电光,大概是屏障,也就是结界。

    “果然是这样,”织部看到这个现象,若有所思地说。

    “啊!疼啊。这啥啊?结界?”北山蹲在地上,捂住自己被电击的手,不仅没能进去,反而被电的冒烟。

    “我去试试。”织部走向鸟居门,也鞠了一躬,但是他这时候拿出先前从神凪纯身上拿到的钱币串,握在手中,走到鸟居门前。

    原本电击到北山的结界,此刻居然顺着织部的身体轮廓,扩散开来,如同水洼一般,反射着幽蓝的涟漪。

    “这里巫术气息蛮重的,北山,你多加小心。”织部说,径直走了过去,“哦,我忘了,东西你拿着,这次能进来了。”

    钱币串被扔向北山,穿过鸟居的瞬间如同石子丢入水中一般,北山捡起钱币串,小心翼翼地走到鸟居中间,看到因自己移动而变化的波纹,他才放心地走到里面。

    “前面还有鸟居门,这个应该是一之鸟居。目测六七米,”织部说,“前面大概是没有结界了,对于废弃神社,多设结界是浪费。”

    两个人还是前后走着,不过这次北山没有走到前面了,他跟在织部的后面。

    “鸟居门是区分世俗界和神域界的‘门’,但是北山,你有没有记得刚才鸟居的额束写了什么?”

    “没有啊?”北山回忆了一下,“但是我发现它的根卷掉了!嗯。”

    “无关紧要,我们继续走就是,你留意一点旁边的异响,麻烦你了。”

    这句话更是让北山紧张起来了,说着不信鬼神,又说自己可以胜任,现在他过一段就低下头僵尸般跟随织部,要么就惊恐地四处张望一下,又缩回来。

    不过织部并不如此,他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脸上神情放松但镇静,时刻观察着每一个方向的景观。

    分岔路。两面的分岔路,一面看上去蜿蜒曲折,逆水而上,连参道都破损,露出泥土;另一面仍然平整,虽然略有磨损,但能看出参道的形状。

    “咱们分头行……”

    “不要!”

    被打断了,看来北山并不想独自在这诡异的废弃神社中探索,况且有没有迷路不说,遇到敌人,也不好。

    “好吧,咱们先走大路,记住这个地……”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原本静寂的松林立刻喧闹起来,在这安静但略有混乱的声音中,北山先一步察觉到风的轨迹:“有敌人!”

    “嘿呀!”一阵呼喊声传来,分不清来源的声音立刻让二人警觉起来。顺着落下的松叶,一个黑影闪来,在月下宛如一条薄纱,他冲着北山去了。

    两人交手,织部则对上了另外两个敌人。

    只见敌人拔出刀对准北山刺去,看形势紧急,距离不足以拔出太刀,北山只好侧身躲过,让刀刃从自己肩上划过,险些受伤。但他迅速一拳打到敌人胸口,顺势微侧身体,抬腿踢开了这个敌人。

    同时,北山捡起因敌人被击退而被击落,正刀尖插入泥土的弃刀,并未掂量刀的重量和品质,就抽刀奔向织部,两人会合,背靠背分别面对着两个持刀的敌人。

    如同商量好的一般,正是敌人举刀对着空手的织部攻来,北山把刀向后一撇,刚好接住。

    于是两把刀刃架在一起,碰撞出零星闪光。北山则赤手空拳打开另一面迎来的刀。

    织部那边的敌人刚松刀决定从侧面反攻,谁知织部将刀悬在空中,回身和北山又调换了位置,敌人没反应过来,北山就已经接刀反击,不仅架开了敌人的进攻,还顺着织部从侧面离开的方向倒转刀刃挡住了另一个方向的敌人。

    “果然还是打刀顺手……”北山说。

    现在两个敌人都拿着刀冲他包夹而来,谁知北山单脚跃起,刀刃在他腰身和臂膀旋转的过程中,于半空画出一条下斜的弧月,同时造成伤害。

    随着北山一只手撑住地面落地,那阵风终于顺着刀刃划出的月牙扩散开来,作为看不见刀刃穿过了敌人的身体,将其击倒。

    刀刃却应声断裂,落在地上,插入泥土。北山丢了断刀,掸了掸手,看见倒地的敌人竟然顺着一阵黑烟消失在眼前,如同焚香一般不见了。

    “诶?织部先生。你看到了没?”北山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惊讶地说。

    一向镇静稳重的织部走到敌人失踪的地方,看了一眼说:“刀还在地面上,说明敌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不会是?那个灵异事件……”

    “不,如此清晰,大概不会是。”

    虽然知道了敌人并非鬼怪,但仍然让北山生了冷汗,在幽秘诡谲的氛围中,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捡了一把刀。

    本以为到此结束,但是新的敌人又从背后的森林中窜出,仔细观察,和刚才的敌人一般,用白布盖住面部,身着黑衣。

    不过这次两人选择了新的战术,那就是——拔腿就跑。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两人很快跑到了更幽静d深林中,在参道上奔走,虽然不知道是否亵渎神灵,但来敌必然更是不敬。

    很快,两人跑到了他们见到的不知道第几个鸟居门面前。织部很快绕到鸟居柱后,趁着敌人来进攻,弯腰绕过,拔出匕首终结了他,随后另一个敌人赶来,两人纠缠起来。

    而北山则踩在另一根柱子上,跳起来抓住贯,翻过身子蹬在楔上,登上了笠木。谁知两个敌人也随着他登了上来。双方只好交战。

    一个敌人走在前面,北山站立不稳,暂时降低了重心,支开敌人攻击的同时,从下方攻击,震掉敌人的武器,刚好落在织部旁边,让他捡去一刀解决了一个敌人。

    上面的战斗同样继续,失去武器的敌人被北山一脚踹倒,滚下笠木。他后面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打了个踉跄,看北山前来,还想举刀抵抗,谁知北山竖向里一劈就让他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

    他掉下去的同时抓住鸟居门的注连绳,扯了下来。北山站在鸟居上,对着下面说:“笨蛋!注连绳可是抵挡灾厄的结界!”

    随即飞身跃下,踩在敌人身上,抽刀斩在一个敌人的背部,随着这个敌人倒下,织部出现在视野中。

    “应该没有敌人了。”织部说。

    “他们都是哪儿来的?”北山问。

    “不知道。”织部简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北山丢掉了已经砍出缺口的刀,换上了另一把敌人的弃刀,这些敌人的尸体也顺着风烟消云散了。

    “这些人怎么用这种武器作战,才砍几刀就碎了。”北山嘀咕着。

    不愧是大剑豪的后人,北山最擅长使用的武器还是打刀。

    “人们都说打刀善劈砍,看上去并不如此啊。”织部穿过鸟居门继续走去,北山跟在他后面。

    “连将军入阵,都不会用打刀这种武器。”

    才走了一段,两人就来到了神社的神树面前。此时的神树依旧郁郁葱葱生气蓬勃,在月亮的照耀下,无数月光的碎片透过树叶落在地上。

    两人四处转转,在落满枫叶的苔石上走过,踩踏在多年积累的落叶上,观察着四周的景色。

    突然,两人一同看见,方才他们来的地方,似乎还有两个人站在一之鸟居外,聊着天。

    此情此景,北山被惊了一下,连忙询问织部是否看到,织部当然也看在眼里,惊愕的遥望着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着藏青色和服,怀抱一把黑鞘打刀,靠在石灯笼上。另一个则身着黑色和服,刀鞘挂在腰间,深紫色的高马尾比另一个人更加突出。

    “古代人的装束……”北山小声说,“我们不会遇到鬼了吧,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那些敌人的穿着很奇怪……脸上还挂了条白布……”

    “别说这些诡异的。你看那两个人,那个抱着刀的,长得像不像你?”织部说,指向其中一个人。

    果然,当他抬起头说话时,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出一点光芒,无论是脸型还是神态,几乎和北山完全一样,就连打趣的笑容都和北山如出一辙……

    “你别吓我……怎么可能?”北山有点不相信,但他看了很久,越看越像自己,于是就更加害怕了。

    “应该不是分身吧……”

    此时两人正在林间,遥望一眼看不穿,城市的灯光也不能到达,封闭隔绝的废弃神社中,如果遇到了自己的分身,那简直恐怖无比。

    “要是把分身杀了……不对,如果被分身杀了……算了我还是不想好了。”

    思索片刻,织部选择继续向深处走去,边走边说:“一个半世纪前,这里不仅是一处神社,还是一家剑道馆。北山秋就是在这里修……”

    “等一下,我的祖先,不是在清斋寺神社修炼的吗?这里……难道不是叫平鬼大社吗?”北山打断了织部,虽然并没有让织部觉得不适,他接着解释:

    “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历史,这里就是清斋寺神社。”

    “什么?”北山怔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清斋寺后来被幕府走狗夜诛众破坏,从此消失在了历史中……

    “北山秋和真夜澄后来重修了神社,并命名为镇安大社。维新开始后,这里又被改称平鬼大社,真夜澄是在这里去世的,随后神社便衰落了,据说老去的北山秋,在妻子去世后,孤身来到此地,守护大社到去世。”

    “这是个历史景点了?为什么没人开发。”北山迅速跟上织部的步伐,继续问。

    “平鬼大社,或者是镇安大社或者清斋寺神社,这里的结界都不是一般人能突破的,传承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只能被人遗忘了。”

    “那刚才那两个……难道是……”

    “绝对不是谁在cosplay,应该是你祖先的显像,另外的那个人影,大概是真夜澄。”

    这句话一出来,如同正吹过枫叶林的晚风,直击北山心脏,他吓得颤抖起来,真正要调查的灵异事件尚未解决,倒是遇到了真的灵异事件,这让他不免感受到浑身上下的阵阵凉意。

    “我们……我们不会穿越了吧。”北山看向来时的路,企图穿过密林看到远处的灯光,但回应他的只有清隐山的深邃和未知,即使是刚才路过的道路……

    “那倒不可能,诶,你看。我的手机还有信号。”织部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北山看了一眼,果然是有信号的,虽然在山里很差就是。

    为此,北山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完了一眼,的确还有信号,他打开地图软件,虽然等候许久也显示不出二人的位置,但还是显示二人正位于清隐山。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显像的原因,但他感到了一点安心。更何况织部说:“你放心好了,这不可能是历史上的时间,根据《北山氏物语》,真夜澄和北山秋在神社前会面的时间是白天才对。”

    这本书大概是后人写的,也许是北山秋的儿子北山苑。

    这样的解释虽然不能完全说出道理,但也能有效证明二人存在的时空的真实性,两人找不到线索,只好继续顺着覆盖了一层青苔和落叶的参道向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