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空
月光下的601，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神采，向着夏榕和牛立群两人求死。
“杀…我…”
但他也只有片刻清明，在挤出这两个字后，便又恢复了木讷伫立的样子。
他的头坚定地向着天空，仿佛能看穿那片黑暗，注视着那背后的存在。
就算血水从眼睛流过，他也不肯眨眼，601呆滞的脸上，此时竟显得十分虔诚。
虽然一旁的两人明白了601此时一心求死，但他们也知道，第一次接受侵蚀的时候，难免会陷入各种异常。
而601此刻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失控的征兆，只是他的求生欲异常地低，这让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绕着601观察一周后，牛立群并没发现什么血肉的异常变化，只得看向夏榕寻求她的意见。
夏榕眉头紧锁。
601此刻很可能是精神出现了问题。虽然她心里清楚，但她就是感受不到。
她感受不到601的精神还是否存在。
仿佛立在眼前的躯体只是一具空壳，里面没有任何思绪存在。
正当两人犹豫之际，601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丝气息，令两人汗毛倒立。
那是绝对的，难以直视的威严感。
601手上的指环隐隐闪烁了一下。
601双膝跪地，痛苦地捂着头，身体低得仿佛想钻地里。
“快，快杀了我，我的身体好像长了什么东西！”
牛立群脚下的土地突然炸了个小洞，身体化为虚影，如同贴地飞行般冲到了601面前。
他扭着身子绷紧筋肉挥出拳头。
那拳头像血铸成的一样，上面飘出缕缕白雾。拳头周围的空气也因高温而扭曲。
这是凭借身体本能毫无保留的一击。
于此同时夏榕后发先至，用招式精神刺穿，让601身体一僵无法动弹。
但这拳头打偏了，明明前一刻拳头都快贴脸，下一刻却打偏了。
轰！巨大的炸裂声从拳头的落点响起，地面升起烟尘。
有碎石溅起划过601的脸颊，描出几条皮肉割裂的血线。
可想而知要是那拳头碰到601的身体，他脆弱的血肉之躯可能会直接炸开。
但这拳头空了。牛立群从土坑里收起拳头，还在回想刚才。
这拳头之所以空了，不是因为601躲过去了。
而是牛立群自己躲开了。
他凭肌肉本能挥动的拳头，同样凭借着肌肉本能，害怕触碰到601。
配合失败的两人轻轻战栗。此时的601正逐渐化身为某个高位格的存在。
牛立群想不明白，为什么601第一次接触污染，就会招惹来这么恐怖的存在。
容不得细想，牛立群准备掏出自己的底牌。
在601身上溢出的高位气息下，夏蓉受到的影响更严重，甚至连腿脚都在打抖。
眼看牛立群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痛苦地伸出手，想通过能力阻止住牛立群的动作。
601则是突然一惊地从地上弹起，手脚并用身体歪斜地向某处跑去，仿佛他自己还没适应使用自己人类的身体。
同时他举着淡漠的目光轻瞥了一眼。
牛立群和夏榕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仿佛难以承受这种注视，连抬头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他们的耳边出现了某些难以解读的人声。
那是用人类的喉舌尽力模仿的某种未知语言。更诡异的是，
那是他们自己的声音。
下一刻，601狼狈奔行的身影消失了，连同那股恐怖的气息一起凭空消失了。
牛立群停下举动，和夏榕对视皆难掩震惊。
刚刚601凭空制造了紫色的月门，并且钻了进去。
牛立群和夏榕对紫污染虽然了解得很少，但是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进入紫色月光所昭示的紫色月门。
传言那里连接着名为星空的领域。
那是非人的领地，是神的居所！
…
601刚找回意识，他发现自己在漂浮。
周围是浩瀚无垠的星空。
事实上，601根本不知道，周围闪烁的背景究竟代表着什么。
只是在看到的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知道了这个地方就是星空。
601仔细地感受，并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先前的异常的感官已经恢复，只是601需要再适应适应这份陌生的正常。
他发现自己手指上的指环，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还没等他细看，他便感觉到从指环上，伸出一条细长的光带，蔓延至远处，消失在无垠的星空彼端。
601感觉这光带，好似是婴儿的脐带。
这让他有一种隐约的错觉。
他就是星空所孕育的婴儿。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但就是凭空出现在了601脑子里。
自己过去在地下城，那坎坷而平凡的成长经历，似乎都变得虚幻了不少。
601依然面临着身上未知的异常，但他并不惊慌恐惧。
现在能清晰感觉自己存在的感觉，让他无比地安心。
不过究竟该怎么回到现实呢。
仿佛感应到了601的想法，一座宫殿的虚影，从远处朝着601靠近。
可还没等601看清那宫殿的具体模样，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等601再度醒来，又是明媚的阳光扎进自己的眼睛。
他起身发现自己正踩在某个熟悉的，具有金属质感的方方正正的屋顶。
这是东三基地的屋顶。
601记得前一刻夏榕刚在自己耳边轻语，说什么污染来自月亮。
下一刻自己就来到了基地的屋顶？
现在外面还是白天？
可前一刻室外分明就已经入夜了！
601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
但他恍然明白自己遇到了更大的问题。
自己还困在这五六米高的屋顶上。
“救命啊，夏榕姐，牛爷，千面，罗雨晴……”
东三基地的房顶上回响着报菜名式的哀嚎。
…
被额外的装甲层覆盖的宽敞房间里。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面对夏榕这问了千万遍的问题，601哭丧着脸，给出了千万遍相同的回答：
“我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还发生什么了。”
“你们都说已经过了三天，但我真的就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就躺在屋顶上了。”
这几天601都住在这个，防护严密的房间里。
按夏榕跟牛立群的说法，自己在那天晚上，在仪式即将结束时，不仅爆发了异常还跟两人交了手。
然后还跑掉了，即使他们派人出来搜索，也还是整整三天杳无音讯。
最后还是千面出门时，听到了屋顶上自己的哀嚎，才把自己从上面扛了下来。
我失忆三天很奇怪吗？千面那么瘦长的身体，能轻松爬到屋顶，还能把我扛起从上面跳下来，这才奇怪好吧！
不过他毕竟是接受了红污染，肉体方面比较强，这确实是事实。
想到这，601苦着脸向夏榕问道：
“夏榕姐，我真的已经接受了侵蚀了吗，我怎么没觉得自己被污染，或者产生了什么特别的能力呀。”
“杀…我…”
但他也只有片刻清明，在挤出这两个字后，便又恢复了木讷伫立的样子。
他的头坚定地向着天空，仿佛能看穿那片黑暗，注视着那背后的存在。
就算血水从眼睛流过，他也不肯眨眼，601呆滞的脸上，此时竟显得十分虔诚。
虽然一旁的两人明白了601此时一心求死，但他们也知道，第一次接受侵蚀的时候，难免会陷入各种异常。
而601此刻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失控的征兆，只是他的求生欲异常地低，这让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绕着601观察一周后，牛立群并没发现什么血肉的异常变化，只得看向夏榕寻求她的意见。
夏榕眉头紧锁。
601此刻很可能是精神出现了问题。虽然她心里清楚，但她就是感受不到。
她感受不到601的精神还是否存在。
仿佛立在眼前的躯体只是一具空壳，里面没有任何思绪存在。
正当两人犹豫之际，601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丝气息，令两人汗毛倒立。
那是绝对的，难以直视的威严感。
601手上的指环隐隐闪烁了一下。
601双膝跪地，痛苦地捂着头，身体低得仿佛想钻地里。
“快，快杀了我，我的身体好像长了什么东西！”
牛立群脚下的土地突然炸了个小洞，身体化为虚影，如同贴地飞行般冲到了601面前。
他扭着身子绷紧筋肉挥出拳头。
那拳头像血铸成的一样，上面飘出缕缕白雾。拳头周围的空气也因高温而扭曲。
这是凭借身体本能毫无保留的一击。
于此同时夏榕后发先至，用招式精神刺穿，让601身体一僵无法动弹。
但这拳头打偏了，明明前一刻拳头都快贴脸，下一刻却打偏了。
轰！巨大的炸裂声从拳头的落点响起，地面升起烟尘。
有碎石溅起划过601的脸颊，描出几条皮肉割裂的血线。
可想而知要是那拳头碰到601的身体，他脆弱的血肉之躯可能会直接炸开。
但这拳头空了。牛立群从土坑里收起拳头，还在回想刚才。
这拳头之所以空了，不是因为601躲过去了。
而是牛立群自己躲开了。
他凭肌肉本能挥动的拳头，同样凭借着肌肉本能，害怕触碰到601。
配合失败的两人轻轻战栗。此时的601正逐渐化身为某个高位格的存在。
牛立群想不明白，为什么601第一次接触污染，就会招惹来这么恐怖的存在。
容不得细想，牛立群准备掏出自己的底牌。
在601身上溢出的高位气息下，夏蓉受到的影响更严重，甚至连腿脚都在打抖。
眼看牛立群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痛苦地伸出手，想通过能力阻止住牛立群的动作。
601则是突然一惊地从地上弹起，手脚并用身体歪斜地向某处跑去，仿佛他自己还没适应使用自己人类的身体。
同时他举着淡漠的目光轻瞥了一眼。
牛立群和夏榕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仿佛难以承受这种注视，连抬头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他们的耳边出现了某些难以解读的人声。
那是用人类的喉舌尽力模仿的某种未知语言。更诡异的是，
那是他们自己的声音。
下一刻，601狼狈奔行的身影消失了，连同那股恐怖的气息一起凭空消失了。
牛立群停下举动，和夏榕对视皆难掩震惊。
刚刚601凭空制造了紫色的月门，并且钻了进去。
牛立群和夏榕对紫污染虽然了解得很少，但是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进入紫色月光所昭示的紫色月门。
传言那里连接着名为星空的领域。
那是非人的领地，是神的居所！
…
601刚找回意识，他发现自己在漂浮。
周围是浩瀚无垠的星空。
事实上，601根本不知道，周围闪烁的背景究竟代表着什么。
只是在看到的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知道了这个地方就是星空。
601仔细地感受，并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先前的异常的感官已经恢复，只是601需要再适应适应这份陌生的正常。
他发现自己手指上的指环，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还没等他细看，他便感觉到从指环上，伸出一条细长的光带，蔓延至远处，消失在无垠的星空彼端。
601感觉这光带，好似是婴儿的脐带。
这让他有一种隐约的错觉。
他就是星空所孕育的婴儿。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但就是凭空出现在了601脑子里。
自己过去在地下城，那坎坷而平凡的成长经历，似乎都变得虚幻了不少。
601依然面临着身上未知的异常，但他并不惊慌恐惧。
现在能清晰感觉自己存在的感觉，让他无比地安心。
不过究竟该怎么回到现实呢。
仿佛感应到了601的想法，一座宫殿的虚影，从远处朝着601靠近。
可还没等601看清那宫殿的具体模样，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等601再度醒来，又是明媚的阳光扎进自己的眼睛。
他起身发现自己正踩在某个熟悉的，具有金属质感的方方正正的屋顶。
这是东三基地的屋顶。
601记得前一刻夏榕刚在自己耳边轻语，说什么污染来自月亮。
下一刻自己就来到了基地的屋顶？
现在外面还是白天？
可前一刻室外分明就已经入夜了！
601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
但他恍然明白自己遇到了更大的问题。
自己还困在这五六米高的屋顶上。
“救命啊，夏榕姐，牛爷，千面，罗雨晴……”
东三基地的房顶上回响着报菜名式的哀嚎。
…
被额外的装甲层覆盖的宽敞房间里。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面对夏榕这问了千万遍的问题，601哭丧着脸，给出了千万遍相同的回答：
“我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还发生什么了。”
“你们都说已经过了三天，但我真的就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就躺在屋顶上了。”
这几天601都住在这个，防护严密的房间里。
按夏榕跟牛立群的说法，自己在那天晚上，在仪式即将结束时，不仅爆发了异常还跟两人交了手。
然后还跑掉了，即使他们派人出来搜索，也还是整整三天杳无音讯。
最后还是千面出门时，听到了屋顶上自己的哀嚎，才把自己从上面扛了下来。
我失忆三天很奇怪吗？千面那么瘦长的身体，能轻松爬到屋顶，还能把我扛起从上面跳下来，这才奇怪好吧！
不过他毕竟是接受了红污染，肉体方面比较强，这确实是事实。
想到这，601苦着脸向夏榕问道：
“夏榕姐，我真的已经接受了侵蚀了吗，我怎么没觉得自己被污染，或者产生了什么特别的能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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