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余波
听到601的问题，夏榕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真没记忆了。
“你要是真有记忆，也不至于现在看待侵蚀跟玩儿似的，整天想着，
“诶，自己有没有获得什么牛逼哄哄的能力。”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令601一心求死，降临在他身上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夏榕狠狠打了个寒颤。伸手拿过一旁的酒瓶抿了一口。
她相信要是她直视一下那位存在的本体，只会落得个非死便疯的结局。
现在的601，一副失忆后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几天前，不光被月光侵蚀，还求死不得的事。
看得夏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把我这几天，在你脑海中灌输过的知识，复述一遍。
“记得想清楚再开口，说错了我会生气的。”
夏蓉莞尔一笑，用她天使的面孔说着魔鬼的话：
“要是惹到我，我就让你今晚更加不得安宁！”
601感觉背后汗津津的，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这几天晚上，托她精神系的能力的福，他但凡困了一点，就会被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针刺感痛醒。
他是整宿整宿地几乎没睡，都是白天补的觉。
但令601颇为无语的是，夏榕自己睡在房间另一边，晚上倒是睡得很香。
而且她即使睡着了，也能维持能力，还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甚至自己的视线，偶尔在夏榕熟睡的倩影上面，多停留一会儿，大脑就如同遭遇了重锤一样。
不仅传递出痛感，甚至还能隐隐听到回音。
简直就像精神系的手刀直击大脑。
听得出夏榕现在有些生气，只是为了泄愤才整这么一出。
601可不想招惹这个女魔头，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一副好好学习过的样子。
“目前已知的，一共有5种颜色的月光带来污染。
“分别是红色，蓝色，绿色，紫色，白色五种月光，也对应五种污染。
“污染会带来侵蚀，也会带来能力。
“这些相关内容被统称为神秘学。
“红污染代表肉体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肉体方面的能力。比如增强力量等。
“蓝污染代表精神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精神方面的能力。
“比如夏榕姐你，接受的就是蓝污染，能输入知识在我的脑海中。”
末了，他刻意地吹捧了自己一句：
“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但我还是把那些知识，有好好学习记在心里。”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绿污染代表自然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自然方面的能力。
“比如能感受到，自然相关的元素力量，并驱使火元素、水元素、风元素等。”
“紫污染代表灵魂污染。被侵蚀者与神秘学的联系会很紧密。
“可能能与未知的存在沟通，或者降灵。”
“白污染不详，只知道可能存在这类污染。
“但没有人承受过侵蚀也没有任何信息。”
601举筐倒豆子般，刷刷地倒出这些知识。
“不过夏榕姐，你说我是被紫污染侵蚀的？
“我待在这屋也有好几天了，可一直都没有特别的感觉。
“也不觉得自己能和什么存在沟通。更别提产生了什么能力了。”
601一脸愁苦地继续说道：
“你给的这个资料，它靠谱吗？”
他头顶传来了熟悉的痛楚和嗡鸣感。
这力道和角度，也只能来自夏榕的物理手刀了。
不过601感觉自己仿佛习惯了，反应轻微了许多。
“保有质疑精神很好，但你惹到我了，所以吃我一记手刀。
“这资料比你年纪大好几倍，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有你晚上，真的一点儿什么呓语，或者幻听幻觉都没有吗？”
“在夏榕姐的注视下，那些邪祟不敢造次。”
又是一记手刀，这次是精神系的手刀。
“别贫嘴。”
“没有没有，一点异常也没有。就是尿有点黄，希望多给我送点水……”
夏榕无奈扶额。
她抿了几口酒，小脸微微泛红。
“我教你的可不止这点。继续说。
“而且你现在也算是与地表的污染正式接触了，请稍微严肃一点。”
601心想自己确实因为失忆的原因，对自己被侵蚀的过程没有认识，所以现在才能轻松地谈论这些。
而夏榕等那些正常的浸污者，他们每一个，或许都刻骨铭心地记着他们被侵蚀的过程。
自己这样说话，确实有些过于随意，过于轻浮了。
他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后便说道：
“被侵蚀的人被称作浸污者。”
“浸污者被不同颜色的月光侵蚀，在晚上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
“如被红色月光污染，则只能在晚上看见红色的月光洒下。而接受蓝污染，则在夜晚只能看见蓝色的月光出现。”
“这效果，跟戴上了不同颜色的夜视仪一样。
“额，还有就是，月光会扭曲‘门’这个概念，有的‘门’，会被月光污染，变成‘月门’。”
“所以在夜晚，月光所能照耀的地方，尽量不要跨越门这个概念…”
想起夏蓉在传授知识时的说辞，601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因为我这种菜鸟，现在还根本分不清什么门是普通的门，什么门已经被污染了，变成月门。”
“但以后承受的污染够多了，就能分清哪些门被污染了。”
“等我这个菜鸟能看见月门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允许进入紫色的月门。”
夏榕听了之后，点头赞同并加了一句：
“红，绿，蓝，灰白，这四种颜色的月门，进去还可能回来，
“紫色的月门你敢进去，那你肯定就回不来了。”
夏榕没有说得很明显，只是刻意强调了最后那个“你”字。
“凡人闯入神灵的居所，怎么还可能出来呢？
“就算出来，也很可能只是被夺舍的空壳罢了。”
夏榕很想这么说，但她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反例。
虽然不能理解，但601的确平安归来了，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部分最关键的记忆。
夏榕对此十分眼热。她知道这记忆事关重大，对地下城乃至整个人类都意义非凡。
如果那位神灵是友好的，那无疑是一大助力，甚至可以交流许多认知。
这将极大地改变地下城的未来。
如果那位神灵不太友好…
夏榕相信，如果地下城真的认为这名神灵不可信，会举全城之力，甚至联合地表人一起不计代价地，试图扼杀这名神灵。
不，甚至以地下城谨慎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和神灵交涉。
而是一旦发现601身上有神灵的痕迹，便会直接将他抹除。
夏榕也接受了来自上层的死命令，要尽一切手段，调查601跟那位神灵之间的联系。
只可惜，这几天她用尽精神系的手段，也无法让601恢复记忆。
只希望601能在未来某一天恢复记忆。
当然前提是“他”还是601。
夏蓉心里盘算着：
“虽然这几天没有显露异常，但也可能是附身601的存在藏得够深。
“但如果601真的，被那位未知的存在夺舍，他根本犯不上在蝼蚁面前隐藏什么。
“尤其还是伪装成，一个嘴里会忍不住飙烂话的人。”
在理清思绪后，夏蓉下了初步的结论，并说道：
“行，你今天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得到夏榕的官方许可，601忍不住在心里欢呼起来。
他现在只想，只想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见601和夏榕先后出了房间，门口的牛立群拉着夏榕来到暗处。
“结果怎么样。”
“他身上除了失忆，没有一点异常表现。
“甚至连被侵蚀后，容易出现的呓语，幻听，幻视，或者身体精神的痛楚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能正常地记忆学习，那些神秘学知识，我甚至怀疑他没有被侵蚀。”
听着夏榕的汇报，牛立群严肃地回应道：
“虽然如此，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以后得多多留意601的举止。
“地下城对这件事很重视，他们希望能听你当面详细汇报。”
牛立群在走前，最后叮嘱了一句：
“地下城的态度有些暧昧，最好还是把601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上报。”
夏榕扭头看向601离去的方向。
明媚的阳光下光尘飞舞，窗框的阴影斜斜地印刻在地上。
好似一张张牙舞爪的网。
“看来你是真没记忆了。
“你要是真有记忆，也不至于现在看待侵蚀跟玩儿似的，整天想着，
“诶，自己有没有获得什么牛逼哄哄的能力。”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令601一心求死，降临在他身上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夏榕狠狠打了个寒颤。伸手拿过一旁的酒瓶抿了一口。
她相信要是她直视一下那位存在的本体，只会落得个非死便疯的结局。
现在的601，一副失忆后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几天前，不光被月光侵蚀，还求死不得的事。
看得夏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把我这几天，在你脑海中灌输过的知识，复述一遍。
“记得想清楚再开口，说错了我会生气的。”
夏蓉莞尔一笑，用她天使的面孔说着魔鬼的话：
“要是惹到我，我就让你今晚更加不得安宁！”
601感觉背后汗津津的，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这几天晚上，托她精神系的能力的福，他但凡困了一点，就会被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针刺感痛醒。
他是整宿整宿地几乎没睡，都是白天补的觉。
但令601颇为无语的是，夏榕自己睡在房间另一边，晚上倒是睡得很香。
而且她即使睡着了，也能维持能力，还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甚至自己的视线，偶尔在夏榕熟睡的倩影上面，多停留一会儿，大脑就如同遭遇了重锤一样。
不仅传递出痛感，甚至还能隐隐听到回音。
简直就像精神系的手刀直击大脑。
听得出夏榕现在有些生气，只是为了泄愤才整这么一出。
601可不想招惹这个女魔头，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一副好好学习过的样子。
“目前已知的，一共有5种颜色的月光带来污染。
“分别是红色，蓝色，绿色，紫色，白色五种月光，也对应五种污染。
“污染会带来侵蚀，也会带来能力。
“这些相关内容被统称为神秘学。
“红污染代表肉体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肉体方面的能力。比如增强力量等。
“蓝污染代表精神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精神方面的能力。
“比如夏榕姐你，接受的就是蓝污染，能输入知识在我的脑海中。”
末了，他刻意地吹捧了自己一句：
“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但我还是把那些知识，有好好学习记在心里。”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绿污染代表自然污染。被侵蚀者会获得自然方面的能力。
“比如能感受到，自然相关的元素力量，并驱使火元素、水元素、风元素等。”
“紫污染代表灵魂污染。被侵蚀者与神秘学的联系会很紧密。
“可能能与未知的存在沟通，或者降灵。”
“白污染不详，只知道可能存在这类污染。
“但没有人承受过侵蚀也没有任何信息。”
601举筐倒豆子般，刷刷地倒出这些知识。
“不过夏榕姐，你说我是被紫污染侵蚀的？
“我待在这屋也有好几天了，可一直都没有特别的感觉。
“也不觉得自己能和什么存在沟通。更别提产生了什么能力了。”
601一脸愁苦地继续说道：
“你给的这个资料，它靠谱吗？”
他头顶传来了熟悉的痛楚和嗡鸣感。
这力道和角度，也只能来自夏榕的物理手刀了。
不过601感觉自己仿佛习惯了，反应轻微了许多。
“保有质疑精神很好，但你惹到我了，所以吃我一记手刀。
“这资料比你年纪大好几倍，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有你晚上，真的一点儿什么呓语，或者幻听幻觉都没有吗？”
“在夏榕姐的注视下，那些邪祟不敢造次。”
又是一记手刀，这次是精神系的手刀。
“别贫嘴。”
“没有没有，一点异常也没有。就是尿有点黄，希望多给我送点水……”
夏榕无奈扶额。
她抿了几口酒，小脸微微泛红。
“我教你的可不止这点。继续说。
“而且你现在也算是与地表的污染正式接触了，请稍微严肃一点。”
601心想自己确实因为失忆的原因，对自己被侵蚀的过程没有认识，所以现在才能轻松地谈论这些。
而夏榕等那些正常的浸污者，他们每一个，或许都刻骨铭心地记着他们被侵蚀的过程。
自己这样说话，确实有些过于随意，过于轻浮了。
他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后便说道：
“被侵蚀的人被称作浸污者。”
“浸污者被不同颜色的月光侵蚀，在晚上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
“如被红色月光污染，则只能在晚上看见红色的月光洒下。而接受蓝污染，则在夜晚只能看见蓝色的月光出现。”
“这效果，跟戴上了不同颜色的夜视仪一样。
“额，还有就是，月光会扭曲‘门’这个概念，有的‘门’，会被月光污染，变成‘月门’。”
“所以在夜晚，月光所能照耀的地方，尽量不要跨越门这个概念…”
想起夏蓉在传授知识时的说辞，601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因为我这种菜鸟，现在还根本分不清什么门是普通的门，什么门已经被污染了，变成月门。”
“但以后承受的污染够多了，就能分清哪些门被污染了。”
“等我这个菜鸟能看见月门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允许进入紫色的月门。”
夏榕听了之后，点头赞同并加了一句：
“红，绿，蓝，灰白，这四种颜色的月门，进去还可能回来，
“紫色的月门你敢进去，那你肯定就回不来了。”
夏榕没有说得很明显，只是刻意强调了最后那个“你”字。
“凡人闯入神灵的居所，怎么还可能出来呢？
“就算出来，也很可能只是被夺舍的空壳罢了。”
夏榕很想这么说，但她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反例。
虽然不能理解，但601的确平安归来了，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部分最关键的记忆。
夏榕对此十分眼热。她知道这记忆事关重大，对地下城乃至整个人类都意义非凡。
如果那位神灵是友好的，那无疑是一大助力，甚至可以交流许多认知。
这将极大地改变地下城的未来。
如果那位神灵不太友好…
夏榕相信，如果地下城真的认为这名神灵不可信，会举全城之力，甚至联合地表人一起不计代价地，试图扼杀这名神灵。
不，甚至以地下城谨慎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和神灵交涉。
而是一旦发现601身上有神灵的痕迹，便会直接将他抹除。
夏榕也接受了来自上层的死命令，要尽一切手段，调查601跟那位神灵之间的联系。
只可惜，这几天她用尽精神系的手段，也无法让601恢复记忆。
只希望601能在未来某一天恢复记忆。
当然前提是“他”还是601。
夏蓉心里盘算着：
“虽然这几天没有显露异常，但也可能是附身601的存在藏得够深。
“但如果601真的，被那位未知的存在夺舍，他根本犯不上在蝼蚁面前隐藏什么。
“尤其还是伪装成，一个嘴里会忍不住飙烂话的人。”
在理清思绪后，夏蓉下了初步的结论，并说道：
“行，你今天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得到夏榕的官方许可，601忍不住在心里欢呼起来。
他现在只想，只想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见601和夏榕先后出了房间，门口的牛立群拉着夏榕来到暗处。
“结果怎么样。”
“他身上除了失忆，没有一点异常表现。
“甚至连被侵蚀后，容易出现的呓语，幻听，幻视，或者身体精神的痛楚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能正常地记忆学习，那些神秘学知识，我甚至怀疑他没有被侵蚀。”
听着夏榕的汇报，牛立群严肃地回应道：
“虽然如此，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以后得多多留意601的举止。
“地下城对这件事很重视，他们希望能听你当面详细汇报。”
牛立群在走前，最后叮嘱了一句：
“地下城的态度有些暧昧，最好还是把601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上报。”
夏榕扭头看向601离去的方向。
明媚的阳光下光尘飞舞，窗框的阴影斜斜地印刻在地上。
好似一张张牙舞爪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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