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笼觉的循环
一行人趁着曙光初露而出发，青空如平淡的水波画卷，上面点缀着疏疏往往的白云，稀薄的雾岚将山木勾勒出轮廓，一辆卡其色的小车在不算平坦的公路上行驶着，一切画面都平平淡淡，像一幅动态的暖色相片。
他们已越过最崎岖的山地，夜间似乎是下了小雨，黏连的黄土将不断翻滚的车胎染上一层泥泞，直到上路才好些。
刘老师悄然打开车载音响，播放起收藏的经典曲目，那舒缓的音乐好似成了入梦时刻的催化剂。
“咱们这儿离市区大概有多远呢？”于莫将头枕在手臂上，靠在车窗旁边，带着困意问道。
他没有再刻意去捕捉途径的风景，只觉得一切都变成了一条线，盯久了让人发倦，远方似乎闪烁了一下，一道亮光闪过，于莫看不清，也没放在心上。
二娃已经悄然睡去，他头顶在车的前座，哈喇子随着车身不时的震颤甩了出来，每过一会儿就冒出两句呓语，很明显今天要去市区的消息让他难以入睡。
刘老师撇了后视镜一眼，声调尽量放平:“我们的目标地点是江州市，大概百来公里，不过车上没什么油了，要先去最近的加油站，也就是江眀县那儿，这车速约莫个把小时就到了。”
于莫听见回答之后，半闭着眼睛入定，几乎就要睡去，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琢磨着刘老师的车辆内饰，便晃着头瞧来瞧去，刘老师见他对自己刚买的车感兴趣，便也扯开了话题。
“于仔，你知道我这辆是什么车不？”他作为支教的老师，多多少少有点见识，知道自己的车上不得台面，但见后生仔有意，给他涨点姿势的同时也能满足自己的显摆欲。
于莫摇头，他心想这刘大柱定是要吹牛了，自己闲得无聊也就顺了他的意，陪他耍耍。
“这车是当今市面上性价比最高的几款——”老刘拖长音，在心里加了两个字“二手”。
他脸不红心不跳，虽然自己也是半吊子懂车，但照着广告词念应该没问题:“车头平滑，大灯醒目，尾部简洁利落；卡其车身，壁炉火光，配色温暖人心；皮质座位，手工调校，乘坐舒坦非凡……”
他断断续续地背诵，再一次体验到了学生时期背古诗的感觉，尤其是在当着别人的面时，成就感愈发强烈，心想着这后生仔应该看不出来，全程只提颜值的车毫无疑问是花架子。
“四缸自吸，变速稳定，颜值超高，五万拿下。”于莫接着他的话，把后续给读出来。
刘大柱愕然，刚想问起，于莫甩了甩手中破旧的小金刚，简陋的屏幕上赫然是他刚念的广告词。
“刘老师你这词儿我好像在网上看过，见你背那么慢，就忍不住直接上浏览器搜了，果真是没记错，老师你的记忆力看起来不错。”于莫夸赞道，他看着老刘面如猪肝的同时面色如常。
旁边的二娃中途被吵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他再补一刀，“老爸，你说过开车分心容易出车祸的。”
老刘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闭着嘴巴专注着开起车来，心里念叨着刘婶的不是，咋把小金刚交给了这不识趣的后生仔。
老刘气不过，朝着二娃努了努嘴，示意帮自己削个苹果，二娃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照办，他打开车中间的小箱子，里面刚好有水果刀。
于莫空白如纸的心性陪村里一群瓜娃子耍了一年，看来终究是给腌入味儿来了。
这小插曲只给漫长的路途微填一份欢乐，老刘后续嫌丢大人，也没在主动说过话，坐后面那两大小人左一句右一句，有的没的攀谈着，最后终究是没了话题，二娃觉着不如困觉，头顶着车的前座，留着哈喇子，沉沉睡去，于莫反倒是精神抖擞，没再睡觉。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有种风景一直在卡顿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开始看起了公路边途径的田野，老刘见他对乡间的作物感兴趣，便也扯出了话题。
“于仔，你知道咱江州一带最常见的农作物是那哪种不？”
于莫摇头，他心想这刘大柱定是要吹牛了，自己闲得无聊也就顺了他的意，陪他耍耍。
“江州在地理上的位置刚好属于温带季风气候，降雨主要集中在夏季，不仅频繁，而且量大，气温相对来说也在农作物舒适区以上，水稻、甘蔗、油菜三种是最常见的……”
…………………………
老刘显摆失败，顿生闷气，他专注着开车，不再理后方两个泼洒顽童。
于莫和睡醒的二娃嘻哈一阵之后，二娃只觉无趣，头靠前方车座，留着哈喇子再次睡去，于莫也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哈，硬撑着没睡觉。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有种风景一直在倒退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开始四处乱看，老刘心生一意。
…………………………
二娃和于莫戏弄完老刘之后，过一会儿再次陷入沉睡，于莫感觉眼皮子在打抖，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疲惫感。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不想思考那是什么样的风景。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这一次，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很困……很困……累得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站着都能入眠的行尸走肉，睡意就像亡灵的锁链，想把他拖入睡眠地狱。
他已经完全不想再睁眼，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如这一次入眠来的幸福。
突然间，肩胛骨上方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他起初没有在意，仍然被无尽的睡意压倒，结果这道热意越来越剧烈，就好似一道烧红的铁块死死地烙印在了皮肤上！这份热意的范围扩大着，接着席卷全身，就像整个人沐浴在烈火中！
炽热！
炽热！！
炽热！！！
于莫骤然惊醒，热意也再次缩小，看着旁边熟睡中留着哈喇子的二娃和专心开车的刘老师，他咬住下唇，几乎渗血，忍着剧痛扒开了自己的衣领，干了一年粗活，他的手劲儿充足，臂上青筋暴涨，这一扒直到漏出半条手臂。
他定睛一看，肩胛骨上的黑痕像一条会动的活鱼，在皮肤上不稳定的游移着，然后瞬间凝聚为一个黑点。
“这是……什么意思？”于莫死死盯着这道黑点，它的色彩明度绝对不是自然界内物质能达到程度，在他的认知中吸光能力超过99.99%的材质的表现也远不如此，或者说……
这根本不是黑色！
这根本不属于颜色！
而是认知中的虚无区域！他全然无法获取这块黑痕的信息量！
他看着黑点，以超出五感的信息获取方式意识到它透露出的一部分信息:这是一个指针……一个指向时空坐标外的指针！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叮！”
一声轻响从不明位置传来，于莫如梦初醒，他感觉到世界开始变得不同。
车载音乐的音调被无止境的拉长，就像卧在病床上的将死者断气前的挣扎，拉长着，拉长着，连绵的音乐被单独拆分开来，变得断断续续，一音一节，再变得一音一顿。
冥冥中，于莫开始了“看”。
他看向车窗外，山是山，雾是雾。
他看向车窗内，刘老师在开车，二娃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山依旧是山，雾依旧是雾。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刘老师依旧在开车，二娃依旧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他看见了刘老师依旧在睡觉，二娃依旧在开车。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
山依旧在开车，雾依旧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自己是山，自己是雾。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
自己在开车，自己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自己。
他看见自己是山，自己是雾，自己是刘老师，自己是二娃，自己在开车，自己在睡觉，自己在看着自己。
他看见……他看见自己看见一个人在拍照片，祂在拍自己！
祂抬起头，于莫与祂对视。
这一瞬间，于莫思维瞬间塌缩。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发现……风景毫无变化。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完全不觉得自己耳鸣。
一股澎湃的活力逐渐充盈他的身体，炽热，让人无处发泄。
闲着无聊，他突然暴起！
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他蛮横一脚直接踹在了紧闭的车门上，随着一声闷响，一道浅浅的脚印留在了上方。
但车门没有开，老刘和二娃也毫无反应，一位双目无神地开车，一位睡死过去，就像冰冷的机器，依照着设定的程序运行。
已然进入高速公路，车辆正全速前行中，于莫不顾安全带的阻挠，他在狭隘的车身内起身，双脚全力蹬向后座，凶残地扑向老刘，安全带在他的狂怒之下被拉到极致，但前方却寸步难行。
在没有超凡体系支持他的情况下，安全带绝非人力能破。
他大脑飞速转动，竟是人向后仰，双手后座奋力一撑，闷哼一声，侧身一脚踏空，向前方戳去，安全带再次被他拉到勒肉，而他这一脚直接踩到刹车，接着双手抱头，上身蜷起。
一阵紧密地龇牙声响起，车辆在急促滑行十数米后停下。
于莫迅速解开安全带，解锁后门，抄起箱子内的水果刀，像疯狗一样朝车行驶的反方向踏步前行。
他身形压低，心脏剧烈跳动，眼中燃起了一团怒火，脑子里仅剩那一缕转瞬即逝的闪光。
他们已越过最崎岖的山地，夜间似乎是下了小雨，黏连的黄土将不断翻滚的车胎染上一层泥泞，直到上路才好些。
刘老师悄然打开车载音响，播放起收藏的经典曲目，那舒缓的音乐好似成了入梦时刻的催化剂。
“咱们这儿离市区大概有多远呢？”于莫将头枕在手臂上，靠在车窗旁边，带着困意问道。
他没有再刻意去捕捉途径的风景，只觉得一切都变成了一条线，盯久了让人发倦，远方似乎闪烁了一下，一道亮光闪过，于莫看不清，也没放在心上。
二娃已经悄然睡去，他头顶在车的前座，哈喇子随着车身不时的震颤甩了出来，每过一会儿就冒出两句呓语，很明显今天要去市区的消息让他难以入睡。
刘老师撇了后视镜一眼，声调尽量放平:“我们的目标地点是江州市，大概百来公里，不过车上没什么油了，要先去最近的加油站，也就是江眀县那儿，这车速约莫个把小时就到了。”
于莫听见回答之后，半闭着眼睛入定，几乎就要睡去，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琢磨着刘老师的车辆内饰，便晃着头瞧来瞧去，刘老师见他对自己刚买的车感兴趣，便也扯开了话题。
“于仔，你知道我这辆是什么车不？”他作为支教的老师，多多少少有点见识，知道自己的车上不得台面，但见后生仔有意，给他涨点姿势的同时也能满足自己的显摆欲。
于莫摇头，他心想这刘大柱定是要吹牛了，自己闲得无聊也就顺了他的意，陪他耍耍。
“这车是当今市面上性价比最高的几款——”老刘拖长音，在心里加了两个字“二手”。
他脸不红心不跳，虽然自己也是半吊子懂车，但照着广告词念应该没问题:“车头平滑，大灯醒目，尾部简洁利落；卡其车身，壁炉火光，配色温暖人心；皮质座位，手工调校，乘坐舒坦非凡……”
他断断续续地背诵，再一次体验到了学生时期背古诗的感觉，尤其是在当着别人的面时，成就感愈发强烈，心想着这后生仔应该看不出来，全程只提颜值的车毫无疑问是花架子。
“四缸自吸，变速稳定，颜值超高，五万拿下。”于莫接着他的话，把后续给读出来。
刘大柱愕然，刚想问起，于莫甩了甩手中破旧的小金刚，简陋的屏幕上赫然是他刚念的广告词。
“刘老师你这词儿我好像在网上看过，见你背那么慢，就忍不住直接上浏览器搜了，果真是没记错，老师你的记忆力看起来不错。”于莫夸赞道，他看着老刘面如猪肝的同时面色如常。
旁边的二娃中途被吵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他再补一刀，“老爸，你说过开车分心容易出车祸的。”
老刘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闭着嘴巴专注着开起车来，心里念叨着刘婶的不是，咋把小金刚交给了这不识趣的后生仔。
老刘气不过，朝着二娃努了努嘴，示意帮自己削个苹果，二娃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照办，他打开车中间的小箱子，里面刚好有水果刀。
于莫空白如纸的心性陪村里一群瓜娃子耍了一年，看来终究是给腌入味儿来了。
这小插曲只给漫长的路途微填一份欢乐，老刘后续嫌丢大人，也没在主动说过话，坐后面那两大小人左一句右一句，有的没的攀谈着，最后终究是没了话题，二娃觉着不如困觉，头顶着车的前座，留着哈喇子，沉沉睡去，于莫反倒是精神抖擞，没再睡觉。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有种风景一直在卡顿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开始看起了公路边途径的田野，老刘见他对乡间的作物感兴趣，便也扯出了话题。
“于仔，你知道咱江州一带最常见的农作物是那哪种不？”
于莫摇头，他心想这刘大柱定是要吹牛了，自己闲得无聊也就顺了他的意，陪他耍耍。
“江州在地理上的位置刚好属于温带季风气候，降雨主要集中在夏季，不仅频繁，而且量大，气温相对来说也在农作物舒适区以上，水稻、甘蔗、油菜三种是最常见的……”
…………………………
老刘显摆失败，顿生闷气，他专注着开车，不再理后方两个泼洒顽童。
于莫和睡醒的二娃嘻哈一阵之后，二娃只觉无趣，头靠前方车座，留着哈喇子再次睡去，于莫也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哈，硬撑着没睡觉。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有种风景一直在倒退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几乎觉得自己耳鸣，睡意顿消。
闲着无聊他开始四处乱看，老刘心生一意。
…………………………
二娃和于莫戏弄完老刘之后，过一会儿再次陷入沉睡，于莫感觉眼皮子在打抖，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疲惫感。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不想思考那是什么样的风景。
迷迷糊糊间，于莫几乎就要睡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于莫……”
这一次，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很困……很困……累得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站着都能入眠的行尸走肉，睡意就像亡灵的锁链，想把他拖入睡眠地狱。
他已经完全不想再睁眼，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如这一次入眠来的幸福。
突然间，肩胛骨上方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他起初没有在意，仍然被无尽的睡意压倒，结果这道热意越来越剧烈，就好似一道烧红的铁块死死地烙印在了皮肤上！这份热意的范围扩大着，接着席卷全身，就像整个人沐浴在烈火中！
炽热！
炽热！！
炽热！！！
于莫骤然惊醒，热意也再次缩小，看着旁边熟睡中留着哈喇子的二娃和专心开车的刘老师，他咬住下唇，几乎渗血，忍着剧痛扒开了自己的衣领，干了一年粗活，他的手劲儿充足，臂上青筋暴涨，这一扒直到漏出半条手臂。
他定睛一看，肩胛骨上的黑痕像一条会动的活鱼，在皮肤上不稳定的游移着，然后瞬间凝聚为一个黑点。
“这是……什么意思？”于莫死死盯着这道黑点，它的色彩明度绝对不是自然界内物质能达到程度，在他的认知中吸光能力超过99.99%的材质的表现也远不如此，或者说……
这根本不是黑色！
这根本不属于颜色！
而是认知中的虚无区域！他全然无法获取这块黑痕的信息量！
他看着黑点，以超出五感的信息获取方式意识到它透露出的一部分信息:这是一个指针……一个指向时空坐标外的指针！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叮！”
一声轻响从不明位置传来，于莫如梦初醒，他感觉到世界开始变得不同。
车载音乐的音调被无止境的拉长，就像卧在病床上的将死者断气前的挣扎，拉长着，拉长着，连绵的音乐被单独拆分开来，变得断断续续，一音一节，再变得一音一顿。
冥冥中，于莫开始了“看”。
他看向车窗外，山是山，雾是雾。
他看向车窗内，刘老师在开车，二娃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山依旧是山，雾依旧是雾。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刘老师依旧在开车，二娃依旧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他看见了刘老师依旧在睡觉，二娃依旧在开车。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
山依旧在开车，雾依旧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自己是山，自己是雾。
他再一次看向车窗内。
自己在开车，自己在睡觉。
他再一次看向————自己。
他看见自己是山，自己是雾，自己是刘老师，自己是二娃，自己在开车，自己在睡觉，自己在看着自己。
他看见……他看见自己看见一个人在拍照片，祂在拍自己！
祂抬起头，于莫与祂对视。
这一瞬间，于莫思维瞬间塌缩。
………………………………………
他看着窗外的画面，随着车速加快，他发现……风景毫无变化。
“于莫……”
他睁眼环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完全不觉得自己耳鸣。
一股澎湃的活力逐渐充盈他的身体，炽热，让人无处发泄。
闲着无聊，他突然暴起！
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他蛮横一脚直接踹在了紧闭的车门上，随着一声闷响，一道浅浅的脚印留在了上方。
但车门没有开，老刘和二娃也毫无反应，一位双目无神地开车，一位睡死过去，就像冰冷的机器，依照着设定的程序运行。
已然进入高速公路，车辆正全速前行中，于莫不顾安全带的阻挠，他在狭隘的车身内起身，双脚全力蹬向后座，凶残地扑向老刘，安全带在他的狂怒之下被拉到极致，但前方却寸步难行。
在没有超凡体系支持他的情况下，安全带绝非人力能破。
他大脑飞速转动，竟是人向后仰，双手后座奋力一撑，闷哼一声，侧身一脚踏空，向前方戳去，安全带再次被他拉到勒肉，而他这一脚直接踩到刹车，接着双手抱头，上身蜷起。
一阵紧密地龇牙声响起，车辆在急促滑行十数米后停下。
于莫迅速解开安全带，解锁后门，抄起箱子内的水果刀，像疯狗一样朝车行驶的反方向踏步前行。
他身形压低，心脏剧烈跳动，眼中燃起了一团怒火，脑子里仅剩那一缕转瞬即逝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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