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交锋
“林婉然”不急不慢，他跳下皮卡，转身走回加油机背面，没有触摸胸前的摄像机，而是从右边裤兜里拿出一只钢笔。
此刻认知通道未开，他确定被没有超凡感知捕捉，同时再次排除掉于莫的视觉信息获取途径，避免于莫了解到关于自己的情报。
他无视着除了权限相关存在的任意观察，即使远方有人在录像跟踪，在拍照，他也无所顾忌。
大卡此时已经驶到离他不足二十米，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再过一两秒钟就能将他吞噬殆尽，碾压成一摊四处飞溅的肉泥。
白衣飘动，狂风呼啸，闪烁的警示灯光，临近的风压，雷霆般的轰鸣声，还有混杂这铁锈与汽油的化工味，分别对应了他的五感。
眨眼间，“林婉然”开启超凡感知，手持钢笔，果断地行使起自己的权限，时空在他的认知中被无限次地单独分割，此时的他处于【真实感知】状态。
青丝飞舞，形如倩影，面带嘲弄，素手微抬。
他，变成了她。
她的眼睛泛起青釉色的幽光，无形的波动泛起，周身地面的微粒都被扬起，漂浮在空中。
她伸手抵在前方虚空。
“嘭！！！！”
“滋……呲……”
刹那间的巨响似乎让天地都震裂，金属被撕裂挤压变形的声音刺耳到让人难以忍受，比睡眠时听到磨牙声还要煎熬百倍。
于莫骤然转头，那咆哮的赤色恶魔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完完全全地停滞在了一个女子前方，整个车头早已面目全非，被双向的作用力挤压成一团陂陀的废铁，驾驶室近乎完全消失，内部的器件也全部暴露出来，浓浓的白烟升起。
他死死盯住这个女子，没有再拿感知去试探，但潜意识告诉他这就是“林婉然”，他忍住好奇心，继续狂奔逃脱，肩头挂着两人的情况下也维持着普通人正常跑步的速度。
林婉然象征性地单手一握，对着虚空缓缓收拢，整个车身就像陷入了她的掌心，任她拿捏，不断地凹陷塌缩，令人反胃的金属扭曲声不停歇地响起。
一道指印出现在表面，随着不断地挤压，大卡内部的油箱出现破损，开始渗油，而这油甚至无法坠地，被强制锁在外部表面。
轮胎开始承受不住压力，凭空产生爆炸，接着出现连锁反应，剧烈的震颤波及整个车身，亮光初现。
她双手虚空进行合拢，只见明焰闪动之间，一辆巨大的卡车，被硬生生压缩成了一个两人高的圆形废铁球，氧气一隔绝，火光也被强制掐灭，爆炸的冲击力被紧紧锁在内部，甚至声响也全无，没有一丝溢出。
林婉然沉吟片刻，转而单手朝前一指，加油站前方路面当即层层碎裂，水泥混凝土、碎石、沙砾、鹅卵石以小碎块状夹杂在一起，如喷泉一般涌出，形成一条土龙，堆积在旁边，腾出来一个数米直径的大洞。
她翻手一抬，柔软湿润的泥土也扑腾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硕大的泥团；再而覆手一压，远方的废铁球闻讯而动，直线飞到上方，然后没入马路上的大洞，发出一声坠入泥土的闷响，随后各种铺路的材料归位，压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她眼中青釉色收敛，瞳孔就要恢复正常模样，但转念一想，记起来什么，面色稍变，双眼一闭，超凡感知像雷达一样扩散，在捕捉到目标后，扭头朝着于莫逃脱的方向霸道一指。
一道闪电划过，天地黯然失色，两种权限重新开启了碰撞，认知通道开启，但这次却是林婉然主动为之，她一直是主人，而于莫只是被动的宾客。
两百米开外，于莫不顾行人们诧异的眼光和惊叫声，肩头扛着两个人，几乎就要进行街道拐弯，顺利脱出林婉然的五感范围。
陡然，他感受到一股无可抵挡的澎湃巨力将自己包织围绕，他一声咆哮，无形无实的炽热遍布全身，但依然如蜉蝣憾树，螳臂当车一般，无力挣脱，猝发性地被拉扯而起。
他急忙松开父子二人，自己被拖到空中，这股力虽然强硬无比，不容反抗，但结果上比他想象中的要为温和，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包裹着让他往林婉然方向移动。
他心中骇然的同时，却思考起来，这无疑是林婉然在他面前展现出的第二份特殊能力，与之前的【锁定】/【固定】天差地别，再联想到她外貌的改变，于莫对她的能力有了新的猜测。
同样的，他也理解了为何林婉然会对他之前展现出的模因特质露出失望的眼神，这差距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
林婉然盘腿悠闲地坐在空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插着吸管，微微抿嘴。
一样的服饰，不同的外貌气质，让于莫有了一种欣赏换装秀的感觉，她如今的气质可以用成熟且清冷来形容。
如果是换上标准的黑白职业装，那无疑是一位活脱脱的白领丽俏佳人，只可惜了这身白T恤和牛仔裤，对她而言，上身略显单薄，下身又没感觉到应有的清纯与流行，实在不是很契合于莫的审美点。
林婉然见于莫打量着她，也没有在意，她小指一弹，一瓶饮料匀速扭开了瓶口，吸管自动插入其中，飞到了于莫面前。
她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可是守法公民，付了钱的，就当是之前脾气大发的赔礼，我白水，你饮料，主客分明，是不是够意思？”
她说完，于莫立刻察觉到围绕着全身的力开始如流水般泄去，但认知通道仍然没有断开，显然林婉然有事要说。
他双脚重新落地，伸手抓住了饮料，却放在地上，并不准备喝，也没说话，只是奇怪地盯着林婉然，上下打量起来。
林婉然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轻咳一声，有些不满:“如果你以两性本能的目光来审视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自我觉醒权限后，性别对我而言就成了身外之物，可有可无……”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于莫不明所以，他单纯觉得林婉然的能力切换与外貌挂钩，之前她还变成过自己，只是一时间想不出触发条件是什么。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只不过他的《文化造纸》有限，用起这个词语不知道对不对。
他主动问道:“虽然我很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一直跟踪我的意图是什么？。”
他想起了之前林婉然的谎言，依旧保持着警惕，在他看来，两人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弱信息，而真实信息量只能结合实际来推断。
林婉然点点头，她提出了一个令于莫意动的建议:“那我们接着上次没开始的游戏，一问一答，轮流来。”
她又补充道:“必须要回答，也只有回答后才能另一个发问。”
她着重强调:“但这次的规则是，只能回答:是，与不是。”
“在回答达到第七条的时候，游戏结束。”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为此，所以我将增添一点绝对真实的见证。”
话毕，她伸出手，白如藕臂，
上有腕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电子表。
她在上面点来点去，最终敲定，安静等待。
片刻，一个玄奥的【事物】凭空出现，于莫凭借超凡感知探查，却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好奇之际，一份奇妙的震颤感传来，将他的感知力粉碎，他意识毫无抵抗之力，直接宕机。
林婉然对着虚空的【事物】传递了一道信息，似是听到一声轻笑，于莫的意识才重新开始凝聚，他迷迷糊糊醒来，一阵后怕。
这【事物】的存在感逐渐消失，似乎隐藏了起来。
林婉然眨眨眼，解释道:“这是组织内其他能力者的模因【真言】，我将时空坐标分享给了他，通过接入认知通道，来为我们的游戏做见证人。”
“没有惩罚机制，因为在他的权限作用下，被认定为“回答”的信息会是绝对真实的，你可以试试。”
她又用恐吓的语气警告:“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未经允许，不要轻易用感知去接触其他权限持有者，对我们而言，自身的信息就是核心与禁忌。”
林婉然特地指了指于莫:“尤其是你这种没完全觉醒的愣头青，属于纯纯作死。”
于莫心生明悟，他想起两次主动接入林婉然的认知通道，看来她一直都在手下留情。
不过他还是觉得蹊跷，他觉得自身留存的信息量根本不足以接受套话，而林婉然始终想在他身上挖掘着什么，必然是和他失忆前有关。
林婉然没有在意他的小九九，自顾自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我的意图就是我的工作任务，作为接引人，全力将每一个范围内的模因潜能者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接引到组织，回答完毕。”
很显然，游戏还没开始。
“我的问题是……”
“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林婉然保持着微笑。
很温和，
非常阳光，
十分地真诚，
相当有感染力。
于莫一愣，不是因为问题的异常简单，而是林婉然前后带给他的强烈的反差感，他分不清她是否在伪装。
如果一个人，外貌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记忆却一样，祂可以称为同一个人么？或者说真的有人能把两者视为一个人么？这便是林婉然带给他的感觉。
林婉然隔空波动了一下手指，一道清风拂过他的脸颊，凉意把他惊醒，这才回过神来。
她调笑:“你发呆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
于莫尴尬地回答:“是。”
他意识到为何林婉然称之为游戏，这只是单方面的信息透露而已，她的态度有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也可以说是对于莫的轻蔑。
他简单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我失忆前的身份？”
“不是。”林婉然没有一丝延迟，瞬间作答。
林婉然的第一个回答便超乎于莫意料，于莫开始对自己之前的推论出现怀疑。
“四加五等于九？”
“是。”
他紧盯着林婉然，根据她前面的发言，换了一个思路:“你在关于你是模因组织的接引人这一点上，是没有说谎的？”
“是。”林婉然依旧秒答。
“二加二等于四？”
“是。”
于莫通过林婉然的态度已经确定了一点，自己身上真的没有林婉然需要获取的信息，也许有，但绝对不在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自己身上！
他继续追问道:“你找我的目的，是包含在接引人的正常工作范围内的？”
林婉然微笑着，但回答落入了于莫的准心。
“不是。”
她提问:“你还在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所做的事情是在试图损害你的利益？”
于莫回答:“是。”
他没有顺着林婉然的干扰走下去，依旧按着自己的思路提问:“我属于特定的一类目标，而不是一个目标？”
林婉然笑容逐渐消失，这是于莫第四个问题，而这场游戏，七个问题才结束。
她回答道:“不是。”
于莫心头凛然，他居然是单独的一个特殊目标。
林婉然慢吞吞地喝了口水，把用手把瓶盖拧紧，她此刻才收起了对于莫的轻视，他的成长速度，超乎自己想象。
她继续提问，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交锋，而她的自大让她错失了三次引导的机会。
此刻认知通道未开，他确定被没有超凡感知捕捉，同时再次排除掉于莫的视觉信息获取途径，避免于莫了解到关于自己的情报。
他无视着除了权限相关存在的任意观察，即使远方有人在录像跟踪，在拍照，他也无所顾忌。
大卡此时已经驶到离他不足二十米，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再过一两秒钟就能将他吞噬殆尽，碾压成一摊四处飞溅的肉泥。
白衣飘动，狂风呼啸，闪烁的警示灯光，临近的风压，雷霆般的轰鸣声，还有混杂这铁锈与汽油的化工味，分别对应了他的五感。
眨眼间，“林婉然”开启超凡感知，手持钢笔，果断地行使起自己的权限，时空在他的认知中被无限次地单独分割，此时的他处于【真实感知】状态。
青丝飞舞，形如倩影，面带嘲弄，素手微抬。
他，变成了她。
她的眼睛泛起青釉色的幽光，无形的波动泛起，周身地面的微粒都被扬起，漂浮在空中。
她伸手抵在前方虚空。
“嘭！！！！”
“滋……呲……”
刹那间的巨响似乎让天地都震裂，金属被撕裂挤压变形的声音刺耳到让人难以忍受，比睡眠时听到磨牙声还要煎熬百倍。
于莫骤然转头，那咆哮的赤色恶魔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完完全全地停滞在了一个女子前方，整个车头早已面目全非，被双向的作用力挤压成一团陂陀的废铁，驾驶室近乎完全消失，内部的器件也全部暴露出来，浓浓的白烟升起。
他死死盯住这个女子，没有再拿感知去试探，但潜意识告诉他这就是“林婉然”，他忍住好奇心，继续狂奔逃脱，肩头挂着两人的情况下也维持着普通人正常跑步的速度。
林婉然象征性地单手一握，对着虚空缓缓收拢，整个车身就像陷入了她的掌心，任她拿捏，不断地凹陷塌缩，令人反胃的金属扭曲声不停歇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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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开始承受不住压力，凭空产生爆炸，接着出现连锁反应，剧烈的震颤波及整个车身，亮光初现。
她双手虚空进行合拢，只见明焰闪动之间，一辆巨大的卡车，被硬生生压缩成了一个两人高的圆形废铁球，氧气一隔绝，火光也被强制掐灭，爆炸的冲击力被紧紧锁在内部，甚至声响也全无，没有一丝溢出。
林婉然沉吟片刻，转而单手朝前一指，加油站前方路面当即层层碎裂，水泥混凝土、碎石、沙砾、鹅卵石以小碎块状夹杂在一起，如喷泉一般涌出，形成一条土龙，堆积在旁边，腾出来一个数米直径的大洞。
她翻手一抬，柔软湿润的泥土也扑腾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硕大的泥团；再而覆手一压，远方的废铁球闻讯而动，直线飞到上方，然后没入马路上的大洞，发出一声坠入泥土的闷响，随后各种铺路的材料归位，压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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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米开外，于莫不顾行人们诧异的眼光和惊叫声，肩头扛着两个人，几乎就要进行街道拐弯，顺利脱出林婉然的五感范围。
陡然，他感受到一股无可抵挡的澎湃巨力将自己包织围绕，他一声咆哮，无形无实的炽热遍布全身，但依然如蜉蝣憾树，螳臂当车一般，无力挣脱，猝发性地被拉扯而起。
他急忙松开父子二人，自己被拖到空中，这股力虽然强硬无比，不容反抗，但结果上比他想象中的要为温和，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包裹着让他往林婉然方向移动。
他心中骇然的同时，却思考起来，这无疑是林婉然在他面前展现出的第二份特殊能力，与之前的【锁定】/【固定】天差地别，再联想到她外貌的改变，于莫对她的能力有了新的猜测。
同样的，他也理解了为何林婉然会对他之前展现出的模因特质露出失望的眼神，这差距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
林婉然盘腿悠闲地坐在空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插着吸管，微微抿嘴。
一样的服饰，不同的外貌气质，让于莫有了一种欣赏换装秀的感觉，她如今的气质可以用成熟且清冷来形容。
如果是换上标准的黑白职业装，那无疑是一位活脱脱的白领丽俏佳人，只可惜了这身白T恤和牛仔裤，对她而言，上身略显单薄，下身又没感觉到应有的清纯与流行，实在不是很契合于莫的审美点。
林婉然见于莫打量着她，也没有在意，她小指一弹，一瓶饮料匀速扭开了瓶口，吸管自动插入其中，飞到了于莫面前。
她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可是守法公民，付了钱的，就当是之前脾气大发的赔礼，我白水，你饮料，主客分明，是不是够意思？”
她说完，于莫立刻察觉到围绕着全身的力开始如流水般泄去，但认知通道仍然没有断开，显然林婉然有事要说。
他双脚重新落地，伸手抓住了饮料，却放在地上，并不准备喝，也没说话，只是奇怪地盯着林婉然，上下打量起来。
林婉然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轻咳一声，有些不满:“如果你以两性本能的目光来审视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自我觉醒权限后，性别对我而言就成了身外之物，可有可无……”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于莫不明所以，他单纯觉得林婉然的能力切换与外貌挂钩，之前她还变成过自己，只是一时间想不出触发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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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问道:“虽然我很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一直跟踪我的意图是什么？。”
他想起了之前林婉然的谎言，依旧保持着警惕，在他看来，两人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弱信息，而真实信息量只能结合实际来推断。
林婉然点点头，她提出了一个令于莫意动的建议:“那我们接着上次没开始的游戏，一问一答，轮流来。”
她又补充道:“必须要回答，也只有回答后才能另一个发问。”
她着重强调:“但这次的规则是，只能回答:是，与不是。”
“在回答达到第七条的时候，游戏结束。”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为此，所以我将增添一点绝对真实的见证。”
话毕，她伸出手，白如藕臂，
上有腕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电子表。
她在上面点来点去，最终敲定，安静等待。
片刻，一个玄奥的【事物】凭空出现，于莫凭借超凡感知探查，却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好奇之际，一份奇妙的震颤感传来，将他的感知力粉碎，他意识毫无抵抗之力，直接宕机。
林婉然对着虚空的【事物】传递了一道信息，似是听到一声轻笑，于莫的意识才重新开始凝聚，他迷迷糊糊醒来，一阵后怕。
这【事物】的存在感逐渐消失，似乎隐藏了起来。
林婉然眨眨眼，解释道:“这是组织内其他能力者的模因【真言】，我将时空坐标分享给了他，通过接入认知通道，来为我们的游戏做见证人。”
“没有惩罚机制，因为在他的权限作用下，被认定为“回答”的信息会是绝对真实的，你可以试试。”
她又用恐吓的语气警告:“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未经允许，不要轻易用感知去接触其他权限持有者，对我们而言，自身的信息就是核心与禁忌。”
林婉然特地指了指于莫:“尤其是你这种没完全觉醒的愣头青，属于纯纯作死。”
于莫心生明悟，他想起两次主动接入林婉然的认知通道，看来她一直都在手下留情。
不过他还是觉得蹊跷，他觉得自身留存的信息量根本不足以接受套话，而林婉然始终想在他身上挖掘着什么，必然是和他失忆前有关。
林婉然没有在意他的小九九，自顾自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我的意图就是我的工作任务，作为接引人，全力将每一个范围内的模因潜能者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接引到组织，回答完毕。”
很显然，游戏还没开始。
“我的问题是……”
“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林婉然保持着微笑。
很温和，
非常阳光，
十分地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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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莫一愣，不是因为问题的异常简单，而是林婉然前后带给他的强烈的反差感，他分不清她是否在伪装。
如果一个人，外貌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记忆却一样，祂可以称为同一个人么？或者说真的有人能把两者视为一个人么？这便是林婉然带给他的感觉。
林婉然隔空波动了一下手指，一道清风拂过他的脸颊，凉意把他惊醒，这才回过神来。
她调笑:“你发呆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
于莫尴尬地回答:“是。”
他意识到为何林婉然称之为游戏，这只是单方面的信息透露而已，她的态度有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也可以说是对于莫的轻蔑。
他简单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我失忆前的身份？”
“不是。”林婉然没有一丝延迟，瞬间作答。
林婉然的第一个回答便超乎于莫意料，于莫开始对自己之前的推论出现怀疑。
“四加五等于九？”
“是。”
他紧盯着林婉然，根据她前面的发言，换了一个思路:“你在关于你是模因组织的接引人这一点上，是没有说谎的？”
“是。”林婉然依旧秒答。
“二加二等于四？”
“是。”
于莫通过林婉然的态度已经确定了一点，自己身上真的没有林婉然需要获取的信息，也许有，但绝对不在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自己身上！
他继续追问道:“你找我的目的，是包含在接引人的正常工作范围内的？”
林婉然微笑着，但回答落入了于莫的准心。
“不是。”
她提问:“你还在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所做的事情是在试图损害你的利益？”
于莫回答:“是。”
他没有顺着林婉然的干扰走下去，依旧按着自己的思路提问:“我属于特定的一类目标，而不是一个目标？”
林婉然笑容逐渐消失，这是于莫第四个问题，而这场游戏，七个问题才结束。
她回答道:“不是。”
于莫心头凛然，他居然是单独的一个特殊目标。
林婉然慢吞吞地喝了口水，把用手把瓶盖拧紧，她此刻才收起了对于莫的轻视，他的成长速度，超乎自己想象。
她继续提问，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交锋，而她的自大让她错失了三次引导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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