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这
见宋力开始大喊大叫，嘴里嚷嚷着给酒喝就继续讲。
主持人扬起的木槌举在半空中迟迟不落，他在观察观众的反应，根据他们的反应做决定。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虽然人品糟糕，但是他说故事有自己的风格，我想继续听下去。”
“嘿，还设悬念吊胃口，二号是把游戏规则玩明白了，不过审判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要是他的故事不精彩，那还是尽快让他去死比较好。”
“这个二号是不是出现酒精戒断反应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还暴汗......给他一瓶酒吧，让他喝完继续说。”
鉴于宋力身上还有话题可谈，主持人放下手里的木槌，让侍者端上酒来。不同于宋力平日里喝的劣质发酵酒，侍者端上了一瓶看不出品牌的红酒。
一闻到酒精香甜的味道，宋力口水止不住往下流，他的眼神固定在眼前深色瓶子，黏在上面不再挪动。
他嘴里大吼：“给我！快给我！酒——”
有人看到他癫狂的模样，庆幸这家伙手脚都被固定住，不让肯定是要对人拳打脚踢。
尽管被禁锢在一直上，宋力闹出的动静也不能算小，他的手腕部，脚踝处已经因为他挣扎的动作而出现伤损。
侍者解开红酒瓶塞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不过的到主持人的意识，并没有将酒装在高脚杯中，而是直接让宋力对瓶吹。
“咕噜，咕噜。”
如同沙漠旅人久旱逢甘霖，宋力仰头牛饮，不管入口味道，不顾顺着嘴角流下的酒液，只管使劲往喉咙里灌。
“哈——”
一瓶下肚，他长呼一口气，嘴里念叨：“什么破酒，味道这么淡，不会糊弄我往里面掺水吧。”
“呐，快给我擦擦，衣服都湿了。”宋力理所当然地指使侍者。
在面具的掩盖下，并没有看出他的表情是否不耐，不过手里的动作依旧周到。
喝了酒后，宋力虽然态度恶劣，但意识算是清醒。
砸吧砸吧嘴，继续开口：“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有次我喝酒躺马路边睡着了，被路过一辆酒驾的小车碾过去，他赔了我10万块。
我又有钱了。
这次我吸取上次的教训。
不买女人了，直接买个儿子。
还是上次的那个贩子，我俩一见面，他就朝我笑，还递给我一支烟。
一看这狗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上次的卖不是什么好货，怕我找他麻烦，他赔笑着说：‘哥，我给你打个折怎么样。’
他举起手里的男娃娃，我瞧着眼神亮，不是个傻的，再看其他的，还没第一个看得顺眼，不是哭就是屙屎屙尿，一看就不省心。
于是我有儿子养老了。
我对他可好了，吃我的用我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小子也识趣，知道要好好孝敬我，主动做饭、割猪草、劈柴、挑水......成绩也还可以，以后肯定能找到好的工作给我养老给我钱。
谁知道这玩意考上高中，突然就死了。
你们不是要审判我吗？你们应该审判老天！这贼老天，对我不公，让我老娘老婆儿子都没了！”
宋力猛地一拍椅面，手掌心和木质摩擦发出刺耳牙酸的声音。
“这小子平时都不说在学校发生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这怂蛋被人给欺负了，呸！孬种，一点也不像我刚猛威武，死了还得我去找场子。
于是我去学校闹，我儿子是在学校寄宿死的，还死在垃圾场，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警察来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说是学校一群染黄毛的混混围堵，宋玉逃跑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倒那铁皮上。我不信，旁边肯定有人看见了。
垃圾场没有监控，但我听说了宋玉平时在学校被人欺负，我去问，我去校门口拉横幅闹。
最后有一家人私下来找我，我没见着孩子，说是没脸来见我。
听他爸妈说，现在谣言四起，有人造谣他们儿子欺负宋玉，他们怕影响孩子未来，就想私下给我一笔慰问金。
想私？
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这家的儿子惹了祸，于是我死咬他们一家，我要他们家大出血。
嘿嘿，最后我到手15万，回本了，回本了。
不仅回本，还给宋玉出了口气，让欺负他的一家大出血，这个爹当得不错吧。
那什么，老天给你关上门，肯定给你留扇窗。不知道是谁说的，但真他娘的有道理。我虽然没了老婆孩子，但是我得到了钱，而且还给宋玉报了仇，哎嘿嘿。”
啪！
木槌声响起，故事结束。
宋力一脸骄傲得意，双颊红润，头高高扬起，一副等待人夸奖他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的表情。
观众席无言，十分默契地陷入沉默。
“呃，是我没文化吗，这话能这么用？”终于有人卡着嗓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按照七宗罪来审判的话，嗯，撒旦会主动召见他的。”
“还说重头戏，重头戏在哪，又死了个人吗？不过，二号口中的宋玉和一号口中的宋玉是同一个人吗？”
有人悄悄提议：“要不，咱们把他投了吧？”
有人拍板附和：“这糟糕的故事我也不想听，不用审判了，这家伙有罪。”
“有罪。”
“有罪。”
......
“有罪。”
场上一众人统一口径，还没到审判时间，他们已经决定让宋力去死。
一听自己即将被杀死，宋力慌了，他没有等来众人夸奖而是源源不断的谩骂声，这是他没有预想到的。
“明明是他们自己惹的祸，我出了气，这难道不爽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偏题了对不对，我承认我有罪！我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没有认真听题！我有罪，成了吧？”
无人理会。
宋力双手颤抖，嘴里大骂起来，逻辑混乱。
“凭什么？你们这群人只想要故事好听对不对，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犯错，你们只想拿自己的心里的那杆秤去审判我，凭什么！”
“我求求各位青天大老爷，我怎么会有罪呢，你们看我这么可怜，没了爹妈，没了老婆，没了儿子，全家都只剩我一个人......我只是想活下去，继续活着，然后喝酒......”
面对死亡，宋力怕了，他开始哭泣，泪水顺着鼻涕，显得人异常邋遢糟糕。
主持人敲响木槌：“审判时间到——”
“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的左手边红色的按钮是有罪，右手边的绿色按钮是无罪。现在，审判的时候到了，每人投出的票将决定二号的命运。”
啪，啪啪，啪——
黑暗中那些头戴嬉笑面具的家伙纷纷按下按键。
主持人走黑暗中走到舞台前方，手里举着信封。
“二号的结果就在我的手里，那么——”
“他的是否有罪？”
“答案是——”
此时主持人脸上的兔脸仿佛都生动起来，他高举手中的答案。
“987:14，有罪！”
宋力瘫倒在座位上，面如死灰。复又挣扎起来，嘴里嘶吼，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舞台上的灯光熄灭，四处一片黑暗，有人吹出响亮的口哨，伴有欢呼。
灯光亮起，一盏落在宋力身上，另一盏落在刽子手身上，两盏灯光伴随刽子手的移动而不断靠近，最后聚合成一个。
刽子手嘴里发出兴奋地吼叫，他双手举起斧头，宋力在原地使劲挣扎，全是无用功。
莫从心看不到场景，但是能通过其他感官感受到宋力的恐惧。
比如耳朵听到了喉咙里发出的绝叫，鼻子闻到了一股尿骚味，随着斧头划破空气的声音，皮肤还感受到一股大量的热液如喷泉般直射天花板，再如雨点般散落到舞台各个角落。
淋浴到鲜血的观众开始为今晚的第一个死者欢呼，面具上染上点点血迹，让嬉笑面具更显诡异。
今晚的故事会迎来第一个小高潮。
主持人扬起的木槌举在半空中迟迟不落，他在观察观众的反应，根据他们的反应做决定。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虽然人品糟糕，但是他说故事有自己的风格，我想继续听下去。”
“嘿，还设悬念吊胃口，二号是把游戏规则玩明白了，不过审判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要是他的故事不精彩，那还是尽快让他去死比较好。”
“这个二号是不是出现酒精戒断反应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还暴汗......给他一瓶酒吧，让他喝完继续说。”
鉴于宋力身上还有话题可谈，主持人放下手里的木槌，让侍者端上酒来。不同于宋力平日里喝的劣质发酵酒，侍者端上了一瓶看不出品牌的红酒。
一闻到酒精香甜的味道，宋力口水止不住往下流，他的眼神固定在眼前深色瓶子，黏在上面不再挪动。
他嘴里大吼：“给我！快给我！酒——”
有人看到他癫狂的模样，庆幸这家伙手脚都被固定住，不让肯定是要对人拳打脚踢。
尽管被禁锢在一直上，宋力闹出的动静也不能算小，他的手腕部，脚踝处已经因为他挣扎的动作而出现伤损。
侍者解开红酒瓶塞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不过的到主持人的意识，并没有将酒装在高脚杯中，而是直接让宋力对瓶吹。
“咕噜，咕噜。”
如同沙漠旅人久旱逢甘霖，宋力仰头牛饮，不管入口味道，不顾顺着嘴角流下的酒液，只管使劲往喉咙里灌。
“哈——”
一瓶下肚，他长呼一口气，嘴里念叨：“什么破酒，味道这么淡，不会糊弄我往里面掺水吧。”
“呐，快给我擦擦，衣服都湿了。”宋力理所当然地指使侍者。
在面具的掩盖下，并没有看出他的表情是否不耐，不过手里的动作依旧周到。
喝了酒后，宋力虽然态度恶劣，但意识算是清醒。
砸吧砸吧嘴，继续开口：“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有次我喝酒躺马路边睡着了，被路过一辆酒驾的小车碾过去，他赔了我10万块。
我又有钱了。
这次我吸取上次的教训。
不买女人了，直接买个儿子。
还是上次的那个贩子，我俩一见面，他就朝我笑，还递给我一支烟。
一看这狗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上次的卖不是什么好货，怕我找他麻烦，他赔笑着说：‘哥，我给你打个折怎么样。’
他举起手里的男娃娃，我瞧着眼神亮，不是个傻的，再看其他的，还没第一个看得顺眼，不是哭就是屙屎屙尿，一看就不省心。
于是我有儿子养老了。
我对他可好了，吃我的用我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小子也识趣，知道要好好孝敬我，主动做饭、割猪草、劈柴、挑水......成绩也还可以，以后肯定能找到好的工作给我养老给我钱。
谁知道这玩意考上高中，突然就死了。
你们不是要审判我吗？你们应该审判老天！这贼老天，对我不公，让我老娘老婆儿子都没了！”
宋力猛地一拍椅面，手掌心和木质摩擦发出刺耳牙酸的声音。
“这小子平时都不说在学校发生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这怂蛋被人给欺负了，呸！孬种，一点也不像我刚猛威武，死了还得我去找场子。
于是我去学校闹，我儿子是在学校寄宿死的，还死在垃圾场，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警察来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说是学校一群染黄毛的混混围堵，宋玉逃跑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倒那铁皮上。我不信，旁边肯定有人看见了。
垃圾场没有监控，但我听说了宋玉平时在学校被人欺负，我去问，我去校门口拉横幅闹。
最后有一家人私下来找我，我没见着孩子，说是没脸来见我。
听他爸妈说，现在谣言四起，有人造谣他们儿子欺负宋玉，他们怕影响孩子未来，就想私下给我一笔慰问金。
想私？
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这家的儿子惹了祸，于是我死咬他们一家，我要他们家大出血。
嘿嘿，最后我到手15万，回本了，回本了。
不仅回本，还给宋玉出了口气，让欺负他的一家大出血，这个爹当得不错吧。
那什么，老天给你关上门，肯定给你留扇窗。不知道是谁说的，但真他娘的有道理。我虽然没了老婆孩子，但是我得到了钱，而且还给宋玉报了仇，哎嘿嘿。”
啪！
木槌声响起，故事结束。
宋力一脸骄傲得意，双颊红润，头高高扬起，一副等待人夸奖他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的表情。
观众席无言，十分默契地陷入沉默。
“呃，是我没文化吗，这话能这么用？”终于有人卡着嗓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按照七宗罪来审判的话，嗯，撒旦会主动召见他的。”
“还说重头戏，重头戏在哪，又死了个人吗？不过，二号口中的宋玉和一号口中的宋玉是同一个人吗？”
有人悄悄提议：“要不，咱们把他投了吧？”
有人拍板附和：“这糟糕的故事我也不想听，不用审判了，这家伙有罪。”
“有罪。”
“有罪。”
......
“有罪。”
场上一众人统一口径，还没到审判时间，他们已经决定让宋力去死。
一听自己即将被杀死，宋力慌了，他没有等来众人夸奖而是源源不断的谩骂声，这是他没有预想到的。
“明明是他们自己惹的祸，我出了气，这难道不爽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偏题了对不对，我承认我有罪！我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没有认真听题！我有罪，成了吧？”
无人理会。
宋力双手颤抖，嘴里大骂起来，逻辑混乱。
“凭什么？你们这群人只想要故事好听对不对，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犯错，你们只想拿自己的心里的那杆秤去审判我，凭什么！”
“我求求各位青天大老爷，我怎么会有罪呢，你们看我这么可怜，没了爹妈，没了老婆，没了儿子，全家都只剩我一个人......我只是想活下去，继续活着，然后喝酒......”
面对死亡，宋力怕了，他开始哭泣，泪水顺着鼻涕，显得人异常邋遢糟糕。
主持人敲响木槌：“审判时间到——”
“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的左手边红色的按钮是有罪，右手边的绿色按钮是无罪。现在，审判的时候到了，每人投出的票将决定二号的命运。”
啪，啪啪，啪——
黑暗中那些头戴嬉笑面具的家伙纷纷按下按键。
主持人走黑暗中走到舞台前方，手里举着信封。
“二号的结果就在我的手里，那么——”
“他的是否有罪？”
“答案是——”
此时主持人脸上的兔脸仿佛都生动起来，他高举手中的答案。
“987:14，有罪！”
宋力瘫倒在座位上，面如死灰。复又挣扎起来，嘴里嘶吼，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舞台上的灯光熄灭，四处一片黑暗，有人吹出响亮的口哨，伴有欢呼。
灯光亮起，一盏落在宋力身上，另一盏落在刽子手身上，两盏灯光伴随刽子手的移动而不断靠近，最后聚合成一个。
刽子手嘴里发出兴奋地吼叫，他双手举起斧头，宋力在原地使劲挣扎，全是无用功。
莫从心看不到场景，但是能通过其他感官感受到宋力的恐惧。
比如耳朵听到了喉咙里发出的绝叫，鼻子闻到了一股尿骚味，随着斧头划破空气的声音，皮肤还感受到一股大量的热液如喷泉般直射天花板，再如雨点般散落到舞台各个角落。
淋浴到鲜血的观众开始为今晚的第一个死者欢呼，面具上染上点点血迹，让嬉笑面具更显诡异。
今晚的故事会迎来第一个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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