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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他就是徐有光!

    “那正是你外婆出射的箭……”贾教授泪眼婆娑。

    蜚歌儿从蔡白杨身后出来,静静地说。

    “请您继续讲下去……”

    “诶~好,好!”贾教授抬起衣袖拭泪,他身上那身阿拉伯袍子上,沾湿了一大片。

    “我一下痛的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只见自己躺在一丛篝火旁边,抬眼望去,这是一个洞穴,潮湿、阴冷且空旷,只有篝火带给我一丝温暖,我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贾教授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冷的洞穴,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袍。

    “我挣扎出的动静惊动了旁人,很多人跑到我身边察看我的情况,为首的,便是你的外婆——妫母辛,她好奇地弯腰察看我,我也好奇地看着她,她披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虽然身披兽皮,却无法遮掩她健硕完美的身材,袒露的胸脯上,纹着一个狰狞的兽头图案,我诧异地发现,那是良渚村史前遗址文物中经常见到的图腾——鬼面山魈!”

    蜚歌儿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口,又躲回到蔡白杨身后。

    贾教授没发觉蜚歌儿的举动,依然沉浸在回忆中。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她随着我的目光,发现我在盯她的胸口,恼羞成怒,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贾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蔡白杨差点没笑出声,任盯着那个女生的胸口看,估计都是这个结果~

    “那后来呢?你俩怎么成的?”蔡白杨好奇地问。

    “那个时候吧……我刚大学毕业,才23岁,头还没秃。”贾教授摸摸自己锃亮的脑门儿。

    “时值光绪年间,虽然大清还未亡,但是新潮的学生党们,纷纷剪掉了辫子,留起了长发齐肩的“文明头”,就是那个写《警世钟》而著名的陈天华先生的那种发型!”贾教授强调道:“我在国外留过学,当然也赶了个时髦~”

    蔡白杨穷尽了相像力,也想像不出来贾教授留个长头发的样子……

    “我被那个耳光呼的眼冒金星,头发盖了一脸!那个婆娘竟然扒拉开我的头发,仔细欣赏起我来!”贾教授愤慨中带着一丝得意。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说话了!”贾教授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是福建人,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说起了闽南语!”

    “啊?她都说了什么?”蔡白杨惊奇地问。

    “她说……这货长的还真不赖!”贾教授脸红了。

    连蜚歌儿都忍不住笑了……

    “我就用闽南语问她,她们是什么人?我现在在哪儿?”贾教授理了一下凋零的头发,越讲越欢快。

    “她告诉我,她们是瓯氏部落,生活在东海之滨,她们是母系氏族,她便是部族的酋长,那天她外出打猎,远远看到我,以为是异族人,便暗地放了一箭,走近一看,是个男的,便将我掳走,因为她们从不杀男的,留着配种……”

    蔡白杨扑哧笑了,这岂不是贾教授的人生巅峰么!

    “当夜,她们便不顾我有伤在身,整个部族轮番使了我!”说到伤心处,贾教授又拭起泪来。

    “贾教授!一个巴掌拍不响呀~”蔡白杨羡慕嫉妒恨。

    “那段生活……简直暗无天日!”贾教授气愤地强调。

    “诶呦喂……”蔡白杨忍不住翻白眼。

    “白天将我捆在山洞里,晚上回来便要我伺候她们!一旦力不从心,非打即骂!”贾教授又拭泪。

    “妈呀!”蔡白杨竟然同情起贾教授。

    “有一天,她们抓回一匹野马,将它栓在山洞内,正巧篝火灭了,众人钻木取火,准备宰马烤肉吃。我趁其不备,翻身上马,一口气跑出了山洞!”

    “然后呢?”蔡白杨听入迷了。

    “寡不敌众,没跑多久,被她们截住,但酋长她没有杀我,而且十分惊奇我利用马匹逃生,她当下赦免了我,让我教她骑马!”贾教授说。

    “为了活命,我只好努力教她,她不愧是酋长,很聪明,很快学会了骑马,没几日,她便骑着马,征服了附近的部落。”贾教授感慨地说。

    “她对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天天缠着我,让我继续教她东西,我就把我会的都教给了她,我是学考古的,野外技能是懂不少,例如如何利用星相辨别方向,如何利用植被判断地形。她听的如痴如醉……渐渐也不再单纯把我当成泄欲工具了……”贾教授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贾教授说:“我这个时候,已经弄明白,我应该是穿越回了远古时代,我就给她讲我们那个时代的故事,她同样听的痴迷,成了个十万个为什么~天天没事就缠着我,让我给她讲故事听。”

    “她也逐渐信任了我,放我在部落里自由活动,我终于又逮着机会,逃出部落,来到刚穿越时的铁轨旁,准备像穿越时那样,触摸着两根铁轨,看看能不能回去。”

    “外婆呢?你带她回去了?”蜚歌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带她干嘛?”贾教授高声说:“避她还避不及呢,天天整的我腿软……”

    “她那会儿已经身怀六甲了,骑着马追了出来,问我怎么又逃跑了?我只得说,我想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让她饶了我。”贾教授长叹一声,问蔡白杨:“有烟么?”

    蜚歌儿皱着眉头看蔡白杨,蔡白杨不敢拿出烟,只得说:“没有!”

    “哼~”蜚歌儿略感满意,但顷刻间,把脸拉的老长,她问贾教授。

    “然后你就跑了?”

    “唉……”贾教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讲。

    “我说完话,便伸手摸了铁轨,果不其然,我瞬间又回到民国时代!”

    “刚不及兴奋,我发现她也穿越到了民国,我让她回去,她不回,说想要继续和我在一起……”

    贾教授长叹一声,蜚歌儿也长叹一声。

    “甩也甩不掉,我只能带她回了福建老家,她在那里生下了你母亲——贾灵瑛。”

    “歌儿,外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外婆和你母亲。”贾教授陡然跪下。

    “贾教授!你这是干嘛?”蔡白杨赶紧扶他起来。

    “他跪的不是你,你不用扶他!”蜚歌儿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腔调,阻止蔡白杨。

    蔡白杨一时为难,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贾教授长跪不起,喃喃地说:“你外婆不容易,她努力适应民国的生活,学习如何与现代人打交道,如何用炊具做饭吃,如何穿衣服,如何写字,她学的很用功,只可惜……”

    “只可惜你并不爱她,是吗?”蜚歌儿厉声问道。

    “唉……”贾教授跪在地上,无奈地说:“是的!”

    “我并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做一份责任,毕竟……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但我始终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野蛮人而已!”

    蜚歌儿的泪滑落衣襟,双手攥紧了衣袖。

    “我终究是亏欠她们母女二人,我始终觉得,后来我的灵瑛遇到徐有光,便是我欠下的情债,终究还到了自己女儿身上!可老天爷呀!我的错,为何让我女儿承担后果??”贾教授俯身跪地,重重地磕头。

    “我外婆和母亲后来回到了部落,你可知否?”蜚歌儿含着泪水,质问他。

    “我不知道……后来灵瑛与我失去联系,我回家乡找寻,发现灵瑛的妈妈也不见了,以后的事,都是徐有光讲述给我的!”

    “你妻女不见了,你竟不去认真找寻,而是听信徐有光一面之词?”蜚歌儿气愤地喊叫。

    “歌儿,这都是外公的错!”贾教授的磕头声又加重了。

    “罢了,蔡白杨!我们走!”蜚歌儿绝绝地回到车里。

    蔡白杨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左顾右盼。

    “杨长官,歌儿叫你什么?蔡白杨?”贾教授奇怪地问。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自己开车啦!”蜚歌儿坐在主驾位置上质问他。

    “走走走~”蔡白杨不敢得罪她,对教授简单说了一句:“回头再解释吧!”匆匆上车。

    “杨长官,回头到何时呀?”贾教授拍着车窗追问。

    蔡白杨想到他们后来的见面,赶紧说:“我们马上就见面了,纳西里耶见!”

    “纳西里耶?”贾教授一时不解。

    “在纳西里耶火车站!”蔡白杨又补充了一句。

    话音未落,蜚歌儿狠踏油门,车身一下窜了出去。

    蜚歌儿一路无话,一边驾驶,一边哭泣。

    “歌儿……”蔡白杨想安抚她的情绪。

    “闭嘴!”蜚歌儿哭着说:“你懂什么?你知道我妈妈后来发生了什么?徐有光这个负心汉两度抛弃了她,她伤心过度,疯了!我外婆也绝望了,她为了贾教授抛弃了整个部落,换来的却是一个疯了的女儿,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带着妈妈穿越回去,离开了这个伤心的世界!”

    “你爸爸不是那个现代化城市里的人么?”蔡白杨越听越理不清。

    “他就是徐有光!”蜚歌儿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