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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鞑靼之祸

    徐福原来是想到扎西在百丈坡说的话,一时怒不可遏向扎西挥拳而去。

    “你疯啦!”杜羽见状一下拦腰抱住了徐福。

    徐父在一旁瞠目结舌他从未见过徐福如此震怒过。

    徐福这次竟未向杜羽罢手,杜羽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徐福竟然如此孔武有力。

    扎西站在原地低下了头并未还手:“是我给你们带来的厄运,喇嘛说我是孤星,克死了父母后面又克死了主人,现在又害的众位家破人亡。。”

    “这和你有甚关系!还有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要造反吗?”徐父这才缓过神来斥责徐福和扎西。

    “你们给俺闪开!扎西你这个丧门星还我春娘!我本来都要娶春娘了你知不知道!”徐福并未想要罢手的意思,虽不敢对杜羽拳脚相加但却用力欲推开杜羽,而杜羽死命缠抱住徐福。

    “啪”的一声,就在杜羽徐福二人僵持不下时,徐父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了徐福脸上。

    徐福捂着脸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徐父。

    “爹。。爹。。你从未打过俺,今日你竟然为了克死春娘的丧门星打俺!”徐福甩开了杜羽的手,拿起扎西为他铸造的龙吟开山斧翻身上了马。

    “我走!我走!兄弟不帮俺,爹连你也打俺!”徐福已经完全被春娘的死冲昏了头脑,拍马要走,不过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俺不用丧门星的兵器,不想帮我不必说什么不能雕龙只能雕蛇的故事哄骗俺。”徐福说罢,竟将龙吟开山斧向扎西砸了过来,扎西并未闪躲。

    只见这龙吟开山斧的斧刃直奔扎西二来,“嘡”的一声杜羽眼疾手快举起虎啸霸王枪挡开了斧刃,这是这两个兵器第一次相撞,没想到就是撞上了同是玄铁做的兵刃,杜羽的手硬是被震麻半晌举不起来。

    “你们俩都疯了吗!你不躲在想什么!”杜羽看着扎西大声喝问。

    “羽,伯父,是我不该跟着你们,很喜欢你们在身边的时候,我果然还是不能有同伴,我也走了。”扎西学着汉人礼仪向二人磕了个头,转身要走。

    徐父一下抓住了扎西:“扎西,阿福确实很喜欢春娘,他今天冒了一股邪火,你不能记恨他。”

    “是啊,既然是同伴怎么能随便分开!我们现在一起去找阿福,现在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不要除了差池”杜羽也拽住了扎西。

    “好。。找阿福。”扎西其实打心底不愿意与众人分开。

    “小羽啊,你说这孩子会去哪里?”徐父对着杜羽说道,二人从小到大,总有一些二人才知道的地方。

    “现在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徐福一定会在镇周边寻找伯母,我们先在村里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下落。”杜羽思考片刻说道。

    徐父打发了仆人,随着杜羽扎西,三人三马在西村游荡者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羽,你看前面。”三人眼看着来到了村尾,在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山坡堵住了村尾的出口。

    三人又近前了一步,一下全部楞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一个山坡!几十个村民手上和腿上都绑上了绳子,硬生生用火烧的几十人骨肉连在了一起,堆成了这个山坡!

    三人见此惨状怒不可遏,已经无法分辨是否有徐杜两家的亲人在内了。

    “畜生啊,畜生啊!”徐父怒骂道。

    “鞑子。。是鞑子干的。。”杜羽看到了“山坡”旁边的一把细长弯刀。

    “不可能,内陆哪来的鞑子,啊!”徐父刚要反驳杜羽却惊想起一件事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便目瞪口呆不知要说什么!

    “没错,我们在南浔遇到的鞑子,当时他们与我们反方向正是极乐镇。”杜羽终于搞明白这几日揪心究竟所为何事。

    “在南浔遇到的鞑子太不寻常了,这根本不是偶遇,我们的猜想没错,他们有探马所以后面必定是跟着军队,最起码有一支近百人的鞑子骑兵队伍突袭才能达到这样的破坏。”杜羽现在想起后背还直发凉。

    “啊!那我们快点找到阿福,万一他撞上了鞑子就没命了!”徐父几乎带着哭腔,刚才又打了徐福如果出了什么事,徐父怕是真要抑郁终生。

    “伯父,不会的,蒋大哥他。。。最起码已经死了一个月了,身上的包裹也背在身上,我猜很可能蒋大哥回到极乐镇那天正好撞上鞑子,按照战报的速度,现在官兵也应该要快到极乐镇增援了,这些鞑子必定不会久留。”杜羽说道。

    “那要是。。要是当时蒋泰留下来哪怕一天。。。”徐父叹息到,蒋泰蔡俊帮助徐父押镖多年,虽然只是金钱往来但是徐父广结善缘,与二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来不及后悔了,伯父,扎西,我们去后山看看,可能徐福去极乐庙了。”杜羽用手摸了摸脸颊,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喂!徐掌柜!”就在三人要走之时,一个声音静悄悄的叫住了他们。

    “老孔!你怎么在这。”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人满身血污躲在一个土房后面。

    那人原是西村的一家农户,确认是徐掌柜后,走了出来,慢慢说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这几日下山来看看情况,今天总算遇到活人了,快跟我去极乐寺,大伙儿都在那儿呢。”

    徐父杜羽二人听闻后眼睛突然有神,纷纷问道家里情况如何。

    “两位嫂子也都在极乐寺,放心,没事没事。”闻听此言,众人终于来了精气神,三人带着孔家农户打马扬鞭上山到了极乐寺,只见这极乐寺此时已是难民避难所,寺庙的如来殿住满了难民,

    “娘!”

    “夫人!夫人!”

    二人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亲人,四人抱头痛哭,扎西在一旁也不禁落泪。

    “相公,我跟你说,春娘和春娘他爹。。他们。。呜呜呜呜呜。”徐母说一半便感觉如鲠在喉。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去过西村了。”徐父一把搂住了徐母。

    可是正在此时,徐母却一把推开了徐父:“阿福呢?阿福呢?怎么不见阿福。”

    “阿福他。。”徐父不知如何开口,扎西在一旁露出尴尬的神情。

    “没事伯母,阿福去另外一边找你们下落了,我现在下山去接他。”说罢,杜羽依依不舍告别了娘,带着扎西又骑上马,二人下得山去寻找徐福。

    老方丈听说杜羽回来了,赶忙进殿来找自己心仪的徒儿,可是正巧此时杜羽扎西已然下山寻找徐福,徐母此时也与徐父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在一个月前,极乐镇突然遭到一股鞑子骑兵的袭击,极乐镇的军队并没有任何的防备,在数量数倍于鞑子的情况下竟然被打的溃不成军,在进攻镇子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任何反抗,对于军队和村镇来说这都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随后这股鞑子便开始在极乐镇以及周边村镇烧伤抢掠,还糟蹋姑娘,一时间人心惶惶,好在极乐寺的老方丈带人来山下接济村民上山,部分村民和镇民才幸存下来。倒是在进攻西村的时候,有一个镖头带着几名镖师来我们家提醒我们快走,随后便在村口与鞑子发生了争斗,可惜还是寡不敌众败在了鞑子手上,惨遭鞑子侮辱杀害,不过也为西村村民换来了逃命的时间。

    “那。。春娘是怎么回事?”徐父问道徐母。

    “当时兵荒马乱大家全部都走散了,我们逃到村后门才与春娘碰见,可是眼瞅着几个鞑子骑马就在身后,这个傻姑娘让我们先走自己又折返回去把鞑子引回了西村,直到几日后鞑子散去我们找人回去打听才知道春娘死在了家中,或许是这些丧尽天良的鞑子想要欺辱春娘,春娘不愿受辱便拿发髻的银簪自杀了。”想到这几月来春娘一直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无微不至,徐母一时心痛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好,徐福回来切勿再与徐福提及此事。。”徐父向徐母悄悄说道,徐母连连点头应诺。

    话说两头,众人团聚在极乐寺,杜母虽牵挂杜羽但也知道鞑子已散去还算宽心,再说回扎西和杜羽。

    二人从极乐寺下山又回到了村庄四处寻找徐福的马蹄印,根据马蹄印看来徐福确实在绕着极乐镇疾驰寻母。

    跟着马蹄印走着走着,二人已出极乐镇二十里开外的一个林间小道,说是小道其实看样子是像被马踏出来的一条路,两边遍布着密林。

    “羽,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扎西看着马蹄印对杜羽说道。

    “你是说这马蹄印?”杜羽其实也看出问题,但是一直在思考。

    “是的,这马蹄印繁多,几处浅印明显不是今天的,只有一处深印是阿福的驮马轨迹。”扎西翻身下马,蹲下身来自己看着地上的马蹄印。

    就在此时,密林中一只冷箭“嗖”的一声射向扎西,二人浑然没有注意,只有这赤眼乌骓马蹄蹭地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