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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隐疾爆发

    “原来在这,一醒来就不见人影,我还以为跑了呢。”暗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赤这时才发觉暗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别老拿这事开玩笑,到时候真走了可饶不了你。”不等赤出声反驳,夜就先一步替他发声。

    “好好好,不提了,都听你的。”明明是敷衍的语调,但赤从中体会到的却是暗对夜的宠溺。

    “懒得跟你扯皮。”夜回了暗一个白眼,不过带着笑意地话语还是将其内心暴露。

    “怎么的,现在嘴都懒得动了。”暗说话间,已经溜到了夜的身侧,与其并肩而立。

    “不用你管。”夜佯装愠色,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现在才来说我懒,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行了吧。”暗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揽住了夜的腰,并将二人的距离拉近。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夜口中话语是一回事,但往暗怀里贴近的举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胖了,这么懒。”说着,暗轻轻掐了一下夜的腰,纵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赘肉,他还是接着道:“果然胖了。”

    “又没长在你身上,说什么说,捏你自己的去。”夜抬手打断了暗手上的动作,不过整个人直接依偎到了暗身上。

    “我不怕,毕竟就你这身板,什么时候都只有被我一只手拎起来的份。”好似是怕也不相信,暗揽着夜的手臂微微用力,轻松靠在自己怀中的夜抱起。

    “好痒,快放我下来。”夜笑出了声,再也绷不住脸上佯装出的愠色了。

    “不放。”暗不仅理会夜的挣扎,还继续发力,使得夜双脚直接离地,自己也从单手搂抱变成了公主抱。

    “啊?!”夜明显有些没有料到暗会这么做,整个人下意识地缩在暗的怀抱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楼下,是精心准备的花海;穹顶,是一望无垠的星河;眼前,是所爱之人的面庞。

    二人之间的气氛开始逐渐不正常,夜小嘴微张,有些呆滞,暗低头沉吟,若有所思。

    这对夫妻间温馨的互动,被站在一旁赤尽收眼底,而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美景了,只希望暗和夜忽视自己的存在,然后他好找个合适的机会开溜。

    看着暗和夜那边你侬我侬的样子,赤默默地运转起了刚入门没多久的气息功法,并希望这样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进门,左拐,直走,楼梯在那,自己下去。”暗冷不丁发来的传音,让赤倍感手足无措。

    不过尴尬归尴尬,深知听人劝吃饱饭这个道理的赤,还是蹑手蹑脚地进去了房间,并且在临走的时候还将带起的门帘拉直。

    确认自己的动作不会再耽误暗和夜恩爱后,赤一路小跑,在一阵磕磕碰碰声中,他下到了一楼。

    至于赤是如何下来的,他有些记不清楚了,毕竟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不过身体各处和头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表明赤下楼的过程并不顺利。

    忽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赤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他开始四处张望,以此确认自己的位置。

    在打量了一圈后,赤确认了,确认了自己的确不熟悉这栋小楼,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没办法的他只能席地而坐。

    坐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赤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的血气颇为活跃,大有一种跃跃欲试、即将突破的势头。

    见此,赤决定进行将之境三重的突破,虽说不久前他才晋升完毕,正常来说不会这么快再次晋升,可是作为从将之境七重掉下来的赤,很明显不在这个范畴之中。

    翻腾起体内的气血,赤不断调整着自身状态,为晋升做足了准备。

    随着意念一动,气血涌向体内各个器官,铸造蛮修第三基——六腑。

    同样的撕裂感换了不同的位置传来,但赤感受到的却是一模一样的痛楚,毕竟他现在的意志力还没有强大到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分析疼痛来源。

    轻车熟路的筑基过程,赤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他的大脑没有传来阵阵晕厥之感,六腑的升华就在有惊无险中度过了。

    赤没有去擦除脸上的汗水,而是在痛到近乎麻木的意识缓和后,开始了全身气网的修筑。

    他本想按照上一次那样,再选择一个内脏深度强化,可就当赤准备行动时,一阵非常不好的感觉在心中浮现,让他本能地停止了动作。

    正当赤浮现了多费些时间、仔细检查一下自己身体这个念头时,这个念头就被掐灭了,倒不是说赤不够谨慎,而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里出问题。

    并不是因为赤想起了什么,而是现在全身气网寸断的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修士来都知道问题的来源了——根基受损。

    由四肢到躯干,由枝干到主干,气网的寸断以一定的顺序开始,不断向着赤那强化过的心脏处蔓延,但由于速度太快,就好像一切于瞬间发生。

    伴随着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吐出,赤原本疼痛到麻木的意识恢复少许,宕机的大脑重新运作,他以不知何时就会崩溃的精神强撑着,企图修补气网。

    事实上,赤也这么做了,不过就以那修复气网的速度来看,很显然不济于事。

    气网寸断的感觉,对于赤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他当初因秘法从将之境七重跌落时,气网就已经碎过一次了。

    不过就算经历过一次,这种非人的疼痛也不会是赤能忍受的,他之所以没有撕心裂肺地叫喊出来,是因为身体已经完全失去掌控,无法任何做出反应。

    除却不断从口中吐出的鲜血,赤的全身都在不断渗出血液,不多时就染红了衣物,并不能这么说,因为赤原本是一身黑,除却地面被染红外,衣服确实不显色。

    对于自己身体的隐疾,赤是有过怀疑的,毕竟全身气网遍布裂缝什么的,不可能无视,但是在他逐渐适应那不影响正常行动的微痛后,赤也连连忽略了这个问题。

    感受着一点点消散的气网,赤依旧进行着于事无补地修复,同时心中懊恼要是自己早点告诉暗和夜就好了;又或者自己不该这么冒失,再等几天就好了。

    一个个念头在心中浮现,意识逐渐放缓,赤对于这种濒死的感觉倒不陌生,毕竟几天前还没离开天之壁的时候还体验过呢。

    感受着体内气血因为气网的断裂不断逸散,赤运转起了没习得多久的气息功法,试图去阻止那泄洪般的流逝。

    赤的想法很好,但奈何能力不够,气息功法的作用没比他方才修补气网的作用好多少,无非是前者倒欠一百,后者倒欠九十九。

    意识逐渐模糊,赤除却本能地挣扎外,已生不出任何念头来,别说什么向暗和夜呼救,赤在气网寸断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正常来说单单气网寸断,并不会导致蛮修死亡,可问题就出在了赤不是第一次气网寸断,所以这一次的问题更加严重,足以致命。

    感受着生机慢慢流逝,赤甚至都不再幻想会有奇迹发生了,毕竟一些事情之所以被成为奇迹,是因为足够罕见。

    经过强化后的心脏跳动渐缓,已经无法再为身体提供充足的能量了,赤鼓起了全身力气,试图发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呐喊,可却被从喉头不断涌出的血液呛了回去。

    血液进入气道,让本就难以维系的微弱呼吸雪上加霜,赤全身最后的力气,最终只在口鼻间荡起了两声夹带着杂音的喘息。

    赤停止了毫无用处的“自救”,倒不是说他放弃了挣扎,而是异象突发,使得赤弥散的意识恢复了几分。

    就在方才赤喘息时,他发觉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赤红帷幕,让入目的一切都染上了无法言语的赤色。

    很熟悉,赤在几天前见过那无名的赤色,在自己的记忆世界里,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秘境必去”四个字。

    赤不自觉露出了一个饱含自嘲之意的笑容:别说什么秘境必去了,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

    眼前的赤红开始扭曲,这让赤有些疑惑,因为那不是死亡前夕幻梦般的扭曲,而是一种实实在在能感受得到的变化。

    由墨竹并成的墙壁开始变化,逐渐化作土黄色,不远处的桌子连同着其上的摆件一同模糊,最后只剩下一本古朴又华丽的书籍摊开在桌面上。

    就是在那本古怪的书籍上方,正漂浮着一团不定型的赤色之雾,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正从中散发出。

    在看到赤色之雾瞬间,赤双目一阵刺痛,让他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重新恢复了知觉,一同而来还有海量的生机灌入赤的体内。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赤一时间竟没能做出反应,只是呆呆地盯着不知相隔多久的幻想,直到视野中出现一只手将那本书合上,赤才回过神来。

    没去细想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赤赶忙去引导起了从心脏中不断迸出的生机,以此来修补那残破不堪的躯体。

    而在那不知来自何处的生机中,夹带着一丝丝特殊的能量,竟在以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方式,回溯着赤二次寸断的气网。

    体内生机蓬勃,赤只觉得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将自身包裹,各种破损的器官逐渐被修复,滞涩的思绪重新运转,直到这时赤才分得出精神去思索刚才看到的幻象。

    那团赤色之雾是什么?那本书又是什么?那只手属于谁?刚才看到的一切又发生在哪里?对方又为何帮助自己?

    一个个疑惑在心中浮现,赤只觉得身处于巨大漩涡之中,如今他所看到的只是边缘一些无关紧要的泡沫,想要了解真相,只能深入中心。

    至于深入其中后能否在出来,赤如今无暇顾及,也没有能力去探究,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挣扎或顺从,但结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有卷入其中。

    在生死边缘又徘徊一趟,赤发觉自己没了以前那种强烈的惊恐之感,反而剩下的坦然和看淡更多一些,这让他不由得去思索自己所经历会不会依旧在别人安排之中。

    不过这种事就如同方才看到的幻想一样,总让人不明所以。

    赤感受着从气网的疼痛感,他自嘲一笑,就如今的身体状态而言,说是晋升到了将之境三重,恐怕到时候一用全力,先不提能不能拿出将之境的实力,自己气网会不会再度寸断都是个未知数。

    “秘境,必去。”赤轻声道出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话语,赤的命感告诉他这句话确实会影响今后的人生。

    “那就去。”赤下定了决心,睁开了眼,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先,不过映入眼帘的两道身影却使得他僵硬在了原地。

    “暗、夜,你们怎么在这?”赤刚问出口,就恨不得马上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不为其他,单是这方天地的创造者这个身份,赤就找不到暗和夜不在这里的理由。

    暗并没有开口,而是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赤,露出一种“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受这么重的伤?我并没有感受到有人侵入这方天地。”相较于暗的无话可说,夜明显更关心赤,但她并没有贸然对赤施加治愈法术。

    “晋升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不过都已经解决了,没什么事了。”赤从地上窜了起来,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没有大碍。

    “希望吧。”夜看着赤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好似暂且信服了赤的说辞:“不过,你脸上的淤青也是晋升时留下的吗?”夜注意到了赤额头上的印记,随即问到。

    “嗯?!”赤先是一愣,后想起自己刚才下楼梯时用脸着地的情形,急忙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刚才晋升时伤到的。”

    “没问题就好。”夜淡淡一笑,表明二人并不会追究此事,同时拉着一旁憋笑的暗,准备离开。

    “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暗,不知道可不可以。”赤思索再三还是道出了秘境之事,“如果最近有关于秘境的消息,一定……尽可能告知我。”

    “我会留意的。”暗轻轻出声,但是人即将被夜拉出赤的视线:“还有,自己收拾好你干的好事,工具在隔壁……”

    不等暗说完,夜就打断了暗反常的言多:“赤都多大了,知道怎么做,不用我们操心的;你需要操心的,只有如何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紧盯着二人逐渐淡去的身形,直到声音都消失,赤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更感身心疲惫,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是没能了解到那怕一丝暗和夜的目的。

    倒不是说暗和夜对赤不好,引起他的怀疑,恰恰相反,就是由于他们对赤太好了,才使得赤不得不怀疑暗和夜,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原本赤认为自己是个替代品,但现在他需要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身份了,毕竟再重要的替代品也不会有他这样的待遇。

    倘若之前发生在的奇怪事情还能用二人不在场来辩解,那么这一次呢?没发觉?来迟了?亦或是暗中观察?

    赤心中的巨大波澜并没有在行动上表现出来,他只是默默转过身去,开始找寻起了工具,准备收拾一下这宛若命案现场般的痕迹。

    …………………………

    在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境里,有一座处于深林环抱中的高楼,这座高楼四周没有入口,甚至窗口都没一个,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得它更像是一座监狱。

    而就在高楼顶层的每个房间里,此处装饰古朴典雅,家具摆设简约大气,整个房间只有一位身着棕色麻衣老神父。

    那位神父坐在桌子旁,左手抚摸着放在桌子上的古朴又华丽的经书,右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之意。

    手中经书上的纹路不断闪烁,而神父的动作不急不忙,直到放下茶杯、长舒一口气后,才开口道:“前辈,自己定下的规则,可要好好遵守呀。”

    “我刚才要是不出手,我又要再等上不知多少纪元了。”一阵很是克制的波动从经书中发出,与神父进行沟通。

    “可是规则就是规则,您可是在那位面前亲口承诺过的……”神父的面色如常,话语中也感受不到太多的波澜。

    神父正准备长篇大论,却被经书中的意识打断:“别拿那位来压我,他现在的身份我并不能看清楚,不过是出于尊重,要不然你觉得这本破书那留得住我?”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留得住前辈您,只是提醒而已。”神父又抿了一口茶水,“有些东西,欲速则不达。”

    “***(不知名粗口)”书中意识的情绪波动很大,“以这方世界时间来计算,另一个家伙在第九纪元就找到合适的容器了,你不去劝阻,反而是搁这恶心我!”

    “您不懂,这都是为了您好。”神父笑意盈盈。

    “***(不知名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