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惩恶扬善

    老师开始讲年级的大体情况和对试卷的分析。

    “你这次数学只有50多分，但是语文和历史高的离谱。”云衍悄声道：“我黑了学校系统，才查到了你的分。”

    周瑾宁有些小骄傲：“历史那不随随便便。”

    她为了追杀荀竹那个秃子，在古代世界待了整整一千年，当初的亚历山大东征和安禄山叛乱都有她的手笔。

    再多留几百年，说不定灯泡都是她发明的，试卷的答题框里到处是她的名字。

    云衍莫名觉得周瑾宁有些可爱，他笑得气息不稳，声音温腻低沉：“历史小天才怎么会有数学短板呢？”

    周瑾宁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可去你妈的数学吧。”

    想到自己满是空白的数学答题卡，周瑾宁故作沧桑道：“云子秦说要给我写京都一中的推荐信，我有什么可推荐的理由呢？”

    “是虽然考倒数第一但是心态超好，还是特别能吃，早上一顿五个包子？”

    云衍越发觉得周瑾宁可爱了。

    一道神识传音如平地惊雷：“京都一中就是他开的，是个智障他也能塞进一中最好的班”

    台上的王老师提高音量咳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向云衍：“最后我要说的是，去京都一中的交换生会在下个礼拜五启程，请各位做好准备。”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收回了目光：“放学吧。”

    如火夕阳半垂，温柔凉风过身，周瑾宁与云衍并排走在校园里。

    “你的家人同意你去京都吗？”

    “我没家人。”

    “你今年多少岁了？”

    “10……16吧。”

    周瑾宁也不知道16后面还要乘十的多少次方。

    云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你家在哪？”

    周瑾宁没有家，她晚上从不睡觉，通常都在高楼大厦上玩极限跑酷。

    周瑾宁面色不改，冷静答道：“嗯……在城西租了一间房子。”

    两人走到了校门口。为了结束这该死的审问，周瑾宁故意走了一条与云衍相反的路。

    云衍手插着校服口袋，眉眼弯弯，眼波潋滟，风吹乱了少年的头发，周瑾宁的窈窕背影住进他顽劣不恭的墨眸，略显深邃。

    从不伪装，从不掩饰，大大方方，感情分明，放得下拿得起，身姿低而不卑，没有超高的智商也没有复杂的城府，她是一身红尘的世俗之人，是烟火人间的享乐者，是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也是翻掌间覆乾坤的界外强者。

    可是，总有些小杂碎在觊觎她。

    周瑾宁走开了云衍的视线，放慢了脚步，面不改色绕进无人的小巷子。

    脚步止住。

    生苔的旧墙高高矗立，掩住大好夕阳，下水沟旁的水管沾满污垢，脏水滴滴落下。一片安静中，慢悠悠的轻言如耳边呢喃：

    “各位一起上吧。”

    学校考试没考好，发泄沙包自动找。

    下水道的水声淅淅沥沥格外清晰，巷子里的杀伐之气渐起。箭在正离弦上，一道轻柔明丽的声音却搅乱了隐隐成形的风云暗涡：

    “妾身不是非要冒犯，只是这位姑娘为何要和我们行动处作对，毁了我们员工的识海记忆？”

    一把油纸伞从天飞来，素白伞面像是溅了血，绽放着妖冶的点点红梅。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握住了伞柄，暗处袅袅走出一个媚态横生的女子，她手上拿着刚撕下的隐身符，身上正红色的旗袍开到了大腿根，那红白相衬，欲隐欲现，半遮半掩，近在咫尺，令人血脉喷张。

    伞倒是好看，可惜是用人皮和人骨做的，上面的怨气已经凝成了黑色实状。

    “惩恶扬善。”

    同样的答案，周瑾宁故意咬重了“恶”字，颇有挑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