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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虎离山身做饵 九曲溪烟藏二池

    萧珞一掌拍晕了那名千户,省得他反抗。随即将那千户背在背上,三兄弟便下了山,蒲云浩在山下布下了全方位的防线,不过他也就屈屈五百人,更担负着围山重任,所以官兵的包围圈只是一个脆弱的环,凭着萧珞三人的身手再加上那千户的身份,很容易就突破了这层防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三人还是被官兵发现了行迹,官兵始终都追在后边,无法摆脱。

    三人带着俘虏穿行在武夷山的山林中,萧珞简单交代了义父池岳交给自己的任务,但具体是何任务并没有详说,便问起池家兄弟近况:“二位哥哥,义父应该是飞鸽传书让你们去赣州,这么你会往南跑到了福建来了?难道你们没收到义父书信?”萧珞很是不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池岳写给苏乙道的书信没有交到池家兄弟手中,这从苏乙道宣布“女儿苏晓琳与天池山庄大少爷池凌霄解除婚姻关系,瀛洲晓筑与天池山庄再无瓜葛”这一消息也以印证这一推测有很大的可能性。

    “我们刚到杭州,岳父大人就将父亲的书信交给了我!”池凌霄道:“父亲让我和云逍去赣州老家,但我们合计着以锦衣卫的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很可能知道我们祖籍赣州,如若从杭州前往赣州,有可能是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准备绕道福建会赣州。”

    萧珞素来知道大哥行事稳重,听池凌霄这般解释,频频点头道:“大哥所虑甚是!”随即想到苏乙道既然将书信给了两位兄长,而且池凌霄提到苏乙道仍称“岳父”,是否意味着江湖中传言不实?于是又问道:“大哥,我听江湖中传言说,苏家与我们解除了姻亲关系,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哎!”池凌霄长叹一声道:“其实是我写的休书!”

    “啊?为什么?”萧珞没想到竟是池凌霄主动结束了与苏晓琳的婚姻,骤闻消息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

    “老三啊!你不知道,大哥也是没办法!”池云逍解释道:“大哥是怕咱们拖累大嫂和苏家!”

    萧珞点了点头,这样便说得通了。只是这样最受伤害的恐怕是池凌霄和苏晓琳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毕竟池家已被冠上了谋逆的罪名,不论将来如何,这俩人的将来恐怕很难再联系在一起了。

    萧珞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此时他隐隐有些对义父池岳的决定不满:为了一个侍奉亡国之君的“师兄”,牺牲了儿女的幸福、池家的清名,甚至有可能是满门的性命,是否值当?

    “三弟,我想知道爹是否真有谋逆之事?”池凌霄突然转头盯着萧珞问道,他不理解,平时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父亲,为何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

    “大哥,义父在信里没有说?”萧珞奇道。

    池凌霄摇了摇头道:“爹只在信中说,因为与净尘大师是旧识,而净尘大师是建文帝的亲信,如今净尘大师事败,池家必然会受牵连,让我们回赣州避难。”

    萧珞听池凌霄这般说,估计义父池岳写信时已是时间仓促,来不及细说,只能言简意赅说明情况。见两位兄长心有疑惑,萧珞只好解释道:“当初我回庄见着义父,跟义父说起净尘大师之事,才知道义父已经知道此事,而净尘大师,竟是义父的师兄,干娘的义兄!”

    “啊!”池家兄弟二人同时惊呼,显然二人都不知道父母与净尘大师的真实关系。

    “如此说来,爹爹真的参与了谋逆?”池云逍性直嘴快,按他的想法,既然父亲和净尘大师也就是程敬关系这般密切,再加上自己父亲此前在建文朝为官,忠于建文帝也是很有可能的。

    萧珞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侧面问过义父,但义父坚决否认了!”

    池凌霄沉吟道:“爹素来说一不二,既然他说没有参与,那肯定没有参与!”

    “那爹为何还要帮净尘大师,让池家卷入这趟浑水之中!”池云逍有些不忿,他对净尘大师并没太多亲切感,但他知道因为这个人,他大哥大嫂不得不生生分开,他们池家也成了朝廷钦犯。

    “云逍!”池凌霄喝道:“那你想让爹如何做,如果我或者三弟是净尘大师,你是爹,你又会如何做!”

    “我……我……哎!”池云逍讷讷片刻,发现自己多半也会和父亲做同样的选择,只得一掌击在身侧树上。

    萧珞见俩位兄长气氛有点僵,只好转移话题道:“大哥、二哥,方才我看一对锦衣卫穿过‘一线天’来捉拿你们,你们是怎么躲过去的?”

    “老三,以前我觉得你小子鬼点子多,现在我才发现,大哥也是诡计多端,哈哈!”池云逍抢先答道:“我们逃到山顶,发现云雾浓厚,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大哥便定下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锦衣卫他们上山时,我们躲在一旁,借雾气进行偷袭,然后又迅速躲开,锦衣卫和官兵一下子敌我难辨,反而乱了阵脚打在一起。不过那个叫高芳的家伙也是厉害,很快约束住了官兵。之后他们就找到了那个山洞,便自作聪明以为我们已经进了山洞,于是高芳便率人进山洞搜查,又命黄勇下去汇报。黄勇走后,我们便扒下锦衣卫尸体上的衣服换上,又找着了一具奄奄一息的锦衣卫尸体,再往脸上抹了些血迹,果然骗过了这群傻帽锦衣卫”

    池云逍说到得意处,忍不住手脚比划,就好像这计谋是他想出来的一般。对于池凌霄想出这瞒天过海的计策,萧珞并不吃惊。他们三兄弟,池云逍性子火爆耿直,头脑简单,但心性率真;而萧珞聪明机灵、又有些玩世不恭。至于老大池凌霄,沉稳谨慎、心思缜密,颇有池岳之风,但为人较为严肃。所以池云逍和萧珞关系反而最亲近,池云逍和萧珞对于池凌霄更多是“长兄如父”一般的尊敬。

    “我们得加快脚程了!得想办法甩掉后面的尾巴!”池凌霄侧耳片刻后冷静地道。

    池云逍和萧珞闻言倾听,也听到了追兵渐近的声音。

    “是啊,可是我们已经专挑狭小难行的路走了,还是没办法把他们甩掉……”池云逍此时显得有些丧气,由于三人还背着一个俘获的锦衣卫千户,所以行动起来并不快。

    “我们这样跑法,恐怕很难逃过官兵中的追踪高手,还好锦衣卫和官兵中没有武功太高的好手,不然我们很难逃到现在!”萧珞沉声道。

    池家两兄弟闻言点头,然后便是一阵沉默,三个人都无法想到脱身的良方。

    再行里许,前方传来“隆隆”水声。萧珞脑中一动,道:“前方该是有瀑布了!”

    “应该是吧,三弟怎么了?”池云逍看着萧珞欣喜的样子,不由讶异道。

    萧珞却没有回答,只是喜形于色道:“先去看看再说!”

    三人又行了里许,前方果然是一道瀑布挂于悬崖峭壁之间,瀑布下却不是以往潭水,而是一道江流!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萧珞笑道,随后慎重地向两人问道:“大哥、二哥,你们打小水性就好,如果你们经此瀑布过江,游至对岸,你们可有把握?”

    “这有何难!就是沿江顺流而下游个半天都不在话下!”池云逍自信地道,他打小长在江南水乡,水性自然不差。

    池凌霄双目灵光闪动,他大致明白了萧珞的意图,激动地道:“三弟,你是想借着江流逃出官兵包围?”

    萧珞微微点头道:“不错,追踪之道无非就是寻痕迹或者找气味,我们身上最大的破绽恐怕是两位兄长身上的血腥味,本来我是想躲进瀑布,借着水汽除去气味,让敌人追踪不到,不过老天爷太帮忙了,此处竟然是一道大江,那就完全能借着水性,游过江去甩掉敌人!”

    “对啊!老三,你就是聪明!”池云逍一拳捶在萧珞肩头,开心地道。

    池凌霄却仍旧谨慎地道:“我们能渡江,官兵想来也能渡江,况且……况且三弟你可不识水性啊!”原来萧珞虽也自小长在姑苏,却是一只十足的旱鸭子,自小可没因为这事少被人嘲笑过。

    “没事,我可以带三弟过去!”池云逍咧着嘴笑道,显然对自己的水性很有信心。

    萧珞却摇了摇头,对两位兄长道:“大哥、二哥,我不跟你们同路。”

    池凌霄闻言,不解地道:“三弟,你这是何意?”

    萧珞微笑道:“大哥,你和二哥趁着江流离开,赶紧回赣州去,我还有义父交代的任务要完成!”

    “不行!”池凌霄看出了萧珞的意思,喝道:“三弟,你难道是想留在这儿对付官兵吗?这绝不行!”

    池云逍脑子转得较慢,此时他也算听明白了,一把拉住萧珞道:“老三,你这是干嘛,这不是送死么!”

    萧珞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大哥、二哥,你们水性虽好,但难免官兵不会渡河来追你们,所以必须要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这水流中引开!”说到这里,他不容二人辩驳道:“大哥你们放心,我不会留在这儿和官兵硬拼,我只是走别的路离开,放心吧,凭我的聪明才智,哪能那么容易给官兵抓住呢!”

    “不行,绝对不行!”池云逍脸都涨红了,怒道:“这算什么!要引开官兵也是我来……”

    萧珞却不容池云逍反对,喝道:“你们快走,官兵很快就追上来了,再不走,谁都走不了,别忘了你们是池家的男儿!”

    池云逍是个直肠子,他自是不愿萧珞用这种方式换他平安脱身,还想在说时,却被池凌霄拉住了!池凌霄见萧珞如此坚定,便知道萧珞话里的意思,三兄弟当下最大的使命便是留存池家的香火,萧珞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被池岳夫妇养大,对于他来说,能够保住池家兄弟便是对义父母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更何况,池凌霄也知道,萧珞说的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他办事素来果断,权衡之下便有了决断,他深深地看了萧珞一眼,沉声道:“三弟,你要保重!”

    “大哥放心,我没事的!”萧珞微笑道,显得成竹在胸。

    “大哥……你……”池云逍还待再反对,却又被池凌霄一把拉过,道:“我们走!”

    “老三,你……你要好好的啊!”池云逍自小对池凌霄敬重,大哥说的话就如父亲一般,所以虽是不情愿,也只好随着池凌霄而去。

    “扑通,扑通!”江面上泛起两个水花,却不见两人冒头。萧珞却是知道,这两兄弟应该是潜水渡江了。

    萧珞收拾了心情,转身回头,一把背起那名千户,拔剑在那千户腿上又加了一道伤痕,然后便背上那名千户又向着那瀑布所在的山崖行去。按照萧珞的打算,追踪之人必是循着血的气味而来,所以那千户腿上的伤,必然能将追踪之人引来。

    果然,当萧珞循着山路行至半山腰时,后面便看见了官兵的身影。为防止官兵发现池氏兄弟已经水遁离开,萧珞加快了脚步,不与官兵照面,只是在某些地方弄些逃亡的痕迹,吸引官兵全力追来。与此同时,为给池家兄弟吸引开官兵,萧珞辨别方向后便向东南而行。

    由于萧珞所行皆为山路,马匹难行,所以官兵人数虽众,却也追不上萧珞。经过了数次若即若离的追逃,萧珞暂时躲到了一处山洞口。当萧珞将那千户从背上放下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逃了半日,萧珞一时饥肠辘辘,从怀中拿出一些干粮来,分了一些给那千户,并解开了对方穴道,但是封住了他的武功。

    那千户盘腿坐于一旁,但没有接过干粮,只是死死地盯着萧珞。

    萧珞也不以为意,将干粮放在一边笑了笑径自吃了起来。

    “你就是萧珞?池岳的义子?”那千户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声音还是特有的阴柔。

    萧珞一边咀嚼一边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呢?是锦衣卫千户?叫什么?”

    “纪灵!”那千户虽然语气依旧不善,却也是回答了萧珞的问题。纪灵此前在敦煌追拿蒙古人时被方逊之所擒,后将青玉案的信息出卖给方逊之,换回了那张羊皮,回京复命他自然不敢提被擒之事,反而因为有功,从副千户被提拔为千户,奉命随汉王朱高煦南下查办池家谋逆一案。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池家那两小子呢?”

    萧珞见他有此一问,暗叫一声: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咧嘴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纪灵一声冷哼,冷冰冰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在替池家两小子引开追兵而已!”顿了顿又道:“你也算是池家人,池家人让你做替死鬼,替他们引开追兵,你这么做真的值得?”

    萧珞和池家兄弟分别时纪灵早已经被打晕,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一计策是萧珞提出了的,他下意识得就以为是池凌霄和池云逍利用萧珞做替死鬼引开追兵,所以试探性地想激起萧珞的不满情绪。

    萧珞自然明白纪灵的意图,也不解释,反而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不姓池呢!”

    纪灵见萧珞如此说,双目闪闪有光,却仍不动声色道:“我看你武功才智均不弱于那池家人,却被池家如此对待,本官都觉得可惜!”言语之间,已恢复了几分锦衣卫千户的气势。

    的确,萧珞在那云雾之山上一招击杀一名锦衣卫,又逐个击破逼迫众锦衣卫上山去,这等武功智计的确不弱于池家兄弟。

    “大人有心了!”纪灵目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自然逃不过萧珞的眼睛,不过他仍假作未见一般道:“我自小是义父养大,为报养育之恩,做这点事情也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你替池岳出生入死自是无可厚非,但你明明已经救了池岳这两个儿子,而他们也本可以带你一起逃走,却要你来做替死鬼,这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纪灵天性冰冷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激动和热情。

    萧珞闻言,眉头故意皱起,却不再言语。

    “萧公子,说实话,要不是你出现,那两小子虽瞒天过海将我擒住,但却根本不可能逃脱!”纪灵却知此时正应当再接再厉。

    “哦?”萧珞听纪灵如此说,却是真的来了兴趣,因为据他盘算,就算自己不出现,池家兄弟有纪灵这名千户在手,终究还是能够逼迫锦衣卫上山去的。

    纪灵见萧珞语带怀疑,于是耐心解释道:“萧公子,你虽知我是锦衣卫千户,但我大明律法素来严苛,我们身在公门的人,是万不敢因贪生怕死而放走如此重要的朝廷钦犯的,否则自己生死是小,还得连累一家老小!”

    “难道你的手下就不顾你的生死么?”萧珞不解地道。

    “那自然不会!”纪灵冷声道:“但他们也最多按兵不动,至不济也得拖到大部队前来,根本就不可能自愿退到山上去而任由钦犯离开!”

    “可他们最后还是退上山去了!”萧珞忍不住提醒道。

    “不错!”纪灵看了一眼萧珞,颇为愤懑地道:“你用逐个击破的方式,他们自然害怕本官将来降罪于他们!况且他们退到山上去,一来这事也无人知晓,他们自然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更何况一旦事发,他们完全可以推到本官身上,于他们而言并不多大过错!”

    萧珞一听,也是明白了其中关节,于是点了点头,敷衍道:“你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纪灵见萧珞渐渐松动,更觉机不可失,于是道:“萧公子,你年纪尚小,缺乏经验,这世上之事都是需要转几个弯才能明白的。本官托大叫你一声萧兄弟,咱们虽是对头,但我也佩服你,不仅智勇双全,而且义薄云天,将池家兄弟当做亲兄长,但本官不得不提醒萧兄弟你,这池家兄弟可没有当你是他们的亲弟弟啊!”

    “哎!”萧珞假意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在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中。而纪灵还待再说,却听得远处传来了惊鸟之声。萧珞闻声面色一变,知道是官兵有追上来了,于是告了声:“得罪”后,仍旧伸手封住了纪灵的穴道,将他一拉上背,继续逃亡。

    纪灵心里暗叫可惜:暗恨官兵来得不是时候,要不然再给他片刻,说不定就能将眼前这小子说动。不过他心里仍旧颇为欣慰,毕竟还是颇有收获的,至少萧珞在封住他穴道的时候,还语气温和地说了声:“得罪”!

    萧珞用最快的速度背着纪灵出了山区,期间还与数股巡山官兵有过短兵相接,不过由于对方人数不多,萧珞倒也没有吃亏,还在山麓旁抢了一批官马,萧珞将纪灵放在马背上,然后跃身上马扬尘而去,不过也引得不少官兵衔尘来追。

    萧珞带着纪灵沿着闽江东行,一路停停走走,纪灵总是不失时机地在萧珞耳边鼓吹,后来见萧珞面色犹豫,竟还拍胸脯说,如果萧珞归顺朝廷交待一切,他敢担保萧珞不仅不会被朝廷降罪,还能将功补过,而且凭着萧珞如此年龄有此等身手、智计,将来必成大器,只把萧珞说的如再世奉先、当代孔明一般。

    萧珞除了还是一直封住纪灵的穴道之外,始终表现得对纪灵很是尊重,只是一直没有松口答应他归顺朝廷。不过在与纪灵的数次交谈中,萧珞还是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了池岳的相关消息。

    原来当初有人见到程敬从天池山庄离开,官兵兵分两路,一路将程敬擒获,另一路则包围了天池山庄。池岳夫妇为免伤及无辜,主动出庄束手就擒,但始终坚称自己没有参与谋逆造反,只是辩称自己的确和程敬是旧识,但双方来往并不密切,更不知道程敬密谋造反之事,而程敬闯入天池山庄后,池岳并没有收留,而是义正言辞地将程敬斥退,所以才有了程敬出庄一幕。官府虽是不信池岳的供诉,但却并无证据证明池岳谋反,再加上程敬也一口咬定池岳没有参与谋逆,所以官府也只能将池岳夫妇先打入大牢。

    不过此案联系甚大,甚至可以与前些日子宫中青玉案失窃一事并论,更有人大胆推论两案实有联系,说不定青玉案并非蒙人所盗,有可能是建文帝派人所盗,毕竟这宫中确实有着不少建文朝时期的宫人。所以永乐帝敕令两案合并,由其次子汉王朱高煦全权处理,特拨锦衣卫全力协助。

    朱高煦显然怀疑青玉案为建文帝所盗,所以在池岳不认罪、庄内无赃物的情况下,朱高煦将目光锁定在池岳的儿女身上。至于纪灵,正是受朱高煦之命,在福建一带搜寻池岳儿女踪迹的。根据纪灵所言,朱高煦还豢养了不少武林中人,此案件由于涉及江湖中人,朱高煦也派了手下武功高强之辈赴各地协助查案,只是由于福建离京城较远,且重点目光都锁定在江浙一带,故而福建域内搜捕兵力尚不强,不过估计这几天各处兵力将往福建集聚,其中肯定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萧珞听得后,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一方面知道池岳夫妇暂时安全,且自己成功的将搜捕兵力和武林高手吸引过来,池家兄弟逃脱几率大增;另一方面,自己处境可以说是危急,要完成池岳交代的任务更是困难重重。且不说成千上万的官兵,仅就朱高煦供养的高手恐怕也不容易对付,自己也算是武功不差,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能被汉王供养的,那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