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养闲人
听苟千里说的掏心掏肺，九儿也不再为难他，看着正在向这里张望的男男女女和四处乱跑的孩童，对苟千里说：“召集他们的头人，我要训话。”
两刻钟后，陆陆续续来了三百多百户总旗小旗等苟千里任命的‘军队官员’，其中一半是四十多岁的老军户，还有一部分是蒙古人，其余三十多个女真人。
那些老军户一看就是常年在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子，身上破烂的棉甲已经看不出颜色，颧骨凸出两颊深陷，手指骨节粗大，用骨瘦如柴形容都不过分。
那些蒙古、女真汉子个头矮小粗壮，大部分面色红润有光泽，脑袋浑圆四肢健壮，有七八个人正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九儿。
看到他们汇聚到近前，九儿见正在点人数的苟千里朝自己点头，便走到他跟前问：“所有的小旗以上官员都到齐了？”
苟千里说：“还有个张老憨，正在城门外当值，其余的都在这儿了。”
“好，”九儿说完，拖过一把椅子站上去，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自己，傅良臣、洪诚，张艺兴、骆少川四个太监分列左右，手摁刀把，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三百多‘军官儿’。
九儿朗声说道：“先来自我介绍，看到那面旗吗，上面绣着上林保安四个字，小爷就是这上林保安的东家，上林是小爷的家，保安是小爷的买卖。”
说到这停了下，看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还是童音，但是中气十足，已有铜钟般回音。
九儿挥了下右手继续说道：“保安队，顾名思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护人平安童叟无欺。
“小爷已经走过南，现在又来闯北了，放心，咱不是绺子，是正经的买卖人家。
“你们多则大半年，少则一个多月，吃的都是小爷的粮食，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毛皮了吗？别以为是狗熊皮，错，都是这白山黑水的貂绒。
“知道很贵重吧，别想小爷很有钱，这些，都是出了山海关，路上被人打劫，最后都被小爷抢了个干净得来的。
“来这儿的路上，小爷离开大路，专走荒山野岭，遇着土匪咱就抢，遇着百姓咱就分粮分银子。
“这不到一千里的行程，小爷剿灭了大大小小上百家土匪窝，混的连马都穿上了羊皮袄，比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穿的好。
“说了这么多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今后，愿意跟着小爷过上好日子的，站到东侧，不愿留下的，站到西侧。
“站到东侧的人，从此你们就是小爷的人了，甭管是什么建奴、绺子、马匪，谁欺负你们，就是欺负小爷，我一准儿打碎他们的脑瓜子，愿意跟着去关内的，分田分地分房子。
“不愿跟着小爷，大门敞开着，出了门就是两家人，生死各安天命，谁要吃里扒外，暗地里给外人通风报信儿，小爷就拉开他的肚子喂狗。
“加入上林保安队，小爷管你们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记住了，小爷叫东方不败，现在开始选边站队。”
一个健壮的女真汉子喊了句：“让爷们儿跟着你，总得拿出着本事瞧瞧，吹牛谁不会，发狠没屌用。”
小九点头说：“你说的好，听说建奴分了八旗，不知你是哪个旗，你们七个都出来吧，打倒我，这堡子就是你们的啦。”
那七个人面面相窥，眼里露出欣喜若狂的神采，那个健壮汉子喊了句：“好，大伙都听到了，这位小爷自己说了，可不是咱爷们儿欺负他，我先试试这东方不败的斤两。”
小九笑道：“你们七个回去找兵刃，一起上，拿出你们的本事让小爷开开眼。”
七个人一商量，反身回去寻找兵器，很快找来砍刀，斧头，铁骨朵等家伙事儿，围观的那些百户总旗小旗纷纷后退，留出百十步的空挡。
小九高喊一声：“抬小爷的兵器。”
虎头在后面一挥手，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抬着一杆镔铁方天画戟来到近前，九儿跳下椅子，抬手抓起方天画戟就是一阵踉跄。
好歹稳住，对着那七个人喊道：“别说小爷欺负你们，一寸长一寸强，现在回去换兵刃还来的及。”
“哈哈哈哈～，”那七个人相视一阵狂笑，那强壮的汉子说：“你力气大，奶娃子一个，爷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本事。”
话音未落，人已纵身一跃而起，手中弯刀披炼般向九儿脖子的位置砍了下来。
人还在半空，九儿已左手抓着方天画戟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其余六个人均是双小腿被斩断，‘噗通噗通’栽倒在地，惨嚎声起。
半空那人感觉下半身一轻，惊恐的看着自己双腿掉在地上，慌乱中上半身‘嘭’的砸在土里，吓得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小九看着手里的方天画戟没沾半点血丝，顿时喜爱有加，抗在肩上对獾郎说：“拖下去问明白，他们是哪个旗？主子是谁？”
上来十几个半大小子，根本不顾及这几个惨嚎的女真人，提留着他们的肩甲，向旁边的破房子拖去，只留下十四条血线和一堆在‘嗞嗞嗞’冒血的断腿。
苟千里一脸懵逼，血腥味熏的他有些头晕，咬着牙来到九儿身边问：“东家，你是如何发现这几个人是奸细？”
小九四下看了眼说：“鞑子攻城，都是内应开城门，在这片土地上，每座卫堡城池皆有他们内应，财锦动人心嘛。”
说着对四周的那些‘军官们’喊道：“愿意跟着小爷的留下，不愿留下的请便，天津卫的粮食，不养闲人。”
此时再没人选边，呼啦啦涌到东侧，齐刷刷跪了一地。
三天后，曹中君从沈阳城返回，看着卫堡里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步兵操练，还有‘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的打铁声，整个卫堡里热气沸腾，人流攒动，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曹中君一脸诧异的走进唯一一栋有房顶的屋子，里面地上摆满砖瓦沙堆，还有一块块小牌，上面写着：沈阳、铁岭、抚顺、三岔儿堡、萨尔浒、尚间崖、吉林崖、古勒寨等地名。
屋内烟雾缭绕，那些老庄稼把式军户，每人嘴里叼着烟卷，正在激烈的争论：“吉林崖有两条上山通道，我采参打猎去过好几次，底下凹地至少七八里宽，决不能屯兵。”
“你个赵老蔫，说的是多少年的事儿吧？现在上边修了寨墙，至少有建奴两个牛录把守。”
苟千里抬起头看着曹中君进门，赶紧起身说：“曹大人，从沈阳城回来啦，你们别在这儿争论啦，有那功夫，骑上马去看看。
“东家说过了，但凡能藏人马的地方，都得标在上面，拿上弓箭穿上盔甲，别让建奴的斥候射死，都搭伙去探查，天黑前回来。”
屋里那些老军户答应着，呼啦啦朝外走，也没人搭理进来的曹指挥使。
老曹也没在意，四下瞅着问：“小九去哪里啦？”
“哦，他领着一帮子人出去打野鸡了，不是吃的鸡，最近建州女真的探马越来越多，小九他们带着弓箭出去清理山头了。”
“外面是怎回事？咋还练上兵了？”曹中君不解的问。
苟千里接过他的大氅，给曹中君倒上茶水说：“你去沈阳哪天，小九召集所有小旗以上军官，捉了七个细作，审讯后得知，是正白旗骁骑营的探马，沈阳城里也有。”
“唉～，”曹中君长叹一声，找了把椅子坐下后说：“咱这练兵备战，这三天我在经略府，天天听杨经略吟诗作赋，要不就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直到昨天京师接连五道红旗抵达，这才下令进军。”
苟千里大惊，放下水壶说：“哪来的兵马，今天出兵？咱们跟着哪位总兵？”
“咱们跟着山海关总兵杜松，本来我跟马林总兵约好，为他押送粮草辎重，谁知杜松总兵找到我，他的车营和火炮营只有五千人，还缺五六千人，让咱跟着他。
“不过他已许诺，事成后，补齐咱们的兵器甲胄，我想今后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就同意了。”
苟千里撇撇嘴说：“杜总兵人称杜疯子，虽说从无败绩，但他打仗行险招，后队很难跟上中军，到时候再问咱个贻误军情岂不是罪过？”
“我在酒宴上已告知他，咱们来的大多是老军，大家情况都一样，他说本没指望咱们征战，有他一万中军足以扫平赫拉图，帮他是情分，他不是那种人。”
在二人絮絮叨叨讨论军情时，离他们七十几里的东南方向一片土岭沟壑中，三十多个身着毛皮，内衬板甲的少年骑兵，正警惕的搜索前进。
最前面的狼犬四下乱嗅，很快驻留原地不再向前，紧随其后的獾郎举起右手握拳，马队一齐停下脚步。
向导张老憨四十多岁，看着跟六七十岁老翁似的，跳下马跑到九儿身边说：“小爷，前面岭子上那座塌了一半的石头城就是萨尔浒城，咱们今天已出来八十里啦。”
九儿抬头看看獾郎和虎头他们正在兴奋的东张西望，每个人的马鞍上挂着七八颗建奴探马的脑袋，自从知道脑袋能换钱，虽然不知换多少银子，依然让这些人乐此不疲。
到现在为止，已经斩杀了五股探马近二百人，全是用弓箭射杀的，有些掉落山崖，没法割回脑袋让人惋惜。
九儿笑着对大家说：“搜索完这个土城就收队，今儿忙活一天，回去都喝点酒烫烫脚睡个好觉，让卫儒把帐都记上。”
众人一阵哄笑，前面猛地传来急促的狗吠声，紧接着上百只箭从一人多高的蒿草中向众人射来。
九儿不容多想，抓起方天画戟就横扫而出，一股剧烈狂风平地而起，跃过前面的虎头和獾郎向箭矢席卷而去。
这股狂风携沙带土，卷起枯枝蒿草直冲出百十步，露出的上百个建奴探马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
九儿收起方天画戟，傅良臣四人已经从马上跃起，弓抱满月箭如流星般射杀着那些建州斥候。
众人散开包围上去，用弓箭射死大半，冲到近前开始捉对厮杀，这几天在外寻找建奴探马，从开始被他们追着跑，到现在能面对面厮杀不落下风，这些少年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有几个建奴避开马刀，将对面的少年骑兵踹到马下，很快被赶到的傅良臣等人救下。
这四个太监杀人速度令人咋舌，他们奔跑在骑兵中间，连窜带蹦，只看到残影飞驰刀光血影，直到跑的最远的建奴探马倒下，这四人才收刀驻足。
小九带着卫儒、张老憨和那个狼犬，直奔山岭上的萨尔浒城。
进了这座依山而建，将三个山岭包裹其中的城池，果然在一片洼地找到了小两百匹马。
十几个看马的建州斥候未等射出手中的箭矢，就被九儿砍成碎肉。
虎头等人在忙着打扫战场，收割脑袋以后换银子，九儿走上最高峰那座坍塌的凉亭遥看四周，很难想象这地方会有几万人大战发生。
北侧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东西南三个方向是芦苇灌木蒿草组成的沼泽地，有近五十里方圆。
若路途不熟悉，很容易陷进泥坑中，虽说地面依然冰封，但临近三月，很多地方已经撑不起马蹄的踩踏。
看着众人兴奋的汇聚进土城，九儿说：“歇息两刻钟，准备打道回府。”
两刻钟后，陆陆续续来了三百多百户总旗小旗等苟千里任命的‘军队官员’，其中一半是四十多岁的老军户，还有一部分是蒙古人，其余三十多个女真人。
那些老军户一看就是常年在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子，身上破烂的棉甲已经看不出颜色，颧骨凸出两颊深陷，手指骨节粗大，用骨瘦如柴形容都不过分。
那些蒙古、女真汉子个头矮小粗壮，大部分面色红润有光泽，脑袋浑圆四肢健壮，有七八个人正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九儿。
看到他们汇聚到近前，九儿见正在点人数的苟千里朝自己点头，便走到他跟前问：“所有的小旗以上官员都到齐了？”
苟千里说：“还有个张老憨，正在城门外当值，其余的都在这儿了。”
“好，”九儿说完，拖过一把椅子站上去，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自己，傅良臣、洪诚，张艺兴、骆少川四个太监分列左右，手摁刀把，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三百多‘军官儿’。
九儿朗声说道：“先来自我介绍，看到那面旗吗，上面绣着上林保安四个字，小爷就是这上林保安的东家，上林是小爷的家，保安是小爷的买卖。”
说到这停了下，看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还是童音，但是中气十足，已有铜钟般回音。
九儿挥了下右手继续说道：“保安队，顾名思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护人平安童叟无欺。
“小爷已经走过南，现在又来闯北了，放心，咱不是绺子，是正经的买卖人家。
“你们多则大半年，少则一个多月，吃的都是小爷的粮食，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毛皮了吗？别以为是狗熊皮，错，都是这白山黑水的貂绒。
“知道很贵重吧，别想小爷很有钱，这些，都是出了山海关，路上被人打劫，最后都被小爷抢了个干净得来的。
“来这儿的路上，小爷离开大路，专走荒山野岭，遇着土匪咱就抢，遇着百姓咱就分粮分银子。
“这不到一千里的行程，小爷剿灭了大大小小上百家土匪窝，混的连马都穿上了羊皮袄，比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穿的好。
“说了这么多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今后，愿意跟着小爷过上好日子的，站到东侧，不愿留下的，站到西侧。
“站到东侧的人，从此你们就是小爷的人了，甭管是什么建奴、绺子、马匪，谁欺负你们，就是欺负小爷，我一准儿打碎他们的脑瓜子，愿意跟着去关内的，分田分地分房子。
“不愿跟着小爷，大门敞开着，出了门就是两家人，生死各安天命，谁要吃里扒外，暗地里给外人通风报信儿，小爷就拉开他的肚子喂狗。
“加入上林保安队，小爷管你们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记住了，小爷叫东方不败，现在开始选边站队。”
一个健壮的女真汉子喊了句：“让爷们儿跟着你，总得拿出着本事瞧瞧，吹牛谁不会，发狠没屌用。”
小九点头说：“你说的好，听说建奴分了八旗，不知你是哪个旗，你们七个都出来吧，打倒我，这堡子就是你们的啦。”
那七个人面面相窥，眼里露出欣喜若狂的神采，那个健壮汉子喊了句：“好，大伙都听到了，这位小爷自己说了，可不是咱爷们儿欺负他，我先试试这东方不败的斤两。”
小九笑道：“你们七个回去找兵刃，一起上，拿出你们的本事让小爷开开眼。”
七个人一商量，反身回去寻找兵器，很快找来砍刀，斧头，铁骨朵等家伙事儿，围观的那些百户总旗小旗纷纷后退，留出百十步的空挡。
小九高喊一声：“抬小爷的兵器。”
虎头在后面一挥手，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抬着一杆镔铁方天画戟来到近前，九儿跳下椅子，抬手抓起方天画戟就是一阵踉跄。
好歹稳住，对着那七个人喊道：“别说小爷欺负你们，一寸长一寸强，现在回去换兵刃还来的及。”
“哈哈哈哈～，”那七个人相视一阵狂笑，那强壮的汉子说：“你力气大，奶娃子一个，爷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本事。”
话音未落，人已纵身一跃而起，手中弯刀披炼般向九儿脖子的位置砍了下来。
人还在半空，九儿已左手抓着方天画戟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其余六个人均是双小腿被斩断，‘噗通噗通’栽倒在地，惨嚎声起。
半空那人感觉下半身一轻，惊恐的看着自己双腿掉在地上，慌乱中上半身‘嘭’的砸在土里，吓得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小九看着手里的方天画戟没沾半点血丝，顿时喜爱有加，抗在肩上对獾郎说：“拖下去问明白，他们是哪个旗？主子是谁？”
上来十几个半大小子，根本不顾及这几个惨嚎的女真人，提留着他们的肩甲，向旁边的破房子拖去，只留下十四条血线和一堆在‘嗞嗞嗞’冒血的断腿。
苟千里一脸懵逼，血腥味熏的他有些头晕，咬着牙来到九儿身边问：“东家，你是如何发现这几个人是奸细？”
小九四下看了眼说：“鞑子攻城，都是内应开城门，在这片土地上，每座卫堡城池皆有他们内应，财锦动人心嘛。”
说着对四周的那些‘军官们’喊道：“愿意跟着小爷的留下，不愿留下的请便，天津卫的粮食，不养闲人。”
此时再没人选边，呼啦啦涌到东侧，齐刷刷跪了一地。
三天后，曹中君从沈阳城返回，看着卫堡里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步兵操练，还有‘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的打铁声，整个卫堡里热气沸腾，人流攒动，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曹中君一脸诧异的走进唯一一栋有房顶的屋子，里面地上摆满砖瓦沙堆，还有一块块小牌，上面写着：沈阳、铁岭、抚顺、三岔儿堡、萨尔浒、尚间崖、吉林崖、古勒寨等地名。
屋内烟雾缭绕，那些老庄稼把式军户，每人嘴里叼着烟卷，正在激烈的争论：“吉林崖有两条上山通道，我采参打猎去过好几次，底下凹地至少七八里宽，决不能屯兵。”
“你个赵老蔫，说的是多少年的事儿吧？现在上边修了寨墙，至少有建奴两个牛录把守。”
苟千里抬起头看着曹中君进门，赶紧起身说：“曹大人，从沈阳城回来啦，你们别在这儿争论啦，有那功夫，骑上马去看看。
“东家说过了，但凡能藏人马的地方，都得标在上面，拿上弓箭穿上盔甲，别让建奴的斥候射死，都搭伙去探查，天黑前回来。”
屋里那些老军户答应着，呼啦啦朝外走，也没人搭理进来的曹指挥使。
老曹也没在意，四下瞅着问：“小九去哪里啦？”
“哦，他领着一帮子人出去打野鸡了，不是吃的鸡，最近建州女真的探马越来越多，小九他们带着弓箭出去清理山头了。”
“外面是怎回事？咋还练上兵了？”曹中君不解的问。
苟千里接过他的大氅，给曹中君倒上茶水说：“你去沈阳哪天，小九召集所有小旗以上军官，捉了七个细作，审讯后得知，是正白旗骁骑营的探马，沈阳城里也有。”
“唉～，”曹中君长叹一声，找了把椅子坐下后说：“咱这练兵备战，这三天我在经略府，天天听杨经略吟诗作赋，要不就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直到昨天京师接连五道红旗抵达，这才下令进军。”
苟千里大惊，放下水壶说：“哪来的兵马，今天出兵？咱们跟着哪位总兵？”
“咱们跟着山海关总兵杜松，本来我跟马林总兵约好，为他押送粮草辎重，谁知杜松总兵找到我，他的车营和火炮营只有五千人，还缺五六千人，让咱跟着他。
“不过他已许诺，事成后，补齐咱们的兵器甲胄，我想今后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就同意了。”
苟千里撇撇嘴说：“杜总兵人称杜疯子，虽说从无败绩，但他打仗行险招，后队很难跟上中军，到时候再问咱个贻误军情岂不是罪过？”
“我在酒宴上已告知他，咱们来的大多是老军，大家情况都一样，他说本没指望咱们征战，有他一万中军足以扫平赫拉图，帮他是情分，他不是那种人。”
在二人絮絮叨叨讨论军情时，离他们七十几里的东南方向一片土岭沟壑中，三十多个身着毛皮，内衬板甲的少年骑兵，正警惕的搜索前进。
最前面的狼犬四下乱嗅，很快驻留原地不再向前，紧随其后的獾郎举起右手握拳，马队一齐停下脚步。
向导张老憨四十多岁，看着跟六七十岁老翁似的，跳下马跑到九儿身边说：“小爷，前面岭子上那座塌了一半的石头城就是萨尔浒城，咱们今天已出来八十里啦。”
九儿抬头看看獾郎和虎头他们正在兴奋的东张西望，每个人的马鞍上挂着七八颗建奴探马的脑袋，自从知道脑袋能换钱，虽然不知换多少银子，依然让这些人乐此不疲。
到现在为止，已经斩杀了五股探马近二百人，全是用弓箭射杀的，有些掉落山崖，没法割回脑袋让人惋惜。
九儿笑着对大家说：“搜索完这个土城就收队，今儿忙活一天，回去都喝点酒烫烫脚睡个好觉，让卫儒把帐都记上。”
众人一阵哄笑，前面猛地传来急促的狗吠声，紧接着上百只箭从一人多高的蒿草中向众人射来。
九儿不容多想，抓起方天画戟就横扫而出，一股剧烈狂风平地而起，跃过前面的虎头和獾郎向箭矢席卷而去。
这股狂风携沙带土，卷起枯枝蒿草直冲出百十步，露出的上百个建奴探马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
九儿收起方天画戟，傅良臣四人已经从马上跃起，弓抱满月箭如流星般射杀着那些建州斥候。
众人散开包围上去，用弓箭射死大半，冲到近前开始捉对厮杀，这几天在外寻找建奴探马，从开始被他们追着跑，到现在能面对面厮杀不落下风，这些少年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有几个建奴避开马刀，将对面的少年骑兵踹到马下，很快被赶到的傅良臣等人救下。
这四个太监杀人速度令人咋舌，他们奔跑在骑兵中间，连窜带蹦，只看到残影飞驰刀光血影，直到跑的最远的建奴探马倒下，这四人才收刀驻足。
小九带着卫儒、张老憨和那个狼犬，直奔山岭上的萨尔浒城。
进了这座依山而建，将三个山岭包裹其中的城池，果然在一片洼地找到了小两百匹马。
十几个看马的建州斥候未等射出手中的箭矢，就被九儿砍成碎肉。
虎头等人在忙着打扫战场，收割脑袋以后换银子，九儿走上最高峰那座坍塌的凉亭遥看四周，很难想象这地方会有几万人大战发生。
北侧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东西南三个方向是芦苇灌木蒿草组成的沼泽地，有近五十里方圆。
若路途不熟悉，很容易陷进泥坑中，虽说地面依然冰封，但临近三月，很多地方已经撑不起马蹄的踩踏。
看着众人兴奋的汇聚进土城，九儿说：“歇息两刻钟，准备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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