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此山是我开
这帮少年一阵欢呼，跳下马开始寻找柴火和吃食，这几天都熟悉建奴探马的装备，很快在那些马鞍子上找出烤肉和马奶酒，架在火上烤出油开始狂吃海喝。
半夜子时，众人驱赶着近六百匹马回到林平堡，在上万人围观下，把建奴的盔甲兵刃脑袋等着扔了一地，堆的跟小山似的。
九儿和曹大人、苟千里简单寒暄几句，烫完脚倒头就睡，很快鼾声如雷。
此番出去三天都没敢闭眼，只怕那建奴长着三头六臂，满万不可敌。
这次和探马斥候的交锋，虽然没有千军万马往来冲杀的震撼场面，好歹知道了这些人的斤两。
真要和大明将领们的家丁家将们死磕，都是半斤八两而已，可见在这辽东征战，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如果朝廷官军人人奋勇向前，东北这旮瘩，轮的着建奴啥事儿。
第二天日上三竿（上午十点），还在熟睡的九儿被嘈杂声扰醒，傅良臣伺候着洗漱完，简单吃点饭出了帐篷。
“东家起来了，快来，给你介绍几位将军，”苟千里见九儿出了帐篷，赶紧招呼道。
小九招招手说：“来了来了，”看到自己的方天画戟旁边围了一堆头盔是红樱子的铁甲大将，赶紧走了过去。
这些人转头看来了一个头上挽着两个总角的半大孩子，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位身材魁梧的铁甲大将问：“这杆兵器真是你的？”
九儿点点头说：“当然，来辽东做买卖，听说这里不太平，临时打造了这杆方天画戟防身。”
另一位大将说：“苟老弟，你说的东家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苟千里呵呵呵笑道：“东家，这位是车营参将龚念遂将军，这一位是炮营参将柴国栋将军，还有宣府总兵赵梦麟副总指挥，正在屋内和曹大人商讨军情。”
九儿对两位参将抱拳拱手说道：“两位将军有礼，此次跟随天津卫北上，有幸和将军一同出发，荣幸之至。”
两人没敢托大，拱手回礼，龚念遂问道：“九东家，看着年岁不大，力气惊人，这方天画戟得上百斤，真的是你自己用的？”
九儿笑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只是兵器有了，却没有得力的好马，苟千总说建奴手里有好马，我这寻思着过来抢他们几匹玩儿玩。”
两人听了哈哈哈大笑，后面跟着的家将们也跟着起哄，这半大孩子说话虽然口气大，但听着提气。
柴国栋走到横担在木马上的方天画戟跟前，两手抓住猛地一提，试了两下又放回原处，面堂已有些紫红。
讪讪笑着说：“货真价实的纯铁打造，比总兵大人的斩马刀还重。”
军中汉子好奇心强，纷纷走上前轮流拿着比划，龚念遂到底稳重些，转头对九儿说：“要不小东家给大伙儿耍耍？”
九儿仰头看着他说：“我这兵刃足斤足两一百二十斤，耍耍可以，只是没有好马，这几天抢了建奴斥候的几百马，没一个看上眼的。”
“马好说，若是你有真本事，赵某亲自去向杜总兵要马，他刚得了一匹五岁口的火龙驹，宝贝着呐。”
众人还在惊叹这孩子竟然抢建奴斥候的马，还几百匹，猛地听到有大嗓门说话，赶紧一齐躬身：“拜见副总指挥。”
曹中君和宣府总兵赵梦麟来到近前，赵梦麟示意大家免礼，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咯噔了一下。
面前这位身材修长，光洁额头珠玉圆润，白皙面容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双耳垂轮的少年，根本不是凡间俗子。
虽说穿着普通的棉布夹袄，但那高贵孤傲的气场却是由内而外的笼罩四方。
赵梦麟赶紧拱手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曹指挥使说的上林保安队的东家，赵某担任西路军副总指，督统车炮营，也想看看三天斩杀五百四十七个建奴斥候的英雄。
“刚刚在屋内看了山川模型图，赵某大为震撼，哪里能藏伏兵，哪里能快速增援，哪里能多面夹击一清二楚。
“赵某的车炮营有小英雄同行，说句心里话，赵某安心很多，自古就有‘从军莫从口外军，身挟战具八十斤’的说辞。
“讲的就是关外汉子首先得有力气，军中更是崇拜勇者，敬佩智者，车炮营还有一天才到，若是能见识下小英雄的手段，坐骑一事赵某拍心窝子给你保证啦。”
看着眼前围观的这些家丁家将，九儿心生感慨，他们还不知道，一天后他们将全部血染这山岭沟壑，命丧这白山黑水之间。
自己能做的不多，只是尽可能的让一部分人活下来，鼓舞士气，给人希望，会让他们在绝境中坚守下来，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到此，九儿四下看了看说：“东南角那块大石，阻挡了哨兵瞭望东侧的山路，很容易被人摸黑抵达城下，也容易顺着大石爬上城头，打碎它，将城墙连接起来，就会祛除卫堡守兵们的心病，我来试试。”
那块巨石成倒扣的喇叭状伫立在卫堡东南角，城墙在此分成两节，以前的卫所兵丁可能也想着凿出通道连接两侧城头，最终只凿了两个藏兵洞而罢手。
这块巨石高十丈左右，半径达到五丈长，比城墙高出六七丈，九儿要打碎它，至少得敲掉六丈高的多半块巨石。
九儿从未试过击毁这么大的巨石，吴青峰也曾告诫自己，在经脉长成前不能尝试身体极限，否则一旦受损将难以复原。
少年的心性还是让九儿决心一试，现在虽不能翻江倒海，最起码在千军万马中能杀出重围。
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极限在何处，也很难随时保持充沛的体力，因为自己并非钢筋铁骨，血肉之躯，总有力量耗尽之时。
九儿单手抓起方天画戟，对围在身边的将领们说：“都走远些，百步开外，对，都散开，走远一点。”
曹中君和苟千里熟知九儿的手段，招呼众人开始远远的躲开。
九儿右手提着方天画戟，现在这杆一丈二的兵器，对自己来说有些长了，若是再过五六年，个子长起来再用，就会顺手的多。
这块山石过于巨大，九儿不敢莽撞，微闭双目平心静气，很快感知到了气流的存在。
九儿右脚后退一步，右手缓缓抬起方天画戟，斜举向上，开始在头顶旋转。
渐渐的身体周围的沙土石子开始环绕九儿飞起，随着九儿身体和方天画戟越转越快，方圆百步内以九儿为中心迅速形成了龙卷风。
一时间整个卫堡内回荡着‘隆隆隆’的沙石翻滚碰撞声，那些将领和卫堡内的军户妇幼都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那个斩杀建奴斥候的小东家已在风暴中看不清身影。
九儿感到力量已经汇聚完成，双手同时紧握枪杆，大呵一声，猛地向巨石左下角捅了过去。
‘轰隆隆’声中，这巨石的左下部崩裂开个大洞，碎石冲上半空，四下飞溅。
九儿心下大定，反身旋转加力，人已回旋着冲至巨石跟前，人、气、戟合成整体，七成的内力如海啸般磅礴而出，携风带雷的砸向巨石。
‘轰隆’一声爆响，方天画戟实打实砸在巨石上，顿时山崩地裂，这块十丈左右高的巨石被拍的粉碎，碎石如潮涌般扑向卫堡外的山坳里。
九儿收回方天画戟观瞧，虽然用真气护住兵器，整根枪杆还是出现一些弯曲，终究无法将真气灌注兵器。
那柄量天尺，九儿只是看了几次，并没有感知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此番回去后，得抽出时间领悟那柄量天尺，万一是件能融通真气的至宝神兵（兵器的意思），自己也不必再靠这笨重兵器撑场面啦。
九儿回过头，看着远处目瞪口呆的那些将领和家将们喊道：“这算不算开眼？一个个的，好歹来点反应，真没见识。”
“大力神～，”“大力神～，”“大力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呼喊，他们振臂高呼，歇斯底里，发自内心的狂喊，此时已经无所畏惧。
第二天，苟千里押送八万斤火药回到林平堡，西路军的车炮营只携带两万斤随军，原本殿后的车炮营，终于有了可托付的后军。
九儿吩咐铁匠铸造了三百多个‘铁西瓜’，耗尽了所有在卫堡的铁矿石，将重新配比提纯后的火药塞进‘铁西瓜’壳里。
每一枚‘铁西瓜’都是九儿亲手装满火药，留出五息引线，外面再用皮绳缠绕留出提手，这是九儿为自己准备的飞雷。
三十斤提纯后的火药，增加了硝石粉和硫磺的配比，不管是人是马，不被炸死也会被熏死，每一个都重四十八斤，只有自己能扔出五百步外，威力堪称一门速射炮了。
余下的四万多斤火药，又拿出两万斤，用棉麻布捆成十五斤重的炸药包，里面塞着三斤碎铁屑和烂瓷片，每个跟随出征的火枪手都分到两个炸药包。
随后三百辆马车都竖起五尺栅栏，用于阻挡马队突袭时的箭雨，苟千里看着九儿折腾了近两天的火药，大惊失色的问：“掌柜的，万一炮营用火药，咱们拿不出来咋办？”
九儿拍拍他肩头说：“杜总兵的中军与后军脱节七十多里，一旦遭到骑兵突袭，本就孤军深入的大军，再被分割成七八块，这仗还打个锤子，咱们比车炮营晚走一天，或许能给西路军留着元气，出发吧。”
三百多辆马车轻快的跑出林平堡，大部分车上装满一捆捆的蒿草和引火物，只有最后面五辆装载飞雷的马车有些沉重。
傅良臣和洪城护卫在九儿身边，虎头、獾郎、张艺兴、骆少川率领火枪队和弓手前出五里开路。
快走到二道岗，再走四十几里就是萨尔浒城，远处隐约间传来‘隆隆’的炮声。
五六千人的队伍开始变得气氛凝重，不再有人吹牛胡侃，只有牲口的蹄声和偶尔的马鸣回响在山岭沟壑中。
九儿没有下令停止行军，西路军三万多人马，想要围住他们，八旗至少得出动五六万人才行，再想分出万把人打自己并不容易。
队伍刚过了第一道山岗，虎头就派人来禀报，前方有人拦住去路要打劫。
九儿听完觉得有意思，虎头他们不是莽撞人，也知道此时非友既敌，既然派人回来禀报，显然无法判断是人是鬼。
想到此，九儿驱马上前，张艺兴来到他马前说道：“方圆五里没有探马斥候，这股人马是孤军。”
九儿抬头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前面有近三百人，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羊皮袄，春寒中露着脏兮兮的胳膊腿，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若不是有二三十人拿着大刀长矛，活脱脱就是一群叫花子。
九儿挥手止住队伍，朗声问道：“前面哪来的乞丐，敢打劫官军，有胆量。”
对面有个浑身上下缠着碎羊皮，手拿木棒的汉子哈哈哈大笑说：“啥官兵，已经被建州八旗围死了，识相的跟大爷上山入伙，我把你们带出包围圈，不然一个牛录就能杀光你们。”
九儿笑道：“口气不小，总得说说你是谁吧。”
“听好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达此处走，走～，走～，我说，后面是啥词儿来着？”
半夜子时，众人驱赶着近六百匹马回到林平堡，在上万人围观下，把建奴的盔甲兵刃脑袋等着扔了一地，堆的跟小山似的。
九儿和曹大人、苟千里简单寒暄几句，烫完脚倒头就睡，很快鼾声如雷。
此番出去三天都没敢闭眼，只怕那建奴长着三头六臂，满万不可敌。
这次和探马斥候的交锋，虽然没有千军万马往来冲杀的震撼场面，好歹知道了这些人的斤两。
真要和大明将领们的家丁家将们死磕，都是半斤八两而已，可见在这辽东征战，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如果朝廷官军人人奋勇向前，东北这旮瘩，轮的着建奴啥事儿。
第二天日上三竿（上午十点），还在熟睡的九儿被嘈杂声扰醒，傅良臣伺候着洗漱完，简单吃点饭出了帐篷。
“东家起来了，快来，给你介绍几位将军，”苟千里见九儿出了帐篷，赶紧招呼道。
小九招招手说：“来了来了，”看到自己的方天画戟旁边围了一堆头盔是红樱子的铁甲大将，赶紧走了过去。
这些人转头看来了一个头上挽着两个总角的半大孩子，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位身材魁梧的铁甲大将问：“这杆兵器真是你的？”
九儿点点头说：“当然，来辽东做买卖，听说这里不太平，临时打造了这杆方天画戟防身。”
另一位大将说：“苟老弟，你说的东家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苟千里呵呵呵笑道：“东家，这位是车营参将龚念遂将军，这一位是炮营参将柴国栋将军，还有宣府总兵赵梦麟副总指挥，正在屋内和曹大人商讨军情。”
九儿对两位参将抱拳拱手说道：“两位将军有礼，此次跟随天津卫北上，有幸和将军一同出发，荣幸之至。”
两人没敢托大，拱手回礼，龚念遂问道：“九东家，看着年岁不大，力气惊人，这方天画戟得上百斤，真的是你自己用的？”
九儿笑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只是兵器有了，却没有得力的好马，苟千总说建奴手里有好马，我这寻思着过来抢他们几匹玩儿玩。”
两人听了哈哈哈大笑，后面跟着的家将们也跟着起哄，这半大孩子说话虽然口气大，但听着提气。
柴国栋走到横担在木马上的方天画戟跟前，两手抓住猛地一提，试了两下又放回原处，面堂已有些紫红。
讪讪笑着说：“货真价实的纯铁打造，比总兵大人的斩马刀还重。”
军中汉子好奇心强，纷纷走上前轮流拿着比划，龚念遂到底稳重些，转头对九儿说：“要不小东家给大伙儿耍耍？”
九儿仰头看着他说：“我这兵刃足斤足两一百二十斤，耍耍可以，只是没有好马，这几天抢了建奴斥候的几百马，没一个看上眼的。”
“马好说，若是你有真本事，赵某亲自去向杜总兵要马，他刚得了一匹五岁口的火龙驹，宝贝着呐。”
众人还在惊叹这孩子竟然抢建奴斥候的马，还几百匹，猛地听到有大嗓门说话，赶紧一齐躬身：“拜见副总指挥。”
曹中君和宣府总兵赵梦麟来到近前，赵梦麟示意大家免礼，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咯噔了一下。
面前这位身材修长，光洁额头珠玉圆润，白皙面容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双耳垂轮的少年，根本不是凡间俗子。
虽说穿着普通的棉布夹袄，但那高贵孤傲的气场却是由内而外的笼罩四方。
赵梦麟赶紧拱手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曹指挥使说的上林保安队的东家，赵某担任西路军副总指，督统车炮营，也想看看三天斩杀五百四十七个建奴斥候的英雄。
“刚刚在屋内看了山川模型图，赵某大为震撼，哪里能藏伏兵，哪里能快速增援，哪里能多面夹击一清二楚。
“赵某的车炮营有小英雄同行，说句心里话，赵某安心很多，自古就有‘从军莫从口外军，身挟战具八十斤’的说辞。
“讲的就是关外汉子首先得有力气，军中更是崇拜勇者，敬佩智者，车炮营还有一天才到，若是能见识下小英雄的手段，坐骑一事赵某拍心窝子给你保证啦。”
看着眼前围观的这些家丁家将，九儿心生感慨，他们还不知道，一天后他们将全部血染这山岭沟壑，命丧这白山黑水之间。
自己能做的不多，只是尽可能的让一部分人活下来，鼓舞士气，给人希望，会让他们在绝境中坚守下来，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到此，九儿四下看了看说：“东南角那块大石，阻挡了哨兵瞭望东侧的山路，很容易被人摸黑抵达城下，也容易顺着大石爬上城头，打碎它，将城墙连接起来，就会祛除卫堡守兵们的心病，我来试试。”
那块巨石成倒扣的喇叭状伫立在卫堡东南角，城墙在此分成两节，以前的卫所兵丁可能也想着凿出通道连接两侧城头，最终只凿了两个藏兵洞而罢手。
这块巨石高十丈左右，半径达到五丈长，比城墙高出六七丈，九儿要打碎它，至少得敲掉六丈高的多半块巨石。
九儿从未试过击毁这么大的巨石，吴青峰也曾告诫自己，在经脉长成前不能尝试身体极限，否则一旦受损将难以复原。
少年的心性还是让九儿决心一试，现在虽不能翻江倒海，最起码在千军万马中能杀出重围。
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极限在何处，也很难随时保持充沛的体力，因为自己并非钢筋铁骨，血肉之躯，总有力量耗尽之时。
九儿单手抓起方天画戟，对围在身边的将领们说：“都走远些，百步开外，对，都散开，走远一点。”
曹中君和苟千里熟知九儿的手段，招呼众人开始远远的躲开。
九儿右手提着方天画戟，现在这杆一丈二的兵器，对自己来说有些长了，若是再过五六年，个子长起来再用，就会顺手的多。
这块山石过于巨大，九儿不敢莽撞，微闭双目平心静气，很快感知到了气流的存在。
九儿右脚后退一步，右手缓缓抬起方天画戟，斜举向上，开始在头顶旋转。
渐渐的身体周围的沙土石子开始环绕九儿飞起，随着九儿身体和方天画戟越转越快，方圆百步内以九儿为中心迅速形成了龙卷风。
一时间整个卫堡内回荡着‘隆隆隆’的沙石翻滚碰撞声，那些将领和卫堡内的军户妇幼都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那个斩杀建奴斥候的小东家已在风暴中看不清身影。
九儿感到力量已经汇聚完成，双手同时紧握枪杆，大呵一声，猛地向巨石左下角捅了过去。
‘轰隆隆’声中，这巨石的左下部崩裂开个大洞，碎石冲上半空，四下飞溅。
九儿心下大定，反身旋转加力，人已回旋着冲至巨石跟前，人、气、戟合成整体，七成的内力如海啸般磅礴而出，携风带雷的砸向巨石。
‘轰隆’一声爆响，方天画戟实打实砸在巨石上，顿时山崩地裂，这块十丈左右高的巨石被拍的粉碎，碎石如潮涌般扑向卫堡外的山坳里。
九儿收回方天画戟观瞧，虽然用真气护住兵器，整根枪杆还是出现一些弯曲，终究无法将真气灌注兵器。
那柄量天尺，九儿只是看了几次，并没有感知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此番回去后，得抽出时间领悟那柄量天尺，万一是件能融通真气的至宝神兵（兵器的意思），自己也不必再靠这笨重兵器撑场面啦。
九儿回过头，看着远处目瞪口呆的那些将领和家将们喊道：“这算不算开眼？一个个的，好歹来点反应，真没见识。”
“大力神～，”“大力神～，”“大力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呼喊，他们振臂高呼，歇斯底里，发自内心的狂喊，此时已经无所畏惧。
第二天，苟千里押送八万斤火药回到林平堡，西路军的车炮营只携带两万斤随军，原本殿后的车炮营，终于有了可托付的后军。
九儿吩咐铁匠铸造了三百多个‘铁西瓜’，耗尽了所有在卫堡的铁矿石，将重新配比提纯后的火药塞进‘铁西瓜’壳里。
每一枚‘铁西瓜’都是九儿亲手装满火药，留出五息引线，外面再用皮绳缠绕留出提手，这是九儿为自己准备的飞雷。
三十斤提纯后的火药，增加了硝石粉和硫磺的配比，不管是人是马，不被炸死也会被熏死，每一个都重四十八斤，只有自己能扔出五百步外，威力堪称一门速射炮了。
余下的四万多斤火药，又拿出两万斤，用棉麻布捆成十五斤重的炸药包，里面塞着三斤碎铁屑和烂瓷片，每个跟随出征的火枪手都分到两个炸药包。
随后三百辆马车都竖起五尺栅栏，用于阻挡马队突袭时的箭雨，苟千里看着九儿折腾了近两天的火药，大惊失色的问：“掌柜的，万一炮营用火药，咱们拿不出来咋办？”
九儿拍拍他肩头说：“杜总兵的中军与后军脱节七十多里，一旦遭到骑兵突袭，本就孤军深入的大军，再被分割成七八块，这仗还打个锤子，咱们比车炮营晚走一天，或许能给西路军留着元气，出发吧。”
三百多辆马车轻快的跑出林平堡，大部分车上装满一捆捆的蒿草和引火物，只有最后面五辆装载飞雷的马车有些沉重。
傅良臣和洪城护卫在九儿身边，虎头、獾郎、张艺兴、骆少川率领火枪队和弓手前出五里开路。
快走到二道岗，再走四十几里就是萨尔浒城，远处隐约间传来‘隆隆’的炮声。
五六千人的队伍开始变得气氛凝重，不再有人吹牛胡侃，只有牲口的蹄声和偶尔的马鸣回响在山岭沟壑中。
九儿没有下令停止行军，西路军三万多人马，想要围住他们，八旗至少得出动五六万人才行，再想分出万把人打自己并不容易。
队伍刚过了第一道山岗，虎头就派人来禀报，前方有人拦住去路要打劫。
九儿听完觉得有意思，虎头他们不是莽撞人，也知道此时非友既敌，既然派人回来禀报，显然无法判断是人是鬼。
想到此，九儿驱马上前，张艺兴来到他马前说道：“方圆五里没有探马斥候，这股人马是孤军。”
九儿抬头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前面有近三百人，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羊皮袄，春寒中露着脏兮兮的胳膊腿，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若不是有二三十人拿着大刀长矛，活脱脱就是一群叫花子。
九儿挥手止住队伍，朗声问道：“前面哪来的乞丐，敢打劫官军，有胆量。”
对面有个浑身上下缠着碎羊皮，手拿木棒的汉子哈哈哈大笑说：“啥官兵，已经被建州八旗围死了，识相的跟大爷上山入伙，我把你们带出包围圈，不然一个牛录就能杀光你们。”
九儿笑道：“口气不小，总得说说你是谁吧。”
“听好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达此处走，走～，走～，我说，后面是啥词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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