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泥鳅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闹铃。李思源打开了房内的灯光。
房内四人睡得东倒西歪。姚驹一个人横躺在床上，本来躺另一侧的陈兰兰已经被他踢下床了。席飞在地板上缩成一条，白文瑞趴在桌子上脸上压了一块儿红印。
“打起精神，出发了。”
“是。”“知道了。”
几人打着哈欠跟着李思源出了门。
“这是要回王子酒店？”陈兰兰询问道。
“没错，昆叔刚刚告诉我童垚还在这里，而且他正在和一名异性异能者做亲密运动，所以他同时登记到了两个人。之前查了童垚在酒店的住所1704号没人，那他一定是住在了女伴的房间，只要抓到童垚，不管他是本人还是食人魔变型。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李思源停下脚步：“童垚的异能原理是：异能强度达到某个标准就会被他看到，不达标就看不到。这和阿瑞的能力不同，阿瑞能精确衡量异能强度的多少并且以此标记到人。有失必有得，他的能力损失了精密度所以视野范围比阿瑞大很正常。我们白天五人一起接近酒店，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特种小队来袭。”
“那该怎么办？”姚驹问道。
“你一个人去。”李思源摘下自己的手表递给姚驹，“你到前台拿上门卡，直接进门，确认房内人员身份无误就把手表放在地上。我带其他人传送到手表上。记得进门开防护。”
“异能还能施加在物品上？”白文瑞诧异地问道，这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
李思源会心一笑：“够强就可以。”
“好。。好的队长。我去！”姚驹接过手表。
“另一个异能者叫什么？”白文瑞问道。
“余欢欢。”
“余女士住在7015，这是她的房卡。请问还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经过白天的恶性事件，酒店前台这次的配合度很高，“需要我们疏散一楼开派对的客人吗？”
“需要疏散吗队长？”姚驹在麦克风里问道。
李思源摇了摇头：“不用，他看不上普通人，不屑于杀他们的。”
姚驹来到7015门口：“我已就位，准备进门，3，2，1.”滴。姚驹打开了房门，第一时间开启防护异能，尽可能稳定快速得走进门。
看着洁白双人床上缩在被子里依偎着的情侣。
姚驹枪口颤抖着指着二人，尽力让声音稳定：“女士请你不要再尖叫了，我是联邦异能管理部特殊行动小组姚驹，请问两位是余欢欢女士和童垚先生吗？”
见二人迟疑着点头，姚驹单手吧手表丢到房间地板中央，对麦克风说道：“队长，坐标已就位。”
“嗯。”李思源答道。倏忽一下，行动小组众人在房内凭空出现。
李思源神情有些疲惫，瞳孔闪烁着奇异的蓝光，他拖了把椅子坐下，挥挥手说道：“好了二位，麻烦你们先穿好衣服站起来，我们在处理大案，不想把氛围弄得像派出所扫黄。”
等二人穿好外衣站在窗边，李思源说道：“奥对了。余欢欢女士，你也是案件相关人员，我们需要你留在这里。你如果试图从窗口飞走就会撞到我的空气墙，那场面不会很好看。”
余欢欢点头。收起本来放在窗台上的手。
“你会飞？”“白文瑞”瞪大了眼睛，转而怒视童垚，“她会飞，你不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绝对忠诚？”他突然举枪射击陈兰兰。碰碰两枪，姚驹侧身张开双臂，子弹都被防护挡住。但他自己突然倒地晕厥了过去。这一瞬间，陈兰兰枪口瞄准了“白文瑞”，席飞则枪口指着李思源的后脑勺。
李思源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看向“白文瑞”，说道：“原来这就是你白天那一出戏的意义，替换我的队员潜伏进来？”
“惊喜吗？”“白文瑞”坐在床沿，变回了周嘉言本来的样子，“你刚展现的传送异能太强了，我现在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占有欲。”
李思源偏头直视周嘉言的眼睛：“认知自己异能的过程一般都是从现实中的表现开始的。我从一开始听闻你的事情，最好奇的一点是，开脑壳能攫取其他人异能的这种能力，你是如何能发现并应用的？”
“哈哈哈。”周嘉言大笑了起来，“机缘巧合罢了，我是头部外科手术医生，你可以叫我周医生。开颅手术我做过无数，本来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有个地下异能者找我，我失误了，手术中他死了。我为此难受了两个月，结果发现他的能力被我继承了。这可太棒了，那一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只要我杀光异能者，开了他们的脑壳，获取了世界上所有的能力。那我，就是神！”
周嘉言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看你的神情挺冷静的，似乎对自己有信心？我给你数一下，你现在只有你自己和这位兰兰女士，而她的能力看来是精神类的对我无效。你的另外这俩手下一个被我木偶奴役枪口指着你脑袋，另一个被精神锁晕厥。我有信心在下一秒就杀死你，你的信心来自哪里呢？”
李思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声笑了起来：“我想我们互相都有些困惑需要对方解答，又或者你的这一趟潜伏的计谋总会想让一些观众知道。这也是你没直接动手的原因吧，不如先聊聊？”
“可以，一问换一问好了，你刚问过了，我想问你怎么知道查到我在夏威夷。身份伪装上我下了不少功夫。”
“真是抱歉，让你的伪装落空了。我们没怎么跟死亡现场的线索，也没查你是谁。异能时代嘛，我们有个老朋友或者说老对头，他的能力是异能者登记，这一点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只是提供了你杀掉的那些受害者的异能说明，他通过这些异能的叠加找到了你的位置，有点象数据库搜索，加了限制条件就能筛选出更少的结果，而你不断杀人也让这个结果更精确。”
“太厉害了，这个异能太厉害了！他在哪？我要快点得到这个能力。”周嘉言一脸沉醉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个能力。
“别急，该我问了。”李思源向后仰去，平稳地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你的能力是如何激发的，现在市场上的基因改良针贝塔型出到第7还是8代来着，这种针弱得要死跟葡萄糖似的，根本激发不出这么极端的能力。军方专用的版本有一点点可能性，可是你这种极端能力还刚好贴合头部外科医生职业特性激发。怎么会这么巧？我实在很费解。”
“说真的，我现在看到基因针的广告会恶心到影响食欲。那个叫‘宓妃’的人工胚胎，一个没有异能还天天上综艺的过气女偶像。她的几十升血清稀释不知道多少多倍之后做出来的改良针，能有什么用？我的能力是成神的基石，自然用的是初始针。听说过0号实验体吗。只有祂的血清才能做出这么强大的针。”
李思源神色微动，O型针的强大没人比他更了解。“0号早就死了，而且当年初始针只有十剂都登记在册。”
“刘逸也登记在册？”
李思源今晚第一次显露出紧张严肃的神色：“你还知道些什么？”
周嘉言乐呵呵地笑起来：“不错，初始针只有十剂，但是第十针的受体刘逸带着针逃了。第十针是整个地下异能者的梦想，包括那些公司和各种组织，甚至联邦政府也有专门的部门一直在搜寻它。我只不过是找到了而已。现在该你告诉我，那个登记者在哪？”
“吴昆，江湖人称昆叔，‘游侠’的掌门人。自然在‘游侠’总部了。”
周嘉言愣了一下：“原来是昆叔。呵呵没事，等我更强，管理局和游侠们都会是我的食物。难啃的晚点啃就好。现在我要吃你了，李队长。”
说完席飞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没有脑浆迸裂的场景发生，就好像子弹消失了一般。席飞连续扣动扳机，李思源岿然不动看向周嘉言，道：“我只是想让你多说点，省的后面审讯费时间。不说了也没事，回部里自然有同事慢慢跟你磨。计谋在力量面前是无效的。你问我信心来自哪里，它来自无尽虚空。”
说完缓缓起身李思源，瞳中蓝光大盛。单手掐住周嘉言的脖子。周嘉言看着入神人般的李思源，并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神色如痴如醉：“太美味了。”接着他感受到身边的空间都凝固起来，身体活动越来越困难。他继续艰难开口：“李队长，看来现在你对我来说太庞大，我今天吃不了你了。不过你难道不想救你的队员白文瑞吗？”
李思源松开他：“他在哪。”
“一楼西面走廊最里面男厕第二个单间。”周嘉言对答如流。
这么干脆？李思源皱眉：“那就走吧。”他向陈兰兰说道：“你把姚驹和席飞精神状态解除了。另外请童垚先生和余欢欢女士做个笔录，等我回来。”
李思源跟着周嘉言下了楼。
“你是最初名单上的人，十个最初针的受体之一。”周嘉言试图和李思源搭话，“哈哈没想到异能者的圈子这么浅，短短几个月我就接触顶层了。我在医院可是十几年连主任都没混上。”
“你是怎么找到第十针的？”
“秘密。得拿其他秘密换。”
李思源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有谈判的筹码？”
两人走进男厕打开隔间，白文瑞被绑在马桶上不省人事。
“别担心他还活着。叫你的小队员治一治就行。”趁着李思源给白文瑞松绑，周嘉言慢慢后退靠着洗手池，“你的异能强度高出我想象，这局是我输。你刚说谈判的筹码，我现在确实没有。不如下次？”
李思源猛然回头锁定空间，周嘉言微微挣扎，化成一大滩水流进了洗手池。
看着空荡荡的洗手间，李思源有些气恼。还是让他跑了，真是只烦人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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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王子酒店，7015内。被绑架的白文瑞在床上休息，其他人则围坐在客厅。
“这么说，被挟持期间你帮周嘉言寻找了三位受害者。”陈兰兰一边记录一边询问童垚二人。
“警官我不是真心帮他，我不帮他他就要杀我，开我脑壳，我没办法啊！”童垚情绪激动。
“明白明白，你别激动，事实上你是帮凶，但是届时我们会考虑你受到人身威胁的因素。你只需要尽量给我们提供线索，有立功表现自然回从轻审理。”
“我提供我一定提供。”
一旁姚驹小声询问道：“队长，这个童垚怎么弄？”
“他是个胆小的混混，不过多少有点正义心，没把女伴暴露出去。我们把他们俩带在身边，慢慢来，让童垚多回忆细节，这有助于我们构筑罪犯的心理侧写。另外余欢欢的飞行异能我看周嘉言很垂涎，当心他丧心病狂回马枪来杀她。”
“队长，这回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道。”席飞挠挠头。
“应该是晚饭之后休息那会儿动的手。不怪你。”李思源摆摆手，“他以为控制两个队员在搞偷袭就能成事。挺幼稚的。”
“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姚驹接着问道。
“他身边没了雷达，就是个无头苍蝇。先原地等几天，等昆叔找到他我们再动。而且刚正面接触我觉得他不足为惧，只是像泥鳅一样滑溜。”李思源笑笑，“你们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两天，不过不要单独活动。”
席飞开心的吹起口哨，姚驹和陈兰兰也面露笑容。
比起抓捕周嘉言，李思源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这个周嘉言的能力杂而不精，多而不强，想击杀他不难。现在他没了雷达，再行凶难度上升了不少，危害性也降了一级。而他知道第十针的相关情报并声称自己用了它。这里疑点重重。要知道各方势力找这针试剂已经找了不少年，他一个常年生活轨迹固定的医生是如何找到的？李思源觉得他背后还有人，且这个人能量一定不小。顺藤摸瓜没准是更好的选择。
房内四人睡得东倒西歪。姚驹一个人横躺在床上，本来躺另一侧的陈兰兰已经被他踢下床了。席飞在地板上缩成一条，白文瑞趴在桌子上脸上压了一块儿红印。
“打起精神，出发了。”
“是。”“知道了。”
几人打着哈欠跟着李思源出了门。
“这是要回王子酒店？”陈兰兰询问道。
“没错，昆叔刚刚告诉我童垚还在这里，而且他正在和一名异性异能者做亲密运动，所以他同时登记到了两个人。之前查了童垚在酒店的住所1704号没人，那他一定是住在了女伴的房间，只要抓到童垚，不管他是本人还是食人魔变型。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李思源停下脚步：“童垚的异能原理是：异能强度达到某个标准就会被他看到，不达标就看不到。这和阿瑞的能力不同，阿瑞能精确衡量异能强度的多少并且以此标记到人。有失必有得，他的能力损失了精密度所以视野范围比阿瑞大很正常。我们白天五人一起接近酒店，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特种小队来袭。”
“那该怎么办？”姚驹问道。
“你一个人去。”李思源摘下自己的手表递给姚驹，“你到前台拿上门卡，直接进门，确认房内人员身份无误就把手表放在地上。我带其他人传送到手表上。记得进门开防护。”
“异能还能施加在物品上？”白文瑞诧异地问道，这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
李思源会心一笑：“够强就可以。”
“好。。好的队长。我去！”姚驹接过手表。
“另一个异能者叫什么？”白文瑞问道。
“余欢欢。”
“余女士住在7015，这是她的房卡。请问还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经过白天的恶性事件，酒店前台这次的配合度很高，“需要我们疏散一楼开派对的客人吗？”
“需要疏散吗队长？”姚驹在麦克风里问道。
李思源摇了摇头：“不用，他看不上普通人，不屑于杀他们的。”
姚驹来到7015门口：“我已就位，准备进门，3，2，1.”滴。姚驹打开了房门，第一时间开启防护异能，尽可能稳定快速得走进门。
看着洁白双人床上缩在被子里依偎着的情侣。
姚驹枪口颤抖着指着二人，尽力让声音稳定：“女士请你不要再尖叫了，我是联邦异能管理部特殊行动小组姚驹，请问两位是余欢欢女士和童垚先生吗？”
见二人迟疑着点头，姚驹单手吧手表丢到房间地板中央，对麦克风说道：“队长，坐标已就位。”
“嗯。”李思源答道。倏忽一下，行动小组众人在房内凭空出现。
李思源神情有些疲惫，瞳孔闪烁着奇异的蓝光，他拖了把椅子坐下，挥挥手说道：“好了二位，麻烦你们先穿好衣服站起来，我们在处理大案，不想把氛围弄得像派出所扫黄。”
等二人穿好外衣站在窗边，李思源说道：“奥对了。余欢欢女士，你也是案件相关人员，我们需要你留在这里。你如果试图从窗口飞走就会撞到我的空气墙，那场面不会很好看。”
余欢欢点头。收起本来放在窗台上的手。
“你会飞？”“白文瑞”瞪大了眼睛，转而怒视童垚，“她会飞，你不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绝对忠诚？”他突然举枪射击陈兰兰。碰碰两枪，姚驹侧身张开双臂，子弹都被防护挡住。但他自己突然倒地晕厥了过去。这一瞬间，陈兰兰枪口瞄准了“白文瑞”，席飞则枪口指着李思源的后脑勺。
李思源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看向“白文瑞”，说道：“原来这就是你白天那一出戏的意义，替换我的队员潜伏进来？”
“惊喜吗？”“白文瑞”坐在床沿，变回了周嘉言本来的样子，“你刚展现的传送异能太强了，我现在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占有欲。”
李思源偏头直视周嘉言的眼睛：“认知自己异能的过程一般都是从现实中的表现开始的。我从一开始听闻你的事情，最好奇的一点是，开脑壳能攫取其他人异能的这种能力，你是如何能发现并应用的？”
“哈哈哈。”周嘉言大笑了起来，“机缘巧合罢了，我是头部外科手术医生，你可以叫我周医生。开颅手术我做过无数，本来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有个地下异能者找我，我失误了，手术中他死了。我为此难受了两个月，结果发现他的能力被我继承了。这可太棒了，那一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只要我杀光异能者，开了他们的脑壳，获取了世界上所有的能力。那我，就是神！”
周嘉言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看你的神情挺冷静的，似乎对自己有信心？我给你数一下，你现在只有你自己和这位兰兰女士，而她的能力看来是精神类的对我无效。你的另外这俩手下一个被我木偶奴役枪口指着你脑袋，另一个被精神锁晕厥。我有信心在下一秒就杀死你，你的信心来自哪里呢？”
李思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声笑了起来：“我想我们互相都有些困惑需要对方解答，又或者你的这一趟潜伏的计谋总会想让一些观众知道。这也是你没直接动手的原因吧，不如先聊聊？”
“可以，一问换一问好了，你刚问过了，我想问你怎么知道查到我在夏威夷。身份伪装上我下了不少功夫。”
“真是抱歉，让你的伪装落空了。我们没怎么跟死亡现场的线索，也没查你是谁。异能时代嘛，我们有个老朋友或者说老对头，他的能力是异能者登记，这一点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只是提供了你杀掉的那些受害者的异能说明，他通过这些异能的叠加找到了你的位置，有点象数据库搜索，加了限制条件就能筛选出更少的结果，而你不断杀人也让这个结果更精确。”
“太厉害了，这个异能太厉害了！他在哪？我要快点得到这个能力。”周嘉言一脸沉醉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个能力。
“别急，该我问了。”李思源向后仰去，平稳地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你的能力是如何激发的，现在市场上的基因改良针贝塔型出到第7还是8代来着，这种针弱得要死跟葡萄糖似的，根本激发不出这么极端的能力。军方专用的版本有一点点可能性，可是你这种极端能力还刚好贴合头部外科医生职业特性激发。怎么会这么巧？我实在很费解。”
“说真的，我现在看到基因针的广告会恶心到影响食欲。那个叫‘宓妃’的人工胚胎，一个没有异能还天天上综艺的过气女偶像。她的几十升血清稀释不知道多少多倍之后做出来的改良针，能有什么用？我的能力是成神的基石，自然用的是初始针。听说过0号实验体吗。只有祂的血清才能做出这么强大的针。”
李思源神色微动，O型针的强大没人比他更了解。“0号早就死了，而且当年初始针只有十剂都登记在册。”
“刘逸也登记在册？”
李思源今晚第一次显露出紧张严肃的神色：“你还知道些什么？”
周嘉言乐呵呵地笑起来：“不错，初始针只有十剂，但是第十针的受体刘逸带着针逃了。第十针是整个地下异能者的梦想，包括那些公司和各种组织，甚至联邦政府也有专门的部门一直在搜寻它。我只不过是找到了而已。现在该你告诉我，那个登记者在哪？”
“吴昆，江湖人称昆叔，‘游侠’的掌门人。自然在‘游侠’总部了。”
周嘉言愣了一下：“原来是昆叔。呵呵没事，等我更强，管理局和游侠们都会是我的食物。难啃的晚点啃就好。现在我要吃你了，李队长。”
说完席飞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没有脑浆迸裂的场景发生，就好像子弹消失了一般。席飞连续扣动扳机，李思源岿然不动看向周嘉言，道：“我只是想让你多说点，省的后面审讯费时间。不说了也没事，回部里自然有同事慢慢跟你磨。计谋在力量面前是无效的。你问我信心来自哪里，它来自无尽虚空。”
说完缓缓起身李思源，瞳中蓝光大盛。单手掐住周嘉言的脖子。周嘉言看着入神人般的李思源，并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神色如痴如醉：“太美味了。”接着他感受到身边的空间都凝固起来，身体活动越来越困难。他继续艰难开口：“李队长，看来现在你对我来说太庞大，我今天吃不了你了。不过你难道不想救你的队员白文瑞吗？”
李思源松开他：“他在哪。”
“一楼西面走廊最里面男厕第二个单间。”周嘉言对答如流。
这么干脆？李思源皱眉：“那就走吧。”他向陈兰兰说道：“你把姚驹和席飞精神状态解除了。另外请童垚先生和余欢欢女士做个笔录，等我回来。”
李思源跟着周嘉言下了楼。
“你是最初名单上的人，十个最初针的受体之一。”周嘉言试图和李思源搭话，“哈哈没想到异能者的圈子这么浅，短短几个月我就接触顶层了。我在医院可是十几年连主任都没混上。”
“你是怎么找到第十针的？”
“秘密。得拿其他秘密换。”
李思源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有谈判的筹码？”
两人走进男厕打开隔间，白文瑞被绑在马桶上不省人事。
“别担心他还活着。叫你的小队员治一治就行。”趁着李思源给白文瑞松绑，周嘉言慢慢后退靠着洗手池，“你的异能强度高出我想象，这局是我输。你刚说谈判的筹码，我现在确实没有。不如下次？”
李思源猛然回头锁定空间，周嘉言微微挣扎，化成一大滩水流进了洗手池。
看着空荡荡的洗手间，李思源有些气恼。还是让他跑了，真是只烦人的老鼠。
-------------
夏威夷王子酒店，7015内。被绑架的白文瑞在床上休息，其他人则围坐在客厅。
“这么说，被挟持期间你帮周嘉言寻找了三位受害者。”陈兰兰一边记录一边询问童垚二人。
“警官我不是真心帮他，我不帮他他就要杀我，开我脑壳，我没办法啊！”童垚情绪激动。
“明白明白，你别激动，事实上你是帮凶，但是届时我们会考虑你受到人身威胁的因素。你只需要尽量给我们提供线索，有立功表现自然回从轻审理。”
“我提供我一定提供。”
一旁姚驹小声询问道：“队长，这个童垚怎么弄？”
“他是个胆小的混混，不过多少有点正义心，没把女伴暴露出去。我们把他们俩带在身边，慢慢来，让童垚多回忆细节，这有助于我们构筑罪犯的心理侧写。另外余欢欢的飞行异能我看周嘉言很垂涎，当心他丧心病狂回马枪来杀她。”
“队长，这回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道。”席飞挠挠头。
“应该是晚饭之后休息那会儿动的手。不怪你。”李思源摆摆手，“他以为控制两个队员在搞偷袭就能成事。挺幼稚的。”
“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姚驹接着问道。
“他身边没了雷达，就是个无头苍蝇。先原地等几天，等昆叔找到他我们再动。而且刚正面接触我觉得他不足为惧，只是像泥鳅一样滑溜。”李思源笑笑，“你们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两天，不过不要单独活动。”
席飞开心的吹起口哨，姚驹和陈兰兰也面露笑容。
比起抓捕周嘉言，李思源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这个周嘉言的能力杂而不精，多而不强，想击杀他不难。现在他没了雷达，再行凶难度上升了不少，危害性也降了一级。而他知道第十针的相关情报并声称自己用了它。这里疑点重重。要知道各方势力找这针试剂已经找了不少年，他一个常年生活轨迹固定的医生是如何找到的？李思源觉得他背后还有人，且这个人能量一定不小。顺藤摸瓜没准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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