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混乱
叮铃。叮铃。
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把吴恺吵醒。他懒洋洋接起电话。
“恺哥，我陈永贺啊。蓉城这边搞定了，老鬼和花花都站我们这边。然后下面的合作商家也在谈新的条款，后面账都进青哥那个卡。”电话那头是支持吴恺的头号卡拉米，陈永贺父母先后死在戈西母集团的安全部门手里，他很早就找上吴恺表明要起事复仇。之后吴恺开始运作，他可谓是尽心尽力。
人心里有了仇恨，真的是动力十足。吴恺心想着。
“干得不错永贺。辛苦你了。”
“应该的恺哥。我听敏姐说北平那边现在特别乱的，因为每日议会都吵的不可开交，昆叔已经取消议会了。咱们什么时候宣布啊？”
“别急，我们的想法我已经和老头子讲过了，反正三年前那个三方约定我是肯定不接受的。兄弟们的意思我也一五一十说了，他自己也在动摇。只要我们再多动员些兄弟，多控制一些城市。他会宣布退休的。”
“好嘞恺哥，那你先休息，我再去盯盯合作商家。”
挂了电话的吴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自从和周嘉言一起注射了异能增强药剂，吴恺昏睡了好几天。起来之后疲惫感一直消除不了，变得尤其嗜睡。这大半个月他基本就在房间吃了睡，睡了吃。看来异能增强药剂药剂使用后，对人体消耗十分巨大。过了这么久，吴恺还是处在一种精力透支需要休息的状态。不过好在药剂确实是有效的，吴恺能感到自己异能的澎湃。他能更轻松准确地放大缩小靠近自己的物体。甚至自己的身体缩放起来，消耗也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了。遗憾的是异能还是没产生质变，无缘A级。
周嘉言状态更好，他两周左右就恢复正常了，而且宣称已经突破了A级。在吴恺养伤期间，他没事就出去转悠。吴恺两天前见了一次周嘉言，据他说，之前的异能管理局行动队已经满城在找他了。不过对于现在的周嘉言来说，行动队的威胁有限，他在商场撞到行动队，也轻松逃脱。
吴恺没仔细打听周嘉言的A级多强，但从他放松愉悦的神情上也能看出端倪。嘴上不说，吴恺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没想到这个海边捡回来的倒霉蛋这么快就在异能上就超过了自己，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所以当周嘉言向他询问接下来的计划时，一向喜欢提前计划布置行动的吴恺，竟有些兴致缺缺。他只是说自己还需要休养两周，叮嘱周嘉言最近低调活动。
周嘉言虽然已经很强，但之前妄自尊大在夏威夷被教育的经历，让他变得理智。他对于K这个神使的话还是言听计从。吴恺让他低调，他就很低调在城里游荡，就小小地练习自己进阶的异能。
-----------------
“少爷，这也是个模仿犯罪的，不是通缉犯。”小黄小心翼翼跟陆继明汇报，而后者脸色都青了，又摔碎了一个茶杯。
“老子xxxxx，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为什么要学人杀人啊？”
陆继明这几天过的特别糟心，从那天晚上西溪别墅开始，他已经集结了三次队伍了，三个凶犯全都学周嘉言，开人脑壳。似乎现在临安这个地界有诅咒，杀人只有开脑壳一种方法。陆继明想报仇找不到仇人就算了，还不断有人伪装成他的仇人。让他一直经历痛苦的感情循环：发现命案符合特征时的期待，到寻找疑犯踪迹的焦虑，再到抓到疑犯的激动，最后到发现抓住的疑犯不是周嘉言的错愕和气恼。心情犹如过山车跌宕起伏。
陆继明在车里平复好心情，还要出来向雇佣兵队伍道谢。“感谢大家的配合和付出，这次的疑犯不是目标人物很遗憾，但相信凭借我们越来越娴熟的配合，一定能最终抓捕周嘉言。”佣兵们稀稀疏疏鼓鼓掌。众人无精打采地打道回府。其中最垂头丧气的就是米乐，她的心情几乎和陆继明同步。三次上当让她大为恼火。从陆时资本出来，她一面开车，一面嘴巴里咕咕叨叨些骂人的话。
“行了行了，陆继明这边我跟，以后你别来了吧。”许墨听得心烦。“这次围捕是下午，总归是上班时间了吧，办公室的活是不是都丢给陈睿了？”
“那总要有人顾家为什么不能是男人？你干嘛！赶我走想吃独食？”米乐瞪了许墨一眼，“你别想甩了我。”
许墨语塞。想了想给李思源打电话。
“源哥，你们在哪呢？晚上一块吃个饭？有点发现跟你聊聊。”
“什么发现？不会是发现我下午翘班出来跟陆继明的围捕吧？”等许墨恩恩啊啊挂了电话，米乐小心翼翼问道。
“。。我说了不会打你小报告。”
“那是什么事，跟我说跟我说。”
“懒得讲两遍，到了你一起听就行。”
“那现在总要聊天的嘛，聊五分钟的？”
“。。。”许墨闭目养神。
一会儿工夫，几人在一家衢州土菜馆汇合了。李思源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每个人都瘦了一圈，白文瑞顶着黑眼圈，陈兰兰头发也有点油了。
“辛苦了各位，菜点过了，坐下歇会儿。”许墨招呼大家坐下。
“源哥怎么样？”许墨问道。
“不太顺利。”李思源叫来服务员拿了几罐可乐，“他很低调，也很敏锐，我们两次抓到他踪迹，都被逃脱了。而且在闹市区，我们也不好大动干戈，怕人员误伤。陆继明那边呢？他没什么过激行为吧。”
“他人还不错。心态有点崩溃但也没恶性报复社会，这几天的模仿杀人案都是他带的人办了。警局一般接到报案，差不多他那边犯人也送去了。现在这个情况，他还真帮到我们了。暂时他这边佣兵队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嗯你把控就行。对了今天电话说有事情讲？”
“对。我有个怀疑，跟你们说说看。正常像这种知名通缉犯在逃，确实会成为当地罪犯的旗帜和标杆。陆陆续续会有很多人模仿他的犯罪手法。但是这几天的模仿犯罪，几乎每天一起以上，这个频率高的有些奇怪了。”
“哦？”李思源露出好奇的神色，“这三个罪犯有被精神控制吗？”
“那倒没有。”许墨摇摇头，“但是他们的背景和杀人动机我调查了一下。第一个是有钱富家子用了药寻求刺激；第二个是质检员跟女友吵架杀了人伪装现场；第三个是码农被上司压迫，就用凶残手段杀了他。他们两个共同点，一是都有异能，二是导致他们杀人的原因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富家子一直在用药，寻求刺激；质检员一直跟女友有矛盾但没分手；第三个码农一直被上司压迫。他们的这些杀人动机，都是以年为单位长期存在的，我不认为他们会因为看到某个通缉犯手法很‘酷’就被激发模仿他开始杀人。而且这个通缉和杀人手法早在你们去夏威夷前就下发了，就算真的被鼓励到，也不会这几天密集地发生模仿。”
“那，会不会是因为最近他频繁活动让更多人知道他了呢？比如戈西母机密药剂失窃案。”李思源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也许最近他才被更多人知晓，热度高了才有人模仿。但我查询了周嘉言最近几天的搜索次数和刚公布他通缉令那几天的搜索次数。发现其实最近的搜索只比之前多了15%。只是过去对我们来说更遥远，时间淡化了之前的记忆。其实那时候，当周嘉言接连犯案杀人开颅，民众对他的讨论度也非常高。”
“奥，所以你觉得这三起案件不是单纯模仿犯罪，而是有人推动或者教唆的？？”
“没错。我猜想会不会是周嘉言或者其他人有类似催化犯罪，或者控制别人行为模式的精神类的异能？”
“嗯。”李思源露出沉思之色，“听起来有理有据。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周嘉言确实有精神类的异能。一个是木偶控制，另一个是精神锁定。但如果是木偶控制，被控制者是明确知道自己被操纵的，被操纵者的意识是清醒的。而精神锁定是让人直接晕厥。感觉都太符合你刚才的异能描述。也没听说有这种异能者的死亡报告。难道另有其人？话说回来，控制别人模仿自己，这种行为模式挺像周嘉言能干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他，总之我这边会继续查这三个凶犯的活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交叉。”
“好，一个人忙的过来吗？米乐也在跟你一起查？”
“她。。”许墨想着怎么把她支回办公室。李思源打断了他。
“她在外面跑的少，多历练历练也好。”
聊的差不多，菜也上来了。席飞叫喊着饿，许墨也不再说话。几人风卷残云，吃完又投身到人海之中。
晚上八点，临安异能管理局的会议室内灯光还亮着。许墨对比着几个凶犯的行动轨迹报告，在投影地图上画画圈圈做标记。米乐在一旁刷抖音。
“你在干嘛呢？”米乐伸了个懒腰，问道。
“？我刚吃饭不是说了吗？”
“再说一遍又不会死！我之前忙着和兰兰姐聊粉底色号，没听清楚。”
“就是标记这几个人的行动轨迹，看有没有重合点，如果存在这么个精神教唆的背后凶犯，可以去重合点那里查查。”许墨拿出第三个凶犯的报告，“你也别闲着，拿绿色笔标记这个人轨迹。就是先把他的活动点圈出来，在把这些圈连起来。”
“嗷知道啦。”米乐接过报告开始帮忙。
很快三种颜色在地图上的布局愈发清晰。
“然后呢？”米乐画完了轨迹，看着地图问道。
“找找看重合的点或者轨迹呗。”
“没有啊。”
地图上确实三种颜色并没有重合的点
这些都是案发当天的轨迹，难道精神控制可以持续更久？
“那把前两天的也画起来。”
许墨和米乐二人又在图上添加了更多的点和线。这让地图更加凌乱了。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三色重合的地方。
是我想的不对吗。许墨有了一些自我怀疑的情绪。
“哎这里！我这条线画错了，它是这么走的。”米乐喊了出来，边擦边画新的路径，“你看这样就有一小段路是重合的。”
许墨顺着米乐的手指看去，确实在某条老街道上三色重合在了一起。
“看下时间！”
两人又看了下这三人来这条老街的时间，下午7点52，7点15，7点14。
“日期不一样但是时间点都很接近哎！”米乐惊喜地喊了出来，“我们要去看看吗？”
许墨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这条路是可能有些问题。他看现在时间是8点多，已经稍晚了一些，但看看也无妨，就点点头：“先去走一圈。”
二人即刻出发，来到了那条老街。米乐在街头找了个趴位，二人下车步行了进去。
这条老街只有单侧有店铺，人来人往都在一条人行道上。它两面都是居民区，即便现在晚上八点多也相当热闹。店铺多以生活品类为主，有水果店，熟食店，蛋糕店之类，也有一家房产中介。此外人行道上还有些小地毯，卖些小孩儿玩具，棉袜内裤之类。
“表现自然点，就当在逛街。当心敌人在暗处观察发现端倪。”见米乐有点僵硬的举止，许墨小声提醒道。
“收到。”米乐点点头。
“没让你假笑。”
“我没假笑。”
二人刚路过蛋糕店，许墨进去买了个蛋糕。“吃点东西，把假笑堵上。”
“kasu。”嘴上骂了一句，米乐还是吃起了蛋糕。吃起东西的米乐立马放松了许多。
之后许墨表现的就像个嘴馋的土财主。街边的烧烤也要买点，喷香的小烧饼要来一袋，熟食店没卖完的鸭胗也要买点，甚至糖葫芦他都要了一串。问题是他什么都买却一口都不吃。米乐跟着他呼哧呼哧的吃，累的要死。
“喂！nishibushiguyide。”米乐刚吃完鸭胗，糖葫芦才咬了两个。许墨又买了臭豆腐。
米乐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你喂猪呢！我吃不下了！”
“那个前面还有个煎饼摊。。”
“？”xxx许墨，米乐正要开骂。
这时花店里跑过来一个拎花篮的小女孩，用脆脆的声音故作深沉地说：“哥哥，送姐姐一束花。我看你给她好多吃的，但是女人不单需要温饱，也需要浪漫。玫瑰半价，8块一枝。”
许墨作为办案子的老江湖，也僵直了一瞬间。但他很快调整好，微笑摸摸女孩的头。买了五枝递给米乐，女孩开心地跑开了。但米乐一手拿着几朵玫瑰，一手拿着糖葫芦和鸭胗还没丢的塑料袋。这下两人的气氛有了一些尴尬。
米乐只能化身无情的进食机器，持续不断地吃东西，吃一样，许墨给她递下一样。
两人走完街道，从平行的另一条街绕回车里。许墨买的吃的也都被米乐吃完了。
“你。。这算是跟我约会吗。”手里拿着花的米乐坐在驾驶位不知道怎么启动这个车。
“嗝~~”许墨还没说话，米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下脸真的红了。
“额。。很高兴和你约会。”许墨本来想解释，自己是想探一下这些商家有没有问题，就买点东西感受下。但不知怎么演变成这样，他只好吞下那些话，接过米乐手里的花。“开车不方便我帮你把花放后座吧。”
米乐双手抻着方向牌，头埋在两肘之间，缓了好一会儿。“嗯我知道，你是想浅查一下那些开店的。女孩来卖花你想伪装下就没拒绝是吧。”
“嗯对。”许墨点头。
“哦。我们回去吧。”
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把吴恺吵醒。他懒洋洋接起电话。
“恺哥，我陈永贺啊。蓉城这边搞定了，老鬼和花花都站我们这边。然后下面的合作商家也在谈新的条款，后面账都进青哥那个卡。”电话那头是支持吴恺的头号卡拉米，陈永贺父母先后死在戈西母集团的安全部门手里，他很早就找上吴恺表明要起事复仇。之后吴恺开始运作，他可谓是尽心尽力。
人心里有了仇恨，真的是动力十足。吴恺心想着。
“干得不错永贺。辛苦你了。”
“应该的恺哥。我听敏姐说北平那边现在特别乱的，因为每日议会都吵的不可开交，昆叔已经取消议会了。咱们什么时候宣布啊？”
“别急，我们的想法我已经和老头子讲过了，反正三年前那个三方约定我是肯定不接受的。兄弟们的意思我也一五一十说了，他自己也在动摇。只要我们再多动员些兄弟，多控制一些城市。他会宣布退休的。”
“好嘞恺哥，那你先休息，我再去盯盯合作商家。”
挂了电话的吴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自从和周嘉言一起注射了异能增强药剂，吴恺昏睡了好几天。起来之后疲惫感一直消除不了，变得尤其嗜睡。这大半个月他基本就在房间吃了睡，睡了吃。看来异能增强药剂药剂使用后，对人体消耗十分巨大。过了这么久，吴恺还是处在一种精力透支需要休息的状态。不过好在药剂确实是有效的，吴恺能感到自己异能的澎湃。他能更轻松准确地放大缩小靠近自己的物体。甚至自己的身体缩放起来，消耗也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了。遗憾的是异能还是没产生质变，无缘A级。
周嘉言状态更好，他两周左右就恢复正常了，而且宣称已经突破了A级。在吴恺养伤期间，他没事就出去转悠。吴恺两天前见了一次周嘉言，据他说，之前的异能管理局行动队已经满城在找他了。不过对于现在的周嘉言来说，行动队的威胁有限，他在商场撞到行动队，也轻松逃脱。
吴恺没仔细打听周嘉言的A级多强，但从他放松愉悦的神情上也能看出端倪。嘴上不说，吴恺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没想到这个海边捡回来的倒霉蛋这么快就在异能上就超过了自己，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所以当周嘉言向他询问接下来的计划时，一向喜欢提前计划布置行动的吴恺，竟有些兴致缺缺。他只是说自己还需要休养两周，叮嘱周嘉言最近低调活动。
周嘉言虽然已经很强，但之前妄自尊大在夏威夷被教育的经历，让他变得理智。他对于K这个神使的话还是言听计从。吴恺让他低调，他就很低调在城里游荡，就小小地练习自己进阶的异能。
-----------------
“少爷，这也是个模仿犯罪的，不是通缉犯。”小黄小心翼翼跟陆继明汇报，而后者脸色都青了，又摔碎了一个茶杯。
“老子xxxxx，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为什么要学人杀人啊？”
陆继明这几天过的特别糟心，从那天晚上西溪别墅开始，他已经集结了三次队伍了，三个凶犯全都学周嘉言，开人脑壳。似乎现在临安这个地界有诅咒，杀人只有开脑壳一种方法。陆继明想报仇找不到仇人就算了，还不断有人伪装成他的仇人。让他一直经历痛苦的感情循环：发现命案符合特征时的期待，到寻找疑犯踪迹的焦虑，再到抓到疑犯的激动，最后到发现抓住的疑犯不是周嘉言的错愕和气恼。心情犹如过山车跌宕起伏。
陆继明在车里平复好心情，还要出来向雇佣兵队伍道谢。“感谢大家的配合和付出，这次的疑犯不是目标人物很遗憾，但相信凭借我们越来越娴熟的配合，一定能最终抓捕周嘉言。”佣兵们稀稀疏疏鼓鼓掌。众人无精打采地打道回府。其中最垂头丧气的就是米乐，她的心情几乎和陆继明同步。三次上当让她大为恼火。从陆时资本出来，她一面开车，一面嘴巴里咕咕叨叨些骂人的话。
“行了行了，陆继明这边我跟，以后你别来了吧。”许墨听得心烦。“这次围捕是下午，总归是上班时间了吧，办公室的活是不是都丢给陈睿了？”
“那总要有人顾家为什么不能是男人？你干嘛！赶我走想吃独食？”米乐瞪了许墨一眼，“你别想甩了我。”
许墨语塞。想了想给李思源打电话。
“源哥，你们在哪呢？晚上一块吃个饭？有点发现跟你聊聊。”
“什么发现？不会是发现我下午翘班出来跟陆继明的围捕吧？”等许墨恩恩啊啊挂了电话，米乐小心翼翼问道。
“。。我说了不会打你小报告。”
“那是什么事，跟我说跟我说。”
“懒得讲两遍，到了你一起听就行。”
“那现在总要聊天的嘛，聊五分钟的？”
“。。。”许墨闭目养神。
一会儿工夫，几人在一家衢州土菜馆汇合了。李思源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每个人都瘦了一圈，白文瑞顶着黑眼圈，陈兰兰头发也有点油了。
“辛苦了各位，菜点过了，坐下歇会儿。”许墨招呼大家坐下。
“源哥怎么样？”许墨问道。
“不太顺利。”李思源叫来服务员拿了几罐可乐，“他很低调，也很敏锐，我们两次抓到他踪迹，都被逃脱了。而且在闹市区，我们也不好大动干戈，怕人员误伤。陆继明那边呢？他没什么过激行为吧。”
“他人还不错。心态有点崩溃但也没恶性报复社会，这几天的模仿杀人案都是他带的人办了。警局一般接到报案，差不多他那边犯人也送去了。现在这个情况，他还真帮到我们了。暂时他这边佣兵队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嗯你把控就行。对了今天电话说有事情讲？”
“对。我有个怀疑，跟你们说说看。正常像这种知名通缉犯在逃，确实会成为当地罪犯的旗帜和标杆。陆陆续续会有很多人模仿他的犯罪手法。但是这几天的模仿犯罪，几乎每天一起以上，这个频率高的有些奇怪了。”
“哦？”李思源露出好奇的神色，“这三个罪犯有被精神控制吗？”
“那倒没有。”许墨摇摇头，“但是他们的背景和杀人动机我调查了一下。第一个是有钱富家子用了药寻求刺激；第二个是质检员跟女友吵架杀了人伪装现场；第三个是码农被上司压迫，就用凶残手段杀了他。他们两个共同点，一是都有异能，二是导致他们杀人的原因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富家子一直在用药，寻求刺激；质检员一直跟女友有矛盾但没分手；第三个码农一直被上司压迫。他们的这些杀人动机，都是以年为单位长期存在的，我不认为他们会因为看到某个通缉犯手法很‘酷’就被激发模仿他开始杀人。而且这个通缉和杀人手法早在你们去夏威夷前就下发了，就算真的被鼓励到，也不会这几天密集地发生模仿。”
“那，会不会是因为最近他频繁活动让更多人知道他了呢？比如戈西母机密药剂失窃案。”李思源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也许最近他才被更多人知晓，热度高了才有人模仿。但我查询了周嘉言最近几天的搜索次数和刚公布他通缉令那几天的搜索次数。发现其实最近的搜索只比之前多了15%。只是过去对我们来说更遥远，时间淡化了之前的记忆。其实那时候，当周嘉言接连犯案杀人开颅，民众对他的讨论度也非常高。”
“奥，所以你觉得这三起案件不是单纯模仿犯罪，而是有人推动或者教唆的？？”
“没错。我猜想会不会是周嘉言或者其他人有类似催化犯罪，或者控制别人行为模式的精神类的异能？”
“嗯。”李思源露出沉思之色，“听起来有理有据。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周嘉言确实有精神类的异能。一个是木偶控制，另一个是精神锁定。但如果是木偶控制，被控制者是明确知道自己被操纵的，被操纵者的意识是清醒的。而精神锁定是让人直接晕厥。感觉都太符合你刚才的异能描述。也没听说有这种异能者的死亡报告。难道另有其人？话说回来，控制别人模仿自己，这种行为模式挺像周嘉言能干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他，总之我这边会继续查这三个凶犯的活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交叉。”
“好，一个人忙的过来吗？米乐也在跟你一起查？”
“她。。”许墨想着怎么把她支回办公室。李思源打断了他。
“她在外面跑的少，多历练历练也好。”
聊的差不多，菜也上来了。席飞叫喊着饿，许墨也不再说话。几人风卷残云，吃完又投身到人海之中。
晚上八点，临安异能管理局的会议室内灯光还亮着。许墨对比着几个凶犯的行动轨迹报告，在投影地图上画画圈圈做标记。米乐在一旁刷抖音。
“你在干嘛呢？”米乐伸了个懒腰，问道。
“？我刚吃饭不是说了吗？”
“再说一遍又不会死！我之前忙着和兰兰姐聊粉底色号，没听清楚。”
“就是标记这几个人的行动轨迹，看有没有重合点，如果存在这么个精神教唆的背后凶犯，可以去重合点那里查查。”许墨拿出第三个凶犯的报告，“你也别闲着，拿绿色笔标记这个人轨迹。就是先把他的活动点圈出来，在把这些圈连起来。”
“嗷知道啦。”米乐接过报告开始帮忙。
很快三种颜色在地图上的布局愈发清晰。
“然后呢？”米乐画完了轨迹，看着地图问道。
“找找看重合的点或者轨迹呗。”
“没有啊。”
地图上确实三种颜色并没有重合的点
这些都是案发当天的轨迹，难道精神控制可以持续更久？
“那把前两天的也画起来。”
许墨和米乐二人又在图上添加了更多的点和线。这让地图更加凌乱了。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三色重合的地方。
是我想的不对吗。许墨有了一些自我怀疑的情绪。
“哎这里！我这条线画错了，它是这么走的。”米乐喊了出来，边擦边画新的路径，“你看这样就有一小段路是重合的。”
许墨顺着米乐的手指看去，确实在某条老街道上三色重合在了一起。
“看下时间！”
两人又看了下这三人来这条老街的时间，下午7点52，7点15，7点14。
“日期不一样但是时间点都很接近哎！”米乐惊喜地喊了出来，“我们要去看看吗？”
许墨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这条路是可能有些问题。他看现在时间是8点多，已经稍晚了一些，但看看也无妨，就点点头：“先去走一圈。”
二人即刻出发，来到了那条老街。米乐在街头找了个趴位，二人下车步行了进去。
这条老街只有单侧有店铺，人来人往都在一条人行道上。它两面都是居民区，即便现在晚上八点多也相当热闹。店铺多以生活品类为主，有水果店，熟食店，蛋糕店之类，也有一家房产中介。此外人行道上还有些小地毯，卖些小孩儿玩具，棉袜内裤之类。
“表现自然点，就当在逛街。当心敌人在暗处观察发现端倪。”见米乐有点僵硬的举止，许墨小声提醒道。
“收到。”米乐点点头。
“没让你假笑。”
“我没假笑。”
二人刚路过蛋糕店，许墨进去买了个蛋糕。“吃点东西，把假笑堵上。”
“kasu。”嘴上骂了一句，米乐还是吃起了蛋糕。吃起东西的米乐立马放松了许多。
之后许墨表现的就像个嘴馋的土财主。街边的烧烤也要买点，喷香的小烧饼要来一袋，熟食店没卖完的鸭胗也要买点，甚至糖葫芦他都要了一串。问题是他什么都买却一口都不吃。米乐跟着他呼哧呼哧的吃，累的要死。
“喂！nishibushiguyide。”米乐刚吃完鸭胗，糖葫芦才咬了两个。许墨又买了臭豆腐。
米乐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你喂猪呢！我吃不下了！”
“那个前面还有个煎饼摊。。”
“？”xxx许墨，米乐正要开骂。
这时花店里跑过来一个拎花篮的小女孩，用脆脆的声音故作深沉地说：“哥哥，送姐姐一束花。我看你给她好多吃的，但是女人不单需要温饱，也需要浪漫。玫瑰半价，8块一枝。”
许墨作为办案子的老江湖，也僵直了一瞬间。但他很快调整好，微笑摸摸女孩的头。买了五枝递给米乐，女孩开心地跑开了。但米乐一手拿着几朵玫瑰，一手拿着糖葫芦和鸭胗还没丢的塑料袋。这下两人的气氛有了一些尴尬。
米乐只能化身无情的进食机器，持续不断地吃东西，吃一样，许墨给她递下一样。
两人走完街道，从平行的另一条街绕回车里。许墨买的吃的也都被米乐吃完了。
“你。。这算是跟我约会吗。”手里拿着花的米乐坐在驾驶位不知道怎么启动这个车。
“嗝~~”许墨还没说话，米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下脸真的红了。
“额。。很高兴和你约会。”许墨本来想解释，自己是想探一下这些商家有没有问题，就买点东西感受下。但不知怎么演变成这样，他只好吞下那些话，接过米乐手里的花。“开车不方便我帮你把花放后座吧。”
米乐双手抻着方向牌，头埋在两肘之间，缓了好一会儿。“嗯我知道，你是想浅查一下那些开店的。女孩来卖花你想伪装下就没拒绝是吧。”
“嗯对。”许墨点头。
“哦。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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