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好，弗兰克
重大发现让李谦有些抽离，进入到推理归纳的状态。
意想不到的变化立马将他拉回现实。
手背传来难以名状的知觉，他翻起手腕，一个树状的纹身正在散发着凄惨的白光。
李谦十分笃定先前桑希尔探长的手背上并没有这个纹身。
某个契机被触发，激发了它的显现。
四肢百骸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与纹身一起被唤醒了，它不受李谦控制，翻搅着他的知觉，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向他的右手手背。
他现在无法对这个超出他科学常识的现象进行思考，体内的剧变带来了舒畅和痛苦夹杂之感，宛如冰火交加。
他仿佛能预见到全身的能量将从那树状纹身中火山爆发！
体内能量仍在蓬勃地继续积聚，但在某一刻，一股不和谐的迟滞感不请自来。
澎湃但有秩序的能量潮突然露出了极其狂暴的面目，在他体内疯狂肆虐！
剧烈的疼痛压弯了他的腰，连哀嚎都做不到。
终于，能量潮做出背水一战的冲刺，冲击向那无形的禁锢！
“嗡！”
耳畔爆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李谦失去了知觉。
能量潮的冲击失败了。
潮汐退去，房间里依然是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李谦苏醒时，窗外已经鱼肚白。
手背上的纹身已经消失。
头痛欲裂的他将自己半伏在沙发上的身体撑起，径直走进了盥洗室。
泡上热水澡，他才重新获得一些思考的气力。
“好的，起码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
“桑希尔探长...唔...我拥有某种超凡能力，但是此刻被某种禁锢影响，无法施展。”
“合理推测，暗格里的某件物品与我的超凡有关。那样东西现在在枪手手里。”
“枪手将现场布置成入室抢劫的模样，并非掩饰他的谋杀。故意拿走财物是为了掩饰他觊觎的那件物品。”
“我身上的禁锢也是拜他所赐吗？”
总结一下，桑希尔探长被杀人越货了。
想到这，漫长的一夜给李谦带来的疲惫和不安在退潮，它们逐渐嬗变为愤怒。
氤氲的水汽有些慵懒，李谦心头却是火热。
那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
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李谦从浴缸里站起身来，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
镜中的形象虽然还是有些陌生，但是李谦已经对他产生了共情，产生了认同感。
李谦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
以后，你的使命就由我来承担。你丢掉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嘴角不经意地咧开，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道：
“你好，弗兰克.桑希尔。”
。。。。。。
河谷街的早晨说不上热闹，弗兰克走了一里地才找到了一家半露天的百吉饼。
上一顿还是在地球吃的，他的精神和肉体都极度饥饿。
百吉饼这玩意形状和甜甜圈差不多，也裹了一层糖霜，口感却不一样，甜而不腻。
虽然它自有一番风味，也填补了辘辘饥饿肠，但弗兰克还是宁愿来上一顿锅盖面或者小笼包。显然枫丹市任何一家餐厅都不会提供这样的菜单。
拿起手中刚买的《高地先锋》早报，他目光掠过报纸上缘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通缉犯，自嘲地一笑。
昨晚特意避开行人的举止，现在想来还是挺滑稽的。
他收拢心思，认真看起了报纸。
显然读报是他了解这个世界最方便的方法了。
刚刚路过书报亭的时候，他还想再买几本刊物，可惜囊中羞涩。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个联邦币和四十个维币了。这也是拜凶手所赐。
一百二十维币等于一联邦币，不知道是哪位天才财政官拍脑袋想出来的制度。
想到自己午饭还没着落，弗兰克又为自己那位死敌记上了一笔。
“莉娜首涉悬疑题材，金棕榈名导能挽救她吗？”
“多莱多总理访枫丹，重申两国友谊，意指蒙诺。”
“第八大学将继续削减学费，维大校长暗讽。”
走马观花地略过时事头条，弗兰克将所有版面都浏览了一番。
没有超凡力量相关的报道。
看来这些隐秘之事还是不为人知的。
起码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是如此。
“阿嚏！”
淋了一夜雨，弗兰克果然还是感冒了。
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商业科技板块。
与阅读电影明星花边相比，评估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显得更加迫切。
仔细读了几篇文章后，他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这个世界已经完成了地球版第二次工业革命，且各地区差异很大。
他所处的枫丹市应该是最得工业之光照拂的城市之一，乡村地区电力的使用就相对有限。
当然，即使在枫丹市，各个街区的水平也不尽相同。
昨晚他就观察到，一些街区仍使用煤灯，而繁华的街区会使用电灯。
汽车和飞机处于刚刚起步阶段，普通市民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马、电车和火车。
电器水平从他的住宅可见一斑，电视还未发明，电话则较为普及。
“如果我没有准时到岗，局里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弗兰克打算迟到或翘班。
枪手不可能预料到弗兰克“没死”，当弗兰克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失态呢？
这是个锁定他的好机会。但是可能性不是很高。
在枪手的预想里，弗兰克的失踪一定会引起同僚的注意，然后前往河谷街21号403室。
但他自己并不一定会来。
稍晚他得知弗兰克没死的消息，便会默认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他可能会露出马脚，但应该不会愚蠢到在弗兰克指认出他之前自爆。
想要把他抓出来，弗兰克需要有耐心。这是场信息差的博弈。
在他还不认识的同僚来拜访自己之前，弗兰克需要抓紧时间，掌握更多信息。
谋划着这个复仇局，弗兰克不禁有些兴奋。危险伴随着刺激，有致命的诱惑力。
收起报纸，他起身离开。
“先生！”微胖的女服务员笑着向他示意。
“原谅我，我刚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弗兰克耸了耸肩，“多少钱？”
“三十六维币。”
她收过两枚二十维币，报以职业性的微笑，便去服务别的顾客了。
只留弗兰克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伸着一只尴尬的手。
“忘了小费这茬了......”
意想不到的变化立马将他拉回现实。
手背传来难以名状的知觉，他翻起手腕，一个树状的纹身正在散发着凄惨的白光。
李谦十分笃定先前桑希尔探长的手背上并没有这个纹身。
某个契机被触发，激发了它的显现。
四肢百骸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与纹身一起被唤醒了，它不受李谦控制，翻搅着他的知觉，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向他的右手手背。
他现在无法对这个超出他科学常识的现象进行思考，体内的剧变带来了舒畅和痛苦夹杂之感，宛如冰火交加。
他仿佛能预见到全身的能量将从那树状纹身中火山爆发！
体内能量仍在蓬勃地继续积聚，但在某一刻，一股不和谐的迟滞感不请自来。
澎湃但有秩序的能量潮突然露出了极其狂暴的面目，在他体内疯狂肆虐！
剧烈的疼痛压弯了他的腰，连哀嚎都做不到。
终于，能量潮做出背水一战的冲刺，冲击向那无形的禁锢！
“嗡！”
耳畔爆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李谦失去了知觉。
能量潮的冲击失败了。
潮汐退去，房间里依然是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李谦苏醒时，窗外已经鱼肚白。
手背上的纹身已经消失。
头痛欲裂的他将自己半伏在沙发上的身体撑起，径直走进了盥洗室。
泡上热水澡，他才重新获得一些思考的气力。
“好的，起码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
“桑希尔探长...唔...我拥有某种超凡能力，但是此刻被某种禁锢影响，无法施展。”
“合理推测，暗格里的某件物品与我的超凡有关。那样东西现在在枪手手里。”
“枪手将现场布置成入室抢劫的模样，并非掩饰他的谋杀。故意拿走财物是为了掩饰他觊觎的那件物品。”
“我身上的禁锢也是拜他所赐吗？”
总结一下，桑希尔探长被杀人越货了。
想到这，漫长的一夜给李谦带来的疲惫和不安在退潮，它们逐渐嬗变为愤怒。
氤氲的水汽有些慵懒，李谦心头却是火热。
那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
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李谦从浴缸里站起身来，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
镜中的形象虽然还是有些陌生，但是李谦已经对他产生了共情，产生了认同感。
李谦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
以后，你的使命就由我来承担。你丢掉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嘴角不经意地咧开，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道：
“你好，弗兰克.桑希尔。”
。。。。。。
河谷街的早晨说不上热闹，弗兰克走了一里地才找到了一家半露天的百吉饼。
上一顿还是在地球吃的，他的精神和肉体都极度饥饿。
百吉饼这玩意形状和甜甜圈差不多，也裹了一层糖霜，口感却不一样，甜而不腻。
虽然它自有一番风味，也填补了辘辘饥饿肠，但弗兰克还是宁愿来上一顿锅盖面或者小笼包。显然枫丹市任何一家餐厅都不会提供这样的菜单。
拿起手中刚买的《高地先锋》早报，他目光掠过报纸上缘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通缉犯，自嘲地一笑。
昨晚特意避开行人的举止，现在想来还是挺滑稽的。
他收拢心思，认真看起了报纸。
显然读报是他了解这个世界最方便的方法了。
刚刚路过书报亭的时候，他还想再买几本刊物，可惜囊中羞涩。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个联邦币和四十个维币了。这也是拜凶手所赐。
一百二十维币等于一联邦币，不知道是哪位天才财政官拍脑袋想出来的制度。
想到自己午饭还没着落，弗兰克又为自己那位死敌记上了一笔。
“莉娜首涉悬疑题材，金棕榈名导能挽救她吗？”
“多莱多总理访枫丹，重申两国友谊，意指蒙诺。”
“第八大学将继续削减学费，维大校长暗讽。”
走马观花地略过时事头条，弗兰克将所有版面都浏览了一番。
没有超凡力量相关的报道。
看来这些隐秘之事还是不为人知的。
起码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是如此。
“阿嚏！”
淋了一夜雨，弗兰克果然还是感冒了。
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商业科技板块。
与阅读电影明星花边相比，评估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显得更加迫切。
仔细读了几篇文章后，他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这个世界已经完成了地球版第二次工业革命，且各地区差异很大。
他所处的枫丹市应该是最得工业之光照拂的城市之一，乡村地区电力的使用就相对有限。
当然，即使在枫丹市，各个街区的水平也不尽相同。
昨晚他就观察到，一些街区仍使用煤灯，而繁华的街区会使用电灯。
汽车和飞机处于刚刚起步阶段，普通市民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马、电车和火车。
电器水平从他的住宅可见一斑，电视还未发明，电话则较为普及。
“如果我没有准时到岗，局里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弗兰克打算迟到或翘班。
枪手不可能预料到弗兰克“没死”，当弗兰克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失态呢？
这是个锁定他的好机会。但是可能性不是很高。
在枪手的预想里，弗兰克的失踪一定会引起同僚的注意，然后前往河谷街21号403室。
但他自己并不一定会来。
稍晚他得知弗兰克没死的消息，便会默认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他可能会露出马脚，但应该不会愚蠢到在弗兰克指认出他之前自爆。
想要把他抓出来，弗兰克需要有耐心。这是场信息差的博弈。
在他还不认识的同僚来拜访自己之前，弗兰克需要抓紧时间，掌握更多信息。
谋划着这个复仇局，弗兰克不禁有些兴奋。危险伴随着刺激，有致命的诱惑力。
收起报纸，他起身离开。
“先生！”微胖的女服务员笑着向他示意。
“原谅我，我刚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弗兰克耸了耸肩，“多少钱？”
“三十六维币。”
她收过两枚二十维币，报以职业性的微笑，便去服务别的顾客了。
只留弗兰克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伸着一只尴尬的手。
“忘了小费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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