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背
清脆的车铃从马路东边飘来，一辆水泥蓝涂装的马车驶近了河谷街21号的公寓。
“吁！”
年轻人拉起缰绳，两匹栗花小母马打着响鼻，停下了“嗒嗒”的马蹄。
他脸颊上有晒痕和雀斑，一头碎金发显得稚气未脱，身上却是一套笔挺的警服。警靴一定是经常保养，锃光瓦亮。
印有警察总署41分局字样的车门从里被打开，两名三十岁上下的警察下了车。
他们一个高瘦戴着金丝眼镜，一个中等身材但颇为魁梧，一撇刘海不服帖地耷拉在眉毛上方。
“弗兰克住得这么好？”
出声者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金丝眼镜一脸淡漠，并不想搭茬。这在前者的意料之中，不以为意。
“听说老大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冒险家，”雀斑青年眉飞色舞，“西大陆的金字塔就是他挖的。”
“这就是他从不捞油水的原因么？他是阔少不在乎，苦了我们。”
雀斑青年义正言辞：“文森特，我觉得你应该温习一遍《联邦警务人员守则》。”
闲聊间，三人来到了公寓大堂。
大堂坐了个癞头的中年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
看见他们进来，他立刻打起了精神。
“尊贵的警察先生，感谢你们为枫丹的付出。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你忙你的，我们只是来拜访同事，并不是调查。”
三人就要往楼梯走去。
“稍等。”癞头一个夺步凑上前来，有阻拦他们的意味。
撩了下刘海，魁梧警官文森特有些不耐烦。
只见癞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堆笑道：“既然不是公务，麻烦三位先生登记一下访客信息。”
雀斑少年嘀咕道：“上周我来接头儿还没这档子事......”
“业主委员会周末刚通过的决议，三位先生见谅见谅，哈哈。”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们走上楼梯，躲在一旁的弗兰克从阴影里现身。
他一手接过册子，一手递出了一包骆驼牌香烟。
“干得不错。”
“很荣幸为阁下服务。”
癞头心满意足地坐会自己的椅子，鼻头凑上香烟闻了闻。
如果不是知道弗兰克的身份，他可不会为了六十维币的香烟招惹警察。
拿起册子，弗兰克将三人的名字和脸一一对号。
年级最小的叫赛文，那个魁梧的家伙叫文森特。
剩下那个面色阴鸷的男人叫米勒，弗兰克对他有些留意。
四楼，三位警察敲着403室的房门。
无人应答。
赛文脸色有些焦急：“老大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了？”
文森特又伸手敲了敲门。
他的手缠着纱布，似乎受了什么伤。
依然无人应答。
文森特抱怨道：“我就说肯定白跑一趟，弗兰克没接电话就说明不在家。兴许他起晚了和咱们擦肩而过。”
“不可能，老大从来不会迟到的！”
米勒依然一言不发，古井不波。
“咳咳。”
弗兰克从他们视野的盲区里走了出来。
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
“老大，你去哪了？”赛文关心地靠了上来，“打你的电话一直不接。”
“谢谢你的关心，赛文。”弗兰克又咳嗽了两下，“我感冒了，出门买了些药。”
他身上没有药，但这无所谓。他的感冒并不是演出来的。
米勒依然如雕塑一般，不动声色。
“头儿，要不然你请个假？”文森特也学着赛文嘘寒问暖。
弗兰克没有搭茬，他在思考。
这三位都是自己的手下。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出现流露出了他期待中的惊讶。
米勒全程扑克脸，弗兰克看不出什么端倪。
赛文年纪看起来还不到20岁，他会有那么好的城府吗？
至于看起有些滑头的文森特，弗兰克很关注他打上绷带的右手。
“文森特，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儿。”
真的吗？我不信。
弗兰克假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文森特的手，意欲看穿那层绷带。
它下面会有一个树形纹身吗？
“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去局里。”
“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赛文问道。
这小子好像过于关心弗兰克了。但弗兰克觉得不像是拍马屁。
“不用。”
此时大概上午十点，吃午饭有点早。
但是对于经常出外勤的警探们来说，饮食不规律是稀松平常的。
直至吃完一餐，米勒也只在点餐的时候才对服务员用近似命令的口气说了一句话。
轮到结账了。
弗兰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三人则各自掏出了自己的餐费。
“咳咳”
弗兰克清了清嗓子：“各位，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呢。”
米勒眼中出现了细微的疑惑，这是弗兰克第一次观察到他的面部表情。
文森特则一副装聋作哑事不关己的样子。
赛文却立马掏出钱包：“这顿我来......”
“文森特，可以借我十二联邦币吗？我可以打欠条。”弗兰克嘴角噙着笑意。
十二联邦币可以买一套裁剪得体的套装了。
这是弗兰克几小时前从报纸上了解到的。
文森特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有些肉疼地递过来一张纸币：“头儿，我刚答应带艾丽莎去莲卡角旅游......”
“发了薪水一准还你。”
弗兰克接过文森特的钱，收进了自己的皮夹。
没有要打欠条的意思。
文森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弗兰克在评估他的愤怒程度。
是“这破领导谁爱跟谁跟”的程度呢？
还是猎人发现猎物没死，还反咬一口的气急败坏呢？
似乎是第一种。
枪手拿走了他的现金，弗兰克故意用借钱试探了下文森特。
“或许我应该试这只冰雕的。”弗兰克心道。
。。。。。。
枫丹警察总署41分局一共两层楼，负责枫丹市二十个左右街区的大小案件。
这里的枫丹警察总署的职能范围并不是专指枫丹市，而是整个枫丹大区。
枫丹大区占据维因斯联邦三分之一的面积，包含了两个州、首都枫丹市以及三个加盟国。
弗兰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着卷宗。
以感冒作掩护，他幸运地避免了和同僚打招呼和寒暄的环节。现在他可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暗地里，他双耳竖起，努力捕捉每一个人被叫到名字的机会。
据他观察，整个分局不到四十号人，就目前为止，没有人对他还活着的事实流露出明显的惊讶。
当然，一个探长不能指望凶手都是毫无城府的蠢蛋。
他看着卷宗，如海绵吸水般填充自己对这个探长位子的认识。
41分局负责刑事案件外勤的有包括他在内的五个探长，他是最年轻的一个。
其他四个探长年纪比文森特和米勒还要大一些。
自己似乎过于优秀了。
这一点从他桌上垒起的卷宗就可见一斑。
这些都是弗兰克参与并主导破获的案件，其中不乏云波诡谲的怪案和警察厅重点关注的要案。
弗兰克注意到，他参与的很多案子的破获过程可谓神奇。
他似乎总是很早就能在一众犯罪嫌疑人中锁定真凶，并给出一条极其诡异的逻辑链。
事后证明都是对的。
“这会不会与我的超凡能力有关，”弗兰克揣度，“精神或灵视类的？”
弗兰克倒是更希望拥有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超凡能力。
比如御剑御雷搓火莲之类的。
再不济特别持久也行啊。
嗯，这里指运动耐力。
弗兰克特别仔细地阅读原主早期破获的案件。
常理来讲，原主不会暴露自己拥有超凡力量。那么枪手是如何获悉的？
弗兰克的理论是：原主在某起事件中获得了那件物品，因此获得了超凡能力。这一过程被作为同僚的枪手目击了。
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枪手的名字就写在这些早期案件里。
幸运的是，今天辖区内无事发生。不用出外勤。
但是工作量实在太大了，直至下班时间，弗兰克才看完前两个案子。
5:30，警员们从分局里鱼贯而出。
除了几个值班的家伙，就连分局长都踩着点下班了。
“啧啧。”弗兰克暗叹，“优秀的工时标准。”
赛文把马车驶到了三人面前。
米勒上了车厢，文森特却摆了摆手：“你们坐车吧，我要去给艾丽莎买些东西。”
“哟，很浪漫嘛！”赛文打趣道。
“我也不坐车了。”弗兰克对赛文示意，“我要办点事。”
“老大，你去哪？我带你过去呗。”
“不顺路的，你和米勒先走吧。”
“这哪行。您还生着病呢。”
“我想散散步，科学研究表明感冒后适当运动是有利于康复。”
维因斯人的一大特点，崇拜科学。
虽然赛文不知道弗兰克是从哪里学来的知识，但是他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那您注意别着凉。”
“明天见！”
弗兰克微笑着挥挥手。
马车和文森特各自离去，弗兰克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后，加快步伐跟上了后者。
文森特虽然看上去是个惫懒的老油条，但是弗兰克没有放松警惕。
对方毕竟是一个老刑警，侦查和反侦察能力肯定在线。
更别说在弗兰克看来，他有可能是自己找的那个枪手。
41分局离市中心不远，走不出十分钟，文森特就步入了摩天大楼区。
虽然见惯了祖国动辄几十，高则破百层的特高楼，相比之下枫丹的高楼有些不够看。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些办公楼绝对称得上摩天大楼四个字了。
看起来不像是有百货公司的样子。
弗兰克越发确定文森特的目的不是为妻子买上一个礼品。
夕阳从楼与楼的缝隙之间打在文森特身上，弗兰克不远不近地随着他长长的影子。
地面上不时有高楼的管道排出蒸汽，两人的身影在水汽中穿梭。
又是跟了十分钟，文森特七拐八拐地进入了一个过街地下通道。
就在接近通道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拐进了一个隐秘的岔路。
弗兰克三步并两步，跟了上去。
他贴在墙角，轻探出身子，沿着墙缘望过去。
文森特停在了一扇门前，轻声地和一个铁塔似的男人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在抱怨。
男人将他放了进去，移门打开，文森特进去了之后又马上闭合。
“似乎是什么秘密聚会。”弗兰克眉头轻皱。
进去吗？
犹豫间，两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也进入了那个房间。
弗兰克打定主意，走到了铁塔跟前。
铁塔看着直愣愣站在原地的弗兰克，面无表情地说：“入场费一联邦币。”
“给。”
这还是从文森特身上薅下来的。
“抬手。”
“嗯？”
弗兰克一头雾水，还是照做了。
铁塔男将手里的印章在弗兰克手背盖了下去。
是一个紫色的荧光小熊。
这画风好像不对啊。
“如果重新进场，给我出示这个，不用付入场费了。”铁塔男说明。
弗兰克迟疑着进入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暧昧的香风，走道里铺着白色绒毛地毯，节奏欢快的音乐在回荡。
走到尽头，拐进了一个比弗兰克料想的大得多的空间。
墙壁上琳琅满目的酒瓶和迷离慵懒的装修无不指示着这是一个酒吧。
虽然时间尚早，酒吧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看着这个年轻人喜闻乐见的娱乐场所，弗兰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酒吧里怎么全是男人啊？
“吁！”
年轻人拉起缰绳，两匹栗花小母马打着响鼻，停下了“嗒嗒”的马蹄。
他脸颊上有晒痕和雀斑，一头碎金发显得稚气未脱，身上却是一套笔挺的警服。警靴一定是经常保养，锃光瓦亮。
印有警察总署41分局字样的车门从里被打开，两名三十岁上下的警察下了车。
他们一个高瘦戴着金丝眼镜，一个中等身材但颇为魁梧，一撇刘海不服帖地耷拉在眉毛上方。
“弗兰克住得这么好？”
出声者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金丝眼镜一脸淡漠，并不想搭茬。这在前者的意料之中，不以为意。
“听说老大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冒险家，”雀斑青年眉飞色舞，“西大陆的金字塔就是他挖的。”
“这就是他从不捞油水的原因么？他是阔少不在乎，苦了我们。”
雀斑青年义正言辞：“文森特，我觉得你应该温习一遍《联邦警务人员守则》。”
闲聊间，三人来到了公寓大堂。
大堂坐了个癞头的中年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
看见他们进来，他立刻打起了精神。
“尊贵的警察先生，感谢你们为枫丹的付出。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你忙你的，我们只是来拜访同事，并不是调查。”
三人就要往楼梯走去。
“稍等。”癞头一个夺步凑上前来，有阻拦他们的意味。
撩了下刘海，魁梧警官文森特有些不耐烦。
只见癞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堆笑道：“既然不是公务，麻烦三位先生登记一下访客信息。”
雀斑少年嘀咕道：“上周我来接头儿还没这档子事......”
“业主委员会周末刚通过的决议，三位先生见谅见谅，哈哈。”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们走上楼梯，躲在一旁的弗兰克从阴影里现身。
他一手接过册子，一手递出了一包骆驼牌香烟。
“干得不错。”
“很荣幸为阁下服务。”
癞头心满意足地坐会自己的椅子，鼻头凑上香烟闻了闻。
如果不是知道弗兰克的身份，他可不会为了六十维币的香烟招惹警察。
拿起册子，弗兰克将三人的名字和脸一一对号。
年级最小的叫赛文，那个魁梧的家伙叫文森特。
剩下那个面色阴鸷的男人叫米勒，弗兰克对他有些留意。
四楼，三位警察敲着403室的房门。
无人应答。
赛文脸色有些焦急：“老大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了？”
文森特又伸手敲了敲门。
他的手缠着纱布，似乎受了什么伤。
依然无人应答。
文森特抱怨道：“我就说肯定白跑一趟，弗兰克没接电话就说明不在家。兴许他起晚了和咱们擦肩而过。”
“不可能，老大从来不会迟到的！”
米勒依然一言不发，古井不波。
“咳咳。”
弗兰克从他们视野的盲区里走了出来。
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
“老大，你去哪了？”赛文关心地靠了上来，“打你的电话一直不接。”
“谢谢你的关心，赛文。”弗兰克又咳嗽了两下，“我感冒了，出门买了些药。”
他身上没有药，但这无所谓。他的感冒并不是演出来的。
米勒依然如雕塑一般，不动声色。
“头儿，要不然你请个假？”文森特也学着赛文嘘寒问暖。
弗兰克没有搭茬，他在思考。
这三位都是自己的手下。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出现流露出了他期待中的惊讶。
米勒全程扑克脸，弗兰克看不出什么端倪。
赛文年纪看起来还不到20岁，他会有那么好的城府吗？
至于看起有些滑头的文森特，弗兰克很关注他打上绷带的右手。
“文森特，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儿。”
真的吗？我不信。
弗兰克假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文森特的手，意欲看穿那层绷带。
它下面会有一个树形纹身吗？
“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去局里。”
“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赛文问道。
这小子好像过于关心弗兰克了。但弗兰克觉得不像是拍马屁。
“不用。”
此时大概上午十点，吃午饭有点早。
但是对于经常出外勤的警探们来说，饮食不规律是稀松平常的。
直至吃完一餐，米勒也只在点餐的时候才对服务员用近似命令的口气说了一句话。
轮到结账了。
弗兰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三人则各自掏出了自己的餐费。
“咳咳”
弗兰克清了清嗓子：“各位，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呢。”
米勒眼中出现了细微的疑惑，这是弗兰克第一次观察到他的面部表情。
文森特则一副装聋作哑事不关己的样子。
赛文却立马掏出钱包：“这顿我来......”
“文森特，可以借我十二联邦币吗？我可以打欠条。”弗兰克嘴角噙着笑意。
十二联邦币可以买一套裁剪得体的套装了。
这是弗兰克几小时前从报纸上了解到的。
文森特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有些肉疼地递过来一张纸币：“头儿，我刚答应带艾丽莎去莲卡角旅游......”
“发了薪水一准还你。”
弗兰克接过文森特的钱，收进了自己的皮夹。
没有要打欠条的意思。
文森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弗兰克在评估他的愤怒程度。
是“这破领导谁爱跟谁跟”的程度呢？
还是猎人发现猎物没死，还反咬一口的气急败坏呢？
似乎是第一种。
枪手拿走了他的现金，弗兰克故意用借钱试探了下文森特。
“或许我应该试这只冰雕的。”弗兰克心道。
。。。。。。
枫丹警察总署41分局一共两层楼，负责枫丹市二十个左右街区的大小案件。
这里的枫丹警察总署的职能范围并不是专指枫丹市，而是整个枫丹大区。
枫丹大区占据维因斯联邦三分之一的面积，包含了两个州、首都枫丹市以及三个加盟国。
弗兰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着卷宗。
以感冒作掩护，他幸运地避免了和同僚打招呼和寒暄的环节。现在他可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暗地里，他双耳竖起，努力捕捉每一个人被叫到名字的机会。
据他观察，整个分局不到四十号人，就目前为止，没有人对他还活着的事实流露出明显的惊讶。
当然，一个探长不能指望凶手都是毫无城府的蠢蛋。
他看着卷宗，如海绵吸水般填充自己对这个探长位子的认识。
41分局负责刑事案件外勤的有包括他在内的五个探长，他是最年轻的一个。
其他四个探长年纪比文森特和米勒还要大一些。
自己似乎过于优秀了。
这一点从他桌上垒起的卷宗就可见一斑。
这些都是弗兰克参与并主导破获的案件，其中不乏云波诡谲的怪案和警察厅重点关注的要案。
弗兰克注意到，他参与的很多案子的破获过程可谓神奇。
他似乎总是很早就能在一众犯罪嫌疑人中锁定真凶，并给出一条极其诡异的逻辑链。
事后证明都是对的。
“这会不会与我的超凡能力有关，”弗兰克揣度，“精神或灵视类的？”
弗兰克倒是更希望拥有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超凡能力。
比如御剑御雷搓火莲之类的。
再不济特别持久也行啊。
嗯，这里指运动耐力。
弗兰克特别仔细地阅读原主早期破获的案件。
常理来讲，原主不会暴露自己拥有超凡力量。那么枪手是如何获悉的？
弗兰克的理论是：原主在某起事件中获得了那件物品，因此获得了超凡能力。这一过程被作为同僚的枪手目击了。
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枪手的名字就写在这些早期案件里。
幸运的是，今天辖区内无事发生。不用出外勤。
但是工作量实在太大了，直至下班时间，弗兰克才看完前两个案子。
5:30，警员们从分局里鱼贯而出。
除了几个值班的家伙，就连分局长都踩着点下班了。
“啧啧。”弗兰克暗叹，“优秀的工时标准。”
赛文把马车驶到了三人面前。
米勒上了车厢，文森特却摆了摆手：“你们坐车吧，我要去给艾丽莎买些东西。”
“哟，很浪漫嘛！”赛文打趣道。
“我也不坐车了。”弗兰克对赛文示意，“我要办点事。”
“老大，你去哪？我带你过去呗。”
“不顺路的，你和米勒先走吧。”
“这哪行。您还生着病呢。”
“我想散散步，科学研究表明感冒后适当运动是有利于康复。”
维因斯人的一大特点，崇拜科学。
虽然赛文不知道弗兰克是从哪里学来的知识，但是他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那您注意别着凉。”
“明天见！”
弗兰克微笑着挥挥手。
马车和文森特各自离去，弗兰克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后，加快步伐跟上了后者。
文森特虽然看上去是个惫懒的老油条，但是弗兰克没有放松警惕。
对方毕竟是一个老刑警，侦查和反侦察能力肯定在线。
更别说在弗兰克看来，他有可能是自己找的那个枪手。
41分局离市中心不远，走不出十分钟，文森特就步入了摩天大楼区。
虽然见惯了祖国动辄几十，高则破百层的特高楼，相比之下枫丹的高楼有些不够看。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些办公楼绝对称得上摩天大楼四个字了。
看起来不像是有百货公司的样子。
弗兰克越发确定文森特的目的不是为妻子买上一个礼品。
夕阳从楼与楼的缝隙之间打在文森特身上，弗兰克不远不近地随着他长长的影子。
地面上不时有高楼的管道排出蒸汽，两人的身影在水汽中穿梭。
又是跟了十分钟，文森特七拐八拐地进入了一个过街地下通道。
就在接近通道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拐进了一个隐秘的岔路。
弗兰克三步并两步，跟了上去。
他贴在墙角，轻探出身子，沿着墙缘望过去。
文森特停在了一扇门前，轻声地和一个铁塔似的男人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在抱怨。
男人将他放了进去，移门打开，文森特进去了之后又马上闭合。
“似乎是什么秘密聚会。”弗兰克眉头轻皱。
进去吗？
犹豫间，两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也进入了那个房间。
弗兰克打定主意，走到了铁塔跟前。
铁塔看着直愣愣站在原地的弗兰克，面无表情地说：“入场费一联邦币。”
“给。”
这还是从文森特身上薅下来的。
“抬手。”
“嗯？”
弗兰克一头雾水，还是照做了。
铁塔男将手里的印章在弗兰克手背盖了下去。
是一个紫色的荧光小熊。
这画风好像不对啊。
“如果重新进场，给我出示这个，不用付入场费了。”铁塔男说明。
弗兰克迟疑着进入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暧昧的香风，走道里铺着白色绒毛地毯，节奏欢快的音乐在回荡。
走到尽头，拐进了一个比弗兰克料想的大得多的空间。
墙壁上琳琅满目的酒瓶和迷离慵懒的装修无不指示着这是一个酒吧。
虽然时间尚早，酒吧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看着这个年轻人喜闻乐见的娱乐场所，弗兰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酒吧里怎么全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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