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耳目喉舌
弗兰克突然明白这个隐蔽的酒吧是派什么用场了。
破案了，文森特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走的是旱路。
弗兰克很是用力地蹭了蹭手背上的紫色小熊，它坚挺地没有掉色。
“可怜嫂子了。”
弗兰克对于文森特的行径很是鄙夷，但对他的怀疑散去大半。
如果这位同志昨晚也在这鬼混，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河谷街。
弗兰克正打算离开，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一激灵，全身戒备。
“弗兰克？”
来人是一个花花公子，一手搂着个面貌清秀的长发少年。
见弗兰克一脸茫然，花花公子笑道：“我是罗布啊。还记得第八大学文学系吗？”
弗兰克多么希望他所有的熟人都可以自报家门。
“嘿，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弗兰克作恍然状。
罗布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记得你当年可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我确实不是啊！弗兰克脑海中有一万匹羊驼在奔跑。
“人是会变的。”他很镇定地撒谎。
“来坐坐？”罗布指了指一张卡座。
卡座位置很低调，沙发上还有两个青年男子举起酒杯向这边示意。
余光确认文森特没有注意到这里，弗兰克点了点头。
他当然对于在这种场子喝酒没什么兴趣。他在意的是花花公子的身份。
听上去自己与他是大学同学，说不定喝上一杯能套出不少自己过去的事。
罗布招来男侍应。他穿着暴露，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让身为警探的弗兰克自愧不如。
“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玛格丽塔，”罗布打了个响指，“希望你的口味还和当年一样。”
“当然。”
弗兰克心道：一个好的开始，现在我知道自己爱喝什么酒了。
“你来这应该是查案吧，你的打扮一看就不是这个圈子的。”罗布智珠在握地微笑。
“我可不信你会变，弗兰克。就像你对酒的品味一样。”
下班时弗兰克换了便服。扫视全场，他发现相较之下自己的穿搭风格确实素得显眼。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应罗布的推测。
“听说你现在成了个名侦探。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这块料。”
弗兰克斟酌着字句，说：“那时候我就很爱读侦探小说。”
“当然，我们都是侦探小说迷。你还记得我最爱的作家吗？”
“我很珍视我们的友谊，罗布。但是抱歉，时间过得太快了。”
弗兰克就着盐粒喝了口酒，酒精的刺激下，他本就肿胀的喉咙发出了剧烈的抗议。
“咳咳”
“你瞧，我都忘了自己还在感冒。这阵子确实有些健忘。”
“理解万岁，”罗布饮了口烈酒，“为了健康，你少喝点。”
“聊聊你吧，最近在忙什么？”弗兰克转移话题。
“你知道的，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他眼神扫过全场，做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弗兰克会心一笑。
“也就是帮老爷子操持操持，最近他在忙一个军火单，蒙诺的。”
“蒙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是个地名或者国家。为了避免露馅，弗兰克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帮北方佬可能又要和卡尔王国比划比划，他们一直垂涎西大陆的殖民地。”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罗布补充道：“我知道你对殖民者深恶痛绝，但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弗兰克点了点头表示谅解，心里嘀咕道：再加一条，我是个进步主义者。
罗布没有在这个可能会惹恼对方的话题上停留，两人继续不着边际地胡侃了一通。
互留了联系方式，弗兰克起身告别。
离开时，弗兰克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文森特的身影。
没有多做停留，他离开了酒吧。
搭上电车，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街景甚是繁华，各色餐厅、咖啡馆星罗棋布，偶尔有汽车在一旁驶过。
车内的乘客不少，三三两两地低声说话。男人们聊着经济和足球，女人们则在比较银幕情人。有一对情侣在后排忘情地激吻，仿佛身处自家卧室。
弗兰克有些恍惚，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下了车，弗兰克买了一个柠檬。
柠檬酸有着不错的去污功效，可以去除手背上的印章。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去过刚刚那个酒吧。
接着，他又买了几本通识性读物。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
弗兰克步行到了阿尔忒弥斯剧场，手里提着红墙书店的纸袋。
剧场正在散场。绅士们挽着女伴的手走下台阶，向路旁的马车夫招手。
混在人群中，弗兰克仔细观察着马路对面的河谷街21号。
癞头正要下班，他熄灭了大堂的灯，站在路边抽着香烟。
被他随手丢掉的烟盒，依稀能看到上面印着骆驼图案。
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之后，弗兰克竖起领子走进了公寓。
打开套间大门，弗兰克蹲下身来，从大门的合页处取出一根卡在其中的头发。
没断。
这意味白天没有人闯入他的家。
确认这一点后，他这才将大衣取下挂在衣架上。
走到冰箱前，他下意识地要掏出一瓶汽水。想了一想，又把手收了回来，关上冰箱门。
在那张不详的沙发上坐下，弗兰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目光无意中落在窗外那个人工月牙上，他轻轻叹道：“要是有杯板蓝根就好了......”
。。。。。。
清晨搅醒他清梦的是电话急促的蜂鸣。
“老大，多马特饭店发生命案。我现在出发接你。”
“小七，顺路的话给我带两个百吉饼吧。”
“小七？”电话那头的赛文一头雾水。
维因斯语里，赛文并没有七的意思。
“难道要我喊你七爷吗？还是诸星团？少废话，我再眯会儿。”
挂断电话，弗兰克腾地从床上坐起。
在大学里，李谦从来没有选过早八的课。
早晨六点多的弗兰克却是异常清醒。
虽然他没少玩剧本杀，可是马上要见真章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气。
偏偏弗兰克又是一个名侦探人设，很容易露馅。
还好自己感冒了。
“名侦探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弗兰克提前想好了借口。
赛文赶着两匹小母马来到门口，弗兰克看到文森特和米勒已经在车上了。
“早上好。”
“早上好，老大，您的百吉饼。”
“谢谢。”
接过百吉饼，弗兰克上了车厢。
“头儿。”文森特捋了捋那撮刘海。
米勒向弗兰克颔首示意。
“就我们几个吗？”
文森特帮弗兰克带上了车厢的门，说道：“贝尔纳他们和艾尔也在过去。”
贝尔纳.朗西埃是41分局另一位探长，昨天打了个照面。
艾尔是分局唯一的法医。
“头儿，听说受害人死法有些离奇......”
“文森特，你和艾莎打算要孩子吗？”
“头儿，我妻子叫艾丽莎.......”
文森特转述了报警人提供的信息，听着听着，弗兰克的眉头再难舒展开来。
马车没有想象中的颠簸，四人很快来到了多马特饭店。
这是一栋华丽的建筑，有六层。底楼巨大拱门下，此时围了有几十人。
两名警员和一名侍应手拉手组成了人墙，努力地阻拦着人群。而对付他们的是人群里几十个长枪短炮的闪光灯。
“见鬼，哪来这么多记者？”
文森特从马车上跳下，一脚踩上了一坨马粪。
赛文将小母马拴好，说：“我们要不要帮帮朗西埃探长？”
文森特嘟囔着说：“我不喜欢贝尔纳，我们从后门进去。”
一行四人低调地走出马厩，避开记者。
“探长先生，饭店是不是发生了秘术杀人事件？”
“枫丹局对秘术掌握多少？市民的生命谁来保障？”
贝尔纳对着记者咆哮：“女士们，先生们，我再说一遍！”
他的唾沫星子四溅。
“调查阶段，无可奉告。结案之后，我们会通报的！”
他的声音很快被更多的提问淹没了。
他无可奈何地退后，拉过身旁的手下：“电台通知局里增援，还有，上报警察总署！”
说着，他骂骂咧咧地向酒店大堂走去，迎面碰上了从后门进入的弗兰克四人。
这个中年警探摩挲着自己银色短发，抱怨道：“你小子倒是机灵。”
“媒体的消息为什么那么快？”弗兰克问道。
“谁知道呢？”贝尔纳呲了呲牙，“别让我逮到走漏消息的人。”
破案了，文森特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走的是旱路。
弗兰克很是用力地蹭了蹭手背上的紫色小熊，它坚挺地没有掉色。
“可怜嫂子了。”
弗兰克对于文森特的行径很是鄙夷，但对他的怀疑散去大半。
如果这位同志昨晚也在这鬼混，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河谷街。
弗兰克正打算离开，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一激灵，全身戒备。
“弗兰克？”
来人是一个花花公子，一手搂着个面貌清秀的长发少年。
见弗兰克一脸茫然，花花公子笑道：“我是罗布啊。还记得第八大学文学系吗？”
弗兰克多么希望他所有的熟人都可以自报家门。
“嘿，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弗兰克作恍然状。
罗布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记得你当年可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我确实不是啊！弗兰克脑海中有一万匹羊驼在奔跑。
“人是会变的。”他很镇定地撒谎。
“来坐坐？”罗布指了指一张卡座。
卡座位置很低调，沙发上还有两个青年男子举起酒杯向这边示意。
余光确认文森特没有注意到这里，弗兰克点了点头。
他当然对于在这种场子喝酒没什么兴趣。他在意的是花花公子的身份。
听上去自己与他是大学同学，说不定喝上一杯能套出不少自己过去的事。
罗布招来男侍应。他穿着暴露，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让身为警探的弗兰克自愧不如。
“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玛格丽塔，”罗布打了个响指，“希望你的口味还和当年一样。”
“当然。”
弗兰克心道：一个好的开始，现在我知道自己爱喝什么酒了。
“你来这应该是查案吧，你的打扮一看就不是这个圈子的。”罗布智珠在握地微笑。
“我可不信你会变，弗兰克。就像你对酒的品味一样。”
下班时弗兰克换了便服。扫视全场，他发现相较之下自己的穿搭风格确实素得显眼。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应罗布的推测。
“听说你现在成了个名侦探。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这块料。”
弗兰克斟酌着字句，说：“那时候我就很爱读侦探小说。”
“当然，我们都是侦探小说迷。你还记得我最爱的作家吗？”
“我很珍视我们的友谊，罗布。但是抱歉，时间过得太快了。”
弗兰克就着盐粒喝了口酒，酒精的刺激下，他本就肿胀的喉咙发出了剧烈的抗议。
“咳咳”
“你瞧，我都忘了自己还在感冒。这阵子确实有些健忘。”
“理解万岁，”罗布饮了口烈酒，“为了健康，你少喝点。”
“聊聊你吧，最近在忙什么？”弗兰克转移话题。
“你知道的，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他眼神扫过全场，做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弗兰克会心一笑。
“也就是帮老爷子操持操持，最近他在忙一个军火单，蒙诺的。”
“蒙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是个地名或者国家。为了避免露馅，弗兰克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帮北方佬可能又要和卡尔王国比划比划，他们一直垂涎西大陆的殖民地。”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罗布补充道：“我知道你对殖民者深恶痛绝，但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弗兰克点了点头表示谅解，心里嘀咕道：再加一条，我是个进步主义者。
罗布没有在这个可能会惹恼对方的话题上停留，两人继续不着边际地胡侃了一通。
互留了联系方式，弗兰克起身告别。
离开时，弗兰克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文森特的身影。
没有多做停留，他离开了酒吧。
搭上电车，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街景甚是繁华，各色餐厅、咖啡馆星罗棋布，偶尔有汽车在一旁驶过。
车内的乘客不少，三三两两地低声说话。男人们聊着经济和足球，女人们则在比较银幕情人。有一对情侣在后排忘情地激吻，仿佛身处自家卧室。
弗兰克有些恍惚，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下了车，弗兰克买了一个柠檬。
柠檬酸有着不错的去污功效，可以去除手背上的印章。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去过刚刚那个酒吧。
接着，他又买了几本通识性读物。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
弗兰克步行到了阿尔忒弥斯剧场，手里提着红墙书店的纸袋。
剧场正在散场。绅士们挽着女伴的手走下台阶，向路旁的马车夫招手。
混在人群中，弗兰克仔细观察着马路对面的河谷街21号。
癞头正要下班，他熄灭了大堂的灯，站在路边抽着香烟。
被他随手丢掉的烟盒，依稀能看到上面印着骆驼图案。
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之后，弗兰克竖起领子走进了公寓。
打开套间大门，弗兰克蹲下身来，从大门的合页处取出一根卡在其中的头发。
没断。
这意味白天没有人闯入他的家。
确认这一点后，他这才将大衣取下挂在衣架上。
走到冰箱前，他下意识地要掏出一瓶汽水。想了一想，又把手收了回来，关上冰箱门。
在那张不详的沙发上坐下，弗兰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目光无意中落在窗外那个人工月牙上，他轻轻叹道：“要是有杯板蓝根就好了......”
。。。。。。
清晨搅醒他清梦的是电话急促的蜂鸣。
“老大，多马特饭店发生命案。我现在出发接你。”
“小七，顺路的话给我带两个百吉饼吧。”
“小七？”电话那头的赛文一头雾水。
维因斯语里，赛文并没有七的意思。
“难道要我喊你七爷吗？还是诸星团？少废话，我再眯会儿。”
挂断电话，弗兰克腾地从床上坐起。
在大学里，李谦从来没有选过早八的课。
早晨六点多的弗兰克却是异常清醒。
虽然他没少玩剧本杀，可是马上要见真章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气。
偏偏弗兰克又是一个名侦探人设，很容易露馅。
还好自己感冒了。
“名侦探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弗兰克提前想好了借口。
赛文赶着两匹小母马来到门口，弗兰克看到文森特和米勒已经在车上了。
“早上好。”
“早上好，老大，您的百吉饼。”
“谢谢。”
接过百吉饼，弗兰克上了车厢。
“头儿。”文森特捋了捋那撮刘海。
米勒向弗兰克颔首示意。
“就我们几个吗？”
文森特帮弗兰克带上了车厢的门，说道：“贝尔纳他们和艾尔也在过去。”
贝尔纳.朗西埃是41分局另一位探长，昨天打了个照面。
艾尔是分局唯一的法医。
“头儿，听说受害人死法有些离奇......”
“文森特，你和艾莎打算要孩子吗？”
“头儿，我妻子叫艾丽莎.......”
文森特转述了报警人提供的信息，听着听着，弗兰克的眉头再难舒展开来。
马车没有想象中的颠簸，四人很快来到了多马特饭店。
这是一栋华丽的建筑，有六层。底楼巨大拱门下，此时围了有几十人。
两名警员和一名侍应手拉手组成了人墙，努力地阻拦着人群。而对付他们的是人群里几十个长枪短炮的闪光灯。
“见鬼，哪来这么多记者？”
文森特从马车上跳下，一脚踩上了一坨马粪。
赛文将小母马拴好，说：“我们要不要帮帮朗西埃探长？”
文森特嘟囔着说：“我不喜欢贝尔纳，我们从后门进去。”
一行四人低调地走出马厩，避开记者。
“探长先生，饭店是不是发生了秘术杀人事件？”
“枫丹局对秘术掌握多少？市民的生命谁来保障？”
贝尔纳对着记者咆哮：“女士们，先生们，我再说一遍！”
他的唾沫星子四溅。
“调查阶段，无可奉告。结案之后，我们会通报的！”
他的声音很快被更多的提问淹没了。
他无可奈何地退后，拉过身旁的手下：“电台通知局里增援，还有，上报警察总署！”
说着，他骂骂咧咧地向酒店大堂走去，迎面碰上了从后门进入的弗兰克四人。
这个中年警探摩挲着自己银色短发，抱怨道：“你小子倒是机灵。”
“媒体的消息为什么那么快？”弗兰克问道。
“谁知道呢？”贝尔纳呲了呲牙，“别让我逮到走漏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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