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史书丑闻
正式和贝尔纳打交道，弗兰克没有跳过对他的审视。
弗兰克今年26岁，5年前他一进入41分局就是在贝尔纳手下。
枫丹第八大学文学系出身的弗兰克，只是接受了三个月的刑警培训，便在最初几个案子崭露头角。
弗兰克因此获得了进入犯罪研究中心深造的机会，他们的合作便止步于此。
3年前弗兰克再次回到41分局的时候，就已经被委以探长之职。
和这个年近40的探长平起平坐。
这些都是弗兰克昨天翻卷宗时了解到的。
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但正好是弗兰克特别关注的早期生涯。
“前天晚上我在阿尔忒弥斯剧院门口见到一个人，差点和他打招呼。”弗兰克寒暄。
“我以为是您。”
“除非那天不是魔术师踢谢尔科人，”贝尔纳讽刺道，“除非我勾搭上了个附庸风雅的夫人。”
贝尔纳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烦躁倒是可以理解，记者们很难对付。
弗兰克留了个心眼，没有多说什么。
“先生们，”穿着考究的老先生加入了对话，“如果你们先瞧一眼现场的话，或许就没心情闲聊了。”
弗兰克心道：我可不是在闲聊。
这个老先生打眼一瞧就是那种平日十分得体的人。
虽然头发花白，发量不多，但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他戴一只单片眼镜，像是个学者。
很难相信这番气度的人会说出冒失的话，除非他失了方寸。
他的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受到了惊吓。
“这位是饭店的主理管家，就是他报的案。”贝尔纳手下的警员介绍道。
“如果你能分些人手帮我们应付那群记者，我们会更快进入工作。”
贝尔纳没好气地说，一边跟着主理管家上楼。
“客人的情绪不需要安抚吗？”主理管家似乎很不满贝尔纳的不体谅。
“发生了命案，还如此骇人听闻，他们却不被允许离店。我从没经历那么难熬的早晨。”
一行人走着楼梯，楼道走廊里传来客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饭店工作人员的劝说。
走到三楼，他们便看到了看守在楼梯口封锁楼层的巡警。
似乎见识过犯罪现场，他们的脸上带着古怪，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弗兰克踩着厚重的手工地毯，只觉得整个楼层都透露着怪异的氛围。
那些客房里探出头张望的客人，平时都是有头有脸的，此时脸上流露出意义不明的神色。
案发现场是3012套房，此时房间外拉出封锁线，使得原本宽阔的走廊显得拥挤。
封锁线外，一个巡警和三个人干巴巴地立在那，没有交谈。
其中一个是饭店保安，此时正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像是在祈祷。
一位是穿着黑丝，留着短发的女人。她是很典型的维因斯女性长相，但其干练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此时她眉头紧皱，区别于主理管家的惊慌，她的表情更倾向于“棘手”。
剩下那位是一个外国人。
弗兰克还不能分辨他来自哪个国家，但他的长相显然与维因斯男人不同。
看到弗兰克一行人过来，巡警主动介绍道：“两位探长早上好。艾尔女士已经在里面了，这三位是最早发现现场的人。”
贝尔纳点点头，撩起警戒线走进了房间。
弗兰克也跟了上去。
饶是心理有所准备，弗兰克还是被镇住了。
一支硕大的白蜡烛插在男人的嘴里，原本肥硕宽松的下巴皱成了裂谷。
弗兰克觉得“插”字还不够精确。
那蜡烛是“浇筑”在那张血盆大口里的。
蜡烛此时已不再燃烧，蜡油凝固在他的脸上，将嘴角留有的可怜空隙堵了起来。
同样被堵上的还有他的鼻孔。
大腹便便的男性尸体躺倒在书桌后方，手里握着一张羊皮纸。
他的面孔沉紫，眦目欲裂，仿佛他死前窥探到的、那让他一命呜呼的，是不可直视的存在。
他的脑侧紧贴着椅腿，小半个腿部在书桌下方。
书桌上十分凌乱，一个杯子侧倒，几张葱皮纸掉落在地上。
人们看到这副景象，脑内自然会还原出景象：死神降临，他拼命地挣扎，但是却不能停止甚至暂缓祂的步伐，最终摔躺在地板上。然后翘了。
“咔嚓！”
闪光灯脆响，贝尔纳应激障碍似的抬了下手臂。
艾尔女士放下相机，看着男尸没有抬头：“有明显发绀，瞳孔缩小，初步判断符合窒息的特征。”
她25岁左右，身着白大褂，栗色头发盘起在脑后，露出白皙如雪的颈肩；大褂下缘是一双赤裸的小腿，踩着一双黑色平底鞋。
这位美女说完这句话，脸上很是不自信，脑袋上仿佛顶了个硕大的问号。
弗兰克体会到了她的疑惑，这个问题本身就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窒息死亡了，颈部没有勒痕。
让他窒息死亡的似乎就是那支蜡烛。
他为什么不拿出嘴里的那支蜡烛？
或许不是“不拿出”，而是“拿不出”。
为什么？
“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其他的信息需要尸检才能进一步确认了。”
说完，她看向贝尔纳和弗兰克说：“看看那张纸。”
贝尔纳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羊皮纸。
“这写的是......”
他举高了手，给身后的弗兰克展示。
上面的文字与维因斯文相近，但是不尽相同。
“这是古维因斯文，我们第八大学的高材生应该认识吧？”艾尔女士调侃到。
弗兰克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考教的意味，显然这妮子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斯夜终去，白昼终归。”
弗兰克轻松地念了出来。
原主的语言能力没有丢失。
“这有什么含义吗？”贝尔纳疑惑地道。
“我不知道，”艾尔耸了耸肩，抿出两个酒窝，“但是门外那位女士讲了个关于它的故事。很精彩。”
“很精彩”三个字被她拉长了，意有所指。
她接着补充说明道：“我来的时候，那位女士拿着一些文件走回她房间。我怀疑那些东西原来在这个桌上。”
“隐藏现场证物？她是谁？”贝尔纳有些气愤。
“说是死者的秘书。”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迟疑地说：“据他们所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是从内部上锁的。这是个密室。”
“我认为要么那位女士有鬼，要么她说的那套秘教刺杀理论是真的。”
“窗户呢？通过阳台应该可以走到隔壁房间。”
弗兰克贴着落地窗向外看去。
“他们说和现在一样，是反锁着的。”
“谢谢你艾尔，先带尸体回去检验吧。我让费德里奇送你过去。”
文森特察言观色，拍了拍赛文的肩膀。
两人麻利地给尸体描了个边，然后用担架盛放尸体。一路给艾尔送到了楼下。
贝尔纳来到了走廊。
“听说你了解纸上写的玩意？”
他两眼间放出鹰隼的精芒。
干练女子的气势丝毫不弱：“一直对枫丹警察的素养没有期待，看来我是对的。”
贝尔纳很是恼火，但想到屋内的谜氛，没有选择发作。
屋内的弗兰克一边勘察，一边把耳朵竖得老高。
贝尔纳的情绪短发女士尽收眼底，不以为意地娓娓道来：
“公元307年，黑夜城城主所罗门在六十诞辰前夜暴毙，起义军因此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公元986年，诺查大帝在挥师亲征的路途中被暗杀，主和派贵族扶持小王子为傀儡。”
“公元1711年，克雷尔亲王突然死亡，引发王室内乱，冯希特第二王朝因此在次年覆灭。”
“公元1877年，也就是联邦建国第二年，蒙诺帝国的杰斐逊元帅神秘死亡。”
“上述四起谋杀，都有三个共同点。”
“一，死因是窒息，而且手法无法用常理解释。”
“二，死者生前都收到了‘斯夜终去，白昼终归’的帖子。”
“三，死亡现场都有白色蜡烛，那是‘白昼’这个古老组织的象征。”
贝尔纳反问：“你是在暗示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神秘杀手组织杀了受害者吗？他又是哪个国家的皇帝？嗯？”
干练女子冷冽一笑：“我的老板虽然不是皇帝，但是他正在和市政厅谈一笔一千万的市政建设项目。”
“而且，也只有现代才会有迷信科学的史学家认为‘白昼’和秘术杀人是史官杜撰，是史书上的丑闻。”
贝尔纳咧嘴笑了：“你只是在掩饰你谋杀了老板的行径。”
“那么这个密室又如何解释呢？我洗耳恭听。”女子反驳。
“密室只是你的一家之言。”
外国人摇了摇头：“警官先生，我觉得你过于武断了。”
“我以名誉担保，这确实是间密室。”
“那请这位女士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拿走桌上的文件？你在掩饰什么？”
女子没有料到自己的行为被注意到了，第一次露出了局促的表情。
“商业秘密。”
“我看你是把对自己不利证据带走了。”贝尔纳冷笑，“你应该还没时间销毁它们。”
他突然提高声音：“交出来！”
贝尔纳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拒绝。”
那个干练的女子双手叠在胸前，没有丝毫惊慌。
贝尔纳正要发作，背后传来了弗兰克的声音。
“这位秘书女士，您主修历史吗？”
一直在仔细聆听的弗兰克走出了房间，与走廊里的女人对峙。
“不然，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白昼’的呢？”
“对上千年的历史如数家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女人哑然。
弗兰克今年26岁，5年前他一进入41分局就是在贝尔纳手下。
枫丹第八大学文学系出身的弗兰克，只是接受了三个月的刑警培训，便在最初几个案子崭露头角。
弗兰克因此获得了进入犯罪研究中心深造的机会，他们的合作便止步于此。
3年前弗兰克再次回到41分局的时候，就已经被委以探长之职。
和这个年近40的探长平起平坐。
这些都是弗兰克昨天翻卷宗时了解到的。
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但正好是弗兰克特别关注的早期生涯。
“前天晚上我在阿尔忒弥斯剧院门口见到一个人，差点和他打招呼。”弗兰克寒暄。
“我以为是您。”
“除非那天不是魔术师踢谢尔科人，”贝尔纳讽刺道，“除非我勾搭上了个附庸风雅的夫人。”
贝尔纳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烦躁倒是可以理解，记者们很难对付。
弗兰克留了个心眼，没有多说什么。
“先生们，”穿着考究的老先生加入了对话，“如果你们先瞧一眼现场的话，或许就没心情闲聊了。”
弗兰克心道：我可不是在闲聊。
这个老先生打眼一瞧就是那种平日十分得体的人。
虽然头发花白，发量不多，但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他戴一只单片眼镜，像是个学者。
很难相信这番气度的人会说出冒失的话，除非他失了方寸。
他的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受到了惊吓。
“这位是饭店的主理管家，就是他报的案。”贝尔纳手下的警员介绍道。
“如果你能分些人手帮我们应付那群记者，我们会更快进入工作。”
贝尔纳没好气地说，一边跟着主理管家上楼。
“客人的情绪不需要安抚吗？”主理管家似乎很不满贝尔纳的不体谅。
“发生了命案，还如此骇人听闻，他们却不被允许离店。我从没经历那么难熬的早晨。”
一行人走着楼梯，楼道走廊里传来客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饭店工作人员的劝说。
走到三楼，他们便看到了看守在楼梯口封锁楼层的巡警。
似乎见识过犯罪现场，他们的脸上带着古怪，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弗兰克踩着厚重的手工地毯，只觉得整个楼层都透露着怪异的氛围。
那些客房里探出头张望的客人，平时都是有头有脸的，此时脸上流露出意义不明的神色。
案发现场是3012套房，此时房间外拉出封锁线，使得原本宽阔的走廊显得拥挤。
封锁线外，一个巡警和三个人干巴巴地立在那，没有交谈。
其中一个是饭店保安，此时正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像是在祈祷。
一位是穿着黑丝，留着短发的女人。她是很典型的维因斯女性长相，但其干练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此时她眉头紧皱，区别于主理管家的惊慌，她的表情更倾向于“棘手”。
剩下那位是一个外国人。
弗兰克还不能分辨他来自哪个国家，但他的长相显然与维因斯男人不同。
看到弗兰克一行人过来，巡警主动介绍道：“两位探长早上好。艾尔女士已经在里面了，这三位是最早发现现场的人。”
贝尔纳点点头，撩起警戒线走进了房间。
弗兰克也跟了上去。
饶是心理有所准备，弗兰克还是被镇住了。
一支硕大的白蜡烛插在男人的嘴里，原本肥硕宽松的下巴皱成了裂谷。
弗兰克觉得“插”字还不够精确。
那蜡烛是“浇筑”在那张血盆大口里的。
蜡烛此时已不再燃烧，蜡油凝固在他的脸上，将嘴角留有的可怜空隙堵了起来。
同样被堵上的还有他的鼻孔。
大腹便便的男性尸体躺倒在书桌后方，手里握着一张羊皮纸。
他的面孔沉紫，眦目欲裂，仿佛他死前窥探到的、那让他一命呜呼的，是不可直视的存在。
他的脑侧紧贴着椅腿，小半个腿部在书桌下方。
书桌上十分凌乱，一个杯子侧倒，几张葱皮纸掉落在地上。
人们看到这副景象，脑内自然会还原出景象：死神降临，他拼命地挣扎，但是却不能停止甚至暂缓祂的步伐，最终摔躺在地板上。然后翘了。
“咔嚓！”
闪光灯脆响，贝尔纳应激障碍似的抬了下手臂。
艾尔女士放下相机，看着男尸没有抬头：“有明显发绀，瞳孔缩小，初步判断符合窒息的特征。”
她25岁左右，身着白大褂，栗色头发盘起在脑后，露出白皙如雪的颈肩；大褂下缘是一双赤裸的小腿，踩着一双黑色平底鞋。
这位美女说完这句话，脸上很是不自信，脑袋上仿佛顶了个硕大的问号。
弗兰克体会到了她的疑惑，这个问题本身就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窒息死亡了，颈部没有勒痕。
让他窒息死亡的似乎就是那支蜡烛。
他为什么不拿出嘴里的那支蜡烛？
或许不是“不拿出”，而是“拿不出”。
为什么？
“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其他的信息需要尸检才能进一步确认了。”
说完，她看向贝尔纳和弗兰克说：“看看那张纸。”
贝尔纳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羊皮纸。
“这写的是......”
他举高了手，给身后的弗兰克展示。
上面的文字与维因斯文相近，但是不尽相同。
“这是古维因斯文，我们第八大学的高材生应该认识吧？”艾尔女士调侃到。
弗兰克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考教的意味，显然这妮子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斯夜终去，白昼终归。”
弗兰克轻松地念了出来。
原主的语言能力没有丢失。
“这有什么含义吗？”贝尔纳疑惑地道。
“我不知道，”艾尔耸了耸肩，抿出两个酒窝，“但是门外那位女士讲了个关于它的故事。很精彩。”
“很精彩”三个字被她拉长了，意有所指。
她接着补充说明道：“我来的时候，那位女士拿着一些文件走回她房间。我怀疑那些东西原来在这个桌上。”
“隐藏现场证物？她是谁？”贝尔纳有些气愤。
“说是死者的秘书。”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迟疑地说：“据他们所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是从内部上锁的。这是个密室。”
“我认为要么那位女士有鬼，要么她说的那套秘教刺杀理论是真的。”
“窗户呢？通过阳台应该可以走到隔壁房间。”
弗兰克贴着落地窗向外看去。
“他们说和现在一样，是反锁着的。”
“谢谢你艾尔，先带尸体回去检验吧。我让费德里奇送你过去。”
文森特察言观色，拍了拍赛文的肩膀。
两人麻利地给尸体描了个边，然后用担架盛放尸体。一路给艾尔送到了楼下。
贝尔纳来到了走廊。
“听说你了解纸上写的玩意？”
他两眼间放出鹰隼的精芒。
干练女子的气势丝毫不弱：“一直对枫丹警察的素养没有期待，看来我是对的。”
贝尔纳很是恼火，但想到屋内的谜氛，没有选择发作。
屋内的弗兰克一边勘察，一边把耳朵竖得老高。
贝尔纳的情绪短发女士尽收眼底，不以为意地娓娓道来：
“公元307年，黑夜城城主所罗门在六十诞辰前夜暴毙，起义军因此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公元986年，诺查大帝在挥师亲征的路途中被暗杀，主和派贵族扶持小王子为傀儡。”
“公元1711年，克雷尔亲王突然死亡，引发王室内乱，冯希特第二王朝因此在次年覆灭。”
“公元1877年，也就是联邦建国第二年，蒙诺帝国的杰斐逊元帅神秘死亡。”
“上述四起谋杀，都有三个共同点。”
“一，死因是窒息，而且手法无法用常理解释。”
“二，死者生前都收到了‘斯夜终去，白昼终归’的帖子。”
“三，死亡现场都有白色蜡烛，那是‘白昼’这个古老组织的象征。”
贝尔纳反问：“你是在暗示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神秘杀手组织杀了受害者吗？他又是哪个国家的皇帝？嗯？”
干练女子冷冽一笑：“我的老板虽然不是皇帝，但是他正在和市政厅谈一笔一千万的市政建设项目。”
“而且，也只有现代才会有迷信科学的史学家认为‘白昼’和秘术杀人是史官杜撰，是史书上的丑闻。”
贝尔纳咧嘴笑了：“你只是在掩饰你谋杀了老板的行径。”
“那么这个密室又如何解释呢？我洗耳恭听。”女子反驳。
“密室只是你的一家之言。”
外国人摇了摇头：“警官先生，我觉得你过于武断了。”
“我以名誉担保，这确实是间密室。”
“那请这位女士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拿走桌上的文件？你在掩饰什么？”
女子没有料到自己的行为被注意到了，第一次露出了局促的表情。
“商业秘密。”
“我看你是把对自己不利证据带走了。”贝尔纳冷笑，“你应该还没时间销毁它们。”
他突然提高声音：“交出来！”
贝尔纳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拒绝。”
那个干练的女子双手叠在胸前，没有丝毫惊慌。
贝尔纳正要发作，背后传来了弗兰克的声音。
“这位秘书女士，您主修历史吗？”
一直在仔细聆听的弗兰克走出了房间，与走廊里的女人对峙。
“不然，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白昼’的呢？”
“对上千年的历史如数家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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