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乡间马路
他坐火车抵达枫丹市郊外的乡间时，站台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15:00。
从枫丹东站到这里不过70公里，居然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要是换了祖国的高铁，不过是五分钟功夫。
施特劳斯古堡位于温泉镇，这里有几眼优质的温泉。乘客中不少携带着沐具。
这里曾经属于施特劳斯公爵的封地，从他靠近全维因斯政治中心的地理位置，就能看出这个家族是朱轮华毂、钟鸣鼎食之族。
施特劳斯公爵是贾克第一王朝的世袭贵族，公元1799年议会联盟的军队控制了枫丹城后，处死了负隅顽抗的施特劳斯五世。
公元1820年，贾克第二王朝复辟，施特劳斯家族虽然恢复了贵族身份，但是日渐衰败。在王国覆灭前就已经无力维持，将城堡、庄园以及封地卖给了新兴企业家。
联邦历三年（公元1878年），为了消除封建影响，联邦政府将此地命名为温泉镇，以取代旧称施特劳斯封邑。
走出火车站，弗兰克心情愉悦起来。
乡间的空气就是比城市中的清新，能闻到小路旁鸢尾花淡淡的香气。
旅客们很快就与他渐行渐远，和他并行在小路上的只有一个农民，手里拖了个收割机。
这个收割机有两个轮子，一个小功率柴油机。后者连接着齿轮、链条和一个四柄镰片的转盘，并不提供动力。使用起来需要人力或者畜力在前面牵引。
“大叔，请问施特劳斯古堡怎么走啊？”
“小伙子，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农民脸上露出了不悦。
“我想拜访一下兰斯林先生。”
“那是家受命运捉弄的人。出了那档子事后深居简出的，我们也不爱靠近。”
农民还是给弗兰克指了路，弗兰克谢过。
爬上一个小丘陵，就看到了一条并不宽的公路，公路呈一个“T”字型，岔口处连到了庄园入口。
从这个高度可以瞭望到庄园内的景象。
城堡巍峨耸立，共有五层楼。屋顶竖起四五个大小不一的尖顶，还有一个圆塔。圆塔的上缘折射出阳光，似乎是一个玻璃穹顶。
稍远处是宫廷风格的园林，树立着数座大理石雕像，内湖上架着石桥。
稍近处是一个网球场、马厩，弗兰克还依稀看到了两辆轿车。
整个庄园被石墙围住，石墙上的铁丝网显然是现代的产物，给人一种割裂感。
走了十分钟，弗兰克穿过马路，来到了大门处。
没有守门人在附近，他拽着麻绳摇动，敲响了门上的铜铃。
等了足足三分钟，才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骑马赶来。
“吁！”
老人将马停在钢铁大门之后三步有余之处，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着弗兰克。
“老爷今天没有访客安排。”
弗兰克见他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只得昂着头道：“请问可以通报一下吗？我是当年那桩案件的警员。”
老人端详了弗兰克片刻，说：“我认出你来了，这样我更加不必通报了。”
“这是为何？我甚至还没有说明来意。”
“因为施特劳斯庄园不欢迎任何能够让老爷回想起那桩案子的人。”
“警察先生，请回吧。”
说完，他斜拉缰绳，调头返回了。
虽然弗兰克料想到此行不会顺利，但没想到自己吃的闭门羹不仅冷而且馊。
他瞄了瞄铁丝网上的变压器，心里暗骂。
“还得找个带绝缘皮的剪线钳。”
昨天弗兰克才抓了一个间谍，现在轮到他扮演敌后特工队了。
不再浪费时间，他往回程的方向走。
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他搭上了今天开往枫丹的最后一列车。
他的座位是D座，C座是一个女学生，她隔着过道和A座、B座的同学聊天，不时还吃着巧克力。
这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弗兰克却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我前两天去看了《发条苹果》，斯图尔特真是我的梦中情人！”
低头看报的弗兰克注意力被引了过去。
这部电影正是米勒和自己介绍的。
“真可惜，这部电影明天就下映了。我打算今晚去看来着，可惜列维要带我去约会。”
“你已经有列维了，把斯图尔特留给我吧！”
“别取笑我，真讨厌！你快给我说说电影讲了什么。”
接着，B座的女生便给两人介绍了故事梗概。
弗兰克仔细听着，和米勒描述的七八不离十。
“男主在一条乡间马路下车，没一会儿就飞来一架滑翔机。”
“那个滑翔机越来越近，男主发现它是冲着他来的。”
“哦天哪，那滑翔机几乎是贴着男主的头皮在飞！”
“最后，滑翔机失误撞在了油罐车上。那爆炸场面真震撼！”
三名女学生还在激烈地讨论，弗兰克则掏出了自己的随身笔记本。
他在米勒的名字后面加上描述：与施特劳斯古堡案无关，刻意提供不在场证明。
顿了顿，他在“不在场证明”这个词下面划了道横线，在上方写上：“可伪造。”
B座女生讲得兴起，举起手在空气中比划。
“啪！”
弗兰克手中的笔记本被她打落。
“不好意思先生，真对不起！”女生连连道歉，弯下腰去够弗兰克的笔记本。
一只手按在了笔记本上，女生抬起头，弗兰克正在对她微笑。
“没关系，我理解。”
“我女朋友和闺蜜聊天也是一样的。”
。。。。。。
弗兰克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月台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
上一顿还是在日出餐厅解决的，肚子早就发出了抗议。
他草草地解决了之后，便来到了电车站。
回家之后，他还要再研究研究卷宗，通识书籍的阅读进程也不能拉下。
明天是工作日，晚上还要参加艾尔的生日宴会。
他一定会抓住任何机会，让那个枪手露出马脚。
思索着自己的复仇大计，他的眼神无意识地落到了电车站对面的电影院。
白色灯牌上摆着一个个黑色大写字母：票房霸主《发条苹果》明日下映，今晚还有最后三场！
“要不要看场电影呢？”
弗兰克仿佛看到了那条乡间马路，那架呼啸的滑翔机就在自己的头顶飞过。
电车来了。
上车，买票，坐下，他打开了笔记本。
从枫丹东站到这里不过70公里，居然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要是换了祖国的高铁，不过是五分钟功夫。
施特劳斯古堡位于温泉镇，这里有几眼优质的温泉。乘客中不少携带着沐具。
这里曾经属于施特劳斯公爵的封地，从他靠近全维因斯政治中心的地理位置，就能看出这个家族是朱轮华毂、钟鸣鼎食之族。
施特劳斯公爵是贾克第一王朝的世袭贵族，公元1799年议会联盟的军队控制了枫丹城后，处死了负隅顽抗的施特劳斯五世。
公元1820年，贾克第二王朝复辟，施特劳斯家族虽然恢复了贵族身份，但是日渐衰败。在王国覆灭前就已经无力维持，将城堡、庄园以及封地卖给了新兴企业家。
联邦历三年（公元1878年），为了消除封建影响，联邦政府将此地命名为温泉镇，以取代旧称施特劳斯封邑。
走出火车站，弗兰克心情愉悦起来。
乡间的空气就是比城市中的清新，能闻到小路旁鸢尾花淡淡的香气。
旅客们很快就与他渐行渐远，和他并行在小路上的只有一个农民，手里拖了个收割机。
这个收割机有两个轮子，一个小功率柴油机。后者连接着齿轮、链条和一个四柄镰片的转盘，并不提供动力。使用起来需要人力或者畜力在前面牵引。
“大叔，请问施特劳斯古堡怎么走啊？”
“小伙子，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农民脸上露出了不悦。
“我想拜访一下兰斯林先生。”
“那是家受命运捉弄的人。出了那档子事后深居简出的，我们也不爱靠近。”
农民还是给弗兰克指了路，弗兰克谢过。
爬上一个小丘陵，就看到了一条并不宽的公路，公路呈一个“T”字型，岔口处连到了庄园入口。
从这个高度可以瞭望到庄园内的景象。
城堡巍峨耸立，共有五层楼。屋顶竖起四五个大小不一的尖顶，还有一个圆塔。圆塔的上缘折射出阳光，似乎是一个玻璃穹顶。
稍远处是宫廷风格的园林，树立着数座大理石雕像，内湖上架着石桥。
稍近处是一个网球场、马厩，弗兰克还依稀看到了两辆轿车。
整个庄园被石墙围住，石墙上的铁丝网显然是现代的产物，给人一种割裂感。
走了十分钟，弗兰克穿过马路，来到了大门处。
没有守门人在附近，他拽着麻绳摇动，敲响了门上的铜铃。
等了足足三分钟，才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骑马赶来。
“吁！”
老人将马停在钢铁大门之后三步有余之处，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着弗兰克。
“老爷今天没有访客安排。”
弗兰克见他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只得昂着头道：“请问可以通报一下吗？我是当年那桩案件的警员。”
老人端详了弗兰克片刻，说：“我认出你来了，这样我更加不必通报了。”
“这是为何？我甚至还没有说明来意。”
“因为施特劳斯庄园不欢迎任何能够让老爷回想起那桩案子的人。”
“警察先生，请回吧。”
说完，他斜拉缰绳，调头返回了。
虽然弗兰克料想到此行不会顺利，但没想到自己吃的闭门羹不仅冷而且馊。
他瞄了瞄铁丝网上的变压器，心里暗骂。
“还得找个带绝缘皮的剪线钳。”
昨天弗兰克才抓了一个间谍，现在轮到他扮演敌后特工队了。
不再浪费时间，他往回程的方向走。
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他搭上了今天开往枫丹的最后一列车。
他的座位是D座，C座是一个女学生，她隔着过道和A座、B座的同学聊天，不时还吃着巧克力。
这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弗兰克却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我前两天去看了《发条苹果》，斯图尔特真是我的梦中情人！”
低头看报的弗兰克注意力被引了过去。
这部电影正是米勒和自己介绍的。
“真可惜，这部电影明天就下映了。我打算今晚去看来着，可惜列维要带我去约会。”
“你已经有列维了，把斯图尔特留给我吧！”
“别取笑我，真讨厌！你快给我说说电影讲了什么。”
接着，B座的女生便给两人介绍了故事梗概。
弗兰克仔细听着，和米勒描述的七八不离十。
“男主在一条乡间马路下车，没一会儿就飞来一架滑翔机。”
“那个滑翔机越来越近，男主发现它是冲着他来的。”
“哦天哪，那滑翔机几乎是贴着男主的头皮在飞！”
“最后，滑翔机失误撞在了油罐车上。那爆炸场面真震撼！”
三名女学生还在激烈地讨论，弗兰克则掏出了自己的随身笔记本。
他在米勒的名字后面加上描述：与施特劳斯古堡案无关，刻意提供不在场证明。
顿了顿，他在“不在场证明”这个词下面划了道横线，在上方写上：“可伪造。”
B座女生讲得兴起，举起手在空气中比划。
“啪！”
弗兰克手中的笔记本被她打落。
“不好意思先生，真对不起！”女生连连道歉，弯下腰去够弗兰克的笔记本。
一只手按在了笔记本上，女生抬起头，弗兰克正在对她微笑。
“没关系，我理解。”
“我女朋友和闺蜜聊天也是一样的。”
。。。。。。
弗兰克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月台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
上一顿还是在日出餐厅解决的，肚子早就发出了抗议。
他草草地解决了之后，便来到了电车站。
回家之后，他还要再研究研究卷宗，通识书籍的阅读进程也不能拉下。
明天是工作日，晚上还要参加艾尔的生日宴会。
他一定会抓住任何机会，让那个枪手露出马脚。
思索着自己的复仇大计，他的眼神无意识地落到了电车站对面的电影院。
白色灯牌上摆着一个个黑色大写字母：票房霸主《发条苹果》明日下映，今晚还有最后三场！
“要不要看场电影呢？”
弗兰克仿佛看到了那条乡间马路，那架呼啸的滑翔机就在自己的头顶飞过。
电车来了。
上车，买票，坐下，他打开了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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