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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叫卖声,读书声

    武运一说是极为玄妙的,不少江湖中人所追寻者甚多,可没有几个人能知道其中奥秘的。

    曾有独占江湖鳌头五百年的第三层武学泰斗说过一句话

    天下武运分十斗,我独占七斗,其余三斗在江湖,好是好在武道有我,坏也坏在武道有我。

    其意思便是说的当他一人独占大半武运,江湖中走武道路子的人大多成就不会很高,但又因为有他,那些兵家,道家,儒家,佛教自称修行的四大正统,不得不对这一直被叫野路子的武道一学,承认了其第五正统的身份。

    此人曾一人压四教,天下真无敌!

    所以武运关系之大,是一整个江湖的事!

    ……

    桃花镇的钱大富钱老爷在喜迎了那三位神仙老爷后,整个人一改之前的颓势,天天又开始满面春风,悠然自得。

    钱大富至从将家中大部分钱财给了背后那位靠山之后,家中的生意就缩水了一半,加上后来齐国得了天下,钱大富所有的官道联系就被一刀砍断,之后钱大富又出了大钱想和镇上的新的官老爷打上关系,没成想这位新来的官老爷丝毫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啊,钱老爷最近几年过的浑浑噩噩,至从很久以前,那道人来了钱府一次之后,便是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那道人以雷霆劈死了他。

    直到最近,一张信封传来,才让钱大富稍微振作起来,几次传信之后,钱老爷越来越欣喜。

    于是今天钱老爷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吩咐家中仆人去准备早饭,而他自己就带着儿子规规矩矩的前往家中一处客宅。

    钱大富带着身子和他有一拼的儿子站在客房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轻轻两指扣门:

    “仙师!仙师醒了没。”

    “请进!”

    推开门,钱老爷带着儿子进屋,屋里一张床上一位中年男人盘膝而坐,似在吐纳。

    钱大富有些拘谨的走上前,他可记得这位仙师来的那天晚上,他那位看似憨厚的弟子,一指隔空随意便将一位家丁打的半死。

    “呵呵呵!仙师昨夜可睡的安稳?”钱大富一上去就带着笑脸,大肥脸上因为微笑将五官挤的看不到了,就像一个肉球。

    那仙师抬头看了一眼钱老爷,忍住心中出手打死他这恶心人的面孔,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钱大富见仙师这样,心里也是极为不满,毕竟是花钱请来的,这架子摆的,但是不满归不满,钱大富这一生凭什么赚来这偌大家产,便是靠他的城府和隐忍。

    看中年人不怎么搭理他,钱大富的脸上便收敛了那刻意的笑容,还是很恭敬的微笑开口:

    “仙师啊,我是个生意人,所以说话有些磨磨唧唧的,但是怕您这天上人物觉得厌烦,所以我就直接和您说了,还望仙师收我儿为徒!为您效犬马之劳。”

    说完钱大富率先跪下,身后的他儿子也是随之跪下。

    正在此时,门口又有两位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中年人的两位徒弟。

    床上盘膝打坐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俩人,又看着刚刚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对其中一个阴柔的使了一个眼色。

    那阴柔的年轻人连忙会意,他两步上前,双手搭在钱大富双臂上轻轻一拖,钱大富本想那中年人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想法就被破灭了。

    那阴柔年轻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可这轻轻的一拖,自己那几百斤的身子就被拖了起来,丝毫没有抵抗的力气。

    “钱老爷,这收徒拜师讲究的是一个缘法,不是像那江湖上的野路子一般,跪下磕头便拜师的,我师傅的境界非是那些江湖中人可比拟的,你这样只白惹的我师傅不高兴,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钱大富一听,连说自己糊涂,赶紧让儿子起身,去那中年人面前道了声罪,说了一些抬举人那中年人的话。

    于是便叫外面的人送来早点,这吃早点的过程里也是各种抬举奉承的言语,但大部分都是那阴柔的年轻人和钱大富再说。

    吃过早饭,钱大富带着儿子离去,房间里三人坐立,那中年人以长袖一挥,身上的衣袍如有强风隐于其中,鼓鼓囊囊,随后又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突然泄气,一股无形的气力便从屋内传到屋外。

    如此反复几次,中年人才缓缓开口:“还以为这钱老爷会安排些人手监视我们,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真有些气度。”

    刚刚那一手涨气泄气,便是以气机散发而出,所在范围除非是用功之人特意留下,其余人等一旦接触,轻者断几根肋骨,在床上躺上几个月,重则吐血身亡,五脏六腑全被这无形气机绞烂,凶狠无比。

    “哼!这老东西我看他就不爽,整天一幅阴险的模样,要不是师傅叫我忍,我早已经一拳打爆他的头,还有他儿子的头。”

    你憨厚的年轻人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

    “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那阴柔年轻人也开口了,话刚落下,那憨厚的年轻人突然站起身来,暴躁的对着阴柔年轻人怒喝一声:

    “你说什么?”

    “懒得和你说,和你说这些东西就是对牛弹琴,浪费我口舌。”

    阴柔年轻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憨厚年轻人,转头看向中年人:“师傅!今天我就在钱家里逛逛,打探打探些消息,最好要兵不血刃的接手钱家,一旦引发大的动静惊动了官府…”

    中年人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暴怒的年轻人怒喝让他坐下,随后看了一眼阴柔的男子:“必平啊,不要总是惹你师兄,他看似木纳,脾气又暴躁,你就不要老惹他,还有骨儿,你这暴躁的脾气如果不改,的的确确会惹来很多的麻烦事,必平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脑子的。”

    “弄死钱家父子还不容易?就算杀光钱宅的人又有何难,但是你想过之后吗?现在不是赵国,是齐国,我们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不就是被齐国追杀到如今的田地,你只要一出手,那些“狼崽子”(注1)们就会闻着气味找来了。”

    “怎么?还想过那被人追杀的日子?”

    叫骨儿的年轻人没在说话,重重坐下,不再吭声。

    叫必平的年轻人却是认真点头回应:“是师傅,徒儿以后绝不会在故意惹师兄生气。”

    年轻人欣慰的看了一眼阴柔男人,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憨厚男人,最后对必平说道:

    “钱家的事情就由你来做有什么需要师兄或者师傅的你就说,反正一切要尽快将钱府彻底掌握,一旦安稳下来,接下来就拉拢四周的江湖势力,我们才算有了底气和那群狼崽子斗。”

    “所以骨儿,你要多多协助必平将此事做成,这不是当初在宗门的时候,你耍耍性子什么的,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如果还耍这些性子,就不要怪师傅大义灭亲!”

    说完中年人狠狠盯着憨厚年轻人,直到年轻人点头他才平和的继续说道:

    “至于那道士,不管怎么样,今天要去见见他,看他到底是龙是虫,会不会打扰我们的计划,这一点就由我和骨儿去,必平你就在钱府好好谋划…”

    ……

    今天的镇上也丝毫没有收到大雪天的影响,镇上到处都是人,甚至私塾也还在正常开课。

    所以守观一大早就从山上下来,刚进镇子就遇到了一位满头发白,身影有些佝偻的老者,奇怪的是这老者竟一直盯着自己看,这让守观有些不自在。

    最终守观还是上前问了问:

    “老先生,您看起来面生啊,来小镇上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的吗?”

    老人收回目光,有些呆板的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走着。

    守观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摇摇头赶着去学堂。

    一路上人来人往,大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整个街上熙熙攘攘,吵闹不已。

    路过一家包子铺时,守观买了几个大肉包当早食,边走边吃朝着学堂而去。

    今天私塾的先生是最为刻板的老先生代课,哪怕是守观这样被称为天资聪颖的学生在他代课的时候也不敢放肆,因为这位老先生对守观又是比其他学子要严苛的多的多。

    到了学堂,里面只有几个学子,还有那位严谨刻板的先生,这位老先生总是第一个到,随后便看着学子们陆陆续续的进来。

    守观刚刚进来,那老先生瞅了一眼守观,便招呼让他过去。

    守观知道,这是老先生又要考矫自己。

    这是这位老先生每次代课时都会做的一件事,于是赶来上课的学子们便看见一老一少俩个人一问一答。

    直到所有学子看着两人许久,老人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放守观回了座位。

    老先生双袖一摆,课堂内如有春风拂上面赶走了严寒,微风轻轻拂过每位学子的脸,让这些学子们脸上的疲惫和寒冷全都一扫而空,只是这些学子们没有任何察觉。

    于是老先生便开始今天的课程。

    这一上午的课,虽然老先生古板苛刻,但是学子们都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传来朗朗读书声,如雷贯耳,又有清风呼啸而过赶走学堂外的寒风。

    读书声盖过了外面小镇上的嘈杂。

    老先生在学子中间来来回回的走过,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如陶醉其中,开始轻微的摇头晃脑。

    世间唯有清晨读书声最为醒脑。

    世间唯有书生浩然正气镇山河。

    所以老先生摇头晃脑之间抬眼轻看,似乎怕惊扰这群孩子们头上细小如发丝的浩然正气!

    世间无数学子,从学堂走出去,经历人生苦难,大部分都在叹息读书少,不够用,或者是没有好好读书,可当读的书足够多了,却又发现很多时候无法尽用,让人叹息。

    可世间读书人,不管读书多还是读书少,不管是学有所用,还是满腹闹骚的说怀才不遇的那些人都知道

    唯有儒家浩然正气不可辜负!

    心中有正气,天地自浩然!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