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后
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打死了人就有其后辈来讨血债，如此反反复复家里几辈子不得安生。
倒是像今天午时在道观门前打的这一架就有些少见。
先不说一位二层楼的武夫出现在这偏远小镇，更何况这小镇要死不死的还有一位道家大真人。
另外还有天地间被江湖人称为肉灵芝的精怪。
天地有正气，便有精怪鬼魅一说。
鬼魅无形，只凭天下佛教道教所说，其无人得见。
而精怪却是常有音讯。
所谓精怪，乃是山野中的花草树木和动物生了灵智，被称为精怪。
江湖传闻间，有一种说法，天下精怪乃武夫修行中人最为大补，此物吸天地精华，有山野灵气，可泡药煮酒，可增强内力，更有甚者食后会打破瓶颈。
而那条巨蛇便称得上是精怪之属，只是这条巨蛇被天雷劈的灰飞烟灭，独独留下一些焦炭，以没有任何用处。
精怪一属，植物所化便是灵药，无任何的危险，而动物开了灵智实力也会等同一般江湖一层楼的实力，寻常江湖人遇到此物大多有些危险。
当初李观师傅放这巨蛇一命，所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此地生了一位精怪，不忍打杀，只是稍微惩戒。
没想到，因为当初这一念之差，让这个已经通了灵智的畜生记了这么久，最终在天雷下还是要杀那位道人，最终身死道消。
可那一撞可不轻呀！
观内后院房间里，只有摇床里的小师弟李守在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师母卢氏和李观都守在床榻前。
床上师傅净性道长捧着一碗药在喝，他面色苍白无力，胸口处用绷带绑着。
等喝完药，他忍着胸口疼痛缓缓躺下。
“勉儿，你抱着孩子去偏房先去休息，我和观儿有话要说！”
道人用虚弱的声音对着妻子说道，不等妻子说话他眼神示意妻子：
“无妨的，我修养些日子就会痊愈，放心去吧！”
等到妻子哭哭啼啼抱着孩子去了偏房，道人又看向李观，语气略带轻松的说道：
“别哭丧个脸，你师傅我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他又自己半躺在床上，让李观坐下听他说话。
“师傅今天大意了，没想到钱大富那个背负大因果的人竟然也能请到这么一位武学宗师，更是没想到在你五岁那年因为一个善念放走一个畜生，导致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因果呀！”
“钱大富鱼肉镇上百姓，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却也是因为师傅的一个善念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师傅的师傅给师傅取道号位净性，主要是当年你师祖见我顽皮，性子急躁，做事毛手毛脚，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一个性字，师傅悟了半辈子，直到你八岁那年才大彻大悟，晓得了这性字一说。”
“也是那一刻起，师傅才真正理解了你师祖常常对我说的那些话，所以这些年时不时会想起他老人家，自己也变的越来越像你师祖当初的性子了。”
说了一大段话，道人轻轻咳嗽两声，李观急忙递上茶水，等道人顺了顺后继续说着：
“一个人分善恶，这善恶之分如我们道家八卦，相辅相成，而一个人是善是恶又与这个人从一开始所听、所看、所学有关，又因为这听、看、学、会直接导致一个人的思想。”
“那么一个人到底是善是恶便与这个人的想法息息相关，有的人想法从始至终都是善念，也有的人从一开始便都是恶念，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有时善念有时恶念。”
“这便是因果的起源！”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便是因果一说，观儿，师傅今天才悟出来这个道理，所以说与你听，不懂也好，懂也罢都藏着，和以前师傅让你读经文习武一般，先记着，以后若是有所感触可说与师傅听听，看师傅说的是不是对的。”
李观不由想起小时候和师傅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他有些伤感的点点头。
道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和往常一样
“师傅知道你想问什么，如今便全部讲与你听，以便你日后行走与江湖。”
“你想问师傅为什么可以唤来雷云，指挥天雷是不是。
这是咱道教的无上道法，你应该看过，这便是道经中所说的雷法，雷法分三层，一是五雷邪法，这是入门，虽然此法有个邪字，但雷法本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掌握此法的人如何运用。”
“此法学成，便是江湖中所说的武学第一楼，你要记住，这一楼在江湖人口中又被称为地基，当然了又有其他地方有不同叫法，道教称为始初，儒家称为善德，兵家称为剑胎，佛家称为护法。”
“而你如今就是道家的一层楼，始初，每天以背诵经文来养神养意，百邪不侵，而我们道家第二层楼叫神庭，所谓神庭，指的便是以身为神庭，可接纳天地之间无形的炁，便有了施展这雷法第二层五雷正法的底蕴。”
“此外道家多种绝学都可以施展，如掌心雷，北斗七星步，天罡三十六路拳法，地煞七十二路腿法，其五雷正法乃是真正玄妙，无上道法。”
“再往上师傅也不知道了，师傅也没看到过更上的风景，但你师祖曾经就是，只是师祖没对此多说，便大限将至而羽化，不过师傅我揣测便是那个道字！”
李观静静听着师傅讲的，将其牢牢记在心里，见师傅说完有些疲惫，便劝师傅早些休息。
临了走时，师傅扭过头看着他轻轻说道：
“观儿，明天开始与我修行，明年开春你便去远游天下，不要老在这小镇上停留，你要多看看天下风景人和事，争取能悟到你的道！”
李观转身跪地便拜…
……
自从齐国取代赵国的那一场震惊北部大大小小的国家的一战打完。
其国师文仲便被称为文天算，所有人都觉得这名字并不过分，只因当初还是叛军的他们在这位文国师的带领下，屡次洞悉了对方的战略意图，以少数打多数，几乎全胜，也就是这样，就奠定了齐国的崛起。
而这个国师有两件事情让人最为佩服。
第一便是算无遗策
第二便是这位国师花了数十年心血打造出来的一只名为“春风”的神秘机构。
这是一个情报机构，与文仲直接对接，可以越过当今天子直接行事的一支队伍。
最不可思议的是，仅仅七年时间，这支队伍的情报网整整覆盖了整个北部地区。
让附近诸国都忌惮不以。
正所谓春风十里，遍地开花
而春风这个机构里还具体分了两块，第一块是主管情报收集，还有一块主管暗杀，各个都是大力培养的好手，主要用来制衡江湖中那些仗势欺人的门阀大家，其次用于天子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
因为主暗杀，这一部门由天子亲自赐名“贪狼”。
至从贪狼成立的开始，其主要目标就是追杀以往那些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的江湖武人，大大减少了江湖中人烧杀抢掠的现象。
而随着一指仙宗的臣服，其一指仙宗内部名单都纷纷公布，这些被江湖人称为狼崽子的机构再次开始了追捕一指仙宗逃窜的幸存人员。
王朝衣就是被这群人追了整整三年，最后没办法来了这偏僻的小镇上。
一开始想着自己这武夫第二楼的武学造诣怎么也都轻松的拿下这里，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把钱府占为己有，然后召集这一块江湖势力壮大自己，此后也就不用到处躲躲藏藏了。
可没想到的是想法非常好，结果来了没两天，去找了一下那个臭道士，就遇到了一位道家大真人，险些丧命。
但最让他五雷轰顶的一件事便是自己宗门老祖，这个在宗门生死存亡之际都没有露过面的人，而如今却在这个小地方见到了这个一走近三十年的宗主。
这惊涛骇浪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王朝衣带着老人刚回到钱府，也不在乎什么宗师气度，哐当一声就跪在地上，完全不顾身上还受着重伤就开始嚎啕大哭。
“宗主啊，您可回来了，咱们一指仙宗可算是被害惨了呀，宗门为赵国出战的事情就不说了，弟子大多死的死跑的跑，可那文仲不仅仅囚禁了大部分与您有着血亲的同门们，还让他手下那群狼崽子倒出追杀我们，这是要绝我们宗门呀，宗主，您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王朝衣哭喊着，惊动了钱家大部分人，其中阴柔男子连忙跑出来，钱大富紧随其后。
老人背负双手冷冷看着惺惺作态的王朝衣，眼神冰冷：
“起来！”
一声沙哑的怒喝，老人身形没动，但是一股气机直出，将那跪地的王朝衣猛的一下撞飞，口中鲜血飞洒。
“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一个偌大的宗门给你们，被人杀的丢盔卸甲，脸面不保就算了，还有脸在老夫面前哭哭啼啼的，怎的！你们自己丢的脸面就让老夫去打杀？废物！”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和我那丢尽祖宗脸面的混账儿子，一个一个的只知道享福享乐，宗门上上下下都跟着你们变成了软脚虾，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要是不说，老夫都不准备找你，你既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出来，老夫倒要问问你，宗门组训，不得干涉朝政，不得鱼肉百姓，戒贪戒躁，专心习武，你们做到哪一条了？”
“三十年，老夫游历天下三十年，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有几个人学了个第二层楼来，你这家伙这一身武学算个屁的二层楼，只是取巧堪堪踩在二层楼的门槛上，破烂不堪，要不然那道士就算在第二层楼也算佼佼者，怎可能打的你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追杀？老夫一入境内，那叫文仲的后辈早已经经过无数个方法把你们这些腌臜东西所有做的事情告知我了，老夫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来指着我们一指仙宗的脊梁骨，还报仇？啊？”
老人越说越气，看着倒在雪坑里只有喘气的王朝衣怒骂着：
“我得好好感谢那叫文仲的后辈替我清理门户，让我这本来不多的老脸可以有地方搁一搁。”
“老夫告诉你，今天救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老子是老夫第五个徒弟，当初给老夫牵了几年的马绳，念在他的面子上给他们王家留个后，不然老夫早看你死在山上了。”
这位老人御风看天地时，那位在京城里运筹帷幄的国师就一直想尽办法给他递消息。
这消息只有两个，一是一指仙宗近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二是赵国近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就因为这样，这位老人才没有去那皇城。
臊的慌！！！
老人说完狠狠的压了一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怒火，这才走上前看着雪坑里的中年人冰冷的说：
“最关键的是，因为你老夫不得不提前露面，怕是要坏了老夫的好事，这笔账先记上，等老夫办好事了再来和你好好算算！”
说完，老人直直走了，头也没回。
直到老人走了很久，阴柔男子还赶紧上去扶起师傅入内而去。
钱大富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他是明白人，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只是不问他都依稀知道了一些。
等到那师徒三人进去，钱大富浑身发抖，他望向那座山的方向心中再无恨意，只有恐惧。
一时间这位钱家主人，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就倒地不起！
没过几天就因病去世了！
倒是像今天午时在道观门前打的这一架就有些少见。
先不说一位二层楼的武夫出现在这偏远小镇，更何况这小镇要死不死的还有一位道家大真人。
另外还有天地间被江湖人称为肉灵芝的精怪。
天地有正气，便有精怪鬼魅一说。
鬼魅无形，只凭天下佛教道教所说，其无人得见。
而精怪却是常有音讯。
所谓精怪，乃是山野中的花草树木和动物生了灵智，被称为精怪。
江湖传闻间，有一种说法，天下精怪乃武夫修行中人最为大补，此物吸天地精华，有山野灵气，可泡药煮酒，可增强内力，更有甚者食后会打破瓶颈。
而那条巨蛇便称得上是精怪之属，只是这条巨蛇被天雷劈的灰飞烟灭，独独留下一些焦炭，以没有任何用处。
精怪一属，植物所化便是灵药，无任何的危险，而动物开了灵智实力也会等同一般江湖一层楼的实力，寻常江湖人遇到此物大多有些危险。
当初李观师傅放这巨蛇一命，所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此地生了一位精怪，不忍打杀，只是稍微惩戒。
没想到，因为当初这一念之差，让这个已经通了灵智的畜生记了这么久，最终在天雷下还是要杀那位道人，最终身死道消。
可那一撞可不轻呀！
观内后院房间里，只有摇床里的小师弟李守在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师母卢氏和李观都守在床榻前。
床上师傅净性道长捧着一碗药在喝，他面色苍白无力，胸口处用绷带绑着。
等喝完药，他忍着胸口疼痛缓缓躺下。
“勉儿，你抱着孩子去偏房先去休息，我和观儿有话要说！”
道人用虚弱的声音对着妻子说道，不等妻子说话他眼神示意妻子：
“无妨的，我修养些日子就会痊愈，放心去吧！”
等到妻子哭哭啼啼抱着孩子去了偏房，道人又看向李观，语气略带轻松的说道：
“别哭丧个脸，你师傅我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他又自己半躺在床上，让李观坐下听他说话。
“师傅今天大意了，没想到钱大富那个背负大因果的人竟然也能请到这么一位武学宗师，更是没想到在你五岁那年因为一个善念放走一个畜生，导致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因果呀！”
“钱大富鱼肉镇上百姓，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却也是因为师傅的一个善念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师傅的师傅给师傅取道号位净性，主要是当年你师祖见我顽皮，性子急躁，做事毛手毛脚，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一个性字，师傅悟了半辈子，直到你八岁那年才大彻大悟，晓得了这性字一说。”
“也是那一刻起，师傅才真正理解了你师祖常常对我说的那些话，所以这些年时不时会想起他老人家，自己也变的越来越像你师祖当初的性子了。”
说了一大段话，道人轻轻咳嗽两声，李观急忙递上茶水，等道人顺了顺后继续说着：
“一个人分善恶，这善恶之分如我们道家八卦，相辅相成，而一个人是善是恶又与这个人从一开始所听、所看、所学有关，又因为这听、看、学、会直接导致一个人的思想。”
“那么一个人到底是善是恶便与这个人的想法息息相关，有的人想法从始至终都是善念，也有的人从一开始便都是恶念，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有时善念有时恶念。”
“这便是因果的起源！”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便是因果一说，观儿，师傅今天才悟出来这个道理，所以说与你听，不懂也好，懂也罢都藏着，和以前师傅让你读经文习武一般，先记着，以后若是有所感触可说与师傅听听，看师傅说的是不是对的。”
李观不由想起小时候和师傅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他有些伤感的点点头。
道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和往常一样
“师傅知道你想问什么，如今便全部讲与你听，以便你日后行走与江湖。”
“你想问师傅为什么可以唤来雷云，指挥天雷是不是。
这是咱道教的无上道法，你应该看过，这便是道经中所说的雷法，雷法分三层，一是五雷邪法，这是入门，虽然此法有个邪字，但雷法本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掌握此法的人如何运用。”
“此法学成，便是江湖中所说的武学第一楼，你要记住，这一楼在江湖人口中又被称为地基，当然了又有其他地方有不同叫法，道教称为始初，儒家称为善德，兵家称为剑胎，佛家称为护法。”
“而你如今就是道家的一层楼，始初，每天以背诵经文来养神养意，百邪不侵，而我们道家第二层楼叫神庭，所谓神庭，指的便是以身为神庭，可接纳天地之间无形的炁，便有了施展这雷法第二层五雷正法的底蕴。”
“此外道家多种绝学都可以施展，如掌心雷，北斗七星步，天罡三十六路拳法，地煞七十二路腿法，其五雷正法乃是真正玄妙，无上道法。”
“再往上师傅也不知道了，师傅也没看到过更上的风景，但你师祖曾经就是，只是师祖没对此多说，便大限将至而羽化，不过师傅我揣测便是那个道字！”
李观静静听着师傅讲的，将其牢牢记在心里，见师傅说完有些疲惫，便劝师傅早些休息。
临了走时，师傅扭过头看着他轻轻说道：
“观儿，明天开始与我修行，明年开春你便去远游天下，不要老在这小镇上停留，你要多看看天下风景人和事，争取能悟到你的道！”
李观转身跪地便拜…
……
自从齐国取代赵国的那一场震惊北部大大小小的国家的一战打完。
其国师文仲便被称为文天算，所有人都觉得这名字并不过分，只因当初还是叛军的他们在这位文国师的带领下，屡次洞悉了对方的战略意图，以少数打多数，几乎全胜，也就是这样，就奠定了齐国的崛起。
而这个国师有两件事情让人最为佩服。
第一便是算无遗策
第二便是这位国师花了数十年心血打造出来的一只名为“春风”的神秘机构。
这是一个情报机构，与文仲直接对接，可以越过当今天子直接行事的一支队伍。
最不可思议的是，仅仅七年时间，这支队伍的情报网整整覆盖了整个北部地区。
让附近诸国都忌惮不以。
正所谓春风十里，遍地开花
而春风这个机构里还具体分了两块，第一块是主管情报收集，还有一块主管暗杀，各个都是大力培养的好手，主要用来制衡江湖中那些仗势欺人的门阀大家，其次用于天子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
因为主暗杀，这一部门由天子亲自赐名“贪狼”。
至从贪狼成立的开始，其主要目标就是追杀以往那些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的江湖武人，大大减少了江湖中人烧杀抢掠的现象。
而随着一指仙宗的臣服，其一指仙宗内部名单都纷纷公布，这些被江湖人称为狼崽子的机构再次开始了追捕一指仙宗逃窜的幸存人员。
王朝衣就是被这群人追了整整三年，最后没办法来了这偏僻的小镇上。
一开始想着自己这武夫第二楼的武学造诣怎么也都轻松的拿下这里，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把钱府占为己有，然后召集这一块江湖势力壮大自己，此后也就不用到处躲躲藏藏了。
可没想到的是想法非常好，结果来了没两天，去找了一下那个臭道士，就遇到了一位道家大真人，险些丧命。
但最让他五雷轰顶的一件事便是自己宗门老祖，这个在宗门生死存亡之际都没有露过面的人，而如今却在这个小地方见到了这个一走近三十年的宗主。
这惊涛骇浪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王朝衣带着老人刚回到钱府，也不在乎什么宗师气度，哐当一声就跪在地上，完全不顾身上还受着重伤就开始嚎啕大哭。
“宗主啊，您可回来了，咱们一指仙宗可算是被害惨了呀，宗门为赵国出战的事情就不说了，弟子大多死的死跑的跑，可那文仲不仅仅囚禁了大部分与您有着血亲的同门们，还让他手下那群狼崽子倒出追杀我们，这是要绝我们宗门呀，宗主，您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王朝衣哭喊着，惊动了钱家大部分人，其中阴柔男子连忙跑出来，钱大富紧随其后。
老人背负双手冷冷看着惺惺作态的王朝衣，眼神冰冷：
“起来！”
一声沙哑的怒喝，老人身形没动，但是一股气机直出，将那跪地的王朝衣猛的一下撞飞，口中鲜血飞洒。
“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一个偌大的宗门给你们，被人杀的丢盔卸甲，脸面不保就算了，还有脸在老夫面前哭哭啼啼的，怎的！你们自己丢的脸面就让老夫去打杀？废物！”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和我那丢尽祖宗脸面的混账儿子，一个一个的只知道享福享乐，宗门上上下下都跟着你们变成了软脚虾，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要是不说，老夫都不准备找你，你既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出来，老夫倒要问问你，宗门组训，不得干涉朝政，不得鱼肉百姓，戒贪戒躁，专心习武，你们做到哪一条了？”
“三十年，老夫游历天下三十年，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有几个人学了个第二层楼来，你这家伙这一身武学算个屁的二层楼，只是取巧堪堪踩在二层楼的门槛上，破烂不堪，要不然那道士就算在第二层楼也算佼佼者，怎可能打的你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追杀？老夫一入境内，那叫文仲的后辈早已经经过无数个方法把你们这些腌臜东西所有做的事情告知我了，老夫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来指着我们一指仙宗的脊梁骨，还报仇？啊？”
老人越说越气，看着倒在雪坑里只有喘气的王朝衣怒骂着：
“我得好好感谢那叫文仲的后辈替我清理门户，让我这本来不多的老脸可以有地方搁一搁。”
“老夫告诉你，今天救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老子是老夫第五个徒弟，当初给老夫牵了几年的马绳，念在他的面子上给他们王家留个后，不然老夫早看你死在山上了。”
这位老人御风看天地时，那位在京城里运筹帷幄的国师就一直想尽办法给他递消息。
这消息只有两个，一是一指仙宗近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二是赵国近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就因为这样，这位老人才没有去那皇城。
臊的慌！！！
老人说完狠狠的压了一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怒火，这才走上前看着雪坑里的中年人冰冷的说：
“最关键的是，因为你老夫不得不提前露面，怕是要坏了老夫的好事，这笔账先记上，等老夫办好事了再来和你好好算算！”
说完，老人直直走了，头也没回。
直到老人走了很久，阴柔男子还赶紧上去扶起师傅入内而去。
钱大富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他是明白人，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只是不问他都依稀知道了一些。
等到那师徒三人进去，钱大富浑身发抖，他望向那座山的方向心中再无恨意，只有恐惧。
一时间这位钱家主人，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就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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