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胜负
斗竞场上，响起共鸣。爆起的烟雾中一道人影倒飞出去，狼狈的瘫倒在地。烟尘散去，叶尚言稳稳站立，就像方才不是两人极招对击，而是慕天心硬受他一掌。
“离谱！”
这是慕天心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通天地中人员众多，有他这样争锋夺魁的人，自然也有心在田园不鸣其声之人。慕天心不觉得能被奉为通天地第一人就是此地最强。但他从没想过会败给叶尚言，会败的这么干脆。
坐享家族资源，坐拥第一名号。慕天心无需像大多数门人弟子那样汲汲营营奔波于生计，更多时候他还是像书中那些天骄，资质卓绝，行为怪癖。不修行的时候，慕天心时长奔波与通天地各处，他喜欢喝茶，至少在他的定义中属于“茶”。
石缝中的杂草，不知名的野花，飞禽走兽的血液，甚至是特殊质地土石。他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然后勾兑起来，尝一尝各种搭配的滋味。
天长日久的奔波中，慕天心认识了许多在通天地各处怡然自乐的闲人，也是这时他认识了叶尚言。
众所周知，这里属于是宗门范畴，而宗门是修行的地方，但是叶尚言只是个普通人。从他身上处处透露着普通，也处处显露出古怪。当然，那时慕天心并不在意，毕竟对于常人而言，每个天骄都是他们眼中异类。
也是那时，慕天心成了叶尚言在通天地中唯一的朋友。
掌心生出风压，压下遮眼的晨雾。叶尚言盯着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片刻，有件事慕天心倒是没看错，他的确是个没有修为的人。至少十天前是这样的。
这十天的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有充足的了解。但是对于传授自己武学的那个人，叶尚言很了解。若不是慕天心非要决斗……
心念斗转间，两人已经一站一躺的过去数十秒。
这场战斗时间并不长，但好在嘘头十足，暗地里的赌局也吸引力部分的注意。虽有议论，总归不成声势。
“一分十七秒。哼！慕天心，你的实力可比不上你的豪言壮语。”
做为暗处的操盘手之一，楚昭颂并没有谨小慎微的掩藏自己。他的位置位于一众人之上，无论是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尊护卫，还是落脚的一丈方圆的浮石，无不显示出张扬的态度。
“呵呵。倒是可怜了那两个跑腿的，什么都没捞着。”
正应了楚昭颂的话，不过林吝庸可不觉得可怜，而是长出一口气。他这人没什么大抱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巧了不是，他想做的就是燕雀。
“可算是。舶咯哥，别惋惜了。不是咱的，终究落不到手里。”
“唉！！！”
除却楚昭颂，亦有人关注的不止于胜负。
“这怎么算……”
“的确是演戏，不过也没人猜到慕天心竟然真的打不过他！”
“全输？”
“……真不敢相信。”
叶尚言定了定心神，见慕天心还是躺在地上。不免有些担心，这是他在通天地仅有的朋友，若是有些三长两短，就只能………算了算了，还是先看看到底有没有受伤吧。
这样想着，叶尚言踏着步子就要上前。
“停！”
慕天心猛地将手举起来，制止了叶尚言的探视。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就这么结束？
翻身跳起，慕天心重新站定，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炙热，连带着全身都陷入一种莫名的亢奋。
“一分十七。”
慕天心摆了摆头，这里的人可都说他是天骄啊！就这么认输吞败，是不是太对不起这两字了。
“等等……”
“什么好等的。打完了再说！”
一声吼喝断叶尚言的话，慕天心双腿发力电射而出。
以快打慢，慕天心身法诡谲，虚隐步下如有分身幻化。以变应巧，所学尽展，慕天心拳掌腿指爪无一不通。
人影掠过，落脚处爆起尘土。再一步两处爆响。一分二，二变四，一时间满天人影各使一式，犹如数十人同时围攻。
观战众人中，除了吃瓜群众，也不乏先前败于慕天心的人。相较于其他弟子，他们的修为要更高一筹，也更知道看得出慕天心的厉害。
以慢治快，以巧对变。叶尚言气沉心稳，以长打长，不与慕天心强争。足下在方寸间腾挪，双手一掌聚气，觑准变招间的空挡，一一解破。
眼见攻势如潮，叶尚言心知久守必失，但他心有顾忌，恐怕伤到慕天心。
“你在犹豫什么？”
忽地一声幽幽问询传入耳中，叶尚言听出是慕天心，不由得心神一分。就是这片刻间，慕天心快腿连环，叶尚言堪堪挡下两记腿攻，背后又中两拳一掌。
“咦？”
虽是命中，却无多少反馈打击到身体的感觉。慕天心讶异的瞬间瞥见叶尚言身后淡去的一抹幽蓝。
‘又是没见过的武学。’
如此看来。若是全力战斗。他不仅必败，甚至根本不可能撑到四分钟。慕天心的战意在低沉后，猛地高涨。畏惧于失败，纵使有通天大路，他也只能止步不前。
“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尊重我的决意。拿出你的实力，回应我的斗志！”
“好。”
一声好，一心决。叶尚言眼神一凌，天性良善不代表他就是个任人揉捏的泥面，这还是不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再他决意要做的方面，叶尚言有着能被称之为固执的坚持。
手中泛起幽蓝色，百兵袭破千影势。
幽蓝色凝聚，刀枪剑戟棒等百般兵刃飞射而出，击破一道道幻影，又有丝线钩连。天罗地网，织天罩地。
所谓幻影，不过是倚仗身法的速度而来，纵然已经到了有形有质的地步，其产生的根本是不会变化的。叶尚言一边击破幻影，一边不断创造着优势。
慕天心心中凛然，叶尚言应得巧妙，他就变的艰难。越来越密集的罗网虽然没有真的限制住他，但是却不断的改变着每次移动的轨迹，想要维持攻势就要耗费更多的心力，但是一旦慢下来，一定会被抓住机会。
届时，攻守转换，情况只会对他更不利。
“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啊。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你的话，或许根本不会让着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心念斗转，战局不变。欲求转机，败中取胜。
…………
“跪下吧。”
一声轻语，贯彻脑海。是尊严，还是服从。电光火石之间从眼神中少年读不出任何情感，能做的只有选择。
“很好。”
伊祁起身走到少年身侧，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的措辞应是赞美，但是语气平淡的反而有些冷漠。
“我说。你的父母亲人，他们的死与别人无关。对吗。”
他弯着腰与少年平时，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简单的叙述。少年的身躯不住的微微颤抖，阳光之下只觉得寒气逼人。面前的人，相貌未变，却突然从和蔼可亲变得冰冷无情。
“对对……对……先生说的是！”少年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
“……好。起来吧。”
伊祁少见的沉默了片刻，随后直起身示意少年起来。算不上太完美，不过还算是满意。
“收下吧。”
伊祁伸手亮出一枚造型精致，质地古朴的戒指和一枚光洁白净的玉简。
玉简少年知道。算是另类的存储物品，能除了能存储文字外，亦能储存前人修炼的体造感悟。同时这种玉简还可设置诸多限制，例如特殊的封印，查看的次数，乃至只有指定的人才能使用。种种原因之下，玉简已然成了传功授法的标志道具。
而这戒指……
“这是……纳物戒？”
论及存储，纳物戒说不上高端低端，只是流通的存储法器大多是镯子造型。毕竟比起戒指，镯子造型无论是能镌刻密文还是可熔炼虚结石都要多过。一般而言，流通的还是储物手镯更多一些。
当然，少年疑惑的的并不是这点。玉简是传功授法，那戒指呢？少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镯。
这是他身上仅存的宝物，也是倚仗这储物手镯，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些吃的维持大家的生活。
“这玉简中有你需要的功法武学。这戒指里是我需要的——留影石。你要去杀掉他们所有人。麻烦你记得记录下来。”
“杀谁？”少年不解。
“是谁让你流落至此，你便去杀谁。”
“可是先生。即无怨仇……”少年没有再说下去，毕竟终归是有仇。
“杀人。何须缘由。”伊祁淡然一笑，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消逝，又何必为了将死之人的死，找什么借口。
“是。我明白了。”少年抱拳跪谢。他不能理解伊祁的思想，只以为是先生给自己报仇的机会。
“你叫什么。”
“城里的人都叫我们疯子。”
“不好听。以后你就叫子封。”伊祁说着，起身走向院内，剩下的是少年自己事了，他也该享受享受少年的乐趣。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说的没错，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你想救他们，就努力变强吧。”
声音渐渐落下，子封抬起头看向伊祁的背影。或许他没有说出名字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从他屈从于伊祁的那一刻起，属于他原本的人生就结束了。
“离谱！”
这是慕天心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通天地中人员众多，有他这样争锋夺魁的人，自然也有心在田园不鸣其声之人。慕天心不觉得能被奉为通天地第一人就是此地最强。但他从没想过会败给叶尚言，会败的这么干脆。
坐享家族资源，坐拥第一名号。慕天心无需像大多数门人弟子那样汲汲营营奔波于生计，更多时候他还是像书中那些天骄，资质卓绝，行为怪癖。不修行的时候，慕天心时长奔波与通天地各处，他喜欢喝茶，至少在他的定义中属于“茶”。
石缝中的杂草，不知名的野花，飞禽走兽的血液，甚至是特殊质地土石。他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然后勾兑起来，尝一尝各种搭配的滋味。
天长日久的奔波中，慕天心认识了许多在通天地各处怡然自乐的闲人，也是这时他认识了叶尚言。
众所周知，这里属于是宗门范畴，而宗门是修行的地方，但是叶尚言只是个普通人。从他身上处处透露着普通，也处处显露出古怪。当然，那时慕天心并不在意，毕竟对于常人而言，每个天骄都是他们眼中异类。
也是那时，慕天心成了叶尚言在通天地中唯一的朋友。
掌心生出风压，压下遮眼的晨雾。叶尚言盯着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片刻，有件事慕天心倒是没看错，他的确是个没有修为的人。至少十天前是这样的。
这十天的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有充足的了解。但是对于传授自己武学的那个人，叶尚言很了解。若不是慕天心非要决斗……
心念斗转间，两人已经一站一躺的过去数十秒。
这场战斗时间并不长，但好在嘘头十足，暗地里的赌局也吸引力部分的注意。虽有议论，总归不成声势。
“一分十七秒。哼！慕天心，你的实力可比不上你的豪言壮语。”
做为暗处的操盘手之一，楚昭颂并没有谨小慎微的掩藏自己。他的位置位于一众人之上，无论是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尊护卫，还是落脚的一丈方圆的浮石，无不显示出张扬的态度。
“呵呵。倒是可怜了那两个跑腿的，什么都没捞着。”
正应了楚昭颂的话，不过林吝庸可不觉得可怜，而是长出一口气。他这人没什么大抱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巧了不是，他想做的就是燕雀。
“可算是。舶咯哥，别惋惜了。不是咱的，终究落不到手里。”
“唉！！！”
除却楚昭颂，亦有人关注的不止于胜负。
“这怎么算……”
“的确是演戏，不过也没人猜到慕天心竟然真的打不过他！”
“全输？”
“……真不敢相信。”
叶尚言定了定心神，见慕天心还是躺在地上。不免有些担心，这是他在通天地仅有的朋友，若是有些三长两短，就只能………算了算了，还是先看看到底有没有受伤吧。
这样想着，叶尚言踏着步子就要上前。
“停！”
慕天心猛地将手举起来，制止了叶尚言的探视。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就这么结束？
翻身跳起，慕天心重新站定，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炙热，连带着全身都陷入一种莫名的亢奋。
“一分十七。”
慕天心摆了摆头，这里的人可都说他是天骄啊！就这么认输吞败，是不是太对不起这两字了。
“等等……”
“什么好等的。打完了再说！”
一声吼喝断叶尚言的话，慕天心双腿发力电射而出。
以快打慢，慕天心身法诡谲，虚隐步下如有分身幻化。以变应巧，所学尽展，慕天心拳掌腿指爪无一不通。
人影掠过，落脚处爆起尘土。再一步两处爆响。一分二，二变四，一时间满天人影各使一式，犹如数十人同时围攻。
观战众人中，除了吃瓜群众，也不乏先前败于慕天心的人。相较于其他弟子，他们的修为要更高一筹，也更知道看得出慕天心的厉害。
以慢治快，以巧对变。叶尚言气沉心稳，以长打长，不与慕天心强争。足下在方寸间腾挪，双手一掌聚气，觑准变招间的空挡，一一解破。
眼见攻势如潮，叶尚言心知久守必失，但他心有顾忌，恐怕伤到慕天心。
“你在犹豫什么？”
忽地一声幽幽问询传入耳中，叶尚言听出是慕天心，不由得心神一分。就是这片刻间，慕天心快腿连环，叶尚言堪堪挡下两记腿攻，背后又中两拳一掌。
“咦？”
虽是命中，却无多少反馈打击到身体的感觉。慕天心讶异的瞬间瞥见叶尚言身后淡去的一抹幽蓝。
‘又是没见过的武学。’
如此看来。若是全力战斗。他不仅必败，甚至根本不可能撑到四分钟。慕天心的战意在低沉后，猛地高涨。畏惧于失败，纵使有通天大路，他也只能止步不前。
“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尊重我的决意。拿出你的实力，回应我的斗志！”
“好。”
一声好，一心决。叶尚言眼神一凌，天性良善不代表他就是个任人揉捏的泥面，这还是不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再他决意要做的方面，叶尚言有着能被称之为固执的坚持。
手中泛起幽蓝色，百兵袭破千影势。
幽蓝色凝聚，刀枪剑戟棒等百般兵刃飞射而出，击破一道道幻影，又有丝线钩连。天罗地网，织天罩地。
所谓幻影，不过是倚仗身法的速度而来，纵然已经到了有形有质的地步，其产生的根本是不会变化的。叶尚言一边击破幻影，一边不断创造着优势。
慕天心心中凛然，叶尚言应得巧妙，他就变的艰难。越来越密集的罗网虽然没有真的限制住他，但是却不断的改变着每次移动的轨迹，想要维持攻势就要耗费更多的心力，但是一旦慢下来，一定会被抓住机会。
届时，攻守转换，情况只会对他更不利。
“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啊。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你的话，或许根本不会让着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心念斗转，战局不变。欲求转机，败中取胜。
…………
“跪下吧。”
一声轻语，贯彻脑海。是尊严，还是服从。电光火石之间从眼神中少年读不出任何情感，能做的只有选择。
“很好。”
伊祁起身走到少年身侧，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的措辞应是赞美，但是语气平淡的反而有些冷漠。
“我说。你的父母亲人，他们的死与别人无关。对吗。”
他弯着腰与少年平时，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简单的叙述。少年的身躯不住的微微颤抖，阳光之下只觉得寒气逼人。面前的人，相貌未变，却突然从和蔼可亲变得冰冷无情。
“对对……对……先生说的是！”少年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
“……好。起来吧。”
伊祁少见的沉默了片刻，随后直起身示意少年起来。算不上太完美，不过还算是满意。
“收下吧。”
伊祁伸手亮出一枚造型精致，质地古朴的戒指和一枚光洁白净的玉简。
玉简少年知道。算是另类的存储物品，能除了能存储文字外，亦能储存前人修炼的体造感悟。同时这种玉简还可设置诸多限制，例如特殊的封印，查看的次数，乃至只有指定的人才能使用。种种原因之下，玉简已然成了传功授法的标志道具。
而这戒指……
“这是……纳物戒？”
论及存储，纳物戒说不上高端低端，只是流通的存储法器大多是镯子造型。毕竟比起戒指，镯子造型无论是能镌刻密文还是可熔炼虚结石都要多过。一般而言，流通的还是储物手镯更多一些。
当然，少年疑惑的的并不是这点。玉简是传功授法，那戒指呢？少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镯。
这是他身上仅存的宝物，也是倚仗这储物手镯，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些吃的维持大家的生活。
“这玉简中有你需要的功法武学。这戒指里是我需要的——留影石。你要去杀掉他们所有人。麻烦你记得记录下来。”
“杀谁？”少年不解。
“是谁让你流落至此，你便去杀谁。”
“可是先生。即无怨仇……”少年没有再说下去，毕竟终归是有仇。
“杀人。何须缘由。”伊祁淡然一笑，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消逝，又何必为了将死之人的死，找什么借口。
“是。我明白了。”少年抱拳跪谢。他不能理解伊祁的思想，只以为是先生给自己报仇的机会。
“你叫什么。”
“城里的人都叫我们疯子。”
“不好听。以后你就叫子封。”伊祁说着，起身走向院内，剩下的是少年自己事了，他也该享受享受少年的乐趣。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说的没错，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你想救他们，就努力变强吧。”
声音渐渐落下，子封抬起头看向伊祁的背影。或许他没有说出名字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从他屈从于伊祁的那一刻起，属于他原本的人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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