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灾人祸
此刻火势越来越大，三人急忙跪地求救蔡靖帮忙救火。说自己全部家当就是这条船了。
蔡靖看着四人跪地，暗自寻思：“他们四人中死了一人，剩下三人，两人成了重伤。”虽说他们是罪有应得，此刻见三人被捆绑着动弹不得，跪求自己，不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看了看阿宏身上伤痕，转身对三人喝道：“你们刚才险些害了我们性命，多亏阿宏刚以命相博，才不至于遭了你们的毒手！现在落得如此是你们咎由自取。”
蔡靖随即缓了缓语气，转头对阿宏道：“我们这些瓷器和丝绸如果这样都被火烧了实在可惜。阿宏，你说我们是救他们不救？”
阿宏看出了蔡靖欲帮三人一把，问自己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便道：“我打小都是义父养育栽培，一切都听您的吩咐。干爹想做什么，只言一声便可。”话虽然是如此回答，但见他满泪盈眶，泫然欲泣。
玉珠见状道：“阿宏，我刚才手被烧着了，现在疼痛难当，你快帮我瞧一瞧。”
阿宏走了过去，看着她的手，纤纤素指，皓白如玉哪里有烧伤的痕迹，欲张口询问。却听玉珠小声道：“谢谢你。”说着拿着手里的布条缠在一起去帮阿宏擦眼泪。
第一次见玉珠这么近距离亲近自己，阿宏小心抬眼看着玉珠，只见她面若芙蓉，修眉联娟，明眸丹唇。阿宏心头一热，瞬间一切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褚长安道：“既然如此，时间也别耽搁，我下去装水，你们提水灭火。再晚些只怕我们要团团被烧死这船里了。”
褚长安跳进水里，几人在上面看着。此时褚长安看到父亲和后面的两个船夫也刚上了船，忙向褚余中喊道：“父亲，帮他们一起救火。”
褚余中和后船两个船夫刚上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褚长安这么一喊，当即上前。众人前后好一阵忙活，火终被扑灭。
众人都上了后面的船，褚余中取药给三人包扎治伤，此时两人捆绑的绳子已被解开。
三人当即给褚余中和褚长安跪下拱手道：“若不是二位及时解救蔡大官人小女儿，我三人险些铸成大错，刚帮忙救火，现又医治我三人，这份恩德实难报答，以后若有什么吩咐，但听先生差遣。”
褚余中道：“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是我辈出门在外的为人职责，你们不用谢我，我这点小事就休要再提了。”说着微微一笑。
三人接着道：“你家这位小哥水里功夫真是了得，小小年纪就为人痛快豪爽，又十分义气，将来一定是行走江湖的大才。”
褚余中听得此言看到自己儿子，笑着向三人拱手抱拳回礼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只听蔡靖道：“你们回头把胡老大安葬了。今后不要再生妄念。如若扔执迷不返，结果定会是害了自己。”
三人见蔡靖以德报怨，当即又跪地拜道：“我钱老二，孙老三，李老四今日性命都是蔡靖大官人所赐，蔡先生您不计我等恶行，令我们万分羞愧，之前万不该谋您的财与性命，现在我们性命交由蔡大官人手中，您随意处置，我三人绝无怨言。”
蔡靖忙扶三人起来，过去之前休要再提。只盼尔等日后多多行善。
接着问道：“你们三个人是哪里人？常年在此渡船吗？”
钱老二道：“我和李老四来自山东昌安，孙老三来自乐丘。”
蔡靖道：“刚听得三位说你们都是孑然一身，难道没有家人吗？家在山东，何以独自到此船渡为生？”
钱老二道：“前几年这两地闹蝗灾，田里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褚余中道：“这些我们都有耳闻，山东旱灾，两地又恰逢蝗灾。”
钱老二接着道：“我们到此得从当年交农税说起。
我们山东地区往常丰年小麦亩产两石多点，也就两百多斤，平常百姓一家都有十来亩地，每人上交十八斤，这样算下来约莫是“十五交一”。
百姓生活都还过得去，但是两灾后每亩地收成别说两石，有三斗都不错了，可能当年我们连过冬的粮食都不够了，得靠朝廷救济度日，哪里还有余粮交农税！”
褚长安插嘴道：“地里没收粮食还要交税？”
孙老三道：“奈何上面催逼得紧，所以我们各村就提议去找官府说明情况，找他们借粮食，但是结果确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说到这里，只听钱老二深叹了一口气。
孙老三接着道：“没想到后来酿成哗变。”
褚余中道：“何至于此？”
孙老三道：“当时我们到县里县仓去借粮，仓库人员说他们无权做主，让我们去县衙找县令。
到了县衙，县里主簿说县令去莱州府里报告灾情去了。我们就在县衙大堂等县令回来。后来有人看到县令一直在县衙东花厅里呆着，当时来县衙的农户一股脑儿的都到了内堂去找县令说此事。
县令无奈到了前面大堂和众人道：县仓是官仓，没有朝廷的政令文书，私开官仓是死罪。我实在不没办法。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咱们这里情况上奏了朝廷，请大家等些时日就会有结果了。
当时就有人问道：到时候一定会开粮仓借给我们粮食吗？
县令道：按照以往的先例都是这样，这里也是大明的天下，朝廷一定不会苦了我们这里的百姓的
“万一等不到怎么办，我们拿什么交税，家里几口吃什么？难不成都要到外乡去乞讨？”
县令听说众人会到外乡去，立马就有点慌了，说道：朝廷一定会下令免除本县赋税，派人拨款来救济我们的。
人群中有人道：你是朝廷命官，你需要什么救济，到时候你别为难我们就成。
最后大家看也等不出一个结果，就都各自回去了。
本来以为给县衙通报一次。农税的事会缓一缓，没想到，还是天天催逼交税。有的人就开始向外逃命，县里看到有人陆续开始向外逃了，担心朝廷责怪，就开始下令封锁乐丘。”
钱老二道：“昌安情况也是大致相同，看到乐丘封了，昌安也封了。
人们出不去，还天天被催逼得紧，我们找县衙理论，县令也叫苦不迭，说是省府催逼，他没办法。省里说没有办法填补乐丘和昌安的农税亏空，让两地县令自己想办法，但是当地士绅和大户早就提前跑了，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一天夜里有人打晕了粮仓守卫，打开了粮仓，白天取粮仓的人不断。
县令派人去抓人。中间过程中双方争执中死了七八个人农户，衙役伤了三名。
最后两地县衙县令县丞主簿六人逃到府里联合府里给朝廷上书说明情况，请求调兵镇压两县乱民。”
蔡靖看着四人跪地，暗自寻思：“他们四人中死了一人，剩下三人，两人成了重伤。”虽说他们是罪有应得，此刻见三人被捆绑着动弹不得，跪求自己，不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看了看阿宏身上伤痕，转身对三人喝道：“你们刚才险些害了我们性命，多亏阿宏刚以命相博，才不至于遭了你们的毒手！现在落得如此是你们咎由自取。”
蔡靖随即缓了缓语气，转头对阿宏道：“我们这些瓷器和丝绸如果这样都被火烧了实在可惜。阿宏，你说我们是救他们不救？”
阿宏看出了蔡靖欲帮三人一把，问自己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便道：“我打小都是义父养育栽培，一切都听您的吩咐。干爹想做什么，只言一声便可。”话虽然是如此回答，但见他满泪盈眶，泫然欲泣。
玉珠见状道：“阿宏，我刚才手被烧着了，现在疼痛难当，你快帮我瞧一瞧。”
阿宏走了过去，看着她的手，纤纤素指，皓白如玉哪里有烧伤的痕迹，欲张口询问。却听玉珠小声道：“谢谢你。”说着拿着手里的布条缠在一起去帮阿宏擦眼泪。
第一次见玉珠这么近距离亲近自己，阿宏小心抬眼看着玉珠，只见她面若芙蓉，修眉联娟，明眸丹唇。阿宏心头一热，瞬间一切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褚长安道：“既然如此，时间也别耽搁，我下去装水，你们提水灭火。再晚些只怕我们要团团被烧死这船里了。”
褚长安跳进水里，几人在上面看着。此时褚长安看到父亲和后面的两个船夫也刚上了船，忙向褚余中喊道：“父亲，帮他们一起救火。”
褚余中和后船两个船夫刚上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褚长安这么一喊，当即上前。众人前后好一阵忙活，火终被扑灭。
众人都上了后面的船，褚余中取药给三人包扎治伤，此时两人捆绑的绳子已被解开。
三人当即给褚余中和褚长安跪下拱手道：“若不是二位及时解救蔡大官人小女儿，我三人险些铸成大错，刚帮忙救火，现又医治我三人，这份恩德实难报答，以后若有什么吩咐，但听先生差遣。”
褚余中道：“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是我辈出门在外的为人职责，你们不用谢我，我这点小事就休要再提了。”说着微微一笑。
三人接着道：“你家这位小哥水里功夫真是了得，小小年纪就为人痛快豪爽，又十分义气，将来一定是行走江湖的大才。”
褚余中听得此言看到自己儿子，笑着向三人拱手抱拳回礼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只听蔡靖道：“你们回头把胡老大安葬了。今后不要再生妄念。如若扔执迷不返，结果定会是害了自己。”
三人见蔡靖以德报怨，当即又跪地拜道：“我钱老二，孙老三，李老四今日性命都是蔡靖大官人所赐，蔡先生您不计我等恶行，令我们万分羞愧，之前万不该谋您的财与性命，现在我们性命交由蔡大官人手中，您随意处置，我三人绝无怨言。”
蔡靖忙扶三人起来，过去之前休要再提。只盼尔等日后多多行善。
接着问道：“你们三个人是哪里人？常年在此渡船吗？”
钱老二道：“我和李老四来自山东昌安，孙老三来自乐丘。”
蔡靖道：“刚听得三位说你们都是孑然一身，难道没有家人吗？家在山东，何以独自到此船渡为生？”
钱老二道：“前几年这两地闹蝗灾，田里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褚余中道：“这些我们都有耳闻，山东旱灾，两地又恰逢蝗灾。”
钱老二接着道：“我们到此得从当年交农税说起。
我们山东地区往常丰年小麦亩产两石多点，也就两百多斤，平常百姓一家都有十来亩地，每人上交十八斤，这样算下来约莫是“十五交一”。
百姓生活都还过得去，但是两灾后每亩地收成别说两石，有三斗都不错了，可能当年我们连过冬的粮食都不够了，得靠朝廷救济度日，哪里还有余粮交农税！”
褚长安插嘴道：“地里没收粮食还要交税？”
孙老三道：“奈何上面催逼得紧，所以我们各村就提议去找官府说明情况，找他们借粮食，但是结果确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说到这里，只听钱老二深叹了一口气。
孙老三接着道：“没想到后来酿成哗变。”
褚余中道：“何至于此？”
孙老三道：“当时我们到县里县仓去借粮，仓库人员说他们无权做主，让我们去县衙找县令。
到了县衙，县里主簿说县令去莱州府里报告灾情去了。我们就在县衙大堂等县令回来。后来有人看到县令一直在县衙东花厅里呆着，当时来县衙的农户一股脑儿的都到了内堂去找县令说此事。
县令无奈到了前面大堂和众人道：县仓是官仓，没有朝廷的政令文书，私开官仓是死罪。我实在不没办法。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咱们这里情况上奏了朝廷，请大家等些时日就会有结果了。
当时就有人问道：到时候一定会开粮仓借给我们粮食吗？
县令道：按照以往的先例都是这样，这里也是大明的天下，朝廷一定不会苦了我们这里的百姓的
“万一等不到怎么办，我们拿什么交税，家里几口吃什么？难不成都要到外乡去乞讨？”
县令听说众人会到外乡去，立马就有点慌了，说道：朝廷一定会下令免除本县赋税，派人拨款来救济我们的。
人群中有人道：你是朝廷命官，你需要什么救济，到时候你别为难我们就成。
最后大家看也等不出一个结果，就都各自回去了。
本来以为给县衙通报一次。农税的事会缓一缓，没想到，还是天天催逼交税。有的人就开始向外逃命，县里看到有人陆续开始向外逃了，担心朝廷责怪，就开始下令封锁乐丘。”
钱老二道：“昌安情况也是大致相同，看到乐丘封了，昌安也封了。
人们出不去，还天天被催逼得紧，我们找县衙理论，县令也叫苦不迭，说是省府催逼，他没办法。省里说没有办法填补乐丘和昌安的农税亏空，让两地县令自己想办法，但是当地士绅和大户早就提前跑了，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一天夜里有人打晕了粮仓守卫，打开了粮仓，白天取粮仓的人不断。
县令派人去抓人。中间过程中双方争执中死了七八个人农户，衙役伤了三名。
最后两地县衙县令县丞主簿六人逃到府里联合府里给朝廷上书说明情况，请求调兵镇压两县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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