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邀入府
“后来我们逃了出来，在江西走到一起，彼此相问才知同为天涯沦落人，决定在江西一路随行，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
当时恰好遇到胡老大要卖船。他是当地人，我们三人没注意不知道去哪里，就都揍了一部分钱买船，于是就和胡老大一起干起了船渡的行当。
后来我们听来自山东的船客说昌安和乐丘两地很多人饿死，大多数青壮都到外面逃命了。留下的尽是无能为力等死的老弱病残。
再后来都说大乘教的教徒去了两地传教，过程中救济了一部分人。”
蔡靖道：大乘教不就是白莲教吗？
钱老二道：是的，但真实情况也不完全是。永乐年间白莲教唐赛儿作乱，被镇压后，白莲教就被朝廷定为邪教乱党。所以白莲教的信徒就悄悄改了名字。
这些年有大乘教，青阳教，日月教，九宫会，无生社，都是白莲教的分支。各有各的派别，彼此互不来往，又互不相犯。不过这里面大乘教势力最大，这些年一些白莲分支都被大乘教陆续吞并。
蔡靖道：后来朝廷没派新的官员到这两地上任吗？
钱老二道：最后朝廷见两地时有叛乱骚动发生，就从青州府派重兵镇守，也派了新的官员赴任。
褚余中道：那之前两县六个官员呢？
孙老三道：那六个县官全部被撤职流放。部分省府官员也被降职。
告示里说他们六人愚顽不灵，不能量情度势，陷朝廷于不义，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造成两县的动乱，实在是罪大恶极。
后来六人中，四人被枭首示众，两个县令刺配三千里，后代子孙永不录用。
众人叹息默然。
正是：民生无路举烽火，付水东流万两金。
蔡靖对三人道：同在异乡天涯客，往来渡船的尽是为了生计奔波的路人，你们也明白其中艰辛。
你们三人此去，当以今日之事为念，多行善事，乞求上天垂怜，免去你们的罪过！时间不早了，这就上船回去吧！
三人得了蔡靖给予的丝绸和瓷器，感动流涕，敬酒作别。
蔡靖看着三人上船走后，对褚余中道：褚先生两位救了小女筱雅性命，言语实是难以感激万一，诚邀二位到我庄上暂歇，让我一家一尽地主之谊，再向二位致谢。
褚余中道：蔡先生如此太客气，我二位也是碰巧遇到，举手之劳而已。
蔡靖道：这定是我们之间有缘，不然怎会在万分危急关头遇到？
褚余中道：我父子两人离家已有近两月了，这归途也马上过半了，以后有时间我两位定会到庄上叨扰的。
蔡靖道：二位如此说，让我蔡某心神难安，别人定会背后言我，使我出门难以见人啊！
此时蔡筱雅走了过来：褚叔叔和褚大哥你们两位不要推辞了。你们刚才救了我，我爹爹感激，诚心邀两位来我家做客的。
蔡玉珠道：我家距此不足半日的船渡了，两位如果担心家里，到我家后，你先写封信给家里报个平安。停留数日再回也不迟啊。
褚余中见此番盛情邀请，实难推辞，就应声答应了。
褚余中接着道：你们四人如何会遇到他们呢？
蔡靖道：我本是江西九江府的一名瓷器丝绸商人，贩卖瓷器和丝绸到佛郎机。
褚长安道：佛郎机是哪里？这名字好奇怪啊。
褚余中道：佛郎机是西方国家，所以名字不似我们的府县。
褚余中道：蔡先生，你见过佛郎机人吗？
蔡靖道：嗯，之前在海岛上常见，最近几年海禁以来，见的少了。
褚长安问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有我们好看吗？
蔡靖道：高鼻深目，猫眼鹰嘴，卷毛赤须，面貌白皙。
褚余中两人听得此言，赞叹称奇。
接着蔡靖道：我这次是去泉州换一批货物，泉州来信说有一批货物出现些问题，佛郎机商人想要更换，我在信中对我们那边的人说，若佛郎机商人同意低价买取，就卖给他们，不要耽搁了航海行程，自己随后会带一批兑换的货物过去，作为后备之选。
没想到我到了泉州时，货船已经走了，于是我就带着小女和阿宏四处游玩了几天，带去的瓷器和丝绸，一部分留在了泉州的商铺，一部分带了回来，送给钱老二他们的就是我们打算带回来的一部分。
褚余中道：船怎么失火了？而且只有船头？
这时听得蔡玉珠咯咯笑道：这都是我们被逼迫使得计策！
褚长安道：何是被逼迫弄的计策？
只听蔡玉珠道：昨晚我夜里做梦惊醒，醒来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夜里四下安静，听得有一人说：我看他们带的丝绸和瓷器都是好东西，上面还有洋文，定是十分值钱的东西。只怕我们四个出一个月的气力也赚不到一个瓶子的价钱。
另一个人道：不如我们绑了他们四人，夺了他们这些货物，离开此地，然后去浙江做生意。
又一人道：我们到这里才不久，钱还没有赚到就走，那怎么能行？
“我觉…觉…觉得老三说得不…不…错，到哪里都…都…行，只…只…要有吃住的”又一个男的结巴说道。
那人道：想要得这些东西我们得动脑子，我们这里有迷药，先把他能麻倒了，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船靠岸，把他们扔到岸上，把船一路向南，到南边再把船变卖了，也能得不少钱。不枉了这条船白扔了。
一人道：胡老大，你说如何把他们迷倒？
胡老大道：明天早上把迷药放到他们饭菜里，让他们不知不觉的中计，等他们醒来后，我们已经带着这些值钱的货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道此处，几人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快意。
我听到这些我看到身边筱雅和父亲阿宏都在沉睡。
我当时心中恐惧担忧不已，我在想要如何应对，后再无睡意，就一直等候天亮，等人都醒来，把昨晚听到的话给爹爹说了一遍。爹爹惊愕不已，我们想出一个计策：
提前把灯油倒在船头他们不注意的地方，等时机一到，把火点着，等他们救火，阿宏和爹爹就趁机对付他们四个。阿宏自幼练习峨嵋派的功夫，练就一身好武功。
听到阿宏跟随峨嵋派练习武功，褚长安一脸羡慕和佩服。
接着听蔡玉珠说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四人一起来对付阿宏，我父亲被他们一人狠狠踢了一脚倒下，阿宏自己奋力和他们搏斗，打斗中一人看火势变大就去救火了。万幸如此，我们才得以喘息。
混乱中胡老大被杀死，另一个被阿宏用匕首刺了三刀，另外两个一时不敢向前，最后的你都知道了。
褚余中听罢，只觉得惊险，便问道：蔡先生，你的伤现在如何？
蔡靖道：不妨事，休息两天自当痊愈了。
褚余中道：这多亏了玉珠夜里听见了几人的密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褚余中连声赞叹蔡玉珠的沉稳与机智。
双方在你言我语，来往问答的谈笑风生中徐徐前行。
当时恰好遇到胡老大要卖船。他是当地人，我们三人没注意不知道去哪里，就都揍了一部分钱买船，于是就和胡老大一起干起了船渡的行当。
后来我们听来自山东的船客说昌安和乐丘两地很多人饿死，大多数青壮都到外面逃命了。留下的尽是无能为力等死的老弱病残。
再后来都说大乘教的教徒去了两地传教，过程中救济了一部分人。”
蔡靖道：大乘教不就是白莲教吗？
钱老二道：是的，但真实情况也不完全是。永乐年间白莲教唐赛儿作乱，被镇压后，白莲教就被朝廷定为邪教乱党。所以白莲教的信徒就悄悄改了名字。
这些年有大乘教，青阳教，日月教，九宫会，无生社，都是白莲教的分支。各有各的派别，彼此互不来往，又互不相犯。不过这里面大乘教势力最大，这些年一些白莲分支都被大乘教陆续吞并。
蔡靖道：后来朝廷没派新的官员到这两地上任吗？
钱老二道：最后朝廷见两地时有叛乱骚动发生，就从青州府派重兵镇守，也派了新的官员赴任。
褚余中道：那之前两县六个官员呢？
孙老三道：那六个县官全部被撤职流放。部分省府官员也被降职。
告示里说他们六人愚顽不灵，不能量情度势，陷朝廷于不义，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造成两县的动乱，实在是罪大恶极。
后来六人中，四人被枭首示众，两个县令刺配三千里，后代子孙永不录用。
众人叹息默然。
正是：民生无路举烽火，付水东流万两金。
蔡靖对三人道：同在异乡天涯客，往来渡船的尽是为了生计奔波的路人，你们也明白其中艰辛。
你们三人此去，当以今日之事为念，多行善事，乞求上天垂怜，免去你们的罪过！时间不早了，这就上船回去吧！
三人得了蔡靖给予的丝绸和瓷器，感动流涕，敬酒作别。
蔡靖看着三人上船走后，对褚余中道：褚先生两位救了小女筱雅性命，言语实是难以感激万一，诚邀二位到我庄上暂歇，让我一家一尽地主之谊，再向二位致谢。
褚余中道：蔡先生如此太客气，我二位也是碰巧遇到，举手之劳而已。
蔡靖道：这定是我们之间有缘，不然怎会在万分危急关头遇到？
褚余中道：我父子两人离家已有近两月了，这归途也马上过半了，以后有时间我两位定会到庄上叨扰的。
蔡靖道：二位如此说，让我蔡某心神难安，别人定会背后言我，使我出门难以见人啊！
此时蔡筱雅走了过来：褚叔叔和褚大哥你们两位不要推辞了。你们刚才救了我，我爹爹感激，诚心邀两位来我家做客的。
蔡玉珠道：我家距此不足半日的船渡了，两位如果担心家里，到我家后，你先写封信给家里报个平安。停留数日再回也不迟啊。
褚余中见此番盛情邀请，实难推辞，就应声答应了。
褚余中接着道：你们四人如何会遇到他们呢？
蔡靖道：我本是江西九江府的一名瓷器丝绸商人，贩卖瓷器和丝绸到佛郎机。
褚长安道：佛郎机是哪里？这名字好奇怪啊。
褚余中道：佛郎机是西方国家，所以名字不似我们的府县。
褚余中道：蔡先生，你见过佛郎机人吗？
蔡靖道：嗯，之前在海岛上常见，最近几年海禁以来，见的少了。
褚长安问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有我们好看吗？
蔡靖道：高鼻深目，猫眼鹰嘴，卷毛赤须，面貌白皙。
褚余中两人听得此言，赞叹称奇。
接着蔡靖道：我这次是去泉州换一批货物，泉州来信说有一批货物出现些问题，佛郎机商人想要更换，我在信中对我们那边的人说，若佛郎机商人同意低价买取，就卖给他们，不要耽搁了航海行程，自己随后会带一批兑换的货物过去，作为后备之选。
没想到我到了泉州时，货船已经走了，于是我就带着小女和阿宏四处游玩了几天，带去的瓷器和丝绸，一部分留在了泉州的商铺，一部分带了回来，送给钱老二他们的就是我们打算带回来的一部分。
褚余中道：船怎么失火了？而且只有船头？
这时听得蔡玉珠咯咯笑道：这都是我们被逼迫使得计策！
褚长安道：何是被逼迫弄的计策？
只听蔡玉珠道：昨晚我夜里做梦惊醒，醒来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夜里四下安静，听得有一人说：我看他们带的丝绸和瓷器都是好东西，上面还有洋文，定是十分值钱的东西。只怕我们四个出一个月的气力也赚不到一个瓶子的价钱。
另一个人道：不如我们绑了他们四人，夺了他们这些货物，离开此地，然后去浙江做生意。
又一人道：我们到这里才不久，钱还没有赚到就走，那怎么能行？
“我觉…觉…觉得老三说得不…不…错，到哪里都…都…行，只…只…要有吃住的”又一个男的结巴说道。
那人道：想要得这些东西我们得动脑子，我们这里有迷药，先把他能麻倒了，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船靠岸，把他们扔到岸上，把船一路向南，到南边再把船变卖了，也能得不少钱。不枉了这条船白扔了。
一人道：胡老大，你说如何把他们迷倒？
胡老大道：明天早上把迷药放到他们饭菜里，让他们不知不觉的中计，等他们醒来后，我们已经带着这些值钱的货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道此处，几人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快意。
我听到这些我看到身边筱雅和父亲阿宏都在沉睡。
我当时心中恐惧担忧不已，我在想要如何应对，后再无睡意，就一直等候天亮，等人都醒来，把昨晚听到的话给爹爹说了一遍。爹爹惊愕不已，我们想出一个计策：
提前把灯油倒在船头他们不注意的地方，等时机一到，把火点着，等他们救火，阿宏和爹爹就趁机对付他们四个。阿宏自幼练习峨嵋派的功夫，练就一身好武功。
听到阿宏跟随峨嵋派练习武功，褚长安一脸羡慕和佩服。
接着听蔡玉珠说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四人一起来对付阿宏，我父亲被他们一人狠狠踢了一脚倒下，阿宏自己奋力和他们搏斗，打斗中一人看火势变大就去救火了。万幸如此，我们才得以喘息。
混乱中胡老大被杀死，另一个被阿宏用匕首刺了三刀，另外两个一时不敢向前，最后的你都知道了。
褚余中听罢，只觉得惊险，便问道：蔡先生，你的伤现在如何？
蔡靖道：不妨事，休息两天自当痊愈了。
褚余中道：这多亏了玉珠夜里听见了几人的密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褚余中连声赞叹蔡玉珠的沉稳与机智。
双方在你言我语，来往问答的谈笑风生中徐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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