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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坑人的是你,还好意思说我。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龙纱义赤裸着上身,坐在望月湖中。脸上却没了昨天的喜色,眉头紧锁。

    就在刚刚,他打了一遍金刚拳法中的伏魔三式,很是顺利。只一遍就已经全部领会了拳法中对敌的要领。

    可拳法是属于外家功法,要想发挥更大威力,还需要内力辅助才行。

    他便开始修炼引气决,这次他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心静下来,按照书中修炼的方法。

    他双眼微闭,手上捏着指决,周身的气便透过他的毛孔缓慢的进入皮肤,向气海穴处汇聚。

    同时他小腹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痛的冷汗直冒。反复试过几次,小腹越感痛的厉害,只好作罢。

    书中说引气决是基础的内功心法,引周围之气入体炼化成内力,汇聚位于气海穴的下丹田中。修炼时会感觉舒爽,渐渐的进入假寐状态。常期修炼此心法,无需睡觉也可精神百倍,巩固内力的最佳心法。

    易衡远的注解中也提到过,引气决是基础,无需资质,广泛用于夏国军队中,强身健体,提高军队力量。修炼也极其简单,打坐空旷之地,每日引气入体即可。

    龙纱义不解,书中所写修炼时会感觉舒爽,为何他却感觉疼痛难忍。刚开始以为是修炼方法出了问题,可引气决的修炼方法单一,并不复杂。反复试过几次后,证实不是修炼方法不对,是自身哪里出了问题。

    龙纱义站起身,出了望月湖:“要早点下山才行,修炼武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得需要找人指点一下。”

    他想到这里,又想到了那个不靠谱的师父,走了也不说去哪里寻她。他叹了口气:“唉,一面之缘吧。”

    他忽的想到一人,易衡远去了北寒城,何不去北寒城寻他,以易衡远的为人必然会为他答疑解惑。

    龙纱义穿好衣服才发现,在这生活一年竟没有一样可以带走的物件。摇摇头把《武学精要全书》和小麟落下的手帕收好。把小狐狸雪球抱起来,有模有样的学小麟和小狐狸说话,嘱咐它:

    “我走了,看好家。”

    “少去林子,别被大熊吃了。”

    雪球似懂非懂,大眼睛盯着他看。龙纱义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又继续说道:“会有人过来照顾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做完这些,龙纱义走出屋子,踏上了下山的台阶。这次下山和以往不同,再回来也不知是何时?他走出几步后回头望了许久,仿佛是在内心挣扎着让他下定决心。最后他转身一路向下,不再犹豫,脚步轻快。

    他不知道的是,他回头望这一眼,是与天穹山的永别。

    …

    两天后的清晨

    北寒城繁华的街道上,一个穿着灰白袍子的年轻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东看看,西瞧瞧。一会跑到糖人摊子看那老者吹糖人。一会跑到字画摊装模做样的品赏字画。

    最后他定格在一处胭脂摊旁,各式小盒,着实精美。摊主见他是个男的,也懒得张嘴介绍却也没赶他走。他看着眼前的小盒研究半天,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做何用途,总觉得里面会藏着什么宝贝。

    “姑娘,这都是上好的胭脂,保你擦了以后,迷死个人呐。”胭脂摊的摊主见一个姑娘路过,殷勤的招呼着。

    那姑娘本来只是路过,听见摊主招呼,这才转头。却看见一个男人在胭脂摊聚精会神的挑胭脂,就觉好奇,于是走过来瞧瞧。

    摊主见那姑娘过来,更加殷勤的说道:“姑娘,你天生丽质,若是用了咱这胭脂,保你靓过北寒城所有的姑娘。”

    那姑娘也没搭摊主的话,走过来后,却一直在上下打量着龙纱义。龙纱义在听到摊主的第一句话时,就已经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正准备离开。却感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便抬头微笑的看了下那位姑娘。

    那姑娘二十来岁年纪,身穿白色罗裙,身材凸凹有致,模样端庄秀丽,摊主说的天生丽质一点没错。从衣装打扮就可以判断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明知道盯着别人看不好,可她却没有一丝尴尬表情,微笑中带着玩味儿。

    “我看小哥看了半天,难道是对胭脂感兴趣?看上哪个了?我送与你。”

    那姑娘率先开口,微笑的脸上掺杂着玩味儿的表情,说话间还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

    龙纱义不仅在她脸上看出了天生丽质,内心里还住着一个冤大头。于是笑着说道:“真的?”

    那姑娘微笑着点头:“真的。”

    龙纱义得到她的肯定后,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袋子,手麻利的让摊主都在一旁感叹:“是个干伙计的好材料。”

    只一眨眼的功夫,胭脂摊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摊主和空空如也的柜面。龙纱义还不忘给摊主使眼色。

    摊主会心一笑:“一共五十两银子。”伸手向那姑娘讨要。

    “他拿的,凭什么…”

    “找我要银子”这几个字还未出口,那姑娘就惊讶的呆立在当场。刚刚还在一旁的龙纱义,神不知鬼不觉的没影了。

    “姑娘,你刚刚说要给他付钱的,可不能反悔,我这可是小本生意。”摊主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话还未说完,那姑娘打断他:“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姑娘,冤枉啊,我哪里认识他。你若想赖账,我就不活了。”说着就要撞向身后的砖墙,那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只好从腰间拿出钱袋子给了摊主。

    那摊主一脸贼笑的接过钱袋子,还不忘拿出小称。“姑娘,正好五十两,钱袋子您还要吗?我给您腾出来。”

    那姑娘瞪了一眼摊主,握紧拳头朝着摊位小柜子就是一拳,顿时就是一个窟窿。“哼”了一声,气愤的离开了。

    摊主吓得的一身冷汗,幸亏打在了柜子上,要是打在身上半年都别想出摊了。

    不过今天赚的盆满钵满,摊主也高兴。哪里还在乎那个破柜子,想着一会吃什么好呢,一抬头,见龙纱义再次折回:“你怎么又回来了?”

    龙纱义将装满胭脂的布袋放在柜子上:“江湖规矩,坑了钱得分赃。”

    “分什么脏?”

    “你这点胭脂也就值十两银子,你要那姑娘五十两,你说分什么脏。”

    龙纱义一边说着,手已经握紧了拳头。无辜的小柜子顿时又多了一个窟窿。

    “大爷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摊主带着哭腔的语调,话未说完。双脚腾空,被龙纱义拎着衣领子提了起来。

    “这句你刚刚对那姑娘说过了,说点新鲜的,要不然我就一直提着你。”

    “大爷,我下有嗷嗷待哺的娃。良心啊,这句我没说过。”

    龙纱义被摊主逗的一笑,从摊主身上搜到钱袋子后,将他放下。

    “大爷,不能全拿走啊,是你暗示我这么干的啊。”

    摊主一把年纪了,差点没当场哭出来。刚到手的银子没了,出摊的柜子还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个大洞。心里那个委屈啊。

    龙纱义伸进钱袋子,拿出一个最小的碎银扔给了摊主,痞里痞气的说道:

    “买个新柜,继续卖胭脂。以后不许再坑人,听到没?”

    摊主接过银子也不闹了,银子虽小但也有五两。一脸无辜的表情嘀咕着“坑人的是你,还好意思说我。”